勇 气

第五章  冒险生活的乐趣


  去过冒险的生活,我指的不单是身体层面的危险,
  还有心理上的危险,最后是灵魂上的冒险。
  过冒险式的生活才表示你有活出你的生命,生命要在危险中才能开花。

  勇敢的人脚程总是比别人快一步,主动寻找所有可以冒险的机会。他们的人生观不像保险公司,而是像登山者、滑翔机驾驶者和冲浪者,而且冲浪的范围不只是外面的海洋,还有自己内在最深处的海洋;攀登的不只是外在的阿尔卑斯山和喜玛拉雅山,还探索内在最高处的山峰。

  过冒险式的生活才表示你有活出你的生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代表你还没有活过;生命要在危险中才能开花,在安全的环境中无法开花。

  当你的生活进入安稳时,你开始变成一滩死水,能量不再流动,然后你心生畏怯……因为你不知道如何走进未知,又为了什么要冒这种险?已知的事物比较安全,于是你开始执着于既有的一切,那些是你已经觉得很烦、很无趣、很不快活的一切,可是再怎么说,它们还是看起来熟悉安全多了,至少你知道那些是什么,未知则令你害怕,光是想到你就觉得不安全。

  世上只有两种人,第一种是想过得舒服无虞的人,他们要的是一座舒服的坟墓。第二种人是想活着的人,他们选择冒险式的生活,因为唯有那样生命才会愈加旺盛。

  你去爬过高山吗?当你爬到愈高的地方,你整个人反而觉得愈清新,当跌落深渊的危险近在咫尺,你反而觉得更有劲……生死就在一线之间。当你就悬在那一线之间,你不会觉得无聊,既没有来自过去的尘埃,也无对未来的渴望,当下的这个片刻非常清晰透明,像火焰一样在燃烧着,这就够了:你活在此时此刻。

  或者像冲浪、滑雪、坐滑翔翼,从事这类运动会让你冒着失去生命的风险,但是你很快乐,因为你特别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就是这个原因,才有人深受危险运动的吸引。

  许多人热爱登山……有人问爱德蒙.希勒力(Edmund Hillary)「为什么你要去爬圣母峰?到底为什么?」希勒力说:「因为我喜欢挑战。」攀登圣母峰是很危险的,很多人在那里丢掉性命,有六、七十年的时间,不断有登山队去那里,既然那里出事的机率很高,怎么还是有人去?到底有什么引人之处呢?

  当你爬得愈高,当你愈远离了安稳的例行生活,你会再次变得狂野,重新进入野生的动物世界,像头老虎或狮子,或是像一条河流。你像只展翅高飞的鸟,自在翱翔于天际,随着时间每分每秒的流逝,安全感、银行存款、先生、太太、家庭、社会、教堂、你的声名,所有的一切都慢慢褪色,离你愈来愈遥远,最后只剩下你一个人。

  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喜欢从事刺激惊险的运动,不过那也不是真的很危险,因为你可以透过学习和训练,把技术练到很专精,换句话说,风险是可推测预算的,当你接受登山的训练时,他们会教你所有的预防措施。又例如开快车,每小时一百里的速度是很危险的,可是,你的技术可以高超到让观看的人为你觉得捏一把冷汗,但实际上对你并不危险,就算有危险也仅止于身体上的伤害而己。

  当我对你说,去过冒险的生活,我指的不单是身体层面的危险,还有心理上的危险,最后是灵魂上的冒险。宗教性是一种灵魂的冒险,那就好比是  一座山势险峻的山,一旦你往上攀,说不定就此一去不复返,佛陀说的阿那加明(anagamin):一去不返的人,他所去到的地方那么高,那个地方没有回来的路……于是他迷失在其中了,从此失去音讯。

  我说去过冒险的生活,并不是要你去过受世人尊敬的那种普通生活:你是某地方的市长,或某公司的股东,这不叫生活。或是你当上了部长,或你学有专长,很会工作赚钱,银行里的钱与日俱增,一切都很顺利。当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的时候,只要去看看,你会发现你正日渐枯萎,没有任何成长。人们或许尊敬你,当你死的时候,你的葬礼会很隆重,很好,就这样而已。报纸上会在社论旁边注销你的讣文,接着人们会把你遗忘,而你一辈子活着就是为了这些?

  看清楚一件事:人的一生可以就浪费在普通平凡的事情上。要明白这些小事不足以太在意,如此你才能步入灵性的世界,我不是说这些事不重要,它们是很重要,只是没有你以为的那么重要。

  你需要钱,钱是一种需要,但是,钱不是你的目标,也不可能是目标。比方说,房子当然是需要的,我不是苦行主义者,不是叫你把房子毁了,然后躲到喜玛拉雅山去,房子是需要的,但你活着不是为了房子,别弄错了。

  我所见到的人都搞错了方向,他们好像是为了房子而活似的,努力工作赚钱就是为了买房子;而有的人则像是为了他们银行里的存款而活,直到死前还拼命存钱,这些人未曾真正活过,未曾一刻是活在生命的悸动当中。他们被囚禁在安全熟悉的监牢里。

  如果你因此而感到无聊,那是正常的。人们告诉我,他们觉得人生乏味,该怎么办?他们以为只要念念咒语就会让他们重招生命力,事情没这么简单,必须要改变整个生命模式才行。

  去爱,但不要想明天你的她还会在你身边,不要期盼,不要将她贬成是你的老婆,这就是活在危险当中的意思。不要将你的他贬成先生,因为先生是丑陋的,让你的他当你的男人,让你的她做你的女人,让明天的一切无法预测。对凡事都不抱期望,但凡事你都有心理准备,这就是我所指的过危险的生活。

  我们都是怎么做的?当我们爱上一个女人时,就迫不及待的要去法院登记结婚。我不是叫你不要结婚,婚姻是种形式,可以满足社会的期望,但在你心底深处不要抓住这个女人,连想都不要想「你属于我」,因为怎么可能有谁是属于你的呢?而且,当你开始占据一个女人时,她也会开始占据你,于是你们之间的爱已经没有了,你们只是互相压榨对方,置彼此于牢笼之中。

  去爱,但别让你的爱降级成为婚姻;去工作,工作是需要的,但别让工作成为你唯一的生命,随时都要带着游戏的心情,这是很重要的,工作必须是为了游戏,不论你的工作岗位是在办公室里,或是在工厂、店里,你工作只为了有时间与机会去玩,别让你的生命萎缩成只剩工作上的例行公事,因为生命的目的是去游戏!

  游戏的意思是为了做某件事而做,如果凡事你都能抱着游戏的心情,你整个人会更加有活力,用不着说,你会因此而活在危险当中,但生命该当加此,冒险本是生命的一部分,事实上,那是最精采的部分,你或许没有意识到,生命中每一个片刻都是危险的……你吸气,你呼气,当中有一个风险,在你呼气的时候……谁知道你会不会再吸气进来?这是不确定的事,没有人能对你保证。

  有些人的宗教就叫「安全感」,因为当他们讲到神的时候,只是把神当成最安全的寄托对象。他们因为恐惧才想到神,而祈祷和冥想的理由,则是希望能在「功过簿」上有好的纪录:如果有神的存在的话,他会知道我这个人一向定时上教堂、定时做祷告,「功过簿」可以为我证明。连他们的祈祷都是一种手段。

  冒险的生活是指你将每一个片刻当成是最后的一刻,每个片刻都十分珍贵,而你什么都不怕,你知道死亡随时会来临,你接受它的存在,没有任何反抗,相反的,还主动与死亡接近,身心灵都在享受与死亡的正面相遇。

  当你与死亡面对面时,去享受这些时刻——在死亡几乎成真的片刻——这就是活在危险中的意义。

  勇敢的人脚程总是比别人快一步,主动寻找所有可以冒险的机会。他们的人生观不像保险公司,而是像登山者、滑翔机驾驶者和冲浪者,而且冲浪的范围不只是外在的海洋,还有自己内在最深处的海洋;攀登的不只是外在的阿尔卑斯山和喜玛拉雅山,还探索内在最高处的山峰。

  但是要进记一件事:永远别忘记冒险的艺术,永远、永远别忘记。要维持你冒险的能力,每当你有机会冒险,千万别错过,你只会赢不会输。唯一能保证你真正活过的方法就是去冒险。
 

生命是一个奥秘

  对于无法解释的事情,头脑总不易接受,对每件事它都有一股不可扼抑的冲动去寻求解释……如果解释不来,那至少解释一下为什么无法解释!那种一团迷雾或是矛盾的事让头脑觉得很困扰。

  哲学、宗教、科学和数学的历史,都有着相同的根源、相同的头脑——和相同的痒处。你或许用你的方式抓痒,别人的方式不一样,但这个发痒的地方有必要做一番探讨。这个痒处否认存在是一个奥秘,除非存在的奥秘被揭晓,否则头脑会寝食难安。

  宗教的做法是创造出一个神、圣灵和唯一的圣子,不同的宗教创造了不同的东西,他们想用宗教去掩盖一个掩盖不了的洞。事实上,你的掩盖只是欲盖弥彰,表示你很怕别人会看到这个洞。

  翻开头脑的历史,不管是出于哪一个体系的头脑,人类头脑的活动一直是在做补洞的动作,特别是数学,因为数学纯粹是头脑的游戏,有的数学家并不这么认为,就像神学家认为神是实相一般。神只是一个念头,假如马有念头的话 它们的神会是一匹马,保证不会是人,因为人类并不善待马,人类只能当撒旦而不能当神,可是如此一来,所有动物都有它们自己的神,正如不同的人种有不同的神一样。

  生命是一个奥秘,当你发现奥秘与现实间有个空隙没有办法衔接时,你用种种的想法弥补那个空隙,于是你才会觉得满意,最起码你以为自己了解了生命,因为那些想法取代了空隙。

  你是否曾想过「了解」(understand)这个字?它的意思是:站在你的下方。奇怪的是,这个字渐渐失去了它的原始意涵:当你使任何东西站到你的下方,在你的拇指、你的力量、你的鞋子的下方——你就是它的主人。

  人们也在用一样的方式了解生命,将生命放到他们的脚下,好让他们可以大声说:「我们是生命的主人,没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但那是不可能的,无论你做什么,生命是一个奥秘,而且将会一直是个奥秘。

  有一个超越的力量是无所不在的,我们被他所包围,那个超越的力量就是神,你必须进入这个力量的世界。他在你里面,也在你外面,他一直都在那里,若是你忘了他的话……

  我们通常会忘了,因为去直视这股超越的力量是很不舒服的,就好像你从高处朝深渊一看,你会忍不住打哆嗦,觉得头发昏,光是想到你就脚软。没有人喜欢朝深渊的那个方向看,我们总是往另一个方向看,试图对真相视而不见。真理就像是深渊,因为真理是无际的「空」,是一望无际的天空。佛陀说:让自己进入彼岸。别老是待在边界里,要冲出边界,当你需要的时候设边界,但记住你迟早要走出去,千万别将自己囚禁住。

  我们创造出许多类型的自我囚禁:关系、信仰、宗教……都是种监牢。你在里头觉得很安逸,因为不必承受外面的风吹雨打;你觉得自己被保护得很好  即使那个保护是假的,死亡将会来把你拖到彼岸的世界,在死亡把你拖进彼岸的世界前,何不自己先走去?

  一个禅师即将圆寂,他已经九十岁了,躺在床上的他忽然睁开眼睛问说:「我的鞋子在哪里?」

  徒弟们说:「您要去哪里啊?难道您疯了不成?您就快过世了,大夫说就剩最后几分钟的时间而己。」

  他说:「所以我才要穿上我的鞋子自己走去墓地。我会自己走去和死亡碰面,我不想被拖着走。你们都了解我的个性,我从没倚靠过任何人,要让四个人抬着我去墓地,这实在很惨,不,我不要。」

  他走去墓地,不只那样,他还挖了自己的墓穴,躺进去,然后就死了。他接受未知的勇气之大,大到可以自己主动欢迎彼岸的世界!这样的死亡已经蜕变过了,这样的死亡已经不再是死亡了。

  这般果敢之人从来不死,因为死亡已被他击败,他超越死亡。当你自己迎向彼岸时,你会发现彼岸一点都不像死亡,假使你能欢迎彼岸,彼岸也会欢迎你,时时都在互相呼应。 

 

 此起彼落的生命

  自我就像一道墙包围住你,告诉你唯有这样才有保障,这是自我对你的引诱,它不断蛊惑你:「如果没有我,就没有人会保护你,你会变得弱不禁风,那就危险了,所以让我守护着你,让我与你长相左右。」

  不错,自我对你有一定程度的保护,但那道保护墙同时也是你的限制,否则就没有人会因自我而苦。是有一定程度的保护,这道墙使敌人侵犯不了你,但朋友也因此进不来。

  比方说,你因害怕敌人闯进来而将门关起来,藏在门的后面。然后,一位朋友来找你,可是紧闭的门让他进不去;要是你太害怕敌人的存在,你会让朋友也进不去。假如你为了朋友将门打开,你得冒敌人也会跑进来的风险。

  你必须深入地去看这件事,这是生命里最大的问题之一,假如只有少数几个勇敢的人正确地解决这个问题,表示其它人选择当缩头乌龟,那他们的 一生就枉然了。

  生命到处充满险境,死亡则不。死了之后,就什么问题都没了,没有人能去伤害你,因为有谁能伤害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从你进入你的坟墓开始,所有问题都结束了!再没有生老病死,再没有什么事好担心,再没有任何问题,你告别了一切的问题。

  但是,要是你活着的话,你会有一堆问题,你的生命力愈活跃,你会遇到的问题愈多,但这没什么不好,当你在问题中挣扎,当你试图迎接挑战,你于是在无形中成长茁壮。

  自我是一道围着你的隐形墙,这道墙不容许任何人进到你里面,你活在自我的严密保护之中,不过这样的保全使你的生活变得很呆板,就像种子里面的保全系统在作用,让这棵植物不敢发芽,因为这世界处处充满危机,它是那么娇嫩脆弱,于是它用硬壳将自己包里起来,把它的细胞保护得好好的。

  或者,你也可以将这想成待在母亲子宫里的小孩,在那里,小孩所需要的一切都能立刻得到满足。他无忧无虑、没有冲突、没有未来,婴孩单纯地活在喜悦之中,母亲供给他所需的一切。

  但是,你想一辈子待在妈妈的子宫里吗?那是很安全的环境,但有选择权的话,你要永远待在那里吗?那里非常舒服,到哪里找这么舒服的地方?科学家说,人类还没有能力制造一个比子宫更舒适的环境,以舒适度而论,没有任何地方比得上母亲的子宫。那里那么的舒服,没有烦恼、没有问题、没有工作,只要活着就好,无论有什么需求,马上就会得到满足,连呼吸都不必费力——母亲会帮你呼吸,不必想吃饭的问题——母亲会帮你进食。

  但你想一直待在那里吗?是很舒服没错,可是那不是生命,生命总是起伏不定的,生命是在子宫外面进行的。

  英文中「狂喜」(ecstasy)这个字颇有深义,意思是:站出来,离开保护你的壳、你的自我、你舒服的环境、你的高墙。狂喜是你走到户外,自由自在地爱去哪就去哪,你敞开自己,让风可以吹拂到你身上。

  有个说法是这样的,有时候我们会说:「那个体验实在太帅了!」狂喜的感觉就是那样:太帅了!

  当一颗种子破壳而出时,它原本内藏的光芒开始绽放;当小孩离开子宫出世,将一切的舒适便利留在身后,进入未知的世界时,这是狂喜;当小鸟离开巢穴,飞向天空时,这是狂喜。

  自我像是蛋,你必须打破蛋壳出来外面,才能了解什么叫欣喜若狂。离开所有安全的保护,你将进入更宽阔无垠的世界,飞进无边无际的世界,从那之后,你才能叫做活着,而且你的生命将会是精采丰富的。

  不过,你会因恐惧而裹足不前。小孩在离开子宫前,他一定也会犹豫一下:要不要出去?他一定是一脚准备踩出去了,另一脚还在迟疑,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母亲生产时才会那么痛。小孩正犹豫不决,他还没有准备好进入狂喜的世界,过去在将他往后拉,而未来又在召唤他,他被一分为二。

  你的自我之墙在抓住过去,使得你下不了决定。有时候,在少有的片刻中,当你很清新、很警觉的时候,你会看得出这道墙,否则,这道墙非常透明,你可能看不见它。一个人可能一辈子,甚至好几辈子都没有意识到他住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这种空间数学家力柏奈兹(Leibnitz)称之为「莫那得」(monad),一个没有门窗的密闭空间,但它是透明的,由玻璃做成的墙。

  寇克兰太太站在她先生的棺木旁,他们的孩子站在她身边。致哀者正一个接一个走过棺木向寇克兰先生致意。

  「他现在没有痛苦了。」克洛依太太说:「他生的是什么病?」
  「可怜的费拉,」寇克兰太太就:「他是因淋病而死的。」
  另一位妇女看了一眼棺木里的人。「他现在看起来好得很,」她说:「你看他脸上挂着一抹明朗的微笑,他是怎么过世的?」
  「他死于淋病。」这位寡妇回答。其中一个儿子将她抬到一旁说:「妈,那样说爸不太好,他明明不是死于淋病,他是死于下痢。」
  「我当然知道!」寇克兰太太说:「可是我宁愿教别人相信他像个运动明星,而不是一堆粪土!」

  直到最后一刻人们都还在耍技俩。

  自我不让你表现出真实面,它不断强迫你当一个虚假的人。自我就是谎言,不过,你可以自行决定要不要活在谎言当中,因为如果你不要的话,表示从以前到现在你所赖以维生的一切将会粉碎,你的整个过去将会粉碎,「你」会完全崩溃瓦解。从你的内在,一个新的实体诞生,崭新的存在,完全不受过去所污染。于是那道墙消失了,接下来不管你走到哪里,你眼睛所见的是永恒、没有界限的世界。

  有个老头子走进一家他最喜欢的酒吧里,他注意到平常在那里的女酒保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新的女酒保。刚开始他还有点别妞,不过为了讨好她,他还是对她说了一句:「你是我这么久以来所见过最美的女生。」
  新来的女酒保是属于高傲型的女人,她下巴抬得高高的,语带尖酸地回他:「很抱歉,我不会对你说什么恭维的话。」
  「噢,亲爱的,」老头子听了虽然有点无奈,但口气仍平静地说:「你就不能跟我一样撒个谎吗?」

  我们所表现出来的那些形式,不过是助长彼此自我的谎言,你对某人说几句客套话,对方也回你几句客套话,没有一句是真实的。

  同一套把戏我们老是玩不腻:拘泥于形式,戴文明面具。如果是这样,你就必须面对那道墙,因为渐渐地,那道墙会变得很厚,最后你什么都看不到!所以不要再等下去了,如果你开始感觉出你周围有一道墙,马上丢掉!马上跳出来!只要一下定决心,你就跳出来了。从明天起不要再让那道墙变厚,无论何时你看出自己在这么做时,马上停止,只要几天的时间,你就可以发现墙会垮掉,因为它需要你无时无刻的支持。
   

终极勇气

  恐惧有许多种,不过基本上都源自于同一种恐惧,就像树的众多枝叶,这棵树的名字就叫「死亡」。你或许没有意识到恐惧和死亡有关,但每一种恐惧都和死亡脱不了关系。

  恐惧只是一道影子,当你正在担心自己会破产的时候,恐惧或许没有很明显,可是,你真正怕的是自己身无分文,万一发生什么事,你只能束手无策。人们总论了保障的理由而紧抓住金钱不放,尽管他们心里清楚得很,要是死亡真发生的话,任谁也躲不掉,不过清楚归清楚,他们还是要做点什么才行,至少当你忙的时候,你是没有意识到死亡的,忙碌就像毒品。

  明白其它的恐惧只是死亡的分支是很重要的,因为这么一来,只要你将根源洞悉清楚,你就能解脱。假如说恐惧的基础是死亡,那么,唯一 一个能使你不畏惧死亡的办法,就是去经验你里面那个不死的意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什么金钱、权力、声望都没有用,除了深入的静心之外,没有什么是对抗死亡的保障。静心使你看见你的身体会死,你的头脑会死,而你,却是超越这身体头脑(body-mind)的结构之外。

  你的本质核心,也就是你的生命根源在你之前就在这里,在你之后还是会继续在这里,它已经换过无数个外型,同时在变换中不断进化,可是打从一开始就从未消失过、如果有所谓「开始」的话,而直到结束时也永不消失,如果有「结束」的话……因为我不相信任何开始和结束。

  存在既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它一直都在这里,你也一直都在这里。外在形体成许有所不同,即便同样是在这一辈子,形体也有可能是不同的。

  在你进入母亲子宫的第一天,你的体积连一个问号下面的那个小点都不到,假如让你看到超声波的照片,你会认不出来那就是你,而事实上,还可以说到更早之前……

  有两个人在争彼此的记忆力可以追溯到多久以前的事。其中一个可以想起他三岁时的情形,另一个说:「那没什么稀奇,我可以记得我爸和我妈结婚前的事。那天我爸和我妈一起去野餐,明明我是跟我爸爸一起出门去,却和我妈一起回她家!」

  当你还在你父亲的身体里时,你能认得自己那时的样子吗?就算是将照片放大到肉眼能看得到的尺寸,你也认不出那个是你。但那是你这辈子的形体之一,现在在你里面的与当初那个小不点是同一个生命泉源。

  每一天,你都在改变。当你刚出生只有一天大时,连那时的你,你现在也认不出来。你看到会说:「我的天啊!这就是我吗?」一切都会变,有一天青春不再,你会变老。童年老早就失去了,而死亡迟早会来临,但那只是形体上的死亡,你的本质不会死,你一生不断在变的也只有形体。

  形体时时刻刻在变化,死亡不过是一个生命力的转换,一个比较明显、比较快速的变化。不知从何时开始,你的童年已经远去,你开始进入青年时期。从年轻到老……事情的发展是那么不知不觉,你无法辨识出到底是从哪一年的哪一天,青春已离你远去,那个转变是渐进与缓慢的。

  死亡是从一个形体到另一个形体的量子跃(quantum jump),但那对你不是个结束。

  你未曾诞生,也未曾死亡。

  你一直在这里,形体来来去去,唯有生命的河水依旧不断奔流。除非你有这样的体悟,否则死亡的恐惧不会消失。只有静心,唯独静心能有所帮助。

  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事实,所有的经书上也都可以这么写着,但一点也没有用,你可能还是会怀疑。谁知道?你会想:这些人或许在说谎,他们或许在自欺欺人,说不定这些人被其它书或老师给骗了都不晓得。假如你有怀疑的话,恐惧是无法避免的。

 

静心让你回归现实

  当你明白生命是什么的时候,你自然不再为死亡而忧心。

  你可以超越……这掌握在你的手上,也是你的权利,只不过,要从头脑跨越到没有头脑,你必须付出一点努力。

  你以为,从小孩出生的那一刻起才是他生命的开始,这不是真的;你以为,从老人死亡的那一刻起才是他生命的结束,并不是这样。生命远超过生与死,生与死不是决定生命的两端,因为一生中会发生许多次出生与死亡,生命本身既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它本身即代表永恒。不过,你可能比较难了解生死之间的这层关系,甚至你坚信这是不可能的事。

  这世界有些事是你连想都无法想象的,其中一件就是你没办法想象从生到死的转换,从哪一点上开始,生命就不再而换成是死亡呢?你要从哪里画出这条分界线?而且你也无法为生命找出那条起始线:要从出生算起?还是从受精的那一刻算起?而在受精前,母亲的卵子已经存在了,父亲的精子也是活着的,两个死的细胞不可能创造出生命,所以说,要从哪一点算起?科学尚未能提出决定,而且也没有办法决定,因为母亲体内的卵子是从她一出生时就有的……

  你必须接受一件事:有一半的你来自你母亲,这甚至是在你受精以前就存在的事实。另一半来自父亲——当他的精子还是活着的时候,当精子离开你父亲的身体时,他们是活的,只是寿命不长而已,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两小时之内他们必须和你母亲的卵子碰面……

  每颗精子都有自己的特质,这是确定的事,像有些精子就很懒惰,当其它同侪正奋力冲向卵子时,他们却不急不徐地像在晨间散步,以这种速度他们是永远到不了的,但他们又能怎样?他们天生就是这种性格:宁死也不跑,甚至没有意识到接下来就要发生的事。

  但有些家伙就是典型的奥林匹克赛跑者,他们一出场就立刻开跑,一秒钟也不浪费,竞争很激烈,所以在那一伙几百万活生生的精虫之间,只有一个能拔得头筹……那还真是一个不小的哲学问题!

  不过,生命不是从那个地方开始的,生命是从更早以前开始,只是这对你而言。是项假设,对我来说却是经验。生命是从你前世死亡的那一刻开始,当你死的时候,那是生命的一个章节,通常人们认为那是你全部的一生画下句点。那整本生命之书有无数的章节,一章结束了,但整本书还没结束,只要再往下翻,接下去又会开始另一章。

  垂死的人会开始观想他的下一世,是个已知的事实,因为这是发生在这一章结束前的事。偶尔会有人从最后一刻的地方回来,例如有个溺水的人,他好不容易被救了回来,本来几乎是处在昏迷状态,后来医护人员为他抽水、做人工呼吸,所以他又被救活,这些曾经待过生死边缘的人,会提到一些特殊的亲身经历。

  其中之一是,在濒死的时候,会在短短一瞬间看到自己整个一生在眼前闪过:自出生到死前。不仅是原本记得的事,连早就遗忘、根本没有注意过的事,都会在死前像电影一样,于几秒钟之内在眼前快速放映,因为人就快断气了,没有三个小时的时间让他看完整出人生电影。

  即使你看到的是完整版的电影,你也看不出这个人的一生和无关紧要的细节有任何关连,重点在于,所有事都会在他眼前掠过,那确实是很有意义的一个现象,在一个章节结束前,他重拾所有的经历:未完成的梦、期望、失望、挫折、痛苦、喜悦,一切的经历。

  佛陀用一个字来说这个现象:「谭哈」(tanha)就字义来说是欲望,衍生的意思是「欲望的一生。「the whole life of desire」所有发生的一切:挫折、满足、失意、成功、失败,可以说都是因欲望而生。

  这个垂死的人必须在他走以前回顾自己的一生,因为身体正在离开他:头脑将不会跟他在一起。但头脑将会释出欲望,而欲望会抓住灵魂,这个欲望将会决定他的下一生会如何,任何他没有实现的欲望,下一生他将会朝那个目标迈进。

  生命在你出生前就开始了,在母亲怀你更早以前、你前世结束的时候,你的生命就开始了,彼世的结束,正是此世的开端;这一章完结了,于是下一章接下去。你下一世会怎么样,百分之九十九取决于你这辈子死前的最后一刻。这一世你所带在身上的就像一颗种子,那颗种子将会长成大树,将会开花结果,从小小的种子身上看不出它将来会长成什么样子,但它里面可是有一张完整的蓝图。

  也许有一天,科学将有能力解读种子的整个结构:枝叶的长相、寿命有多长、将来会怎么样……因为蓝图已经在那里了,只是我们不懂那种语言罢了,所有即将发生的一切,现在都已经可以看到了  你看到的是它的潜能。

  所以,你死前的状况将会决定你下一次的出生。大多数人死的时候都不是走得心甘情愿,他们不想死。这也不难理解,唯有临死前,他们才赫然惊觉自己还没有活过,生命就像梦一般走过去,然后死亡就来临了,现在,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死神正在敲着门,当你能够去活的时候,你反而浪费时间在做一些蠢事。

  我问过那些打牌、下棋的人:「你们在做什么?」

  他们说:「打发时间。」

  打从小时候,我就很不喜欢「打发时间」这种话,我爷爷是个下棋高手,我问他:「你年纪一大把了还在打发时间,难道你看不出来是时间在打发你吗?你说下棋是为了打发时间,‘时间’是什么你知道吗?它在哪里?如果你能用手抓得住,我倒想看看它的样子。」

  像「时光飞逝」、「岁月不饶人」这一类的话,只是一种自我安慰,每天在逐渐凋谢枯萎的是你,这才是真的,你还一直以为是时间在流逝,好像你没有动,是时间在动一样。时间从来就在它所在的地方,没有流逝到哪里去,手表与时钟是人类衡量时间的设计,但其实时间哪里也没去。

  如果你有到印度的旁加比省旅行,千万不要问当地人「现在几点钟?」这个问题,要是当时正好是十二点,你会招来一顿痛扁,假如你能活着逃掉算是你命大。这背后有一个哲理,不过当傻瓜来了解哲理的时候,就会发生像刚才我说的那种事。

  史基教派(Sikhism)的创始人那那克(Nanak)曾说过成道——也就是三摩地(samadhi)的境界,就像时钟的长针和短针同时走到十二点,也就是两根针不再是分开的。他是在打比方告诉我们,当你成道的时候,你内在的二分性融解,你成为一个整合,死亡也是同样的现象,后来他说明死亡也是知此:当「二」 整合为「一」,从此以后只有「一」,你与存在成为一体。

  所以在旁加比省,十二点钟变成是死亡的标志。你要是在十二点时找个人问:「现在几点钟?」包准对方不由分说地就打你一顿,因为他以为你在取笑他,你在诅咒他死。如果他们见到某个人一张苦瓜脸,一副凄惨的模样,旁加比人会说:「他脸上现在是十二点钟。」我看过有人在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手脚很快地调整手表上的时间,他们把时间调快五分钟,不想被自己的手表耍了。十二点钟会提醒他们悲伤、死亡这一类的事,那那克真的要传达讯息,却没有人记得。

  当一个人死的时候——当他的十二点钟到的时候——他并不想死。原先都以为是时间在溜走,现在他感觉溜走的人是他,任他再怎么想停留也没有用了,为此他感到痛苦万分,那份痛苦是如此难以承受,所以大部分人会在他们死前陷入一种无意识状态,也就是昏迷状态,就这样,他们错过了回顾一生的机会。

  假如能没有一丝牵绊地走,连再多活一秒钟的欲望都没有,你将能在死的时候保持意识,因为自然就不需要让你失去意识,或强迫你陷入昏迷。你会有意识地进入死亡,回顾自己整个过去,你将看出自己一直做的事都很蠢。

  假设你的欲望被满足了,你又从中得到什么?没能履行的欲望令你难过,但当欲望终于实现的时候,你又得到了些什么?这是一局奇怪的游戏,你怎么样都是输家,表面上你赢或输都没有什么差别。

  你的快乐就像水上的签名,痛苦却如花岗岩上的石刻;你费尽千辛万苦,只为了水上的签名。换句话说,你一生的痛苦,只换来那小小的快乐,而那小小的快乐,从你现在的位置往下看去,却是连玩具都说不上。曾有的成功到头来也是失败,失败当然还是失败,为了追求快乐而深陷苦海,那就是你正在做的事。

  你所有的幸福,不过是自己的一场白日梦,因为你死的时候什么也带不走。你的一生只是恶性循环:绕来绕去都是在同样的循环里。到目前为止,你哪里都还没去过,因为光绕圈子你能去得了哪里?不管你绕到哪一处,你离中心的距离都还是一样。

  成功与失败来来去去,快乐与痛苦也来来去去,在圈里事情不断地发生,但你从来没到过自己的中心,置身于圈里的你很难看出这一点,因为你太投入于其中。而现在,一切己从你手中滑落,你孑然一身而立。

  卡里.纪伯伦(Kahlil  Gibran)在他的经典之作「先知」中,有这么一段话……一位先知跑向正在田里工作的人,对他们说:「我的船已经来了,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回顾一眼所有曾发生的事,以及没有发生的事。在我上船以前,我很想看看我在这里曾有过的生活。」

  我想要向你提醒的话是……他说:「我就像一条即将汇流入大海的河水,稍作停留只为回头看看曾流经过哪里:丛林、山脉、有人烟的地方。那曾经是丰富的几千里生命,眼看就即将进入尾声了……所以就像河水流入大海前的回首,我想要回顾自己的一生。」

  然而,只有当你不执着于过去才能回顾,不然,你会因太害怕失去过去的一切,而错失回顾的机会,因为时间只有那短短的一瞬间。假如你死的时候很有意识,你看到自己一生所做的事,看到自己的愚蠢,当你再次出生时,就将会是一个敏锐、聪明又勇敢的人,这不是你能做的事,它自然而然就是这样。

  人们问我:「你打从出娘胎起就很敏锐、有胆量又聪明,而我到现在还没有你的勇敢……」,原因在于我前世死的方式和你的方式不同,差别就在这里,因为你是怎么死的,你就会怎么出生,出生与死亡是一体的两面。

  假如那一体的其中一面是困惑、痛苦、焦虑、执着、欲求这些东西,另一面你不可能希求敏锐、智慧、果敢、清明、觉知这些品质,这种事保证绝不会发生。

  事情很简单,但要对你说明清楚却不容易,因为我这一辈子什么事都没做,我从小就很勇敢、敏锐、聪明,我从没想过这些事情。那是到后来,我慢慢注意到人们的愚蠢,从别人身上映照出的对比我才晓得。我也从没认为自己是勇敢的人,我想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只是到后来,我才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是这样。

  当我开始长大时,我开始意识到我的前世,我记得我的死亡是很容易的,不只容易,我对死亡是很狂热的。我对未知的兴趣,要比我已经知道的事要大得多,我这个人从不往回看,因为这么做没有意义,既然不能回到过去,为什么要浪费时间?我总是往前看,这足以说明为什么我生来没有配备会阻碍一般人向前走的煞车。

  煞车的存在是因为你对未知的恐惧,你抱着过去不放,唯恐踏入未知一步,已知的一切或许不那么令人愉快,但最起码你已经熟悉门路,你和它之间已经搭起了情谊。

  说来你会惊讶,不过我己见过上万人发生这样的事:他们宁愿一直痛苦下去的理由,只是因他们已和痛苦建立起友谊,经过长久以来的朝夕相处,你要他们脱离痛苦,那就像要他们离婚一样。

  结婚和离婚也是这样,男人一天至少想十二回离婚的事,女人也是在想,可是两个人还是继续耗下去,理由还不是因为两个人都害怕未知。这个男人不好就算了,那下一个男人呢?或许更糟。至少你已经习惯这个男人的缺点,所以勉强还看得过去,你自己也已经变得很麻木了,要是换了新的伴侣,一切又要重新开始,就这样,人们老是维持在原来的位置上。

  只要去看人们死亡的时候你就知道,他们走得并不痛苦,死亡本身没有丝毫痛楚,那其实是愉快的经验,就好像深沉的睡眠,你觉得深沉的睡眠会是痛苦的吗?不过,人们关心的不是死亡、深沉的睡眠或是愉快的经验,他们只担心已知的一切会自手中溜走,恐惧不过意谓着:对于失去已知、进入未知的害怕。

  勇气就是恐惧的相对。

  要随时都准备好抛掉已知的东西,不只是愿意抛掉而已,要主动等待时机的成熟,然后跳进新的领域中……品尝那份新鲜,你感觉棒透了!勇气自然诞生。

  对死亡的恐惧肯定是你最大的恐惧,也是使你失去勇气的主因。

  所以我只有一项建议,现在你无法回去前世死亡的时候,不过你可以开始做一件事:无论是什么样的事,只要它来自未知,随时都准备好从已知跃入未知。

  即使未知的结果比已知糟糕,未知依然是比较好的选择,而且重点不在那里,你从已知到未知的转变、你的果敢才是重点,那才是价值的所在。不管是什么经验都这么做,你等于学会为死亡做准备,因为当死亡来临时,你不能突然决定「我决定去死了」,这不是你能在仓促间做决定的。

  你必须一步一步在每个片刻中做准备,当你对未知的美更能心领神会,你的内在自然有一番新的品质产生,这份品质一直都在,只是从没被使用过。在死亡来临前,不断地从已知进人未知,永远记得,新的总是比旧的好。

  他们说,旧的东西不值钱,我说,就算值钱也不要。抉择新的,不管值不值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抉择:你选择去学习,选择去经验,你选择走入黑暗里。于是你的勇气会渐渐开始发挥作用,你发现自己也变聪明了,敏锐的智慧和勇气可以说是一体的。

  活在恐惧之下的结果,就是你变成胆小怕事、才智平庸的人。勇气则使你敏捷、聪慧又开放,使你的心智清晰,有更佳学习事情的能力,这些品质会全部一起回到你身上。

  就从一个简单的练习开始,永远牢记一件事:当机会来临时,选择未知,迎向天空、冒险与不安全,你不会有事的。

  唯有那样……这次当你的死亡来临时,你将会从中看到许多事,于是你会带着那些洞见进入下一世。不只这样,你还有一些选择,当你有觉知的时候,你可以选择特定的人做你的父母亲,通常那是无意识的选择,可以说只是意外,但一个人要是死的时候保有意识,他的出生也会是有意识的。

  你可以问我的母亲一件事,在我出生后的三天里,我没有吃任何东西,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医生也在担心:假如这小孩根本不喝奶的话,他要怎么活?我有我的苦衷,他们不晓得他们为我所添的困难,想尽办法硬要强迫我喝奶,我没办法为自己解释,而他们也找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在我前世死之前,我正好在进行二十一天的断食,但就在结束的三天前,我被人谋杀。这三天在我这次投胎时都还留在我的意识里,我必须完成我的断食,我这个人可是固执得很!通常的话,人们不会把上一世的事带到下一世来,一个章节结束就是结束了。

  在我出生后的那三天里,他们没办法塞任何东西在我嘴巴里,我不吃就是不吃。但三天之后我完全没有任何吃的问题,他们都很意外:「为什么前三天里他什么都不肯吃呢?又没有生病,然而三天后他又好好的。」他们一直没搞懂这事的来龙去脉。不过我不大对你们说这些事,因为在你们听来那只是一种假设,我不能以科学的方式向你们证明,而且我不想给你们任何信仰,所有可能在你心中产生信仰的东西,你都要铲除它们。

  因为你对我的爱与信任,所以不管我说什么,你或许都能相信,但我要一再重申:所有不是来自你亲身经历的事,都只把它当成是假设,别相信它。当我举个人的事做为例子时,那是因为必须,因为已经有人问到:「为什么在你小时候你就能那么勇敢和聪明?」

  我自己并没有为那做什么事,前世是什么样子,我现在就是那个样子。

  你迟早会有勇气。

  只要从一个简单的方法开始:「永远不要错过未知。」

  永远主动选择未知,就算是吃苦,也是值得的,你一定会获得代价,这么做保证会使你成长,你的智能会因此更加圆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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