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修传

奥修关于爱情和婚姻的印象

 

  如果你爱一个人,你怎么能摧毁他或她的自由?如果你信任一个人,你也会信任她或他的自由。

  有一天一个非常糟、非常悲惨的男人来我这里。他说:「我想自杀。」

  我说:「为什么?」

  他说:「我信任我的妻子,而她背叛了我。我完全信任她,而她爱上了其它的男人。而我到刚刚才知道!我拿到了几封信。然后我问她,然后我坚持,而现在她向我坦白她一直在谈恋爱。我想要自杀。」

  我说:「你说你信任她?」

  他说:「我信任她而她背叛了我。」

  你用信任来表达什么意义?──某些关于信任的错误观念;信任似乎也是政治性的。

  「你信任她以使她不会背叛你。你的信任是一个诡计。现在你想要让她觉得有罪恶感。这不是信任。」

  他非常困惑。他说:「那么你说信任的意义是什么,如果这不是信任?我无条件地信任她。」

  我说:「如果我是你,信任对我来说的意义是我信任她的自由,我也信任她的智力,我也信任她的爱的包容性。如果她爱上别人,我也信任。她是聪明的,她可以选择。她是自由的,她可以爱。我信任她的了解。」

  你对信任的意义是什么?当你信任她的智力、她的了解、她的觉知,你就是信任她。而如果她发现她想要和别人恋爱,那也是完全没问题的。即使你感到痛苦,那也是你的问题;那不是她的问题。而如果你觉得痛苦,那不是因为爱,那是因为妒嫉。

  这是哪一种信任,你说它已经被背叛了?我对信任的了解是那无法被背叛的。以它的本质、它的定义来说,信任无法被背叛。不可能去背叛信任。如果信任可以被背叛,那么它就不是信任了。仔细思考它。

  如果我爱一个女人,我会无限的信任她的智力。而如果在某些时刻她想要去爱别人,那也很好。我会一直信任她的智力。她一定想要那样。她是自由的。她不是我的另一半,她是独立的。而当两个人是独立的个体时,只有那时候才会有爱。爱只能在两个自由之间流动。

  

  我曾经看过很多生活在一起三十或四十年的伴侣;然而,他们似乎像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一样的不成熟。仍然一样一直抱怨:「她不了解我在说什么。」四十年的相处,而你竟然无法想出某种办法,让你的妻子完全了解你在说什么、并让你了解你妻子在说什么。

  但是我认为除了经由静心以外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因为静心给你宁静、觉知、耐心聆听、为人设身处地着想的品质。

  它对我来说是可能的:我并不关心你生活上的琐事。

  基本上你在这里是要听和了解的。

  你在这里是要在灵性上成长的。

  

  我昨天在和一个朋友谈话。他和他的妻子之间有冲突。自然的,他认为如果他娶了另一个女人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的状态。现在这个男人并没有另一个女人的经验。她只存在于想象当中。妻子也同样这么想。她觉得她做错了选择。另一个男人会是更好的丈夫。在这个案子当中她也是没有其它的男人的经验。那个男人是纯粹的想象。现在我们无法有世上所有的女人或男人的经验,因此幻象就会持续。

  我告诉我的朋友:「那不是这个女人或那个女人的问题。那是你的不同的本性的问题。在你的性情当中有冲突。而社会所命令的在男女之间的安排才是要被谴责的,因为它是一种所有权的安排。不论我们在何处制造了持久的关系,争吵都注定会发生,因为头脑是最不持久的,而关系是非常持久的。

  

  二十年来我一直在这个国家旅行。我住在几千个家庭中,而我一直看到:当丈夫不在家,妻子似乎非常高兴、非常快乐。当丈夫进门时她就头痛,然后她躺在床上。而我在看着,因为我正在房子里。片刻之前,每件事都很好──好像丈夫没有进来而是头痛进来一样。

  慢慢地,我了解了那个逻辑。有一个很大的投资在其中。而记住,我不是在说他只是在假装。如果你假装太久它会变成真的,它会变成自我催眠。我不是在说她没有得到头痛,记住。她在许在痛苦:只是丈夫的脸就足以触发那个过程!它已经发生了许多次而现在它变成了一个自动的过程。所以我不是在说她在欺骗她的丈夫;她是被她自己的投资所欺骗。

  你有一个特定的形象,而你不想要改变它,而吹毛求疵意味着再一次的打扰。

  

  我的一个朋友一直在抱怨他的妻子:「她总是沮丧、拉长着脸,而我是如此的担心以致不敢进入房屋中……我试着浪费我的时间在俱乐部中,但是最后我还是必须回家,而她在那里。」

  我告诉他:「只要像做实验一样的做一件事情。因为她是严肃的,而且她一直在唠叨,我无法想象你是笑着进屋子的。」

  他说:「你认为我做得到吗?当我看到她时某种东西在我里面冻结了──我还能微笑吗?」

  我说:「只要当成一个实验。今天你要做一件事:带一些美丽的玫瑰花──现在正是玫瑰花的季节;还有最好的冰淇淋;然后微笑着唱着歌回家!」

  他说:「如果你这样说我会照办,但是我不认为事情将会有任何不同。」

  我说:「我会跟在你后面,然后看看是否会有不同。」

  这个可怜的家伙很努力。在路上有好几次他笑了。我说:「为什么你要笑?」

  他说:「我在笑我正在做的事情!我想要你叫我和她离婚,而你向我建议要好像准备渡蜜月一样地行动!」

  我说:「只要想象它是蜜月……但是要尽你全部的力量。」

  他开了门而他的妻子就站在那里。他笑了然后他因为这个微笑而嘲笑他自己……而那个女人几乎像个石头一样站在那里。他献上花朵和冰淇淋,然后我进门了。

  这个女人不相信正在发生的事情。当这个男人到厕所时她问我:「怎么了?他从来没有带过任何东西回来过,他从来没有微笑过,他从来没有带我出去过,他从来没有让我觉得我是被爱的、我是受尊重的。到底发生了什么魔法呢?」

  我说:「没什么;你们两个人都一直在做错误的事。现在当他走出厕所时你要好好的给他一个拥抱。」

  她说:「一个拥抱?」

  我说:「给他一个拥抱!你已经给他很多东西了,现在好好的给他一个拥抱、亲吻他……。」

  她说:「我的天……。」

  我说:「他是你的丈夫,你们决定要生活在一起。不论是喜悦地生活,或是喜悦地分手。都没有理由……人生是如此的短暂。为什么要不必要地浪费两个人的一生呢?」

  当那个男人走出厕所时。那个女人有一点迟疑,但是我推了她,所以她就抱了那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变得如此害怕而摔到地板上!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拥抱他。

  我必须帮他起身。我说:「发生了什么事?」

  他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女人可以拥抱我和亲吻我──但是她可以!当她微笑的时候她看起来是那么的美。」

  两个一起生活在爱之中的人,应该将他们的关系的持续成长当成一个目标,在每个季节带更多的花朵回来、创造更多的喜悦。只要静静地坐在一起就足够了……。

  

  我的一个朋友正要退休;他是一个大企业家,他是因为我的劝告而退休的。我说:「你拥有那么多东西,而且你没有儿子;你的两个女儿都嫁给富有的家庭了。现在你为什么要不必要地烦恼这些令人担心的事情呢──生意、进口税、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情?你可以把每一样东西都收掉;你有的够多了。即使你活一千年也够你用了。」

  他说:「那是真的。但是真正的问题不在于生意,真正的问题在于我会留下来和我妻子在一起。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我现在就可以退休,那就是你要和我住一起。」

  我说:「这很奇怪。是你要退休还是我要退休?」

  他说:「那就是现在的情况。你以为我对这些麻烦事有兴趣吗?那只是要让我逃离我的妻子而已。」

  那个妻子是一个伟大的社会工作者。她一直在办一间孤儿院、一间寡妇之家、还有一间特别为穷人而开的医院。今天晚上我也问她:「你真的从早到晚都在享受这些事情吗?」

  她说:「享受?那是一种刻苦的生活、一种自我折磨。」

  我说:「为什么你要将这种折磨加在你己身上呢?」她说:「只是要躲避你的朋友。如果我们单独在一起,那就是生命中最糟的经验了。」

  而他们是恋爱结婚的,不是相亲结婚的。他们反对了整个家族、整个社会而结婚,因为他们属于不同的宗教、不同的阶级;但是他们的印象给了他们这是对的女人、这是对的男人的信号。所有的事都无意识地发生。那就是为什么你无法回答,为什么你爱上了一个特别的女人、或一个特别的男人。那不是一个有意识的决定。那是由你的无意识的印象决定的。

  

  特别是在印度的人们一直在使用女人好像她们只是佣人一样。她们的工作是由照顾小孩和厨房和屋子组成的,好像那就是她们的整个人生。

  你曾经像个人一样地尊敬你的妻子吗?

  那么,如果有愤怒出现,那是自然的。如果她觉得挫折──因为她的生命正在消失而她还不知道任何喜悦、任何幸福,她还不知道任何可以给予她的生命意义的东西……。

  你曾经有时候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只是握着她的手,不说一句话,只是感觉她,并且让她感觉你吗?不,那种事在印度从来没有过。

  妻子和丈夫只有一种沟通方式:争吵。我认识几千个印度家庭,我曾经停留在几千个印度家庭中。当我在全国旅行时我住在许多家庭中,所以我了解几乎所有种类的家庭,但是我很少看过丈夫和妻子尊重彼此的家庭。他们使用对方、剥削对方、把对方降为物品,但是从来没有尊重对方的神圣──然后这种地狱就被创造出来了。

  

  伟大的印度教圣人之一,图希德斯,他被人尊敬而且他的书被全印度的印度教徒阅读,他有一个奇怪的说法:Dhol gamar pashu aur nari. Ye sab tadan ke adhikari。他把女人列为鼓的种类─dhol的意义是鼓、gamar的意义是白痴、pashu的意义是动物,而nari的意义是女人。这四种东西要一直被打。dhol、鼓如果你不打它就没有作用。所以几千年来印度女人一直被打。它被视为理所当然,没有问题的。

  我遇过丈夫在打妻子的状况,而我无法忍受它,所以我进了他们的房子,而我很惊讶的是:不只是丈夫,连妻子都反对我,她说:「他是我的丈夫,你不能干涉我们的家务事。如果他打我,那是完全没问题的。」

  制约已经进入得如此之深了。

  

  在印度的村落我曾经亲眼看过……在印度你不能和寡妇结婚。它是相同的逻辑,因为如果你开始娶寡妇那么谁会去管处女?从一个奇怪的方面看起来,寡妇会看起来更美丽。也许是她们必须看起来更美丽,否则谁会对她们有兴趣?处女是无经验的,看起来像小孩一般的;寡妇是有经验的,磨练得很好、更有吸引力的。但是在一个印度村落中,如果你娶一个寡妇,整个村落──它仍然是一个部落──会排斥你,而这个排斥是全然的。你无法从村落的井取水、你无法从村落的店里买任何东西;没有人会欢迎你到他家。

  这个村落会把你遗忘就好像你不存在一样。你无法生活;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无法买任何东西并且没有人和你讲话,如果你甚至无法从井里取水,生活是不可能的。这算是那一种自由呢……?

  

  有一个人─他是我大学的学生之一──告诉我他要娶一个寡妇。在印度那是一个问题。没有人想要娶寡妇。所以有些人认为娶一个寡妇是一种很大的牺牲。

  我说:「你可以娶她,但是一旦你娶了她她就不再是一个寡妇了。那么你要怎么办?那么整个魅力就消失了,因为她的魅力就是在于她是一个寡妇。」

  他笑了──他认为我在开玩笑。他娶了她。在六个月之后他说:「你是对的。我不是对她有兴趣。我基本上是对她的寡妇身分有兴趣。我想要让大家看到我是一个人类的伟大仆人,我甚至经由我的爱来服务人类。我为一个寡妇牺牲了我的爱。我想要反对社会,我想要反对传统。我在做伟大的事。但是现在这个婚姻已经发生,而这个寡妇已经不见了,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我说:「你去做一件事。你去自杀。然后她就会再变成寡妇,然后别人将会再度有机会服务她。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大众的仆人,就这样做吧。」从那时候起我就没有再看过他。

  

  我完全赞成自由─对男人和女人两者的自由──因为那是一个简单的规则:奴役别人的人也会变成他自己的奴役的奴隶。

  男人奴役女人,但是他也变成了一个奴隶。那就是为什么你找不到一个真正不惧内的丈夫──至少我还找不到一个。我一直在找不怕老婆的丈夫。

  

  有一次我在旅途中,有人问我在男人的字汇中那一个字是最有价值的。我的回答是:「爱」。那个人很惊讶。他说他以为我会回答「灵魂」或是「神」。我笑了并且说:「爱就是神。」

  在爱的光芒中一个人可以进入神的开悟王国。与其说真理是神,还不如说爱就是神比较好,因为那个和谐、那个美、那个生命力和那个幸福是爱的一部分,而不是真理的一部分。真理是要被知道的;爱是要被感觉与知道的。爱的成长与完美带领人们到达与神的最终融合。

  最大的贫穷是爱的不在。尚未发展爱的能力的人活在他自己的私人地狱里。一个充满了爱的人是生活在天堂的。你可以看着一个人,好像他是一棵奇妙的和独一无二的植物一样,一棵植物有能力制造花蜜和毒素两者。如果一个人以恨来生活他会获得毒药;如果他以爱来生活他会收集到充满花蜜的花朵。

  如果我在头脑中用所有人的幸福来塑造我的生命并且带着它来生活,那就是爱。爱是由于那个在存在中你不是分离的、和任何东西都没有区别的觉知。我在你里面、你在我里面。这个爱就是宗教性。

  爱之门只为那些准备要让自我走掉的人而开。将一个人的自我臣服到别人身上就是爱;将一个人的自我臣服到所有神圣的事物上就是爱。

  爱不是性的激情。那些把性当作爱的人仍然没有爱。性只是一个爱正在经过的显示。它是自然机制的一部分、是一种生殖的方法。爱存在于更高的平面上,而随着爱成长,性就消散了。在性当中显示出的能量已经被转变为爱了。

  爱是性能量的创造性提炼。所以,当爱到达了完美,性的不在就会自动跟随着。一种爱的生命,一种来自于肉体欢娱的禁欲被称为布拉马恰亚。从性解脱并无法由压抑而来。从性解脱只有经由爱才可能。

  我曾说过爱就是神。这是终极的真理。但是我也要说爱也存在于家庭单位里。这是通往爱的旅程的第一步,如果没有这个开始那个最终的绝对无法发生。爱要为家庭的存在负责,而当家庭的单位分散了,它的成员分布进入了社会,爱就会增加并且成长。当一个人的家庭终于成长到与全人类混合的时候,他的爱就变得和神合一了。

  没有爱人只是一个个体、一个自我。他没有家庭;他没有和其它人的连结。这是一种逐渐的死亡。生命,在另一方面来说,是交互关连。

  爱超过了自我的二元性。这是唯一的真理。对真理渴望的人首先一定要发展他的爱的能力─直到爱人和被爱的人之间的区别都消失而只剩下爱的那一点。

  当爱的光芒从爱人与被爱者的二元性解脱出来时,当它从看者和被看着的阴霾中解脱出来时,当只有纯粹的爱的光芒明亮地照耀着的时候,那就是自由与解放。

  我要催促所有的人去争取那无上的自由。

(翻译者巴西铁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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