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修喜欢的书

第九章

  现在是我的时间。我不认为有人曾经在齿科医生的椅子上演讲过。我感到倍受尊崇。我看到诸佛都在嫉妒我。

  附笔继续……。

  今天的第一本书:哈斯的「头脑的命运」。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发音:h-a-a-s,我将它念成哈斯。这本书并不为人所熟知,因为它太深奥了。我认为哈斯这个家伙一定是德国人;即使如此他还是创造了一本非常有意义的书。他不是一个诗人,他写作的方式像个数学家。他是会让我想起「哲学(philosia)」这个字的人。

  哲学(Philosophy)的意思是「爱的智慧」;philo是爱,而sophia是智慧,但是它并不适用于达显、也就是东方人看待整体的方式。哲学是粗糙的。

  在「头脑的命运」中,哈斯用于达显的字不是philosophy而是philosia。philo仍然是指爱,但是osia是指真理、真实、终极的真实事物,它不是知识或智能之爱,而是真理之爱,不管它是否令人愉快,那都不重要。

  这是一本让东方与西方靠得更近的书,但是只是接近而已,书本无法再做更多的事了。要让会合发生需要一个人,而不是一本书,而哈斯并不是那个人。他的书很美,但是他本人是一个普通人。要产生真正的会合需要一个佛、菩提达摩、耶稣、穆罕默德或包尔仙姆。简单的说,就是需要静心,而我不认为哈斯这个人曾经静心过。他也许集中过精神,德国人集中精神、集中营知道的很多。很棒!我曾经举办过静心营,而他们曾经举办过集中营!集中是德国人的作风,而静心则不是。对,甚至在德国偶尔也会出现静心者,但是那不是常规,那只是例外,而例外总是会证明常规的存在。我知道有艾克哈特,还有波美……。

  今天的第二个名字是 「艾克哈特」。我真希望他是生在东方。要生在德国还要去写或去谈论终极事物是一件很困难的工作。但是这个可怜的人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完美。德国人就是德国人;不管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会做得很完美。甚至今天似乎也有一个德国门徒在敲门。真完美!听他敲门的声音,在这个寂静当中这些声音听起来是多么的美。

  艾克哈特没有受过教育。奇怪的是许多神秘家都没有受过教育。教育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有那么多没有受过教育的神秘家呢?教育一定是在摧毁着什么东西,而那会妨碍人们变成神秘家。对,教育会摧毁东西。从幼儿园到大学的研究所,教育一直在摧毁你内在所有美丽与审美的东西。莲花已经被学位压碎了,玫瑰已经被所谓的教授、老师、副校长、校长所杀死了。看他们为自己选择了多么美的名称!

  真正的教育尚未开始。它必须开始。它将是心的教育,而不是头的教育;它是你内在女性化的教育,而不是男性化的教育。

  那真的是一项奇迹,艾克哈特虽然身处于德国这个世界上最男性沙文主义的民族之中,却仍然还是停留在他的心中,并且从心中讲话。他是一个未受教育的、贫穷的、没有政治地位、没有经济地位、完全没有地位的人,他只是一个乞丐,但是却如此的富有。很少人能像他那么富有。在他的存在当中他是富有的。

  把「存在」用大写字写下来。

  你们必须了解存在和变成这两个字。变成是一个没有开始、没有结束的过程,它是一个连续。但是存在完全不是一种过程,它就是「是」。称它为「是」,然后你就可以非常接近它。

  存在既不属于时间也不属于空间,它是一种超越。把「超越」也用大写字写下来。你们没办法用黄金字把它写下来,真是可惜啊!它是一个应该用黄金写下来的字,是用纯金,不是用十八克拉而是用二十四克拉的黄金、百分之百的黄金写下来。

  艾克哈特只讲了一些东西,但是甚至连那些东西都激怒了丑陋的教会、教宗与他身边的恶魔。他们马上阻止他讲话。他们告诉他什么该说而什么不该说。要像我这样的人才不会去听那些傻瓜的话。但是艾克哈特是一个单纯的人;他顺从了,他顺从了当权者的话。德国人毕竟还是德国人。当你说:「向左转」时他会向左转;当你说:「向右转」时他也会向右转。

  我以前被大学的军事训练课程开除,因为当他们说:「向右转」时我会先想一想。除了我以外,每个人马上都向右转。训练官非常困惑。他说:「你怎么了?你听不到我讲话吗?你的耳朵有问题吗?」

  我说:「不,我没问题。我只是搞不懂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左转或右转?没有必要、没有理由。而这些一下左转、一下右转的可怜的傻瓜最后会回到我现在所站的位置。」

  很自然的,我被开除了,而我非常的高兴。每个人都认为那是不幸,而我认为我很幸运。人们在背后窃窃私语,说我一定有问题:「他被赶出去还那么高兴!」我为此事开了一个宴会庆祝。

  艾克哈特顺从了。德国人无法真正成道,那是非常困难的。味马克尔提也许是第一个成道的德国人。但是艾克哈特非常接近;只要再走一步世界就结束了……他就进入了那扇门、超越之门。但是即使他是个德国人、即使他屈服于教宗的压力之下,他还是说了很美的事情。因为有一些真理进入了他的话语中,因此我将他列入我的名单中。

  第三本,另一个德国人: 「波美」。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如何发音,但谁在乎呢!他的名字是:B-o-h-m-e。德国人的发音一定不同,至少我可以确定这一点。但是我不是一个德国人。我不必对任何人妥协。我总是叫他「波美」。即使他本人来对我说:「那不是我的名字。」我会说:「你走开!对我来说这就是你的名字,而且这也会是你的名字,波美。」

  奇怪的是,当阿彼达进来我的房间时我会闻到波美的味道,我突然间想起了波美。也许那只是一种连想,因为他是一个鞋匠而阿彼达是我的鞋匠。但是阿彼达,你很幸运你让我想起了波美,最美的德国人之一。而他也是贫穷的。似乎一个人要贫穷才会变得有智慧;至少到现在看起来是如此。但是在我之后就不是了。在我之后你要成道你必须富有。让我重复一次:你要成道你就必须要富有。

  耶稣说富人不会进入他神的王国。他是以老式的方式在说话。我要强调只有最富有的人才能进入神的王国。记住,我所说的和耶稣所说的是一样的,不是矛盾的。耶稣术语中的「贫穷」和我术语中的「富有」是完全一样的。他称失去自己、自我的人是穷人,而那是我称为富人的人。你越不自我你就越富有。但是在过去,尤其是在西方,像波美这样的人是很少生在富人之家的。

  在东方则不是如此。佛陀是一个王子,马哈维拉也是一个王子;耆那教的二十四位大师都是国王。克里希那也是国王,拉玛也是国王。他们都是富人,而且非常富有。这显示了某种事情;这显示了我所说的富有。当一个人的自我不见了他就是富有的。当他不再存在的时候,他就存在了。

  波美说了一些话,只有一些而已。他无法说很多话,所以别害怕。我想要提到的一句话是:心是神的殿堂。对,波美,神的殿堂是心而不是头。

  第四:一个人, 「埃德里斯夏」。我不会提到他写的任何书,因为那些书全部都很美。我推荐这个人写的所有书籍。

  别害怕,我还是很不清醒。没有事情能让我清醒。但是埃德里斯夏的其中一本书是最突出的。所有的书都很美,我想要提到他所有的书,但是「苏菲」这本书是一颗钻石。「苏菲」这本书的价值是无法估计的。

  不要打断我的话,现在正是美好的时候。

  对我来说,谈话是简单的。我甚至在睡觉都可以讲话,而且还可以讲得很合理。很好。

  当我看到像这样的事情时我总是会欣赏它。而这是很美的,如果你可以了解埃德里斯夏的「苏菲」你就会了解这种事。他是把木拉那斯鲁丁介绍到西方世界的人,而他做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人们无法报答他。西方世界将会永远亏欠他。埃德里斯夏让木拉那斯鲁丁的小故事变得更美。这个人不只有能力精确的翻译这些寓言,甚至还能美化这些寓言,还能让它们更辛辣、更尖锐。我要把他所有的书都列入。

  我算的号码对吗?

  「对。」

  第五,我要把另一个人、 「爱伦瓦兹」,还有他所有的书列入。我非常喜爱这个人。我爱佛陀是因为不同的原因;我爱所罗门是因为不同的原因。他们都是成道的,爱伦瓦兹却不是。他是一个美国人……不是天生的美国人,那是他的唯一愿望;他只是移民到美国而已。但是他写了一些非常有价值的书。「禅之道」应该是最重要的一本;这本书是一本充满美与了解的作品,而且这本书是来自于一个尚未成道的人;因此它更令人激赏。

  当你成道时,不论你说什么都是美的;事情必须如此。但是当你还没有成道,而且还在黑暗中摸索时,你还是可以找到一扇透光的窗子,而那是很棒的、很奇妙的。爱伦瓦兹是一个醉汉,但是他仍然非常接近。他曾经是一个基督教神父,真是不幸!但是他放弃了神职。只有非常少数的人有胆量放弃神父的职务,因为这个职务提供了世界上的许多东西。他放弃了所有的东西而几乎变成了一个游民。但是他是多棒的一个游民啊!这件事让人想起了菩提达摩、芭蕉、临济。爱伦瓦兹无法保持在未成佛的状态太久。他已经死了很久了;但这一次他一定要离开学校……他一定准备好要来找我了!我在等待这些人。爱伦瓦兹是这些人的其中之一,我在等他们。

  第六本……。对了,我刚才提到了临济的名字。我的第六本书就是他的格言,他格言的选集。我说的号码正确吗?

  「正确。」

  那很好。你在和阿苏讲悄悄话,所以我很好奇。原谅我打断你们讲话。你太专心写笔记了。

  临济……他的中文名字是临济;用日文来说是临翟。我选择日文临翟。临翟看起来更美,更有艺术气息。

   「临济的格言」就是炸药。例如他说:你们这些傻瓜、你们这些佛陀的追随者,抛弃佛陀!除非你们抛弃他,否则你们不会找到他。济临深爱佛陀,而那就是他这样说的原因。他还说:在你使用佛陀的名字之前,要记住那个名字不是真实的。在外面放在宝塔中的佛不是真正的佛。真正的佛在你里面……你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你从来没有听说过他。那才是真正的佛。抛弃外在的佛,然后你才可以得到内在的佛。临济说:没有教条、没有教导、没有佛陀。记住,他不是佛陀的敌人,而是一个追随者、一个弟子。

  临济是把禅的花朵从中国带到日本去的那个人。他把禅的精神传到日语当中,而且不但传到了语言中,还传入了文化、花道、诗歌、园艺与家具摆设。一个人、仅仅一个人,就改变了整个国家的生活方式。

  第七本:第七个人不是一个像临济那样的成道者,但是他非常接近了。 「哈札伊那亚汗」、将苏菲介绍到西方的人。他不写书,但是他的演讲被收集成十二册书。那些书中有许多地方都是很美的。原谅我,我无法说他的书整本都很美,但是有一些地方、偶尔、特别是在他谈论苏菲故事时,他是很美的。

  他也是一个音乐家;在那方面来说他的确是个名家。他不是一个精神世界的师父,但是在音乐世界他确实是一个师父。但是他偶尔会飞进精神世界,他超越了云层……然后当然,他又掉回了地面。他一定……德瓦拉吉,你们怎么称呼这种事?多重骨折?多重骨折,也许那是正确的名称。

  第八:哈札伊那亚汗的儿子。他的名字对西方的寻道者来说是很熟悉的: 「哈札维拉亚阿里汗」。他是一个美丽的人。他还活着。他父亲死了,维拉亚还活着,而且当我说活着时我是说真的,不只是呼吸而已……当然他还在呼吸,但是不只是呼吸而已。他所有的书也都被列入名单中。维拉亚阿里汗也是一个音乐家,就像他父亲一样,只是水准更高、更有深度。他的境界更深远……而且,听听这个暂停之处,那也是更寂静的。

  第九本:我要再把纪伯伦的另一本书「耶稣、人之子」列入。那是一本几乎被忽略的书。基督徒忽略它是因为这本书称耶稣为人之子。他们不只忽略它,还谴责它。当然,谁还会去关心耶稣呢?如果基督徒本身都在谴责他,那么别人也不会去关心这件事了。

  纪伯伦是一个来自于耶路撤冷附近的叙利亚人。事实上在叙利亚的山上,有一些人仍然说阿拉马语,那是耶稣的语言。身在高大的杉树之间,任何人、甚至一个傻瓜,都一定会觉得惊奇、神秘。纪伯伦生于叙利亚,而那是伸往星星的高大杉树的底下。他非常接近耶稣的原貌,比那四个所谓写福音的弟子还要接近。他们写的东西比较像闻话而不像福音。纪伯伦比较接近耶稣,但是基督徒很生气,因为他称耶稣为人之子。我爱这本书。

  这本书叙述了不同的人口中的耶稣:劳工、农夫、渔夫、收税员,对,甚至还有收税员,男人、女人、各种可能的人物。那本书就像纪伯伦在问许多人关于耶稣的事一样,真正的耶稣,而不是基督教的耶稣;真正的耶稣,有血有肉的耶稣……而那些故事是如此的美。每个故事都需要被静心冥想。「耶稣、人之子」是我今天选的第九本书。

  第十本:另一本纪伯伦写的书「狂人」。我无法不提起这本书,虽然我承认我不想提到它。我不想提到这本书是因为我就是他所说的那个狂人。但是我无法不提到它。他对狂人的核心本质所说的话是很有意义、很真诚的。这个狂人不是普通的狂人,而是一个佛陀、临济、卡比儿。我很好奇、我总是很好奇,纪伯伦是如何写出这本书的。他本身并不是一个狂人,他本身并不是一个成道者。他生于叙利亚,但是却很不幸的活在美国。

  但是还是有很多令人惊叹之处,那是无法回答的问题。他是如何办到的?也许他不是自己办到的……也许是什么东西、还是某人,那个苏菲称为凯达的东西,通神学者称为库苏米的东西,附在他的身上。他被附身了,但是并不是常常如此。当他不写作时,他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事实上比所谓的普通人还要普通:他充满了嫉妒、愤怒与各种的激情。但是他偶尔会被附身,会被天上的神附身,然后某种东西就经由他而流泄出来……绘画、诗歌、寓言。

  第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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