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在的旅程

第二章 從頭到心、從心到肚臍

  親愛的朋友們,

  今天下午我想要再討論一些關於身體真正中心的事情。有人已經問了一些問題了。

  人的生命中最重要、最基本的中心既不是頭也不是心,而是肚臍。

  人類依照大腦來發展,所以人類生命的方向、流向已經走錯了。在過去的五千年來我們只教育、發展了大腦與智力。其結果造成了非常大的傷害。結果是幾乎每一個人都在瘋狂的邊緣——只要再輕輕一推,任何人都可能變瘋。大腦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只要再輕輕一推大腦就會崩潰。

  有一件令人驚訝的事情,那就是在最後這半個世紀、最後這五十年中,幾乎所有世界上最偉大的思想家都發瘋了。在西方,在這最後的半個世紀中,每一個思想家都體驗到某種瘋狂。偉大的詩人、思想家、哲學家、科學家都曾經為某種瘋狂而受苦。而慢慢地,隨著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接受教育,瘋狂症候群也開始傳染到一般人的身上。

  如果要創造一個新人類,改變人類的生命中心是絕對有必要的。如果那個中心更接近肚臍、而不是接近頭部,那麼它就會更接近生命能量。

  為什麼我要說這件事?在這個前因後果當中,還有一些事情必須被了解。在母親子宮裡的小孩、胚胎,是透過肚臍與母親連結的。母親的生命能量是透過肚臍流進小孩身上。母親的生命能量是一種未知的、神秘的電流,它可以透過肚臍來滋養整個小孩。

  然後小孩離開母親。他被生了下來。在他出生之後,他的臍帶必須馬上被剪掉,他與母親的分離開始了。對小孩而言,與母親分離是絕對必要的,否則他無法擁有自己的生命。這個在母親體內生長、並且一直與母親身體合一的小孩,必須在某個點與母親分離。這個分離會藉由切斷與母親在肚臍的連結而發生。當這個連結被切斷時,由肚臍而得到的生命能量就完全停止了。他的整個人會開始顫抖。他的整個人會開始要求那道生命能量,那是直到昨天為止他都一直擁有的生命能量之流,但是在今天它已經突然停止了。

  小孩感覺到的痛苦,和他在出生後的哭泣並不是因為飢餓,而是因為與生命能量被分開、被切斷的痛苦。他與生命能量的連結已經斷裂了;一直到昨天以前他藉以得到生命的源頭,現在已經不見了。這個小孩為了生命而掙扎——如果這個小孩不哭的話,醫生或那些了解的人會說有些事情不對勁。如果小孩不哭,那表示他將無法存活、他沒有感覺到他已經與生命能量分開,那只表示一件事:他是快要死了,他將不會活下去。那就是為什麼要那麼努力的讓小孩子哭的原因。他的哭是絕對有必要的,因為如果他要活下去,他就應該知道他已經與生命能量分離了。如果他不知道,那麼他就很危險。

  然後小孩試著以一種新的方式去與他的生命能量再度連結。他的生命能量會透過母奶而再度連結。所以小孩的第二個連結是透過心。和母親的心在一起,他自己的心之中心也會慢慢的開始發展,而肚臍中心就被遺忘了。肚臍中心必須被遺忘,因為它已經被切斷了,它不再與他有關連。而現在那個透過肚臍而獲得的能量,他正開始由嘴唇獲得。他又再次的與母親合一。另一道電流被創造出來,而透過那道電流小孩又被連結了。

  你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很驚訝,如果小孩沒有透過母奶而得到滋養的話,如果他沒有被餵母奶的話,那麼他的生命能量永遠是衰弱的。小孩也可以用其他的方式來餵奶,但是如果小孩沒有規律的接收母親之心的溫暖接觸,那麼他的生命會永遠受到挫折,而他長壽的可能性也會永遠低落。那些沒有被用母奶餵養的小孩,在他們的生命中永遠無法達到太多的喜樂與寧靜。

  在西方、還有在印度也是漸漸如此,年輕的一代已經充滿了叛逆。這件事最深入、最根本的原因,是西方的小孩沒有被用母奶餵養。他們對生命的關注、他們與生命的關係中並沒有愛。從他們的童年起,他們的生命能量已經受到了許多震撼,然後他們變成沒有愛的人。在那些震撼當中、在與母親的分離當中,他們已經變得與生命本身分離了——因為對一個小孩而言,母親就是最初的東西。

  在全世界女人有受教育的地方,女人都不喜歡小孩靠近她們——而產生的效應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在部落式社會中,有一段很長的時間小孩都被餵以母奶。一個社會變得越有教育,小孩子就越早與母奶分離。小孩越快與母奶分離,在他們的生命中要體驗平靜就會更加困難。在他們的生命之中一開始就會彌漫著不安。他們會把這種不安報復在誰身上呢?

  報復將會被加在父母親身上。全世界的小孩都在對父母親報復。要不然他們要對誰報復呢?他們並不知道在自己身上發生著什麼反應,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有什麼叛逆,他們並不知道自己身上昇起的是什麼火焰。但是無意識的,在內心深處,他們知道這種叛逆是與母親太快分開的後果。他們的心知道,但是他們的理智並不知道。結果是他們會報復父母,他們會對每一個人報復。

  反對父母的小孩絕無法喜歡神。他不可能喜歡神,因為他對神的第一個感覺就是他對父母的感覺。

  全世界都稱神為「天父」是有原因的。神被為視為父親的形象是有原因的。如果在小孩子的生命中的第一個經驗是對他父母親的信賴、感激與尊敬,那麼對於神就會有同樣的經驗,要不然就不行了。

  當小孩被生下來的時候,他馬上就與母親分離了。他的第二個生命能量源頭與母親的心有關。但是到了某個特定的時刻,小孩也必須與母奶分開。

  什麼時候是正確時刻呢?那並沒有我們認為的那麼早。如果小孩的愛與心要一輩子得到正確發展的話,他就應孩與母親的心親近得久一點。小孩很早就被強迫分開了。母親不應該讓小孩與她的母奶分離,她應該讓小孩自己離開。到了某個特定的時刻,小孩將會自己離開。對於母親而言,強迫小孩離開就像在四或五個月大的時候把小孩拿出子宮、而不是讓他在九個月後出來一樣。在小孩自己決定放棄之前,讓小孩與母奶分開對母親而言同樣是危險的。母親的這種努力是很危險的,因為這種做法小孩的第二個中心、心之中心就不會得到正確的發展了。

  當我們談到這一點時,我想要再告訴你們一件事情。你們聽到這件事會很驚訝。為什麼在全世界,女人身上的部位最吸引男人的是她的胸部呢?這些人都是太早與母奶分開的小孩。在他們的意識深處,仍然有一種與女人的胸部親近的慾望。那種慾望尚未被滿足——在其中並沒有別的理由、別的原因。

  在部落社會、原始社會中,小孩子仍然有夠久的時間與母親的胸部親近,胸部對於男人並不那麼有吸引力。

  但是為什麼我們的詩人、小說、電影、戲劇、繪畫都圍繞在女人的胸部之上呢?它們都是被那些在小時候無法與母親胸部親近得夠久的男人創造出來的。那種慾望沒有被滿足,現在它開始出現於新的形式之中。現在色情圖片被創造出來了,色情書刊與色情歌曲被寫出來了。現在男人在街上騷擾女人、向她們丟石頭。我們創造了所有的蠢事,然後我們又抱怨並且試著去擺脫它們。

  對小孩而言,與母親的胸部親近得夠久是有必要的,這樣他的精神、他的身體、他的心理才能夠有正確的成長。否則他的心之中心不會有適當的發展——它仍然會是不成熟的、未發展的、堵塞的。當心之中心仍然得不到發展時,有一種不可能的事就會開始發生:那個心無法完成的、肚臍無法完成的工作,人們會試著用他的大腦來完成。這種努力甚至會帶來更多的麻煩,因為每個中心都有它自己的作用,而每個中心都只能做它自己的工作;它們無法做其他中心的工作。

  肚臍或大腦都無法做心的工作。但是當小孩一離開母親時,所有的負擔都只落在一個中心之上——大腦中心。教育、教學、學校、學院都是為大腦中心安排的。那麼只有那些大腦發展得更好的人才能夠在生命中有所進展。一場比賽開始了,然後人們試著用大腦去做生命中所有的工作。

  透過大腦來愛的人,他們的愛將會是假的,因為大腦與愛無關。愛只能透過心發生,而不是透過大腦,但是我們的心之中心沒有得到適切的發展,所以我們開始使用大腦。我們甚至會去思考愛!愛與思考無關,但是在我們身上甚至愛也以思考的方式被表現出來。那就是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那麼多的性慾的原因。

  性慾只有一種意義:它意味著大腦被用來做性之中心的工作。當性進入了頭腦,整個生命就被摧毀了——而現在在全世界,性都已經進入我們了頭腦。

  性之中心是肚臍,因為生命中最偉大的能量就是性;出生透過它而來、生命透過它而來、成長透過它而來。但是我們的肚臍中心尚未得到發展,所以我們使用別的中心來做它的工作。

  在動物身上有性卻沒有性慾,所以甚至連動物的性都有一種美感、喜悅。人類的性慾是醜陋的,因為性已經變成了一種頭腦中的思考過程。人類甚至會去思考關於性的東西。

  人可以吃飯,吃東西是很好的——但是如果有人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思考著吃,那麼這個人就是瘋子。吃東西絕對是正確的,它是有必要的,一個人必須吃東西,但是如果有人一天二十四小時思考著食物,那麼這個人的中心就已經被干擾了。他正在用頭腦做胃的工作。食物無法達到頭腦,所以頭腦也無法消化它。頭腦只能夠思考、考慮。頭腦越思考著食物,胃的工作就越會被浪費掉;它將會被打擾。你有時候可以試著去用思考來消化你的食物!

  通常你吃食物,而你並不會去思考它。食物自己會進入胃中,然後胃會做消化的工作。它是一種無意識的中心,它會做它的工作。你不必去思考它。但是你要找一天警覺的思考它:現在食物到達胃部、現在食物正在被消化、現在這個在發生、現在那個在發生……。你將會發現在那一天你無法消化食物了。思考進入得越多,在胃的無意識過程中就會有越多的干擾。這樣的意外很少發生在食物上——除了那些著迷於禁食的人以外。

  如果一個人沒有理由而禁食,那麼食物會逐漸的進入他的思緒裡。他不會吃,他會禁食;但是他會思考著食物。這個思考甚至比吃東西還危險。吃東西當然不會有危險。食物對生命來說是很基本的,但是去思考食物就是一種病態了。當一個人開始思考著食物的時候,他生命中的所有成長將會停止。他會著迷於這些無用的思緒中。

  這就是發生在性上面的事情。我們已經將性從適當的中心移開了,現在我們正在思考著它。

  我們已經逐漸的以這種方式把生命中三個重要的中心的功能都交給了大腦。那就像一個人試著用眼睛聽或者用嘴巴看一樣。那就像一個人試著用他的耳朵看或嘗味道一樣。你會說這個人是瘋子,因為眼睛是用來看的,而耳朵是用來聽的。耳朵無法看,眼睛無法聽。如果你試著以這種方式做事情,最後的結果會是一團混亂。

  同樣的,人也有三個中心。肚臍是生命的中心,心是感覺的中心,大腦是思考的中心。思考是這三個中心之間最外面的中心。下一個中心、更深的中心是感覺的中心,而比感覺的中心更深的是本質的中心。

  你也許會認為,如果心臟停止跳動,那麼生命能量就也會停止。但是現在科學家已經得到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心臟也許已經停止跳動了,但是只要它能夠在六分鐘以內重新跳動的話,這個人就可以繼續活下去。在與心臟的連結結束之後,在肚臍的生命中心還有六分鐘的時間可以活下去。如果在那六分鐘之內心臟可以再重新跳動,或者一顆新的心臟可以被移植的話,這個人就可以再活下去,他就不必死了。但是如果生命已經從肚臍中心消失了的話,那麼放一顆新的心臟進去也不會有什麼用。在我們身上最深、最基本的中心就是肚臍。

  今天早上我已經講了一點關於肚臍中心的事了。

  到目前為止,我們所創造出的人類是上下顛倒的。那就像人用頭來站立、就像做什爾夏沙那瑜珈一樣。一個做著什爾夏沙那瑜珈的人是用頭站立,而腳朝天的。如果一個人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做什爾夏沙那瑜珈,他會變成怎樣呢?你可以了解的!他一定會發瘋。他已經發瘋了,否則他將不會二十四小時都用頭站立著,他沒有理由這樣做。但是在我們的生命中,我們把事情都顛倒過來了——我們都用頭站立著!我們已經讓頭部變成了生命的基礎。思考與沉思已經變成了生命的基礎。

  真正的宗教會說思考與沉思不是生命的基礎——要思考與沉思當中解放、要變成無思想的,那才是生命的基礎。

  但是我們藉著思考與沉思來生活,我們試著去用思考與沉思來決定我們的生活方式。因為這樣,我們的路全都走錯了。藉著思考與沉思,沒有一件事情能夠被決定——食物不是藉著思考而被消化的,血液不是藉著思考而在你的靜脈中流動的,你的呼吸不是藉著思考而移動的……。

  你曾經想過嗎?生命中沒有一件有意義的事與你的思考有關。事實上,生命中所有的過程都因為有太多的思考而變慢、受干擾。那就是為什麼每天晚上你都需要迷失於深沉的睡眠當中,好讓你身上所有的過程可以沒有你的阻礙而適當的發生作用,然後到了早上你就可以再感覺到新鮮。

  一個無法迷失於深沉的睡眠的人,他的生存是有岌岌可危的,因為思考持續的干擾了生命的基本過程。所以大自然會花一點時間把你沉浸於深沉的睡眠中,它會把你帶入無意識的狀態。所有的思考都停止了,你那些真正的中心變得活躍了。

  在你的那些真正的中心之間也有一種相互關係。例如,我可以透過你的智力而與你發生關係。我的想法對你們來說似乎是正確的,我的想法對你們來說似乎是令人印象深刻的——那麼在你們與我之間就會有一種智力上的關係。這是最渺小的一種關係。智力並不會形成任何更深刻的關係。

  更深刻的關係是那些屬於心、屬於愛的關係。但是屬於愛的關係並不會透過思考而發生。屬於愛的關係是在完全不知不覺、在沒有思考的狀態之下發生的。而甚至更深的是那些透過肚臍、而不是透過心來運作的關係。它們甚至是更加無法描述的。甚至很難去定義它們是哪一種關係,因為我們對它完全一無所知。

  稍早之前,我告訴過你們母親的生命力開啟了小孩的肚臍。有一種電流會持續的在母親的肚臍與小孩的肚臍之間流動。那麼從此在小孩的一生當中,每當那個小孩接近一個有同樣電流流動的女人,他就會無意識的感覺到一種關係。他不會了解他感覺到的是哪一種關係,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我們一直稱這種未知的關係為愛。我們無法認得它,因此我們稱它為「盲目的」——愛是盲目的,就像耳朵無法看、舌頭無法聞、眼睛無法嘗味道一樣。在這方面來說愛是盲目的,因為它是從很深的層面昇起的,以致於我們也很難去了解它的原因。

  與某些人在一起,我們會突然感覺到強烈的厭惡感,我們覺得我們想要避開他們。我們不了解那個想要避開他們的理由。為什麼我們想要避開他們?如果你的電流與他們的電流——那是受肚臍影響的——是相反的,那麼就算你不了解這一點,你也一定會避開他們。那就好像有某種東西在強迫你離開他們一樣。

  但是有時候你突然間會覺得被拉向某人,卻不了解是什麼原因。那似乎是沒有理由的。你的電流與他的電流是相近的、類似的、同一類型的、互相連接的。那就是你會有這種經驗的原因。

  在人類的生命中有三種關係。有智力的關係,那是無法非常深刻的。老師與學生之間的關係就是這種關係。有愛的關係,那比智力的關係更深刻。母親與小孩之間、兄弟之間、夫妻之間的關係就是這種關係。這些關係來自於心。然後是更深刻的關係,它來自於肚臍。我稱這種來自肚臍的關係為友誼。它比愛還深刻。愛可以結束,友誼永遠不會結束。我們明天可以恨那些我們今天愛的人——但是朋友永遠無法變成敵人。如果他變成敵人,那麼你就知道友誼在一開始就已經不存在了。

  友誼的關係屬於肚臍——它是更深刻的、未知的領域。

  那就是佛陀不告訴人們要彼此相愛的原因。他將這種關係稱為「友誼」。他這樣做是有原因的——他說在你的生命中應該要有朋友。有人問佛陀:「為什麼你不稱它為愛?」佛陀回答:「友誼比愛還要深得多。愛可以結束,友誼永遠不會結束。」

  愛是束縛,友誼則給予自由。愛可以奴役別人。它可以佔有、它可以變成一個主人。友誼不會變成別人的主人,它不會扣留任何人,它不是一種監禁——它給予自由。愛變成了一種束縛,因為愛人會堅持除了他以外,對方不應該愛任何人。

  友誼沒有這種堅持。一個人可以有幾千個、幾百萬個朋友,因為友誼是一種非常廣大的、非常深刻的經驗。它從生命最深的中心昇起。那就是為什麼友誼到了最後,會變成帶領我們朝向神性的道路的原因。若一個是所有人的朋友,他遲早會達到神性,因為他正與每個人的肚臍中心發生關係。有一天,他註定會與宇宙的肚臍中心發生關係。

  在生命中的那些關係不應該只是智力的關係,它們不應該只是心的關係——它們應該更深刻、它們應該是屬於肚臍的。

  例如,現在世界上的人還不清楚——我們遲早會清楚這件事、我們遲早會知道——我們與那我們無法看見的、非常遙遠的生命能量源頭是相連的。

  我們知道月亮是非常遙遠的,然而它對海水還是有某些未知的影響。海水隨著月亮昇起與落下。我們知道太陽是非常遙遠的,但是它藉由某些無形的線與生命相連。太陽在早上昇起,然後在生命中就產生了一種革命!所有在睡覺的、所有好像死了一樣躺著的,所有無意識的生物都開始變得有意識了。在睡覺的東西開始醒來、花兒開始開放、鳥兒開始唱歌。來自太陽的一種無形之流對我們產生了影響。

  還有更多生命能量的無形源頭以這種方式與我們接觸——它們持續地維持我們的生命。不只是太陽、不只是月亮、不只是天上的星星,還有生命本身也有一種能量之流,我們看不到它,它卻持續的影響並維持我們的那些中心。我們的中心越有接受性,這種能量就越能夠影響我們的生命。我們的中心越沒有接受性,這種能量就越無法影響它。

  太陽昇起,花朵就會開放。但是如果我們在花朵的周圍築起了一道牆,陽光就不會接觸到花朵,那麼花朵就不會開花、它會枯萎。這朵在牆後面的花將會枯萎。太陽無法強迫的打開這朵花。花朵必須準備好。花朵應該給陽光來臨與打開它的機會。

  太陽無法去尋找單一的花朵——它無法看到有哪一朵花隱藏在牆壁後面,然後才去接觸它。太陽甚至不知道花朵的事。它是一種無意識的生命過程:太陽昇起,花朵就開放了。如果花朵被關在牆壁裡面,它就不會開花,它就會枯萎並且死去。

  生命能量從每一個方向流過來,但是那些肚臍中心沒有開放的人,他們將得不到那種生命能量。他們甚至不知道關於它的事。他們甚至不會了解有這種能量的存在,而這種能量能夠影響他們,他們甚至不了解有某種東西隱藏在他們裡面,那些東西應該被打開。他們甚至不知道這件事。這種肚臍中心的開花,自古以來就一直被稱為蓮花,它被稱為蓮花是因為它有開放的可能性——某種生命能量可以打開它。一個人需要為此做準備。因為我們的這個中心應該對天空敞開,我們應該要注意它。然後那些我們隨手可得的生命能量就會到達肚臍中心,並且給它生命。我今天早上已經告訴你們一些關於這一點的事情了。

  我們生命的中心,要如何變成開放的花朵,好讓來自於四周的、看不見的能量與它連結呢?這種事要以什麼方式才會發生呢?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我在今晚就會與你們談論這些事,好讓我們能夠在明天談論第二點。

  第一點:你的呼吸……。呼吸越深入,你就越能夠對你的肚臍下工夫並且發展它。但是我們對它毫無概念。我們甚至不知道我們呼吸的量是多是少——或者多少的呼吸量才是必需的。我們越擔心,我們就越充滿了思緒。你也許沒有察覺到大腦的負擔越重,呼吸的流量就越少。它變得受到阻礙。

  你曾經觀察過嗎?當你生氣時呼吸以某一種方式移動,而當你平靜時呼吸又是以另一種方式移動。你曾經觀察過嗎?如果頭腦中有強烈的性慾,呼吸會以特定的方式移動,但是如果頭腦充滿了美麗的感覺,呼吸又會以另一種方式移動。你曾經觀察過嗎?病人的呼吸以特定的方式移動,而健康的人的呼吸是以另一種方式移動。呼吸的流動時時刻刻都依據你的頭腦狀態而改變。

  反過來說也是真的。如果你的呼吸之流是絕對的和諧,那麼它就會改變你頭腦的狀態。你不是改變頭腦而使呼吸改變,就是改變呼吸而影響頭腦。

  對於那些想要發展生命中心的人來說,第一件事就是有韻律的呼吸。當他坐著、站著或走動的時候,他的呼吸應該是很和諧、很平靜、很深沉的,他能才夠體驗到呼吸中有不同的音樂與和諧。如果你走在路上,沒有做任何事,那麼如果你深深的、靜靜的、慢慢的、和諧的呼吸,那麼呼吸將是非常喜樂的事情。

  將會有兩種好處。隨著呼吸保持和諧,你的思考將會變得更少,幾乎不會有任何的思緒。如果呼吸是完全平坦的,那麼頭腦中的思想會完全消失。呼吸會深深的影響頭腦中的思緒。適當的呼吸不花一毛錢,而且你也不必花額外的時間去做它。坐火車、走路、在家——如果呼吸的過程是深刻的、平靜的,那麼在幾天之內這個過程就會變成自動自發的。你甚至不會察覺它。呼吸會自己變得深沉與緩慢。

  呼吸以以深沉、越緩慢,你的肚臍中心就越能夠得到發展。

  你每一次呼吸的時候,氣息會打擊肚臍中心。如果氣息從肚臍中心的上方進出,那麼這個中心會慢慢的會變得停滯、衰弱。因為氣息沒有打擊它。

  在從前,人們發現了一些呼吸的線索、公式。但是人類是如此的不聰明,以致於他開始重覆這些公式而沒有看到它們的意義,他甚至不了解它們。那就像是科學家發現水的公式——H2O一樣。他們說藉由氫和氧的組合,水就被創造出來了。兩個原子的氫與一個原子的氧創造出H2O的公式。現在如果一個人開始重覆:「H2O、H2O」,就像人們以同樣的方式重覆著:「拉姆、拉姆、嗡、嗡」,我們會說他瘋了——因為藉著重覆一個公式能夠發生什麼事呢?公式只一種指示。如果你了解它是什麼,那麼這個公式就是有意義的。

  你可以常常聽到人們在那邊重覆著「嗡」的聲音。他們不知道嗡就像H2O一樣是一種公式。在「嗡」裡面有三個字母。它們是「A」、「U」、「M」。也許你沒有注意到如果你閉上你的嘴,然後大聲的在內在說「Aa」,那麼你就會感覺到「A」的聲音在你的頭部迴響。「A」是頭部中心的指示。如果你在內在說「U」,那麼你就會感覺到「U」的聲音在你的心中迴響。「U」是一種心的指示。而如果你在內在說「M」、「嗡」的第三個部分,那麼你就會在肚臍附近感覺到它在迴響。「A」、「U」、「M」是三種指示頭、心與肚臍的聲音。如果你說「M」,你就會在肚臍上感覺到它的力量。如果你說「U」,你就會感覺到力量正往心的方向走。如果你說「A」,那麼「A」會在頭部迴響然後消失。

  這是一個公式。一個人必須從「A」到「U」,然後從「U」到「M」。只是重覆著「嗡」什麼事也不會發生。所以那些將我們帶入這個方向的過程——從「A」到「U」,然後從「U」到「M」——是一個人必須注意的過程。

  深呼吸就是第一個過程。呼吸越深,它就會越和諧一致,就會有更多的生命能量開始上昇、開始從你的肚臍散發出來。

  你的肚臍將會變成一個活躍的中心。幾天之內,你就會開始感覺到有某種能量從你的肚臍流出,你也會感覺到有某種能量進入。你會發現在你的肚臍附近,有一個非常活躍的、動態的中心開始發展了。當你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有更多的經驗會開始圍繞這個中心而發生。

  在生理上,呼吸是發展肚臍中心的第一件事。在心理上,某些特質對於發展肚臍中心很有幫助。我在早上告訴了你們關於無懼的事情。一個人越害怕,他就越無法接近肚臍中心。一個人越無懼,他就會更接近肚臍中心。

  所以在教育兒童這件事上面,我的最基本的了解就是,即使是錯的,也絕對不應該告訴小孩外面很黑暗,不要到外面去。你不知道你正在對他的肚臍中心造成永久性的傷害。當黑暗出現時,告訴小孩要一定要往那邊走,告訴他們黑暗正在呼喚他們。如果河水氾濫的,那麼不要告訴小孩不要跳進去——因為你不知道,那個敢跳進氾濫河水中的小孩正是在發展他的肚臍中心。一個不會跳進河流中的小孩,他的肚臍中心是脆弱的。如果小孩想要爬山,就讓他們爬。如果小孩想要爬樹,就讓他們爬。讓他們去每個可以體驗冒險與無懼的地方。即使一個種族中每年都有小孩死於爬山、跳進河裡或爬樹,那都是沒關係的。因為如果一個種族的所有小孩都充滿恐懼並且缺乏無懼的特質的話,那麼雖然這個種族看來似乎是活躍的,它實際上卻已經死了。

  這種不幸已經在我們的國家發生了。我們談了一堆宗教,但是我們完全不了解勇氣。我們不知道沒有勇氣、就沒有宗教,因為沒有了勇氣,生命的中心要素就不會得到發展。一個人需要勇氣——他需要多到足以面對死亡的勇氣。我們這個種族談了那麼多的宗教,但是我們對死亡卻有無限的恐懼!事實上,應該是相反才對——了解靈魂、認識靈魂的人不應該害怕死亡,因為死亡不存在。但是我們談了許多關於靈魂的事,我們卻還是非常害怕死亡,我們怕得不得了。

  也許我們談論靈魂,是因為我們害怕死亡!藉著談論靈魂,我們就得到了某種我們不會死、靈魂不朽的安慰。也許我們是因為這種害怕而談論——真相似乎是如此。無懼的特質應該得到發展。我們應該發展出很大無畏的精神。所以,每當生命中有面對危險的機會,這些機會應該受到歡迎才對。

  有人問尼采:「如何發展一個人的人格?」尼采給了他一個非常奇怪的座右銘,一個你無法料想到的座右銘。他說:「要危險的活著!如果你想要發展你的人格,就要危險的活著。」但是我們認為活在安穩當中會更好——擁有一個銀行帳戶、一間房子、有警察和軍隊,就不會有恐懼……。我們可以在這些東西當中擁有安靜的人生。我們不明白在製造這些安排與舒適之間,我們幾乎已經變成死人了。在生活中已經不再有目的了,因為生命的唯一意義就是危險的活著。對於生命而言其他的事都是沒有意義的。屍體是絕對安全的,因為它們甚至無法死掉。沒有人可以殺得了他們。他們的墳墓是絕對安全的。

  有一個皇帝建造了一座宮殿。為了安全,他只做了一扇通往宮殿的門。鄰國的皇帝來看這座宮殿。他很喜歡它。他說:「我也想要建造一座相同的宮殿。這座宮殿非常安全。沒有敵人能夠進入它。」只有一扇門,而在門口有很好的安全措施。當鄰國皇帝離開的時候,皇帝找了一大群人為他送行。在送行的時候鄰國皇帝說:「我非常高興。我也要建造一座這樣的宮殿。」

  有一個站在他附近的老人開始笑了起來。這個皇帝問他:「你為什麼笑?」

  這個老人說:「如果你要造一座那樣的宮殿,那麼就不要犯他所犯過的錯誤!」

  「什麼錯誤?」這個皇帝問。

  這個老人回答:「甚至連一扇門都別做!封閉所有的門。那麼你就會是絕對安全的。」

  這個皇帝說:「那麼它將會變成一座墳墓!」

  這個老人說:「這座宮殿也已經變成了一座墳墓。它只有一扇門,它有各種的安全措施,而且在那裡不會有任何的恐懼!這就是一座墳墓!」

  我們認為恐懼的不在就是無懼,這是錯誤的。無懼並不是恐懼的不在。無懼是在恐懼的出現之下發生於內在的另一種事情。它不是恐懼的不在。無懼是在恐懼的完全出現的情況下帶著勇氣去面對它。但是這種事並沒有在我們的生命當中得到發展。

  這是我對你們的建議——你不會因為在廟裡祈禱而更接近神性。但是當生命的冒險與無懼在邀請你的時候、當危險在呼喚你的時候,如果你接受了,你一定會更接近神性。在危險當中、在不安全當中,那隱藏在你裡面的、睡著的中心,會醒來並且變得警覺。在危險當中、在不安全當中,中心會覺得受到挑戰——在這種狀況下肚臍中心就能夠得到發展。

  在以前,門徒們會接受這種不安全。他們離開了家庭,但是那並不是因為家庭是錯誤的……。後來有一些愚蠢的人開始認為門徒離開家庭,是因為家庭是錯誤的,他們認為門徒離開了妻子兒女,是因為家人是一種束縛。這種想法是錯誤的。門徒想要拋棄安全。他想要進入不安全的狀態,在那裡沒有支持、沒有朋友、沒有認識的人、沒有可以稱為自己人。有些地方也許會有疾病、死亡、危險、貧窮——他都想要進入這種不安全的狀態。所以一個選擇了不安全的人就是門徒。

  但是到了後來,門徒創造了一種安全,那比活在社會中的人還要安全。活在社會中的人必須去賺取他的生活所需,但是一個門徒不用。他甚至更安全。他只要接受就好。他有衣服、他有住的地方,他不必活得一無所有。唯一的差別就是他甚至不必去賺取它。賺錢的困難與不安也消失了。別人會為他們想辦法,別人會為他們做安排。所以門徒變成了一個什麼都不用做的人。那就是門徒無法變得勇敢的的原因。門徒似乎是一個完全沒有任何力量的人。他甚至無法顯現出一點點的勇氣。

  一個門徒說:「我是耆那教徒。」一個門徒說:「我是印度教徒。」一個門徒說:「我是回教徒。」門徒可以是印度教徒、耆那教徒或是回教徒嗎?門徒屬於每個人。但是他們害怕說:「我屬於每個人」,因為那樣說也許意謂著這個門徒不屬於任何人。那麼那些給他食物的人、那些為他建造房子的人也許就不再對他友善了。他們會說:「你不屬於我們。你屬於每個人,所以你可以去找每個人。只有在你是耆那教僧侶的時候,我們才會為你做安排。」或者是:「如果你是一個回教僧侶,我們才會為你做安排。我們是回教徒,所以我們只為回教僧侶做安排。」所以這個僧侶會說:「我是一個回教徒。」或者他會說:「我是一個印度教徒。」這是是在尋找安全。這是在尋找新房子。他們已經離開了舊房子,現在他們想要一間新房子。所以在從前,那些慧詰的、想要好房子的人,他們不會去蓋房子——他們只會變成門徒!他們會向別人說:「你不聰明。你自己蓋房子。你犯了罪,你也許會下地獄。」然後他們會找到這些人來替他們蓋房子,他們住在裡面,他們會享受上天堂的想法,他們賺到了美德——然後他們逃離了所有生命中的麻煩事。所以門徒已經創造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安全。但是基本上門徒的意義,就是想要活在危險中的渴望。門徒的基本義意是沒有住所、沒有同伴、沒有對於明天的確定。

  耶穌基督走過一座花園。他對他的朋友說:「你們看到這些花園中的花朵嗎?它們不知道太陽明天是否還會昇起。它們不知道明天是否還能得到水份,但是今天它們已經在喜悅當中開花了。」只有人類會在今天為明天做安排,然後他會為後天做安排。有些人會為他們的墳墓應該怎麼建造做安排。那些自認為有智慧的人,會在死前建造紀念堂以便保存他們的屍體。

  我們都在做安排,我們完全忘了當一個人在為明天做安排的時候,他也殺死了今天。那麼明天他會為下一天做安排,然後他也殺死了那一天。每天他都會為下一天做安排,然後繼續殺死今天。然而除了今天以外並沒有別的日子。

  明天永遠不會來。每當它來臨時,它就是今天。一個人為了明天而殺死今天!這是頭腦尋找安全的天性:為了明天而殺死今天。它會為未來而犧牲現在。未來永遠不會來。明天永遠不會來。一個人在最後會發現他的一生已經從他的手中流逝了。

  敢於活在今天而不會在意明天的人,就是活在危險中的人——因為明天也許會有危險。任何事情都是不確定的。有可能今天愛你的妻子也許明天就不愛你了。今天愛你的丈夫也許明天就不愛你了。在明天任何事都是不確定的。今天有錢,明天也許就沒有錢了;今天有衣服穿,明天也許就沒有衣服穿了……。一個完全接受明天的不安全、並且等待明天、面對明天的一切的人,在他的身上會發展出一種中心,那是我稱之為肚臍中心的東西。在他的內在出現了一種力量、能量、潛力。在他的內在勇氣的基礎出現了,而生命可以在上面開始生長。

  所以,在肉體的層面上,呼吸是必需的,在心理的層面上,勇氣是必需的。對於肚臍中心的發展,這兩件事是基本的需要。如果你們有關於這件事的其他問題,我會在晚上談論它。但是首先在現在這一節結束之前,我必須再告訴你們一件事。

  七、八百年前,人們在日本試著創造一種不同類型的人——他們稱之為武士。他既是僧侶也是戰士。這是非常奇怪的——在僧侶和戰士之間有什麼關聯呢?在日本的廟是非常奇怪的。在這些廟裡他們教導靜心,他們也教導柔術與柔道,以及摔角、劍術、射箭的藝術。如果我們到那裡,我們會很驚訝!在一個靜心的寺廟中為什麼需要用劍呢?而且他們還教導柔術、柔道與摔角——它們和靜心有什麼關聯呢?在這些靜心寺廟的前面還有劍的符號!那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但是那是有理由的。在日本的靜心者慢慢的了解到,如果在尋道者的生命中沒有發展出勇氣與力量,那麼在那個尋道者身上只會有大腦存在。其他的更深入的中心不會得到發展。他只能夠變成學者、他無法變成聖人。他可以變成所謂的有知識的人。他可以了解吉踏經、可蘭經、聖經、奧義書,他可以像隻鸚鵡一樣地記憶它們,這是有可能的——但是他沒有生命的經驗。所以他們教導靜心者如何使用劍與弓箭。

  最近我有一個朋友從日本回來。在那裡有人給了他一座雕像。他因為這座雕像感到非常的困擾。他無法了解它是哪一種雕像。當他回來時,他帶著雕像來找我,然後說:「有人送給我這座雕像,所以我把它帶來了這裡,但是我一直想知道它是什麼雕像。它的意義是什麼?」那是一座武士的雕像。我告訴他:「你無法了解它,因為好幾千年以來我們一直在創造著誤解。」

  這個雕像是一個手上拿著劍的戰士。和拿著劍的手同一邊的臉,正由於劍的反光而閃耀著。那一面的臉看起來像是阿朱那的臉。在另一隻手上是一個燈籠,而燈籠的光正照在他另外一邊的臉上。在那一面的臉看起來像是佛陀、馬哈維拉、耶穌基督的臉。它的一隻手上有劍,而另一隻手上有燈籠。我們無法了解它,因為他的手上應該不是拿劍就是拿燈籠。這兩者怎麼可能都在同一個人的手上呢?

  所以我的朋友無法了解它。他對我說:「我非常困惑。它到底是什麼?」

  我告訴他燈籠只能夠存在於一個手中也有劍的人的手上。對他來說那並不是一個用不用劍的問題;只有弱小的人、恐懼的人才使用劍。一個生命變得像劍一樣的人,是不需要使用它的。他不需要使用它,因為他的整個生命就是一把劍。所以不要認為一個人手裡有劍他就會使用它,他就會傷害或殺害別人。一個人只有在他害怕自己被殺的時候才會殺人——否則他絕對不會殺人。暴力的人只是一個害怕的人。事實上,劍只能被握在非暴力之人的手中。事實上,當一個人變成了劍的時候,唯有到那時候他才能夠是非暴力的,否則是不行的。

  象徵和平的燈籠只會對一種人有益,那就是已經在身上產生了勇氣之劍、能量與力量之劍的人。

  所以在其中一隻手上應該要充滿力量,而在另一隻手上應該要充滿和平——只有那樣才會產生一種整合的人格、一種完整的人。

  直到現在為止,在世界上有兩種情況。不是手裡握燈籠的人變得弱小——如果有人把他們的燈籠吹熄,他們甚至無法把他攔下來,或者問他為什麼要把燈籠吹熄。他們認為當這個傢伙走開的時候,他們們就可以再把燈籠點亮,而如果這個人不走開,那麼他們就留在黑暗中——反正都不會有問題,所以為什麼要惹上抵抗的麻煩呢?所以在一方面、在第一種情況下,有一些人手上有燈籠,卻沒有力量來保護它……。

  印度已經變成了那種弱小的國家。因為我們不去發展我們的生命能量的真正中心,所以它變成了弱國。我們只是和大腦一起記憶著吉踏經、奧義書以及馬哈維亞講的話,然後我們繼續評論它們。師父和弟子會繼續坐在那裡,然後談論著許多和生命無關的事情。我們的整個國家、我們的整個種族已經變弱了、沒有任何的力量了。它已經變得無能了。

  ……而另一方面,有一些人就只是不再關心燈籠,並且拿起了劍開始使用它。那麼,因為他們沒有燈籠,他們在黑暗中無法看到他們殺的是誰。他們不知道他們是在殺自己人還是別人。所以他們只是一直殺,如果有人開始談到著燈光與燈籠,他們會說:「不要再講廢話了。在我們點燈的這段時間,我們可以使用劍。用來製造燈籠的金屬可以再多做一把劍,所以為什麼要浪費這些油與金屬呢?生命就是要使用劍。」

  西方的人們正在黑暗中使用著他們的劍,東方的人們帶著燈籠坐在那裡,卻沒有一把劍。而他們兩者都在哭泣。整個世界都在哭泣。正確的人類還沒有被創造出來。正確的人類既是一把活生生的劍,也是一盞和平的燈籠。如果這兩件事都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我才會稱他為宗教之人。

  今天我們已經談論了這前幾個要點。如果在你們的頭腦中出現了許多問題,那也是正常的。那些問題應該出現。如果你們寫下那些問題,那麼我在今晚就可以回答你們。

  然後明天我們將開始討論其他的要點。所以只要問關於我們今天討論之事的問題,不要再問別的問題了。明天我們會談到其他的要點,然後你們可以問關於它們的問題。後天我們還會談論更進一步的重點,然後你就可以問關於它們的問題。

  所以今天如果你問那些與我剛剛講過的東西有關的問題,那會比較好。如果你有和這三天無關的問題,你可以在最後一天提出,我們到時候可以討論它們。

  今天下午到此為止。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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