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成道者的腳下
at the feet of the master

第十四章 從溫室中出來

 

  如果你享受待在地獄,那是你的選擇:你可以像在地獄一樣悲慘;如果你不享受它,你可以立即地走出它,甚至多一分鐘都不需要,沒有需要延遲。你現在就可以走出來,而你將會發現天堂就在此處。

  有個關於拉比亞.艾爾阿維亞的寓言……

  她聽見另外一個神秘家:哈山,在一座廟前又哭又泣的說:「神啊!祢什麼時候才會打開你的門呢?我一直以來敲了又敲、一年年的過去了,我都老了,……你何時才會打開你的門呢?耶穌說:『只要敲門,門就會為了你而開!』」。拉比亞站在他旁邊,她開始笑--瘋狂的笑聲,哈山回頭看,他說:「妳在笑什麼?拉比亞!我有什麼不對嗎?我的祈禱哪裡出錯了呢?」她說:「當然啊--因為門一直是敞開的,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看!門一直是敞開的啊!你想開誰玩笑,門一直是敞開的啊!只要看!」

  據說哈山於是凝視,然後門就開了。

  『那扇門一直是敞開的!』

  一個男門徒說,唯一一次他覺得對奧修敞開,是當他唱歌的時候。

  即使是這樣也夠了--別擔心!如果在二十四小時內有一個片刻你對我敞開,也就奏效了,而且別擔心,即使是單一片刻也就夠了…因為所有需要的只是一個碰觸:那個在你裡面板機扣動的過程!並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對我敞開的過程。慢慢地、慢慢地,當我的能量和你有更深的接觸,你會愈來愈敞開,這一點都沒有問題。問題只有在人們甚至於連一個片刻敞開都做不到的時候才會升起,然後這樣就會很困難:該從何處到達?他們封閉的門窗,-不只關起來,又鎖上了,栓住了…而他們一直在守衛、防備他們自己。你是沒有問題的啦!這是那些其他人的問題!

  師父處在一種非常奇怪的情況,他要喚醒你,但是他不能直接的做,如果他直接的做,只是出於抵抗,你會掉進更深的昏睡,你的自我會受傷。

  師父只能在一種非常間接的方式工作,他只能給你暗示,但是他必須說服你靠自己來做,他的工作是說服,所以要花一段長時間。

  它可以很簡單的做:醒覺的人可以快速喚醒昏睡的人。但是問題在於昏暗的人不了解這種慈悲。事實上,他會很氣憤:「你是誰啊?你怎麼可以打擾我的美夢呢?而我如果要繼續昏睡,你又是何等人物可以喚醒我?」

  他不會講得這麼清楚,因為他無法清楚說任何事--他是昏睡的。但是他會掉進更深的昏睡只為了醒來,因為不管他看到什麼都以前那是真相,而某人把他推出夢想…也許他在夢想他是黃金宮殿的皇帝,而你喚醒他,當然他會生氣。

  這是耶穌無法瞭解的一件事,祂直接的嚐試,我可以瞭解為何如此。佛陀從不直接的做…我們對於醒覺者有很深的傳統,我們知道該如何說服人們靠自己的方式做。我們必須潑他冷水…但是我們藉由說「你自己潑」來說出他,這是一整桶的--跳進去或往你頭上灑。我們用這種方式說服他:這是花蜜、不是水!而且一點都不冷,它是微溫的,而你會享受它的!一旦他倒下去,他就完成了。

  他將會醒來,因為這是真的很冰!

  師父必須很緩慢的工作,而弟子必須很勤奮的,它需要時間。雖然師父一直都說可以立即的發生--這是他說服的一部份--否則你會逃走。你要逃走的時候他又說:「現在,就即將要發生了!你要去哪裡?再等等!」而他清楚的知道將不會現在發生,要花上時間,因為你沉睡了這麼久,你已經忘記了該如何醒來,你已經忘記了該如何打開眼睛、如何擺脫你的夢想。

  所以在弟子的部份,耐心是需要的、工作是需要的;人必須等待、不匆忙。似是而非的是:你愈匆忙、就需要愈多時間;愈不匆忙、就需要愈少時間。

  如果你一點都不急,它現在就可以發生,看著吧!

  這就是撒尚的意思:「在愛的交流中待在師父的在裡!」這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字,無法被翻譯成任何西方語言,因為從未有任何類似的事在這裡發生。它是東方的特產,事實上,師徒關係是東方的現象,是東方對於世界意識的貢獻。

  在西方,大部份存在的是老師和學生:老師教導、學生學習。師父不是一個老師,師父只是給予、分享,而弟子暢飲,它是完全不同的水平。老師和學生溝通,他們的溝通是用語言文字的,它是對話,傳達一些資訊:老師知道,學生不知道;只是知性上的傳達。

  師徒之間,並不是知性上的而是本性上的事:並不是師父知道比弟子更多…,有時候弟子反而懂更多…但是知識一點都不是問題,師父比弟子更大,他有更多本性、更多靈魂;不是他的記憶、而是他的存在;他有一種完全不同的存在--整合的、根植的、歸於中心的。老師有知識,師父知道。知識只是「關於」這個、「關於」那個。師父有悟性、他自己的存在、他自己的經驗…他不知道關於「上帝」的事,他知道上帝,他就是上帝。當你知道關於某事,你維持和知識分開;當你知道上帝,知者和知合為一體。師父是神聖的,他不是就上帝是個分開的實體而知道祂,祂已經認出上帝就是他最內在的核心…不是被動的被告知,而是知者,像全程的目擊者,他有本性,本性無法被學習、本性只能被暢飲。

  這就是撒尚:弟子酣飲…,師父像醇酒,弟子愈來愈酣醉……。弟子慢慢地、慢慢地…,完全拒絕他自己。他全忘了關於他自己,在那個忘記中,他第一次記起來他是誰…因為忘記的是人格、而現在記起來的是本性-靈魂上的本質存在。

  在東方,千年以來一直存在這種特殊現象:弟子在師父旁邊,只是酣飲,只是和他在一起就足夠--只是和師父一起震動、脈動他的本性。這不是溝通,這是交流;不是頭對頭、而是心對心、靈魂對靈魂,他是立即的!

  有時候文字也許可以被使用,但是他們只是設計:有時候寧靜也許可以被使用,但是他們也只是設計。但是真正重要的事如此神秘,以至於沒有任何文字可以包含,在你和師父的驚鴻一瞥中、他本性中的非常接觸、存在中的非常碰觸,已經足夠攪動你存在中的某事,師父喚醒你,他唯一的訊息-經由文字傳遞、經由寧靜傳遞、經由愛傳遞…簡單又明朗--『醒來』

 

  一個弟子告訴奧修說,當他坐在他前面的時候,感覺多麼美好。然後他問到:「生命是美麗的嗎?」

  視情況而定(大大的微笑)。如果你把我擺在前面,它就美麗;而忘記了我,就不再美麗的話……。它視覺知而定:如果你是醒覺的,人生就是美麗的;如果你是昏睡否,所以別打鼾。嗯?然後它真的是美麗的,但是總是記得:在生命裡沒有美醜,只有自然。我們使它美麗、我們使它醜陋…所以它真的不是美麗或醜陋的,它是我們帶何種能量進入--如果你傾倒美麗進去,它就是美麗的;如果你只是坐在那裡,而你要它美麗,那將不會如此,你必須製造美麗!

  美並不是個像客體一樣在那裡;像塊石頭…美必須被創造,你必須給真相一個視野、你必須給真相色彩、你必須給真相一首歌--那它就是美的!

  所以不管何時你加入創造美,它就在那裡:美是創造物、醜也是創造物、悲慘也是。你只會得到任何你創造的、從不會得到任何其他的東西,這就是整個業的哲學!你只能收獲你耕耘的,生命只是一張空白畫布,你可以畫上美麗的景色、山水河川…或是你只要畫上黑色的鬼魂和危險的人們,依你而定。你可以創造一個美夢或是惡夢。一旦這被瞭解了,事情就非常簡單:你是師父,這是你的決定。如果你享受待在地獄,這是你的決定:你可以想要有多可怕的地獄就有多可怕的地獄。如果你不享受它,你可以立即地走出來,一分鐘都不需要浪費,沒必要拖延,你可以現在出來,而你會發現天堂就在此處。

  一般來說,我們以為生命有某些客體的美和客體的醜…不,生命只是一個機會,它給你所有你需要的,現在,憑你自己去做,它是自立自強:它提供所有,你必須從中搞出些玩意兒。

  睡著沒有錯,別說你在演講的時候睡覺;寧願說你在睡眠的時候聽我演講:這樣比較正向也比較好。

  睡眠是好的,沒啥不對。你一定是在抗拒:試著不要睡著…很多人睡著,別出於這個製造問題,享受它。

  甚至於在你睡著的時候,任何重要的也會被聽進去。你也許不記得,但是將會成為你本性存在的一部份,當時候到了,它就在那,隨時可取,所以從明天開始,你只要放鬆就好,別抗拒想睡的渴望。

  我不給門徒任何規戒、信念、戒律、信仰、律條--我沒有,我只堅持一件事:覺知!注意任何你在做的,只要注視地、有意識地、這樣就足夠了。因為充滿意識地,一個人不會做錯任何事。意識是正確行為的結果;無意識的,一個人無法做任何正確的事,-一個人可以嚐試去做對的事,但是結果來說還是錯的。所以沒必要受小行為影響…來到覺知的核心比較好。

  發現它、活出它,你的生命會變成一場光的慶典。

  出生只是開始,一個機會的開始,一個人可以善用它、一個人可以錯失它-不幸的是多數人都錯失它。因為他們想生命的全部都在那裡了,只是世俗的,一天接著一天,他們在小事中迷失,那首歌還未被唱出來。

  這是唯一的罪惡--就是尚未成為你該是的,潛力還沒被表露、尚未表達出最內在的核心--那是唯一的罪惡。而唯一的美德就是跳你的舞、唱你的歌、成為你自己。

  而那就是所有門徒的事,我不強加任何規則在你上面,但是只是幫助你,所以任何隱藏在你裡面的來到表面,不管任何無意識的來到意識,不管任何黑色的來到光明的。

 

  奧修尋問一個門徒

  她說,她寫下她對於最近佛陀系列的演講內容有多麼的感到氣憤…她無法活在奧修的期待裡。

  莎達:在演講的最後一天,你說了某些關於「你沒有任何隱私,神在每個地方看著你!」這讓我非常生氣,你沒有權力……

  (她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表達這種感覺……奧修輕笑)

  沒有權力干涉我的事……。我是如此的生氣。

  嗯……,那你現在如何?

  我仍舊很生氣……非常生氣。

  嗯,那是好的現象(笑),那真的很美--因為憤怒只有在某事是真正的深深刺痛某處的時候才會升起,而這系列的佛陀演講刺中很多人,而他們會中箭,只是因為他們有他們自己的真理,而且這個問題在於:如果你接受他們的真理,那對於你一直活到現在的夢幻又是如何呢?

  所以這就是困難,!如果佛陀是對的,那你的整個人生就是錯的…而這太多了,所以你說:「佛陀有什麼權力…」

  但祂是對的(笑聲),妳無可奈何…

  (笑…)我知道,那就是所以我……

  而且,如果你正確地瞭解祂,祂並不是說離開你的夢幻,或是任何像是那樣的事…,不!沒有具有那種品質的人會打擾任何人的夢。祂就只是陳述真理,如果你能瞭解,很好。如果你無法瞭解,也沒有必要擔心,繼續,有天你會明白那個「是」,祂是對的!然後你會後悔。

  但是那需要時間--而每個人在那個時候都尚未成熟到去了解。

  有個差異:當果實是成熟的,就很容易掉落。而且如果當佛陀開始談論掉落,尚未成熟的果實仍然想要執覆在樹梢和夢想…,當然會生氣。

  奧盤斯基,在他的書--「找尋奇蹟」,題獻給戈齊福:給打擾我睡眠的人。他是個打擾,而當某人在昏睡,而真的享受一個美好的夢,如此美妙…你不能過去搖醒他…

  所以你的憤怒是自然的,我不是說任何反對它的話,但是我會繼續搖醒你…!(笑聲),繼續…維持憤怒。那並不是問題,嗯?那並不是問題,只是顯示了愛罷了。如果你愛,你也會生氣,而這是好的,它帶來辣椒(笑聲)!所以有很多人愛我,如果他們又不生氣,那就太甜了。允許他,嗯?所以你是鹹味型的門徒…嗯?

  很好,莎達!

  和一個有意識的人處在合諧的頻率就是成為弟子、成為門徒。一個有意識的人可以幫助你發現你自己,他不烙印任何事在你身上,他只是去除你的程式,把你敞開的留下來,可接受的、一個乾淨的盤子,所以你可以寫下你自己的簽名,你可以寫自己的歌,舞自己的舞,而一個人生命中最偉大的經驗,就是他自己的獨特性。

  你離得很遠(一個老門徒),你把自己搞得太僵硬了,現在是放鬆、靠近一點的時候了…。因為那是的純粹的浪費!我們不必要的失去太多,只是自我堅持遠離…因為如果你使自己遠離,自我就可以維持!恐懼在於,如果你靠近點,離我越近,就離自我越遠,而你必須選擇。

  但是人有天總必須要做決定--當那個片刻來的時候。

  當你對某人說:「嗨!你過得怎麼樣?」你沒有任何意思,事實上,你根本沒想到你會這麼說,當你說出來的時候,你會訝異: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只是像個電話答錄機、自動的發生,你看見某張似曾相識的臉的時候--看起來好像以前在某處見過他,答錄機開闢自動打開,這個內在的持續噪音就是醒悟的障礙。

  寧靜正好是相反的,它幫助你清醒。所以對門徒的奧秘傳授就是對寧靜的奧祕傳授。

 

  我感覺到非常沮喪,因為我持續看見自己是不接受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為什麼你覺得自己是沒有接受性的?

  因為你告訴我回義大利,所以我看著這裡的每一朵花,每一個人…、每一棵石頭。只是每一件事…這是如此的美麗!我想我永遠沒有辦法沒有它而活……,然後我懷疑,:「但是為什麼我不能用這種方式去看其他所有的事情和真相?」就像某人只有在失去某事後才懂得珍惜。

  (輕笑)這是對的!這是為什麼我送這個訊息說你必須回義大利…然後我取消了這個訊息,當你看見這點的時候……,現在你不用再回義大利了。

  沒有問題,這就是人類頭腦運作的方式。這並不是只有你才會這樣,每個人都是這樣…頭腦在失去某事或獲得某些新的東西的時候才會變得警覺。

  但是再次地、一個人掉回機械性,「這點必須被看見」,慢慢地、慢慢地,你會有能力看見它。

  這些是好的發生,這就是和師父在一起的意義。這是禪宗的棒子,打你一下,嗯?我不會拿著大棒子巡邏,但是我有我敲人們的微妙方式…不管何時他們需要!你在要求它、但是又沒有要求太多!我知道,你只要小小的拍一下頭!但那是不會奏效的!

  它總是如此,如果我告訴你說去孟買,對你而言沒有問題;去克拉許、然後卡羅,漸漸地、漸漸地去羅馬--這樣會很OK,因為你以前複製過。但是突然間我叫你去羅馬,改變是如此的意外,以至於機械化頭腦突然停止,然後你會發現你變得多麼的敏感:樹如此翠綠,你從未見過的綠;每片樹葉或草地都有巨大的美,如此迷幻的美,但是漸漸地、漸漸地,事情會開始定下來,你又回到老舊的模式。

  會在這種方式上發生很多遍,只有藉由這樣,漸漸地、漸漸地將會連結到心,然後你就可以用這種方式過每一個片刻,但它是慢慢地、慢慢地發生,你無法強迫它。

  無意識的人活在夢想裡,當舊夢破碎,他立即地用新夢來代替。他的人生不是由真相構成,反而由慾望構成。由慾望的材料構成、虛假的信念的繭中…。期待裡、幻想中…而這是自殺的方式。

  一個人必須走出這種封閉的繭,他必須掉落所有這些頭腦的垃圾。和真相接觸,和那真實的在一起-而真相是充滿的。只要有一個片刻的瞥見真相。遠遠勝於全部的夢幻。它是如此的滋養。

  和真相接觸的方式就是意識--就是無意識在阻止我們。所以門徒的全部工作就是:從無意識的狀態移向意識。慢慢地、慢慢地,從無意識本性中的每根纖維都改變成意識。而你只要可以改變-哪怕只有一個片刻,那你就得到鑰匙了,你甚至可以改變整個人生。

  只有在剛開始的時候有點困難,因為舊有的習慣,為了第一個片刻的發生,人們試著變得更有意識,特定的能量場域是需要的。他們的非常氛芳創造一個能量漩渦圍繞著你,它開始移動你。

  這就是佛境的整個目的,這就是整個社區的目的。這麼多的人試著成為更有愛心的、更靜心的、試著更警覺的…創造某種磁場可以提升每個人。而一旦你嚐到一個片刻,那這樣就沒有問題,你可以靠自己走。

 

  一個弟子問禪師該怎麼自由……

  師父說:「誰監禁你了?」

  弟子說:「沒有人!」

  然後師父說:「鎖鏈在哪裡呢?」

  弟子說:「我沒有任何鎖鏈!」

  然後師父說:「那為什麼你要試著自由呢?免於何人?免於何事的自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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