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修傳

05-29 奧修與無神論者的互動

 

  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真正的無神論者。所有的無神論者都在尋找,所有的無神論者內心深處都在尋找一種信念與信賴。但是他們在害怕。冒險似乎是非常危險的。他們開始相信沒有神,但是沒有神也是一種信仰。它是負面的,它無法給你滋養,它無法給你生命、能量;它無法強化你的存在,它無法幫你集中。它無法幫你看到真理與真實,因為它是一種假的信仰、負面的信仰。但是我要說,它仍然是一種信仰。

  無神論者一直來找我,他們問我關於神的事情。我說:「忘掉神的事情。你不相信神嗎?很好。你只要靜心就好。」而靜心並不需要事先對神有任何的信仰,那是一種科學方法。但是如果在靜心的最後你了解到某種你從來沒有夢想過的東西,那麼也別罵我。你會了解某種比神更偉大的東西。你不會看到一個可以拍下照片的神。你不會見到一個會和你握手的神。但是你會感覺到一種海洋般的能量圍繞著你,並且遍佈於整個世界上,在那種能量中你像一滴露珠一樣的消失了;而那種經驗是如此的喜樂,以致於沒有東西可以超越它。

 

  有一次我住在一個村子中。有兩個老人來找我。其中一個是印度教徒,另一個則是耆那教徒。耆那教徒不相信神的存在。他們兩人是好朋友,幾乎是一輩子的朋友,他們兩人一定都快要七十歲了。而他們一輩子都在爭論:神到底存不存在?印度教徒堅稱神存在,而且他會引用吠壇經、優婆尼沙經、吉踏經裡面的話,而耆那教徒則堅稱神不存在,而他會引用馬哈維亞、那米那斯、帕許瓦那斯等大師的話。他們一直爭論到最後,因為這些問題是如此的無意義、如此的徒勞無益,你可以繼續爭論,直到無窮盡的地步;它不會有結束。沒有人可以完全證明,也沒有人可以完全提出反證。這種問題完全沒有用處:不管你用什麼方式都沒辦法完全證明,所以這個問題繼續懸而未決。

  他們聽說我住在村外的旅館,因此他們來找我。他們說:「我們一輩子都在爭吵。我們是好朋友,在各方面都很好,但是一談到神這個問題我們就開始吵架。我們已經吵了一輩子。現在你正好在這裡:給我們一個確定的答案,好讓這種爭吵停止,而我們至少可以死得輕鬆一點。」

  我問他們:「如果確定有神,這件事會怎樣改變你們的人生?」

  他們聳聳肩。然後說:「我們會和以前過得一樣。」

  我告訴他們:「或者,如果確定神不存在,這件事會怎樣改變你們的人生?」

  他們說:「那將完全不會對我們的生命造成改變,因為我們都過同樣的生活。我們是生意上的合夥人。他相信神,而我不相信,但是就我們的生活來說我們的模式是相同的。他的神不會造成任何的不同,我的沒有神也不會造成任何的不同。」

  然後我說:「這是一個沒有用處的問題。」

  哪一種是無用的問題?一個答案不會對你的生命造成改變的問題。那是無用的。人們問:「誰創造了世界?」它會怎樣改變你的人生呢?任何人,不管是誰創造的,那個答案會怎樣改變你的人生呢?「死後還有生命嗎?」這種問題會怎樣改變你的人生呢?

  你難道看不出來有神論者與無神論者都過著同樣的生活、同樣腐爛的生活嗎?你難道看不出來天主教徒與共產黨員都過著同樣的生活、同樣的謊言、同樣的虛假、同樣的面具中嗎?你難道看不出來基督教徒與天主教徒都過著同樣的生活嗎?你難道看不出來印度教徒與回教徒都過著同樣的生活,一點也沒有不同嗎?所有的不同都只是字面上的。沒有一種字面上的不同可以在他們的存在中製造不同。他們一直在討論無用的問題。

  但是為什麼人們要問無用的問題呢?為了避免向內走,所以他們假裝他們是偉大的探詢者。他們對神有興趣、對死後的生命有興趣、對天堂與地獄有興趣。而事實是他們對自己沒興趣。為了逃避、為了避免看到「我對自己沒興趣」的事實,他們創造了這些問題。這些問題就是他們逃避最中心的問題:「我是誰?」的策略。

  真正的宗教在於詢問:「我是誰?」沒有人可以回答這個問題。你必須不斷的挖掘你的存在。有一天,當你達到了你生命的源頭時,你就會知道。那一天,真正的問題與真正的答案會同時產生。

  我認識一個無神論者。有一次我聽到他變成了有神論者。我簡直無法相信。所以當我遇到他的時候,我就問他:「你怎麼會決定成為一個有神論者呢?」

  他說:「沒什麼,我以前是個無神論者,但是我放棄了。」

  我問:「為什麼?」

  他說:「因為沒有假日。」

(翻譯者巴西鐵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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