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修傳

05-34 奧修與窮人和法律互動

 

  我希望印度瞭解我,但這似乎是不可能的。30年來我像一股旋風一樣刮遍了印度,不顧我的健康,我試圖告訴人們:「你們要為你們的貧窮負責。」而他們向我扔鞋子、扔石頭。我被下過兩次毒。有人企圖要我的命。

  我依然希望,有一天他們會醒悟。不過可能性不大。dless13

 

  我已經徹底厭倦了這些白癡,他們不理解,也不願意對話。我對所有的印度教、佛教、耆那教的領導人發出挑戰,我希望進行公開對話。不過沒有人願意辯論,因為他們知道,他們說的都是不合邏輯的,都沒有意義。他們會製造一個窮人的國家。現在,有半數的印度人隨時準備成為另一個埃塞俄比亞。

  但是我沒有責任,因為30年來,我一直在對這些人,對他們的領導,對他們的宗教領袖講話。

  英迪拉·甘地和我有聯繫,她相信我說的一切,她告訴我:「你是對的,但我們無能為力,因為如果我們一有動作,我們的手中就會失去印度教徒的選票,失去伊斯蘭教徒的選票,失去基督教徒的選票。那我就完了。」她問我:「你希望我下台嗎?」

  我告訴英迪拉:「你把所有的權力給我,你退休就行了。在10年內,我就可以改變整個國家。」但是誰想要放棄權力呢?last205

 

  我過去呆在印度,我談論了這個國家要面對的每一個問題——其它的國家多多少少也會面對。但沒有政客願意聽,簡單的原因就是,我說的一切都反對他們的既得利益。也沒有宗教領袖願意聽。因為這反對他們的職業,反對他們的生意……。

  甚至沒有政客有勇氣和我接觸,因為如果公眾知道總理或者議長和我接觸,他的政治前途就危險了。

  他們知道,我說的是正確的,如果他們聽我的,這個國家就不會面對今天各種各樣的醜惡。

  印度特殊的問題是什麼?他們的問題也是全世界的普遍問題。

  一半的印度人正在挨餓。很快印度就會是一個更大的埃塞俄比亞——埃塞俄比亞是一個小國。一半的印度人口意味著4億人。如果這個國家一半的人死了,剩下的一半人不可能生活在一個死人的國度裡。他們很可能起義,很可能轉變成共產主義者——很有可能。

  當一個人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什麼罪都敢犯。當這個國家一半的人正在垂死,其他人也不會平安與舒服地活著。

  30年來,我一直在說流產應該是合法的。但這違反宗教,所以每個宗教人士都反對我,都說我教導的東西違反了宗教。現在,他們應該讓他們的宗教為這個國家一半的人口提供食物,住所、衣服、就業。他們應該抓住他們的宗教領袖!

  我一直告訴人們採用節育的方法。但是政客和宗教領袖都譴責我,說我在試圖破壞這個國家的道德,說如果人們開始使用避孕藥,這個國家的道德就會敗壞,因為印度是一個非常嚴格的一夫一妻制國家……。

  在今天的印度,有的人還有16個孩子、18個孩子。一旦女孩子可以懷孕,到停經期以前,她一輩子都在繼續生孩子。她只是一台生產機器。自然,她無法有任何自己的個體性。她所有的時間都被懷孕或者帶孩子佔據了。甚至在一個孩16個月大之前,她就又懷孕了。婦女就像母牛一樣被對待。

  這些都是事實,要瞭解並不需要太多的聰明才智。不過沒有人願意聽;他們對他們的道德更感興趣……。

  當然,我說的一切都會反對他們。但如果他們聽我的,這個國家就不會落到這種地步,因為我開始講話的時候,這個國家的人口只有現在的一半。他們還在繼續生孩子……。

  他們都反對我。你們將會驚訝——政客對人們說我太年輕了,說我不知道道德、宗教、靈性的複雜性。最高的政治領導人之一叫Kaka Kalelkar,他有90歲了。他譴責我,因為我太年輕了。

  我邀請他公開會面,並且給他一個公開的挑戰:「我願意在公眾面前討論這些問題,就在同一個講台上,如果我年輕,我的辯論就是錯的;那你年老,你的辯論也是錯的。不過辯論不是由一個人的年齡決定的。辯論必須由反論(counter-arguments)來決定。我說這個國家發展得這麼緩慢,你們快會全部都會變成乞丐。你給我另外的選擇吧!」

  事實上,我告訴他,如果他有任何榮譽感,他應該現在就去自殺:「因為有什麼需要呢?你在做什麼呢?毫無必要的,一個90歲的老人……。」他所有的同僚都去世了,他所有的同時代人都死了,他的孩子也老了,最大的有70歲了。「所以你在這裡幹什麼呢?除了成為不必要的負擔,一直生病,一直躺在床上?而你還賴著不走,不給新人留出發展空間。」

  這一點讓印度的這些議長和議員們更為震驚。我說有兩件事情:節育——這只是半個故事。第二就是死亡控制(death control),這一點全世界還沒有談論過,因為這是一個邏輯的結尾。如果你阻止人們出生,這是減少人口的一部份。第二個部份就應該是讓那些太老的人、他們不但成了自己的負擔,也成為別人的負擔,他們只是在受苦——讓他們解脫。而他們並不需要去跳海自殺或者上吊自盡。

  政府應該在每個醫院都提供設施,這些人來了,你們就可以讓他們平靜地死去——只要打一針,他們就越來越深地入睡,進入到永恆。你們無法讓他們美好地活著,那至少讓他們美好地死去。生命是漫長的事情。讓一個人90年的生命是一種美麗的現象比較困難。不過死亡就在幾秒鐘之內。所以至少要24個小時,讓他隨心所欲。讓他享受他希望享受的一切。在他死之前24個小時,讓他學習如何保持寧靜,如何放鬆,這樣死亡就不是作為死亡,而是作為一種深層的靜心到來。所以這不僅有助於我們減少人口,我們也會幫助老年人在死的時候帶著尊貴,臉上帶著微笑,帶著他們內在深深的安詳,這會改變他們意識未來的整個方向。

  但是他們當然都反對我,說我在鼓吹自殺,說我的言論是違法的。

  醫療專家反對我,因為醫生們接受的是幾百年前的觀念。希波克拉底為每個醫生創造了一個誓言。每個醫生,甚至在今天,當他通過了測試,他就要起誓說他會永遠為生命服務,他會用一切方式阻止一個人死亡。現在那個誓言是愚蠢的。但是對他們來講,希波克拉底比在死亡邊緣的全人類更為重要。那個誓言應該是,醫生不但應該幫助人們美好地活著,還要美好地死去。生命與死亡不應該看成勢不兩立的敵人;他們是同一個現象。這個誓言只是一半。完整的誓言應該是:一個醫生應該為一個人的生命和死亡兩者服務。他會為生命盡力而為。他也會為死亡盡力而為。

  但是沒有醫生——我一直在醫學社團,醫學院,醫科大學演講,沒有醫生願意接受這種觀念,因為他們害怕有醫生會利用這一點來殺人。我對這些人說,如果有人想利用這個機會,你們以為希波克拉底可以阻止他嗎?他的誓言可以阻止他嗎?他還是有機可趁。病人不知道對他做了什麼,他吃的是什麼藥,他打的是什麼針。如果醫生想要利用機會,他現在就可以利用。沒有人能阻止他。事實上,這個誓言在保護他。但是如果你們明白整個情況,他無法殺死年輕人;不然他就要進監獄。只有當這個人授權給他,這個人的家人已經和他道別,他才能幫助這個人去死。利用這種機會是不可能的。

  不過人們沉迷於過去。印度正在變得越來越窮,越來越窮。而貧窮是萬惡之源……

  我竭盡全力……我沒有權力,我只能勸告人們、說服人們。但是人們的制約很深——他們聽,但是他們聽不到。看到這種情況,我就放棄了轉變印度人觀念的想法……dless16

 

  在印度,回教徒是排在印度教徒之後的第二大社團,但是他們很窮。我一直在好奇,整個國家的所有回教徒為什麼……在印度,回教徒數量比任何國家都多,雖然它不是一個回教國家,但它的回教徒數量比別的國家都多。為什麼他們都是窮人呢?

  我研究了他們的經典,我發現了原因。那個原因就是先知默罕穆德禁止他們:「利息是一種罪惡,所以永遠不要投資」,這是其一;還有「永遠不要借貸」。這就是他們貧窮的原因,因為他們無法投資,他們也無法借貸。而整個經濟運行都依靠利息。你向銀行貸款,你向政府貸款,但是他們不能借貸。這是罪惡。

  現在,愚蠢的觀念讓他們保持貧窮。我要為此負責嗎?我應該為他們服務嗎?

  如果他們挨餓和受窮,這是一個原因。

  第二個原因就是,默罕穆德給他們可以娶四個女人的機會。如果一個女人和四個男人結婚,這非常有助於減少世界人口。一個女人想和多少男人結婚都可以,這沒有壞處。這不會造成任何貧困,因為她只能生一個孩子。她有多少丈夫都沒有區別。

  不過一個男人娶四個女人是一件危險的事情。現在,那個男人一年可以有四個孩子。所以在印度,回教徒生的孩子比任何人都多。自然,每個男人都把他的貧困分配給這麼多孩子,他們最後都變得像乞丐一樣。last320

 

  我最近在比哈爾。從佛陀的時代起,比哈爾發生過幾千次饑荒,但是比哈爾人什麼也不做。在比哈爾有許多地下水,但是他們不打井。他們每年都等著饑荒,然後就乞求幫助他們繼續活下去。他們什麼也不做!當饑荒來臨,他們就接受,然後乞討。當有饑荒,整個地區的領導人就開始尋求捐贈和幫助。當饑荒結束,就沒有人管了。一直是同樣的情況,不會有什麼改變。educa08

 

  我去過一些地區,那裡的人們非常飢餓,快餓死了;他們沒有食物。我詢問說:「你們什麼吃的都沒有,你們怎麼睡得著呢?」——因為沒有食物,你就無法睡覺。事實上,需要睡覺是由於一個基本的原因:消化食物。一切其它的活動都停止了,你的整個能量都在進行消化。但是當你的胃裡沒有任何食物,睡覺就變得困難。

  我一直在斷食,所以我知道。在斷食的那天,整個晚上你都會一直翻來覆去,想著第二天以及美味的食物。當你餓的時候,什麼東西看起來都是美味的。但是你無法入睡。我問:「你們怎麼睡覺呢?」

  他們說:「為了欺騙身體,我們喝許多水,把肚子填滿,然後就睡得著了。」他們很清楚他們是在自欺;水並沒有營養。身體需要的是食物,他們就喝水,因為那裡只有水。但是至少胃裡面有點東西,它不是空的。dark09

 

  我知道有人睡覺的時候在他們的胃上面放塊磚,這樣他們就不會覺得胃是空的。這個國家的許多地區都有這種貧困。這些人會成佛嗎?——不會。成道和貧窮、斷食、戒律、宗教儀式都沒有關係。

  成道只有一種方式,那就是越來越覺知你們的行動、思想、情緒。bodhi17

 

  在印度,那些有房子的人……你們無法想像他們的房子是什麼樣子。那些沒有房子的人,從某種意義上說,他們的地方是乾淨的。但是那些有房子的人,它們根本無法被稱為房子。我一直在村落裡行走……沒有一所房子有浴室,沒有一所房子有廁所。沒有,你必須去河邊或者水池,或者哪裡有水,你就去哪裡。人們在這裡做各種各樣的事情——而人們喝的是同樣的水。我不得不停止在村落裡旅行,它非常醜陋,非常骯髒。

  而在印度的房子又怎麼樣呢?只有一個棚子,你們甚至不想讓一頭牛去住。他們和他們的母牛、公牛和其它動物生活在同一所房子裡。而且各個家庭住在一起,所以一所房子裡也許有三、四十個人和所有的動物。每所房子都是挪亞方舟。所有的物種……而且臭不可聞!太臭了,以至於想一想我都感到非常抱歉。

  但是不只在印度是這樣的情況,所有的第三世界都是這樣。在非洲,在中國——整個第三世界都是如此。unconc26

 

  我一直在這個國家旅行,我出生在這個國家;我瞭解窮人。有時候他們來找我是由於別的原因。他們來是因為他們的兒子正在待業,所以:『奧修,祝福他』;他們來是因為他們的老婆病了;他們來是因為有人沒有孩子,「所以祝福她」。他們來是由於別的原因,而不是宗教上的原因。事實上,一個窮人不可能有宗教上的原因;他正在挨餓。他的問題不是宗教上的,他的問題是身體上的。只有一個富人才可能有宗教上的問題。

  宗教是富裕的副產品;它是一種奢侈。plove04

 

  機器可以給人類帶來極大的解放,但它們必須被正確地使用。如果你們不正確地使用它們,它們就可能是危險的;它們可能污染大自然,它們可能破壞整個生態平衡——它們可能引起生態混亂。但是如果你們有意識地、靜心地使用它們,那麼世界上所有的奴役都可以消失,因為機器可以做人類一直無法勝任的工作。它可以提供食物、衣服、住所。

  我以我完全贊同科學,我不反對科學。我也完全贊同宗教,因為我可以看到未來可以出現一種偉大的結合。它必須出現。如果它不出現,那人類就要滅亡了,那人類就沒有未來、沒有希望。外在的世界可以通過科學變得富有,內在的世界可以通過靜心、祈禱、愛、喜悅變得富有。我們可以創造出一種內外俱足的新人類。dh0605

 

  我去參加一個會議*。那是一個賤民的會議。賤民這個概念讓我的心裡充滿了淚水。到了那裡,我非常難過和傷心。人對人都做了什麼?而在人與人之間築起無法逾越的高牆也被稱為是有宗教性的!宗教還能墮落得更低嗎?如果這叫虔誠,那什麼叫褻瀆呢?似乎不虔誠的盜賊偷走了宗教的旗幟;而魔鬼的經典成為了上帝的經典。

  宗教不是分開的。它應該聯合起來。宗教不是二元的;它是一元的。宗教不是要築起高牆,而是要摧毀它們。不過所謂的宗教只進行分裂,築起高牆。他們的權力只有在分化和分裂人類中才有動力。確實,這樣做並不是沒有原因的。事實上,人與人不分裂和對抗,那就既不會有聯合,也不會有剝削。如果人性是相似的、是同一的、是根本基礎,那剝削就消失了。要剝削,不平等是必要條件。教派和社會等級是根本的。一樣的原因,許多宗派一直支持不平等、教派和等級制度。一個沒有派別和階層的社會自然會反對剝削。接受人類的一致性就會廢除剝削。

  然後,不要在人與人之間製造區別,那就不可能有聯盟和宗派。分別製造出恐懼、嫉妒和憎恨,最後變成了敵意。敵意就產生了宗派;它們出於敵意,而不是友誼;它們的基石不是愛,而是恨。聯盟是出於敵意的恐懼。聯盟提供了權力。權力成了剝削的力量,也產生了渴望權威的認識。延伸下去,同樣的權力就發展成了對王位的渴望。以同樣的方式,宗教悄悄地變成了政治。

  宗教在前面走,而政治緊隨其後。宗教只有一張表皮,而政治成了生命。事實上,哪裡有聯盟,哪裡就有宗派。那裡沒有宗教,只有政治。宗教是深入的應用,它不是聯盟。在不同的宗教聯盟的名義下,都是政治在操縱。在沒有聯盟的情況下,也可能有宗教,但是不可能有很多宗教,也不可能有牧師、祭司和他們的職業。

  神也被變成了一種職業。許多利益甚至和他沒有關係。還有比這更不道德,更不虔誠的事情嗎?不過傳道的力量是無限的,而且通過不斷的傳道,甚至絕對的假話也變成了事實。如果教士和祭司自己也是剝削的受害者,他們還要支持剝削的詭計,這多麼奇怪呀?宗教一直在大力支持社會剝削的陰謀。編織了一張想像的教義之網,他們證明剝削者是虔誠的人,而被剝削者是罪人。被剝削的人一直被告知他們的痛苦是他們做惡的結果。宗教確實給了人們很多鴉片。

  在其他人之後,一個老賤民問我:「我能進寺廟嗎?」

  我說:「進寺廟?為什麼呢?神自己從來不進教士的寺廟。」

  除了自然以外沒有其它的寺廟。所有其它的寺廟和清真寺都是教士發明的。這些寺廟和神一點關係都沒有。神和教士永遠不能相提並論。寺廟是教士創造的,而教士是魔鬼創造的。他們都是魔鬼的門徒。就是因為這樣,他們的經典和宗派一直是人與人爭鬥的中心。他們談論的是愛,但他們卻在散佈憎恨的毒素。

  而人類沒有注意到教士,每當他想到神,他就聯想到了教士。人與神之間聯繫的基本原因就在於此。教士一直在忙著殺害上帝。他們就是殺害上帝的兇手。如果你們必須選擇神,那你們就不要選擇教士。他們兩個不能同時受到膜拜。教士一進入寺廟,神就出去了。要建立與神的聯繫,必須要擺脫教士。這是奉獻者和神之間唯一的阻礙。愛無法容忍有任何人擋在兩者之間。祈禱無法忍受任何阻礙。earthn06

  *註:這篇文章出於1960年早期

 

  你們所相信的一切只不過是重複了幾千年的謊言。

  你怎麼知道一個人是婆羅門?你怎麼知道一個人是首陀羅?你怎麼知道一個人是吠捨?你怎麼知道一個人是剎帝利?首陀羅無法上升,婆羅門處於頂端……你憑什麼這麼認為?我見過很笨的婆羅門,我也見過很聰明的首陀羅……

  沒有人是低等,也沒有人是高等的,但是如果幾千年來……摩奴是這整場災難的起因。他提出了這四個階層,它們依然被遵從。不只婆羅門相信它們,連首陀羅也相信它們。

  我一直試圖說服來見我的首陀羅:「你們可以坐在椅子上。」

  他們會說:「不行。」

  他們會坐在門外有幾步遠的地方:「我們是首陀羅,我們不能進來。」

  連他們都相信。如果婆羅門相信,這還可以理解,因為他通過相信獲得了優越感。但是首陀羅得到了什麼呢?

  在一個地方,他們正在慶祝一個偉大聖人Raidas的生日,Raidas是個鞋匠,是個chamar。我剛好去那裡拜訪,所以我說:「我也要去。」

  但是他們說:「不,你怎麼能去呢?只有首陀羅才會去。」

  但是我堅持。我的主人說:「這會給我們惹麻煩。如果你要去,我們必須和你一起去。你是我們的客人,我們不能把你丟下不管。我們不想去那裡,因為如果有人看到我們和首陀羅混在一起,我們的一生就毀了!」

  我說:「你們不必和我一起去。我去就行了。」

  但是你們會感到驚訝,那些首陀羅不讓我進去。他們說:「不行。我們是首陀羅,我們不能造孳,讓你墮落到我們當中。不行,神不會寬恕我們的。」

  我說:「這還真是奇怪。」

  他們非常相信。它是個謊言,因為除了在印度教的世界裡,全世界都沒有種姓制度。所以它是某種不自然的東西。sword19

 

  我一直和這些首陀羅、賤民們交談。一開始,他們無法相信有任何上等階層的人會到他們郊外的小村子去。但是當我開始去拜訪他們,他們就慢慢地習慣了——這個人似乎是個怪人。

  我告訴他們:「你們被奴役,你們被壓迫,你們被剝削都因為你們執著於小小的經典。一個無法給你們個體性和自由的社會不是你們的社會。離開它!宣佈你們不屬於這樣醜陋的社會!誰會阻止你們呢?」

  「停止做所有低賤的工作。讓婆羅門和上等階層去打掃廁所,然後他們就會知道只是坐著誦經並不是美德;那不是淨化。」

  除了當社會的寄生蟲,婆羅門什麼也不做;但是他們是最受尊敬的人,因為他們有教養,他們精通宗教經典。只要出生在一個婆羅門家庭就夠了。不再需要別的資格:人們會觸摸你的腳。只要作為一個婆羅門出生,你就具備了受人膜拜的所有資格。這種情況至少持續了5000年。

  和首陀羅交談,我覺察到他們已經非常習慣於某種安全,他們已經忘記了自由的可能。每次我試圖說服他們,遲早會出現這個問題:「責任呢?如果我們自由了,那我們就有責任了。現在,我們對什麼事情都沒有責任。我們雖然非常低賤,但我們活得安全、有保障」——對這一點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spirit10

 

  實驗已經證明,如果一個孩子被沒有愛的人撫養長大——母親,父親,家庭裡的其他孩子——如果這個孩子沒有被有愛心的人扶養長大,你們可以給他各種滋養,但是他的身體會繼續衰弱。你們給他一切需要的東西——醫療方面的需要滿足了,無微不至的關心——但這個孩子會繼續衰弱下去。

  這是一種病嗎?是的,對醫生的頭腦來說,一切都是病;某些東西一定出錯了。他們會繼續探索事實,為什麼它會發生。但這不是一種病。

  這個孩子的生存意志甚至都沒有出現。他需要愛的溫暖,喜悅的臉龐,跳舞的孩子們,母親身體的溫暖——某種氛圍是需要的,讓他覺得生命有巨大的寶藏要去挖掘,生命裡有那麼多喜悅、舞蹈、遊戲;生命不是一片沙漠,它有巨大的可能性。

  他可以從他身邊的眼睛裡、從他周圍的身體上看出這些可能性。那時他的生存意志才會出現——那就像一股泉水。不然的話,他會衰弱並且死去——不是因為任何生理上的疾病,他就是會衰弱下去,然後死掉。

  我見過孤兒;我的一個朋友帕雷克(Rekhchand Parekh)在馬哈拉施特拉邦的錢達(Chanda)開過一所孤兒院,那裡大約有100-110個孤兒。送來的孤兒只有兩、三天大;人們會把他們扔在孤兒院門前。他希望我去看看那些孤兒。我說:「遲一些我會去的,因為我知道那裡的一切會讓我毫無必要的傷心。」

  但是他堅持,所以有一次我去了,我看到……他們被精心地照料,他在這些孩子身上花了很多錢,但是他們隨時都會死去。那裡有醫生,有護士,有醫療設施,有食物,什麼東西都有。他捐出了自己美麗的平房——他搬去一所更小的平房——那裡有美麗的花園,一應俱全;但是沒有生存意志。

  我告訴他:「這些孩子會繼續慢慢地死去。」

  他說:「你是在對我說嗎?我12年來一直在打理這所孤兒院;有幾百個孤兒死了。我們想方設法讓他們活下去,不過似乎一切都不起作用。他們繼續衰弱下去,然後有一天他們就不在了。」

  如果有病,醫生可以幫助,但是沒有病。這些孩子只是沒有生存的慾望。我告訴他這一點,他明白了。他當天立刻就把這所孤兒院移交給了政府,他說:「12年來,我一直試圖幫助這些孩子;現在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無法給予他們需要的東西,所以最好還是由政府接管。」他對我說:「有許多次我都來到了這個點,但我不是一個清晰的人,所以我搞不清楚它到底是什麼。不過我隱約地感覺到缺少了某種東西,而那種東西繼續殺死他們。」misery28

 

  在我的大學裡,我有個學生是一個乞丐的兒子。我偶然發現了這件事情。那個乞丐經常站在火車站乞討,而我一直來來去去。這幾乎成了一個慣例,每次我出去,我會給他一個盧比,每次我回來,我也會給他一個盧比。他非常高興,因為沒有別人會給一盧比。我而一個月會經過8-10次,所以他從我這裡得到很多錢。我們成了朋友。

  但是有一天我去火車站,我發現那個乞丐不在那裡。火車晚點了,所以我到處去找他,因為他的盧比……不然這會是一種辜負——他不在,我就拿著他的盧比逃跑了。所以我想找到他。我在雜貨棚裡找到了,他帶著一個男孩,就是我的學生。他們兩個都驚呆了;我有點疑惑。

  我說:「怎麼回事?我一直在找你——火車晚點了,你不在你的地方。把你的盧比拿去,讓我鬆口氣吧,因為我是不必要地擔心。永遠記住,在那個時候你要在那裡。你和我的學生在一起幹什麼?」

  他說:「現在我不能再瞞你了。他是我兒子:我在教育他。但是請不要告訴任何人說他是我的兒子。他受人尊敬,人們以為他是富人家的孩子」——他一直把他弄得像富家子弟。他的收入不菲。在印度,乞丐比教授賺得更多。

  我說:「是的,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不必對任何人說起任何事情;這沒什麼妨害。」

  他說:「我活著就是為了他。他是我的希望。我一生中做不到的事情,他可以做到。也許我無法看到這一幕——他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小車,娶妻生子,賺很多錢,做很大的事業。也許我無法活那麼久,不過我祈求上帝給我更多的生命。」

  「我只想看著他——我永遠不會靠近他的房子,我不會打擾他的生活。沒有人會知道他是個乞丐的兒子。他的母親也是個乞丐;我們沒有結婚。她已經死了,她的希望也一樣。我們兩個努力地工作,讓他上寄宿學校。我們偷偷地見他……他偶爾到這裡來見我——我們在這個雜貨棚見面,因為沒有人到這裡來。」

  「我可以承受命運的不幸,不過只要有一個希望,那就足以讓我忍受所有的痛苦,所有的低賤,所有的屈辱。我兒子現在碩士快畢業了;明年他也許就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只是幾年時間的問題,他就會有自己的房子——我一所房子都沒有過;他會有自己的妻子——我一個也沒有過。他會有自己的孩子——雖然我有他,但我不能聲稱是他的父親,因為我沒有結過婚。」

  現在,這個人……我問他:「你曾經想過自殺嗎?」

  他說:「自殺?你在說什麼呢?我只想要生命,想要更多的生命。」

  通過他我認識了許多乞丐。每當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我都問他們:「你們想過自殺嗎?」他們都同樣感到震驚:「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呢?我們為什麼要想自殺呢?我們想要活——我們還沒開始活呢。」

  一個乞丐告訴我:「我把錢存在銀行裡,我希望有一天我不再乞討,只是過輕鬆的生活。有時候我想給一個乞丐一點東西。人們嚴重地羞辱我們,即使他們給錢,他們也要羞辱我們。這不是出於慈悲的給予,這不是出於愛的給予:他們給予只是為了擺脫你——你們是令人討厭的東西。我們知道,所以我們才惹人討厭,因為沒有人會出於慈悲給予。如果他們不想被騷擾,他們才給我們錢。」

  「所以如果一個人單獨走在街上,我們從來不找他討錢,因為他會說:『去死吧!』只有當人們圍著他,他不能發作,我們才去討錢,因為他是個受人尊重的人,人們知道他的仁慈和慈悲。現在是時候表現他的慈悲了。我們看到他們的臉色,他們快氣炸了,我們在不合適的地方把他們逮住了——但對我們來說,那正是合適的地方。」misery28

 

  乞討是一種不斷競爭的生意——你並不知道哪個乞丐佔有你。當我知道這一點,我大吃一驚。因為我一直在旅行,我在火車站來來往往那麼多次,我和一個老乞丐熟悉了——事實上,他開始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我出去或者回來,他每次都有權得到一個盧比。

  他一開始會感激。當我第一次給他一個盧比,他無法相信這一點——印度人不給乞丐盧比。不過漸漸一切都成了理所當然。現在不存在感激的問題,這成了慣例。我可以從他的眼中看到,如果我不給他盧比,他就會生氣——我奪走了他一盧比。

  我從來沒有奪走他的盧比,不過有一天我感到驚訝;這個老人離開了,一個年輕人坐在他的地方,他說:「不要忘了那一盧比。」

  我說:「你是怎麼知道有一盧比的?」

  他說:「你不知道……我和那個老乞丐的女兒結婚了。」

  我還是不明白:「如果你結婚了,那個老頭在哪裡?」

  他說:「他把整個火車站的地盤都作為嫁妝給我了,他給了我所有的名字——你的名字排在第一。不管你是進火車站還是出去,你每次都給他一個盧比。」

  我說:「這是個新發現,乞丐也有他們的地盤。」他們佔有它。他們可以把它作為嫁妝送給他們的女婿。我說:「這太棒了!那個老頭呢?」

  他說:「他在醫院附近另外找了一個地方,因為過去坐在那裡的乞丐死了。他看起來很老,其實他很強壯。沒有人想和他打架。」乞丐們也一直為自己的客戶和主顧爭鬥……mess203

 

  在印度,有一次我從英德(Indore)去坎達瓦(Khandwa)。坎達瓦是一個大的中轉站,我不得不等上一個小時。我一個人在我的空調車廂裡。一個乞丐敲了窗戶,我示意他進來。

  他進來了。她說:「我的母親死了,我沒有足夠的錢去埋葬她。」我給了他一個盧比。在那些日子,一盧比甚至可以火葬你的母親了。這個人看上去很驚訝。

  他是個職業乞丐。我知道,因為我路過坎達瓦很多次,每次都是他的母親死了。我可以問:「你的母親多麼偉大呀。你的母親是耶穌基督嗎?」但我從來沒有對他說過任何東西。

  那天,他以為我瘋了還是怎麼了,他又來了。他說:「我的父親死了。」

  我說:「太好啦!再拿一盧比去。」

  這個人無法相信,這麼快……他的母親5分鐘之前剛剛去世,現在他的父親又死了。那給了他足夠了勇氣,他5分鐘以後又來了。

  我說:「你的妻子死了嗎?」

  他說:「你怎麼知道的?是的。」

  我說:「這裡還有一盧比。你還有多少親威?因為沒有必要來打擾我——這些人會一直去世,然後你必須一次又一次地來。你就告訴我所有的數目,假設你一家人都死了。你還有多少親戚?」

  這個可憐的人無法想像超過10個。我說:「好,把這10盧比拿去。現在,走吧。」

  他說:「在我接受你的10盧比之前——我已經拿了3盧比了——我想知道,你相信我嗎?這麼快我的母親死了,我的父親死了,我的妻子也死了,而現在你提前給我一家人的錢。」他為他在欺騙感到內疚。他說:「不,雖然我是個乞丐,我不能欺騙你。你仍然信任我嗎?」

  我說:「你並沒有做錯什麼。我有錢,你是個窮人,所以任何借口都可以。你不認為我對你的家庭也很感興趣嗎?——因為你的母親以前死過很多次。我路過這個車站許多次,每次都你的母親。你有多少個母親呢?」

  他說:「我想弄清楚一件事;不然我心裡會永遠帶著這個傷口。你怎麼可能信任我呢?」

  我說:「我想,也許你不斷忘記你在找同一個人要錢:『我的母親死了,我的父親死了,我的妻子死了。』也許你認為你在向不同的人要錢。」——因為他換不同的衣服。第一次他戴著帽子,另一次提個籃子,第三次穿件大衣,這樣他就不會被認出來是同一個人。

  我說:「我在奇怪,你無法認出我是同一個人。但就信任而言,我依然信任你。它和你值不值得信任沒有關係。我信任你,因為我無法不信任。這是我無能為力的地方,這和你值不值得沒有關係。」

  他把13盧比還給我。我努力推托,他說:「不。我不會要這13盧比,你明明知道我在騙人,而你還是信任我。在我的一生中,你第一次給了我做人的尊嚴。我不會再乞討了,你一個字也沒說就改變了我。」

  你說你不停地流淚,因為我說我信任你們,而你覺得不值得信任。這是偉大一步,感覺你不值得信任。這是一次量子跳躍。這些淚水將會把它帶走,將會把你的不值得徹底清洗乾淨。但是就我而言,不管你們值不值得,對我來講都沒有區別;我信任你們。dless06

 

  我去過許多監獄。

  我曾在馬德雅普拉德(Madhya Pradesh)當教授,帕克瑪沙(Mangaldas Pakvasa)是當地的州長。他對我很感興趣,我一直告訴他:「卡卡(Kaka)」——他以「卡卡」為人所知,就是伯父——「我不相信上帝。」他說:「不管你信不信,等你到了天堂,告訴上帝一點這個帕克瑪沙的事情,因為我是個古老的罪人。在政界,你也知道,我身不由已。現在我老了。」

  「但是」,我說:「你會先去世,卡卡。你看不到一件簡單的事情嗎;你會先上天堂。所以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幫助我,但我無法幫助你;我不會那麼早就走!」

  「但是」,他說:「我懷疑我永遠上不了天堂。州長、部長和議長——我認為他們都不會去那裡。這一票人都會下地獄!」

  他是個很單純的好人。因為他是州長,我在許多方面都得到方便。我問他:「你給我一張通行證;如果我想訪問任何監獄,我都會得到允許。」

  他說:「沒問題。」最大的監獄就在賈巴爾普爾;它是整個地區的中心監獄——有3000名重刑犯。我幾乎每個星期天都去;他在任期間我一直去那裡。而我看到那種氛圍……在其它的監獄裡也一樣。我去過較小的監獄,但那種氛圍基本上是一樣的。

  那種氛圍就是你進監獄不是由於犯罪,而是因為被抓住了,所以如果你知道如何正確地做壞事……問題不在於要做好事;問題在於要正確地做壞事。每個犯人都在監獄裡學會了幹壞事的正確方法。事實上,我和囚犯們交談過,他們說:「我們急著想出去。」

  我說:「為什麼呢?」

  他們說:「你是個朋友,我們不想對你隱瞞任何事情;我們希望盡快出獄,因為我們學到了很多,我們希望實踐。它全部是理論的知識,還缺少實踐的部份。要實踐,你需要在社會裡面。」dark04

 

  在大學裡,有一個學生殺了人,他曾和我做過兩年的同學。他被抓起來關進了監獄。許多年後,當我成了教授,那個州長對我很感興趣,他希望我每個星期天去中央監獄對囚犯演講,幫助他們靜心。我在那裡見到了殺人的那個年輕人。他想在其他的囚犯中躲起來,但我直接走進了人群。

  監獄長阻止我,他說:「這些人都是危險人物。你不要到他們當中去。」

  我說:「他們也許是危險人物。但對我來說,他們不可能是危險的。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我抓到那個男孩,我告訴他:「這不太好,你不應該躲起來。我特地來看你。當州長叫我來,我就只想到你,我可以再見到你了。」

  他說:「我感到無地自容。我辜負了你,辜負了你的愛,辜負了你的友誼。我對於殺人並不感到慚愧——那個人罪有應得!但我對於我辜負了你的愛和信任感到慚愧。」

  我說:「別放在心上。你什麼也沒有辜負。我還是和以前一樣愛你——也許更加愛你,因為你必須經受這樣嚴峻的考驗。」

  我每週星期天都去那裡,在六、七個星期以後,監獄長告訴我:「你在演講之前總是要見一個人,那個人有了奇特的變化。他以前是這裡最危險的人。他總是惹麻煩,老出狀況;他總是打架、傷人。但在這七個星期裡面,某些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他做靜心。其他人只在你每週來了才做靜心,但他每天都做靜心。」

  一年之內,他成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人,監獄長推薦讓他保釋;不然那就是終生監禁。

  他問我:「我推薦讓他保釋。如果你可以在州長耳邊吹吹風,這會有很大幫助;不然他不會相信一個被判終生監禁的人可以被保釋。他已經服刑了六、七年,但那沒有什麼。」

  我告訴州長說我有個朋友,我把整個故事對他講了。我說:「監獄長想讓他保釋。我也希望他可以保釋,因為那會極大的鼓勵和激勵其他的犯人。你會喜歡見到那個人。這一年他一直在靜心——他一有時間就靜心。」

  他被釋放了,我問他:「你的靜心怎麼樣了?」他說:「現在,我覺得也許我殺人沒有錯。」如果我沒有殺人,我就永遠無法和你這麼親近。在我的靜心中,我和你非常貼近,我可以聽到你的心跳。奇怪的是,靜心蛻變了我所有的能量。暴力變成了愛,憤怒變成了慈悲;我甚至不關心我要一輩子生活在監獄裡。」

  「事實上,我很高興我沒有生活的焦慮,沒有生活的責任。整天就做你的功課,還有靜心。我讀你的書,我做靜心,漸漸一個靜心群體形成了。我們一起讀書,一起討論。在監獄外面,我覺得有點失落,因為這一年以來,它幾乎已經成為我的寺廟。而在外面,只有我以前離開的醜陋的市場。」

  愛具有轉變人們能量的化學品質。它改變你愛的人,同時也改變你。zara113

 

  奧修拜訪一所監獄,對犯人們演講:

  兄弟們!不要有只有你們才戴著腳鐐的錯覺;在這所監獄外面,那些看起來自由的人也戴著枷鎖,雖然他們的鐐銬是不一樣的。他們的慾望就是他們的枷鎖;他們的無知就是他們的牢籠。人類在作繭自縛。人類自己建造了他的牢房。雖然我說的也許會讓你們驚訝,但事實上,我們大多數人一生都在為自己建造監獄。

  從另一個角度思考一下,我會說,缺少宗教性就是缺少自由。缺少自由就意味著我們大多數的生活都沒有宗教性。我們大多數人都沒有宗教性,我們缺少它。當然,我們並沒有意識到這個事實。那些沒有朝著成道這個方向前進的人,他們就漸漸沒入黑暗的山谷,這種黑暗有可能是破壞性的。

  沒有對真理渴望的人不可能自由。是真理引導到自由。更準確地說,真理就是自由。請記住,不自由的人不是支持神,而是反對神。在意識的土地上沒有自由,神性的植物就無法生長。要讓這些植物生長,開花結果,這塊土地需要自由;這種簡單的、真實的生命需要肥料,淨化需要水;種子需要安寧的生活。但最重要的就是,應該有園丁的照料,他的名字叫做覺知。

  一個有勇氣滿足上述條件的人,他就發現自己脫離了所有的束縛。神的火焰開始在他自己的內在熊熊燃燒,因為依賴的灰燼已經被吹走了。在那團火裡,一切的悲慘不與滿,所有的痛苦與混亂都被徹底燒燬。它們的灰燼留下來成了肥料,讓喜悅與祝福之花永遠盛開。

  我邀請你們加入一場神奇的探尋。一旦你們的心對我的邀請作出回應,你們就會被蛻變成一個新的生命,聽到神性的召喚。那時你們就不再需要聽從低等和下等源頭的召喚。只有對上面的召喚置之不理,下面的召喚才是有必要的。來自於上面或者頂上的召喚是一種挑戰!以動物的方式存在,只是因為他們無法仰望上帝。只有那被塵世和陸地牽絆的人才不會有翱翔天際的夢想。仰望一下蒼穹,看看無垠的天空有多麼浩瀚和遼闊;它和你們是多麼接近!這不是太荒唐了嗎?這不是對你們聰明才智的一種侮辱嗎?你們你們有可以飛越最遙遠的地平線的翅膀,你們有可以容納天空的靈魂,而你們卻在地上的糞土中像軟蟲一樣蠕動?

  這種靈魂是神秘的,它可以很小,也可以很大。它可以比最小的微粒更小,它也可以比天空更加遼闊。它可以是一條狗,它也可以是一個神;它有自身的創造。所以,那些聚焦在低等事物上的人就變得低等。而,那些渴望在無限的領域翱翔的人就變得無限。

  我請求你們:如果你們想要去愛,那就和神墜入愛河!如果你們要訂立合約,那就和無垠的蒼穹立下盟約!如果你們必須呆在監獄裡面,不要讓你們的監獄比宇宙更小!如果你們必須對自己有任何限制,讓它們的邊界屬於自由!如果你們必須尋找鐐銬,那就去尋找愛的鐐銬,因為愛意味著絕對的自由!lead01

 

  一個窮人怎麼可能有人品呢?生活對他從四面八方關上了門,他快要窒息了,所以他不得不對人品說再見。儘管如此,政客們一直說不根除腐敗,就無法消除貧困。

  這是本末倒置。所以我說,我們現在不要談論有沒有人品,把我們所有的能量都導向消除貧困。當貧窮消失了,腐敗就會自動消失。首要必須要消滅貧困。它不會隨著腐敗的消失而消失,因為後者不會就此消失。但是隨著貧窮和腐敗的消失,人品的層面就會開始出現。

  前幾天有個法官來拜訪我。順便說一下,他告訴我他不收受賄賂。我讓他告訴我他拒絕受賄的底線是多少。他驚呆了,他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說:「如果我賄賂你5分錢,你接受嗎?」他說:「你說什麼?5分錢?絕對不會!」「如果我給你5盧比呢?」我又問。他又否定了。我會:「那500盧比呢?」他再次說不,不過這次他沒有那麼堅決了。當我把假設的數目升到了5000盧比,他問我問這些問題有什麼目的,但他這次沒有拒絕。最後我把總數升到了50萬,他說他必須考慮一下。

  腐敗墮落是什麼意思呢?如果你拒絕5分錢,你就是個正直的人,如果你接受10萬盧比,你就墮落啦?不,每個人都有他的底線。social05

 

  我知道有職業證人……我曾經住的地方是一個高等法院的所在地。我有個朋友,我驚訝地看到他總是在法庭出入;我想他也許在那裡上班。

  我去大學會經過法院。有一天我停下車和他打招呼,我問:「你做的是什麼工作啊?因為我看到你大多數時候都在法院外面。」

  他說:「我什麼工作都沒有。我是個職業證人。」

  我說:「那是什麼職業?」

  他說:「你不知道什麼是職業證人嗎?我為任何人作證。所以我在外面尋找需要證人的客戶和主顧。他做了某件壞事;而我可以證明他沒有做。」

  我說:「但是你必須要起誓……」

  他笑了,他說:「我已經起誓過很多次了,所以這沒有關係。連法官都認識我,辯護律師認識我,犯人也認識我。當辯護律師發現很難救一個罪犯,他們就尋求我的幫助。我是任何事件的目擊證人。我變得非常精通此道,在這十年裡,我比那些辯護律師賺得都多。」

  起誓是沒有意義的。當有了絕對準確的科學設備,誰還關心起誓呢?更複雜的機器可以發明出來。可以把人催眠,在催眠中他不可能說謊;他不得不講真話。bond32

 

  我曾住在加爾各答一個高等法院的首席法官家裡。他的妻子告訴我:「我的丈夫只聽你的。只要告訴他,至少在這個家裡,他不是高等法院的首席法官。即使在床上,他都是一個高等法院的首席法官。他一進屋,孩子們就不玩了,每個人都開始忙碌起來。他一離開,大家就如釋重負,每個人都開心和微笑。這看起來不好,這是不對的。不過他只知道如何下令……服從。」

  那天晚上,我對那個首席法官說:「你忘記了你也是個人,你忘記你還愛著一個女人。一個首席法官和女人沒有關係。一個首席法官和愛沒有關係。你忘記了你還有孩子。一個首席法官和孩子沒有關係。」

  「你作為首席法官只是一種職業。但是你把自己忘了。當你從法庭出來,你應該把一切都留在法庭裡,作為一個人回家。你也許沒有覺察到你的家人正在受苦。當你不在家,他們感到高興,當你在家,他們就覺得害怕。這是一份你性格不好的證明書。」

  他說:「但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也沒有人告訴過我。也許確實如此。」

  那天晚上,他向孩子、僕人和他的妻子道歉。他對他們說:「從明天起,你們會發現我只是個人。這個家不是法庭,但是我忘記了。我太認同於我的職業,我已經迷失在裡面了。我折磨你們大家,我也在折磨自己。」

  「我一直奇怪為什麼我的孩子不愛我,我的妻子不愛我,為什麼大家都害怕我。我在奇怪是怎麼回事,一切都安靜下來,僕人們閒散地坐著,或者玩牌,或者開始忙碌起來。現在我知道了,這是我的錯。」我後來又去過他家裡兩次,那已經是一個完全不同的家了。socrat14

 

  我過去住在一個小鎮裡面。警察署長是我的朋友;我們在大學時代就是朋友。他經常來看我,他說:「我很痛苦。幫助我解脫出來。」我說:「你說要解脫出來,但我看你並不是真的想解脫出來。第一,為什麼你選擇在這個警察局工作?你肯定是痛苦的,而且你也想讓別人痛苦。」

  一天我叫我的三個門徒繞著小鎮跳舞,在不同的地方歡慶。他們說:「為什麼呢?」我說:「你們去就行了。」

  當然,他們一小時之內就被警察抓了。我給那個警察署長打電話;我說:「為什麼你要抓我的人?」他說:「這些人就像瘋子一樣。」我問他:「他們做錯了什麼事嗎?他們有傷害別人嗎?」他說:「沒有,什麼事也沒有。事實上,他們什麼壞事也沒做。」「那你為什麼抓他們?」他說:「但是他們在大街上跳舞!他們還哈哈大笑。」

  「如果他們沒有對任何人造成傷害,你為什麼要干涉呢?你為什麼要插手呢?他們沒有襲擊任何人,他們沒有進入別人的地盤。他們只是跳舞。他們是天真的人,他們只是大笑。」

  他說:「你是對的,但這比較危險。」

  「為什麼這比較危險呢?快樂是危險的嗎?狂喜是危險的嗎?」

  他明白了;他立刻釋放了他們。他跑來找我;他說:「也許你是對的。我不讓自己快樂——我也不讓別人快樂。」

  這些人就是你們的政客,你們的警察署長,你們的法官,你們的長官,你們所謂的聖人、教士、教皇。他們都對你們的痛苦有巨額的投資。他們都依靠你們的痛苦。如果你們是痛苦的,他們就高興了。

  只有痛苦的人才會去寺廟禱告。快樂的人會去寺廟嗎?為什麼呢?一個快樂的人非常快樂,他會感到神無所不在!那就是快樂的一切。他在愛中與存在如此狂喜,不管他去哪裡,他都會找到神。

  他的寺廟無所不在。在他鞠躬的地方,他突然就發現了神的雙腳。ecstas09

 

  我被送上了法庭,因為我住在郊外,那裡有一個回教徒的墓地,人們經常去那裡靜心。那些回教徒不斷地來找我,說:「這樣不好;你的門徒打擾了我們休息。」

  我說:「怎麼說呢?他們怎麼可能打擾呢?」

  他們說:「他們一直喊:『呼(Hoo)!呼!』,連一個死人都想從墳墓裡爬出來,找出『這個傢伙是誰?』」

  我說:「我們不能改變它。而且,它其實是『阿拉-呼』(Allah-Hoo)的後半部份。它是一個回教徒的咒語!」

  他們說:「你太狡猾了,但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阿拉-呼』。『阿拉』沒有問題,但是『呼』?」

  我說:「你們想怎麼樣都可以。如果你們的鬼魂從他們的墳墓裡出來,那是我們的問題。我們會享受,我們會招待他們;你們放心吧。」

  他們說:「這個人不好說話,我們要去法院告你。」

  我說:「完全沒有問題,你們請便!」

  連法官都說:「這不是犯罪。在任何法律書籍,任何憲法,任何法令裡面都沒有記載說『呼!』是一種罪。而且不要讓我和那個人攪在一起,因為我瞭解他。」

  但是他們堅持。他們說:「如果你們不採取行動,那就會有印度教徒和回教徒之間的暴亂。」

  法官說:「但他不是印度教徒,為什麼要把印度教徒扯進來呢?」

  他們說:「不管他是誰……如果有任何人在我們的墓地喊『呼!』,那他就會有麻煩。那時就不要怪我們違法了。」於是法院傳喚了我。至少有100個門徒和我一起去。一開始我們在法庭裡喊「呼!」。法官嚇死了,他說:「等一下!我不能說這是在藐視法庭,因為沒有先例,還沒有人被別人喊『呼!』侮辱過。這沒有問題,但是你們不要嚇我!也許那些可憐的回教徒是對的,像你們這樣喊一個小時,連死人都會復活。難怪他們要保護他們的死者;不然那些死者也許會以為審判日到了……你們可以在別的地方做你們的靜心,因為我過去住的一個地方,那裡有一個大湖,有許多山。」

  他說:「你們搬到哪裡去都行。任何人都不能反對你們。但為什麼要惹不必要的麻煩呢?」yaahoo07

 

  在印度各地不同的法院曾經有一打起訴我的官司,原因很簡單:有人的宗教情感受傷了。那你還帶著這麼容易受傷的情感做什麼?它們不是宗教;它們是他們的保障,是他們的安慰。因為我說的話帶走了那種安慰,那種保障……所以他們才受傷。

  這就好像我揭開了他們隱藏傷口的保護。我沒有製造他們的傷口,我只是讓他們覺知到這一點。他們應該感激我,而不是生氣,因為如果傷口暴露在陽光下,在空氣中,它就有可能被治癒。不過他們缺少這種認識,他們一直生活在一種想像的安全之中。tahui35

 

  我一輩子都在為同一個論點打官司,就是傷害了人們的宗教情感。我告訴法官:「如果我是正確的,有人的情感受傷了,你認為我必須為此受到處罰嗎?那個人需要接受心理治療。如果他的宗教情感如此脆弱,那只表示它們只是信仰。他並不知道宗教是什麼。如果真理傷到了人,你有什麼建議呢?我應該開始說謊嗎?」法官們會四處張望——怎麼辦呢?他們不能說我應該說謊,所以他們就不知所措……。

  幾百個案件被撤銷了。不過社會一直獎賞安慰你的人。他用來安慰你的是謊言並沒有關係。gdead07

 

  我第一次在印度出庭,我拒絕起誓。那個法官驚呆了。他說:「為什麼你拒絕呢?」

  我說:「有許多原因。第一,你希望我把手放在什麼書上呢?《聖經》?連耶穌的同代人都不相信他,而且這個人被釘上了十字架。當時全世界都把他看成是頭號罪犯。而你要我把手放在他的書上?」

  他說:「不,你可以把手放在《吉它經》上。」

  我說:「那就更糟了,因為克里虛那這個人從人們那裡搶來了1600個女人,全都是已婚婦女,而且他言而無信。他食言了,他出爾反爾,而你要我把手放在他的書上?那我必須要洗我的手!」

  法官說:「那就別管書了。你就自己說,你說的一切都會是真的。」

  我說:「你甚至連基本的邏輯都不懂。如果我是個說謊的人,要我說出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有什麼問題呢?它還不是假話。要麼你就承認我是個說真話的人……那就不要讓我起誓。」

  這個世界是我們創造的——在公正的名義下做不公正的事情,在真理的名義下編造、強加、杜撰各種謊言。mani15

 

  一個朋友對我說:「如果我們可以轉變這個世界,這不是很妙嗎?」

  我回答說:「這會非常好,不過這個世界在那裡呢?我尋找它,但我找不到。我尋找這個世界,但我只看到自己的投影。忘掉這個世界吧。讓我們轉變我們自己。當我們這樣做了,這個世界就轉變了。這個世界不就是那個內在深處的連結嗎?我們都是它的一部份,我們都在分享它。」long04

 

  有一次,我坐在一個河岸上,有個人溺水了。他喊救命。我跑過去,等我到了河邊要跳下去的時候,另一個在岸邊離得更近的人已經跳下去了。所以我停了下來;因為沒有必要了。但是另一個人也溺水了——我不得不救兩個人!

  我問第二個人:「你不會游泳,為什麼你要跳下去呢?」

  他說:「我完全忘記了。我一聽到他喊:『救命!』——我就完全忘了我不會游泳。我就跳了下去,這是機械性的反應。」

  這不是救人的方式!我說:「如果我不在,你們兩個就淹死了!沒有你,那個人很可能自己會靠岸……因為你不會游泳,你會抓住那個人,你們兩個纏在一起,你們兩個都溺水的可能性就更大。而且你給我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煩——我必須先救你,因為你離岸邊比較近,而那個人不得不多等一會。」

  但是在生活中,這種事情每天都在發生:你們開始幫助別人,而沒有覺察到你們自己也需要幫助。

  只有當你自己圓滿以後,再去幫助別人。dh0507

 

  不過試著理解:你自己的燈都沒有點燃,你就開始去幫助別人。你自己內在的本性都是一團漆黑,你就開始去幫助別人。你自己都還在受苦,而你成了人民的公僕。你還沒有經歷內在的叛逆,你就成了一個革命者。這是荒謬的,但每個人的頭腦裡都會產生這種想法。似乎幫助別人非常簡單。事實上,那些真正需要改變自己的人總是對改變別人感興趣。那成了一種沉迷(occupied),他們就可以忘了自己。

  這是我觀察到的。我見過許多社工、許多幸福會的人,我從來沒有見一個有內在的光明可以去幫助別人的人。但是他們都努力地幫助別人。他們瘋狂地想要改變社會,改變人們和人們的思想,他們完全忘記了他們還沒有對自己做他們對別人做的事情。但是他們變得沉迷。

  有一次,一個革命者兼社工和我在一起。我問他:「你埋頭苦幹。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希望的事情真的發生了,如果發生奇跡,一個晚上,所有你希望的都發生了,你第二天早上要怎麼辦呢?你曾經想過這一點嗎?」

  他笑了,笑聲很空洞,然後他就變得有點悲傷。他說:「如果這是可能的,我會不知所措。如果這個世界就像我希望的那樣,我會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我也許甚至會自殺。」

  這些人埋頭工作;這是他們的沉迷。他們選擇了一種永遠不會實現的沉迷。所以你可以繼續改變別人,一世接著一世。但你算老幾?

  這也是一種自我:其他人對別人很粗暴,他們相互踐踏。這種別人很粗暴的觀念給你一種你很溫柔的感覺。不,你並不溫柔。這種方式也許是你的野心:幫助人們,幫助他們變得溫柔,幫助他們變得更友善,更仁慈……

  清楚地記住,社會公僕、革命者都在要求不可能的事情,但這讓他保持沉迷。當你沉迷於別人的問題,你就趨向於忘記自己的問題。首先把這些問題搞定,因為這是你們首要的、基本的責任。belov208

 

  人們以為一個好人、一個有宗教性的人就是為窮人服務的人。然後一個反論出現了:你開始服務窮人,你就以為你成了好人——未必如此。你可以一輩子為窮人服務,而也許你甚至沒有見過上帝一眼。

  我見過許多公僕——在印度有許多公僕,因為這是個貧窮的國家——但他們全都是政客。他們為窮人服務,但他們有自己的目的。我見過在印度的許多基督教傳教士;他們也在服務,但他們也有自己的動機。他們肯定有自己的動機,因為他們的心裡沒有任何祈禱。他們所有的動機就在於如何把窮人轉變成基督教徒。他們開設醫院,他們派發食物,他們分發藥品,他們開辦學校。他們做了許多好事,但是他們內心深處隱藏的動機就是如何把這些人轉變成基督教徒。所有的這些東西都是賄賂。

  你們會覺得吃驚,在印度,沒有一個富人成為基督教徒。只有很低賤的、深受壓迫的、沒有受過什麼教育的人成為基督教徒。為什麼呢?你們的傳教士不能做點別的什麼把耶穌帶給其他人嗎?不行,因為他們的整個途徑就是賄賂。你可以賄賂一個窮人。你可以告訴他,成為基督教徒,他的孩子就會得到教育。他們當然看得出這一點,我並沒有說他們不要成為基督教徒。我並不反對這一點。我說這是不錯的!成為基督教徒——至少你的身體會得到照顧。印度教徒根本不關心你的身體;所以成為基督教徒。但這和宗教沒有關係。sale22

 

  一個朋友來看我。他帶他妻子一起來的。這個朋友是個著名的慈善家。他的妻子說:「也許你不瞭解我的丈夫,他非常仁慈,他已經捐了10萬盧比。」

  他的丈夫立刻接上他妻子的話:「不是10萬,而是11萬。」

  這不是慈悲,這是算計。這是交易。斤斤計較。如果他碰到了上帝,他也會掐著他的喉嚨說:「我捐了11萬;告訴我,你要給我什麼回報。」他捐錢是因為經典上說,如果你在這裡給一塊錢,在那裡你就會得到100萬倍的回報。誰會拒絕這樣的交易呢?100萬倍!你們聽說過這種利率嗎?你們見過這樣的交易嗎?連賭徒都沒有賭得這麼大!賭博你也得不到100萬倍。這完全就是賭博。給10萬盧比,希望會有100萬倍的回報。這只是你們貪婪的延伸。

  計算一下10萬盧比……這些盧比的價值還在。之前這些盧比在保險箱裡;現在取代保險箱是一個捐了多少錢的記錄。但那個夢還沒有破碎。mahag107

 

  每當你做好事的時候,要出於愛去做,而不是出於責任。

  我去過許多社團演講。在一個扶輪社,他們有一幅標語就擺在我面前——「我們服務」。我本來不是去做關於服務的演講,但是我說:「現在我已經忘了我要來講什麼了。我會談論這幅標語,它就在我前面,用金色的字寫著:『我們服務』。如果你們知道你們在服務,那就不是服務;這是奴役別人的一種非常狡猾的方式。對我來說,責任是一個骯髒的詞,是一個下流的詞。」

  永遠不要出於責任的觀念去做任何事情,因為那意味著你在逼你自己,那意味著你在滿足另一邊的某種要求,那意味著你在遵循社會教給你的某種紀律。

  只有出於愛才行動。

  那樣不只你的行為是美麗的,它也是一種祝福。mess221

 

  奧修給一個朋友寫信:

  休息是最終的目標,工作是方法。徹底放鬆、完全免於努力是最終的目標。然後生命就是一個遊戲,連努力都變成了遊戲。

  詩歌,哲學,宗教是寧靜的果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接觸到它們,但是在不久的將來,科學與技術就會實現這一點。那就是我鍾情於科技的原因。

  那些把勞動看成有內在價值的人反對使用機器——他們必然如此。對我來說,勞動沒有這種內在的價值:相反,我把它看成一種負擔。只要工作是休息的前提條件,它就不可能是喜樂的。當工作自發地出於一種休息狀態,它就是喜樂的。所以我不把休息稱為罪惡。

  我也不支持犧牲。我不希望任何人為別人而活,或者是一代人為了另一代人犧牲。這種犧牲的代價太大了——那些犧牲的人期望不現實的回報。所以父親對他們的兒子有不切實際的期望。如果每個父親都為他的兒子活著,那誰為他自己活著呢?每個兒子都是一個潛在的父親。不,我希望每個人都為自己而活——為了他自己的歡樂,為了他自己放鬆的狀態。

  當一個父親是快樂的,他就會為兒子付出更多——這很簡單,因為這是出於他的快樂。這樣就既沒有犧牲,也不用棄俗。他所做的是他作為一個父親自然而然的結果——一個快樂的父親會那樣做。他就不會對他兒子有不切實際的期望,而沒有了出於期望的壓力,作為一個兒子的結果,期望就被實現了。

  簡而言之,我教導每個人自私。利他主義的教導只是在教導人們自殺。一個自殺者永遠都是殺人者。不幸的人會把他們的不幸播灑在別人當中。

  我也反對為了將來犧牲現在,因為永遠只有當下存在。如果你全然地生活在裡面,未來就會從中產生出來——而當它到來,它也是當下。對一個習慣於為了未來犧牲現在的人,未來從來都沒有到來過,因為每當它到了,它總是又為了還沒有到來的未來被犧牲掉了。

  最後,你問為什麼我要為別人和未來工作。第一,我沒有工作。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我的休息狀態。我沒有游泳,我只是漂浮。沒有人可以為別人做任何事情,但是如果出於我的存在,某些事情發生了,那是另外一回事,而且我也不是做者。

  對我來說,未來就是現在的一切。過去也是現在——它已經過去了。未來也一樣——它是還沒有到來的現在。生命永遠在此時此地,所以我不關心過去和未來。而令人驚異的是,當我停止擔心它們,它們反而擔心起我來了!teacup02

(翻譯者vil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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