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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就是這個!論禪宗故事 AH,TH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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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1-9 18:51:03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本帖最後由 100bank 於 2023-8-28 21:34 編輯

啊,就是這個!論禪宗故事 AH,THIS!


奧修(OSHO)著
江夏堂·HW譯
禪宗系列講座英語篇

一九八零年一月三日上午至一九八零年一月十日上午舉行的演講。
目錄

第一章:不知最親切
第二章:自由之路
第三章:無念的狀態
第四章:死於師父的手中
第五章:直下便見
第六章:解脫就是放下
第七章:不動心
第八章:最高的頂峰

譯者記事:《撒旦詩篇》作者薩爾曼·魯西迪在紐約州遇襲。

  如在閱讀過程中發現江夏堂所譯的作品中有任何錯誤或語句不通順之處可發郵件至:jiangxiatang_wei@hot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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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3-1-9 18:56:33 |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100bank 於 2023-6-29 10:02 編輯

第一章:不知最親切

一九八零年一月三日上午在佛陀禮堂


道元(日本)禪師登上法座說:「法眼曾跟隨羅漢桂琛學習禪法。」
羅漢桂琛問法眼:「你要去哪兒?」
法眼回答說:「行腳朝聖。」
「行腳朝聖是為什麼?」羅漢桂琛問。
「不知。」法眼說。
「不知最親切。」羅漢桂琛說。
...法眼言下大悟。

古文參考對照:

法眼文益禪師,餘杭魯氏子。七歲。依新定智通院全偉禪師落髮。弱齡稟具於越州開元寺。屬律匠希覺師盛化於明州——《五燈會元》卷第十。金陵清涼院文益禪師。


禪就是禪。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與之相比。它是獨特的——獨一無二的,因為它是人類意識中最普通但又最不尋常的現象。它是最普通的,因為它不相信知識,它不相信頭腦。它不是一種哲學,也不是一種宗教信仰。它是以一顆全然的心,以一個人的全部存在來接受平凡的存在,而不渴望另一個世界,超世俗的,超精神的。它對任何深奧的無稽之談沒有興趣,對玄學完全沒有興趣。它不渴求彼岸,此岸就已經足夠了。它對此岸的接受是如此巨大,以至於通過這種接受,它改變了此岸——而此岸就成為了彼岸。
處處皆淨土,此身即是佛。(白隱)
因此,它是普通的。它不希望你創造某種靈性,某種聖潔。它所要求的衹是你要活得有直接性、自發性。然後世俗就變成了神聖。
禪宗的偉大奇跡在於將世俗轉變為神聖。因為這種生活方式以前從未被接近過,這種生活方式以前從未被尊重過。
禪宗超越了佛陀,超越了老子。這是印度天才和中國天才的巔峰和超越。印度天才在佛陀達到了巔峰,中國天才在老子達到了巔峰。而這次相遇融合...佛陀的教誨精髓和老子的教誨精髓融合得如此之深,以至於現在不可能被分開了。甚至要區分哪些是屬於佛陀的,哪些又是屬於老子的,都是不可能的,融合是如此地徹底。它不僅是一種綜合,更是一種融合。在這次融合中,禪宗誕生了。禪宗既不完全是佛家的,也不完全是道家的,而是萃二者之精華而成之。
將禪宗稱為「佛教禪宗」是不對的,因為它遠不止如此。佛不像禪宗那樣世俗。老子是非常世俗的,而禪不僅是世俗的:它的視野將世俗變成了天堂。老子是世俗的,佛是不世俗的,禪是集二者之長——萃二者之精華而成就了最非凡的現象。
人類的未來將越來越接近禪宗,因為衹有通過禪這種世俗而又非世俗的東西,東西方的融合才有可能。禪宗是世俗的,卻又是非世俗的。西方是非常世俗的,東方是非世俗的。誰將成為這座橋?佛陀不可能成為橋,他是那麼本質上的東方人,正是東方的味道,東方的芬芳,毫不妥協。老子也不能成為橋,他太世俗了。中國一直很世俗。中國是西方精神的一部分,而不是東方精神的一部分。
中國是東方第一個變成共產主義、成為唯物主義者、信奉無神哲學、相信人衹是物質而不是其他的國家,這並非偶然。這不僅僅是偶然的。在地球上,中國已經有將近五千年的歷史了。因此,老子也不能成為橋樑,他更像希臘的左巴。佛是如此的超凡脫俗,你甚至都無法抓住他——他怎麼能成為橋呢?
放眼望去,禪宗似乎是唯一的可能,因為在禪宗中,佛陀和老子已經融合為一體了。共融已經開始了。種子就在那裡,是那座大橋的種子,它可以使東西方融合為一體。禪宗將是融合的點。它有一個偉大的未來——一個偉大的過去和一個偉大的未來。
而奇跡是,禪宗對過去和未來都不感興趣。它的全部興趣都在現在當下。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奇跡能夠發生的原因,因為過去和未來被現在連接在一起。
現在不是時間的一部分。你想過嗎?現在的時間有多長?過去有持續的時間,未來也有持續的時間。現在的持續時間是多久?會持續多久?在過去和未來之間你能衡量現在嗎?它是無法估量的。它幾乎不是。它根本不是時間:而是永恆對時間的滲透。
而禪是活在當下的。整個教學內容就是:如何活在當下,如何走出已經不復存在的過去,如何不涉入尚未到來的未來,只需根植於當下,安住於當下為中心。
禪宗的整個方法是即時性的,但正因為如此,它可以連接過去和未來。它可以連接起許多東西:它可以連接起過去和未來的橋樑,可以連接起東西方的橋樑,可以連接起身體和靈魂的橋樑。它可以連接起不可逾越的世界:這個世界和那個世界,世俗和神聖。
在我們進入這則小故事之前,先了解一些事情。第一:師父不講真話。即使他們想,他們也做不到,這是不可能的。那麼他們的功能是什麼?他們不斷做什麼?他們不能說真相,但他們能喚醒沉睡在你心中的真相。他們可以激發它,他們可以挑戰它。他們可以震撼你,可以喚醒你。他們不能給你上帝,真相,涅槃(NIRVANA),因為首先你已經擁有了這一切。你與生俱來。它是本自具足的,是內在的。它是你的本性。所以,任何假裝要給你真相的人都是在利用你的愚蠢,你的輕信。他很狡猾——不但狡猾,而且還完全無知。他什麼都沒有如實知見到,連一絲真相都沒有發生在他身上。他是個假師父。
真相是不能被給予的,它已經在你內在了。它可以被召喚出來,可以被激發出來。可以為此而創造一種環境,創造某種特定的空間,使它在你內在升起,不再沉睡,而是被喚醒。
師父的功能遠比你想像的複雜。如果真相能被傳達出來,那就容易多了,簡單多了。它無法傳達,因此必須設計出間接的方式和方法。
《聖經》的新約中有拉撒路的美麗故事。基督徒錯過了它的全部要點。基督是如此不幸——他陷入了錯誤的組織中。甚至沒有一個基督教神學家能夠發現拉撒路的故事、他的死亡和復活的意義。
拉撒路死了。他是抹大拉馬利亞和馬大的兄弟,也是耶穌的忠實信徒。耶穌離得很遠,當得到了「快來」信息和邀請的時候,已經過了兩天,當他到達拉撒路的地方時,已經過了四天了。但馬利亞和馬大在等他——她們的信任耶穌。全村人都在嘲笑她們。她們在別人眼裡是愚蠢的,因為她們將屍體停放在山洞裡,他們日復一日地看著屍體,守護著屍體。
屍體已經開始發臭,正在惡化。
村裡的人都在說:「你們這些愚癡者!耶穌不能做任何事。有人死了,就是死了!」
耶穌來了。他走到山洞裡——他沒有進洞——他站在外面,叫拉撒路出來。人們聚集在一起。他們一定在笑:「這個人好像瘋了!」
有人對他說:「你在幹什麼?他死了!他已經死了四天了。事實上,進入洞窟是很困難的——他的身體散發著惡臭。這是不可能的。你在召喚誰?」
但耶穌不為所動,一遍又一遍地喊:「拉撒路,出來!」
眾人都大吃一驚:拉撒路走出洞窟——搖搖晃晃,震顫著,彷彿從沉睡中醒來,彷彿陷入了昏迷。他自己也不相信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在山洞裡。
事實上,這衹是一種表達師父的功能的方式。拉撒路是否真的死了並不是關鍵重點。耶穌是否能使死人復活也不是關鍵重點。捲入那些愚蠢的問題是荒謬的。衹有學者才會如此愚蠢。沒有一個覺醒者會認為這是歷史性的事實。它遠不止如此!它不是一個事實,它是一個真相。它不是發生在時間裡的事情,而是意味著更多的東西:而是發生在永恆裡的事情。
你們都死了。你們的處境和拉撒路一樣。你們都活在黑暗的洞窟裡。你們都在發臭和惡化...因為死亡不是某一天突然發生的——你們每天都在死去。從你出生的那天起你就一直在死亡。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需要七十年、八十年、九十年才能完成。
每時每刻,你身上的某些東西都在死去,你體內的某些東西正在死去,但你完全沒有意識覺知到這整個情況。你不斷苟延殘喘,好像你還活著,你不斷這樣生活,好像你已經知道了什麼是生命。
師父的功能是召喚:「拉撒路,從洞裡出來!從墳墓裡出來!從死亡中走出來!」
師父不能給你真相,但他能召喚出真相。他可以在你體內激起一些東西。他可以在你身上觸發一個過程,從而點燃一團火,一團火焰。事實上,衹是你外圍邊緣聚集了那麼多的灰塵。師父的功能是消極的:他必須給你洗澡,淋浴,這樣灰塵就消失了。
這正是基督教洗禮的意義。這就是施洗約翰在約旦河裡所做的事。但人們不斷誤解。今天,洗禮也是在教會裡發生的,它是沒有意義的。
施洗約翰正在為人們準備一次內在的沐浴。當他們準備好時,他會像征性地將他們帶到約旦河裡。那衹是象徵性的——就像你的橙色衣服是象徵性的一樣,在約旦河裡受洗是象徵性的——象徵著師父可以給你淨化。他可以將塵土,幾個世紀的塵土,從你身上帶走。突然間,一切都清晰了,一切都清淨了。這種清淨就是覺醒。
大慧宗杲說:「諸佛、諸聖、諸祖師的一切教誨,都只不過是對你突然大叫『啊,就是這個!』的註解。」
當你突然清醒過來,你的存在中生起了極大的喜悅和歡喜,你的整個存在,你的身、心、靈的每一根纖維都在跳舞,你說:「啊,就是這個!哈利路亞!」一個巨大的歡樂之聲在你的存在中升起,這就是覺醒。突然星星從椽子上落下來。你成為永恆存在之舞的一部分。
奧登說:
跳舞,直到星星從椽子上落下!
跳舞,跳舞,跳舞直到你倒下為止!
是的,它發生了——這並不是你必須要去做的事情。即使你不想做,你也會發現這是不可能的事,你會發現這是不可拒絕的事。你將不得不跳舞。
這個的美,現在的美,存在的快樂和它的親近...。是的,星星從椽子上落下來。它們離你太近了,你可以觸摸它們,你可以將它們握在手中。
大慧宗杲是正確的。他說:「諸佛、諸聖、諸祖師的一切教誨,都只不過是對你突然大叫『啊,就是這個!』的註解。」
整個心都在高唱「啊哈!」隨之而來的靜默,祥和,歡樂,相遇,融合,高潮體驗,狂喜...!師父不傳授真相,沒有無法傳授它。這是一種超越經典,超越文字的傳遞。這是一種傳輸。它是師父的能量激起你的能量。它是一種同步性。
師父的自我已經全然消失了,他是純粹的快樂。而弟子坐在師父的身邊,慢慢地分享他的喜悅,他的存在,從那永恆的、取之不盡的源泉中啜飲。從永恆到永恆(AIS DHAMMO SANANTANO)。有一天...。也無法預測那一天何時到來,它是無法預測的。突然有一天,它就發生了:一個過程已經在你身上開始,它向你揭示了你存在的真相。你要直接面對自己。上帝不在別的地方:祂現在就在這裡。
師父們照亮並確認了如何實現。他們以一千零一種方式照亮。他們不斷指向真相:用手指指向月亮。但有許多愚癡者開始執著於手指。執著於手指,那你就看不到真正的月亮了,記住。甚至有更大的愚癡者開始咬手指。那不會給你任何營養。忘了手指,只需如實觀照它指向哪裡。師父們照亮了。他們發出強光——他們是光——他們在你的存在上灑下偉大的光。他們就像一盞探照燈:他們將自己的存在聚焦於你的存在上。你已經在黑暗中生活了幾個世紀,數百萬的生命。突然,師父的探照燈開始在你身上揭示出一些被遺忘的領域。它們就在你的內在,師父並沒有帶來它們——他衹是帶著他的光,他將光聚焦於你。師父衹有在弟子敞開心扉,當弟子臣服,當弟子準備好學習,而不是爭論,當弟子來這裡不是為了積纍知識而是為了如實知見到真相,當弟子不僅好奇而且是一個探索者,並且準備好冒一切風險的時候,師父才會聚焦。即使要冒生命的危險,要犧牲掉生命,弟子門徒也準備好了。事實上,當你冒著生命的危險,犧牲你昏昏欲睡的生命時,你就會達到一種截然不同的生命質量:光明的生命,愛的生命,這種生命是超越那死亡、超越那時間、超越那無常變化的。
他們照亮並確認了如何實現。首先,師父照亮了道路,你內在的真相。第二:當你意識到它,當你覺知到它時...。你很難相信你已經達到了它。最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是當你意識覺知到真相發生在你身上,因為你一直被告知這是非常困難的,幾乎是不可能的,要達到它需要數百萬期的生命。有人告訴你它在別的地方——也許在天堂——而當你在自己的內在如實知見到它時,你怎麼能相信它呢?
師父確認了它。他說:「是的,就是這樣!」他的確認和他的照亮一樣需要。他以照亮開始,以確認結束。師父是真相的證據,而不是真相的證明。
要正思維證據和證明之間的細微差別。師父是證據,他是觀照見證者。他已經如實觀照到了,已經如實知見到了,他已經成為了。你可以感受到,證據是可以感受到的。你可以越來越近,你可以讓師父的芬芳滲透到你的內在深處。師父衹是證據,他不是證明。如果你想要任何證明...沒有證明。
上帝既不能被證明,也不能被否定,它不是一個論據。上帝不是一個假設,也不是一個理論:它是一種體驗。而師父是活生生的證據。但要想要如實觀照到它,你需要一種與你以往習性截然不同的方法。
你知道如何接近老師,如何接近教授,如何接近牧師。他們不需要太多,因為他們衹是傳遞信息,甚至可以通過錄音機、電腦、留聲機唱片或書籍來完成。
我曾是大學的學生。我從來沒有上過教授們的課。自然而然地,他們被冒犯了。有一天,係主任給我打電話,他說:「你為什麼進了大學?我們從來沒有見過你,你從來沒有上過課。記住:到了考試的時候,不要要求出勤記錄——因為百分之七十五的出勤率是進入考試的必備條件。」
我拉著那個老人的手說:「你跟我來——我帶你看看我在哪裡,我為什麼要進大學」。
他有點恐懼我會帶他去哪裡,為什麼要帶他去。而且眾所周知,我有點古怪!他說:「那你要帶我去哪裡?」
我說:「我會告訴你,你必須給我百分之百的出席率。你跟我來吧。」
我將他帶到圖書館,我告訴圖書管理員,「你告訴這位老人家——有沒有一天我沒有進過圖書館?」
圖書管理員說:「即使在節假日,他也來過這裡。如果圖書館不開放,這個學生不斷坐在圖書館的花園裡,但他來了。而且每天我們都要告訴他:『現在請你離開,因為現在是關門時間。』」
我對教授說:「我發現這些書比你所謂的教授清楚得多。而且,他們衹是重複已經寫在書上的東西,那麼不斷聽他們的二手書有什麼意義呢?我可以直接在書上看!」
我告訴他,「如果你能證明你的老師在教一些書上沒有的東西,那麼我就可以去上課了。如果你不能證明這一點,請記住,你必須給我百分之百的出席率,否則我會製造麻煩的!」
而我從來沒有去問過他,他給了我百分之百的出勤率。他明白了這一點,就是這麼簡單。他說:「你說得對。為什麼要聽二手的知識?你可以直接去看書。我知道那些教授——我自己也衹是一個留聲機的記錄。事實是,三十年來,我什麼也沒讀過。我衹是不斷使用我的舊筆記。」
三十年來,他一次又一次地教授著同樣的東西,而這三十年來,已經出版了數百萬本的新書。
你知道如何接近一個老師,你知道如何接近一本書,你知道如何接近死的信息,但你不知道如何接近一個師父。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交流方式。這不是溝通,而是交流——因為師父不是證明,而是證據。他不是上帝的辯護者,他是上帝的見證者。他對關於上帝的知識知之甚少。但他如實知見到了,他沒有知識,他衹是如實知見到而已。
記住,知識是沒有價值的。「關於(ABOUT)」這個詞的意思是「外圍邊緣(AROUND)」。憑知識去了知某件事,就意味著要不斷地繞圈子,兜來兜去。「關於」這個詞很美。當你讀「關於」的時候,你就是在讀「外圍邊緣的」,當有人說:「我了解關於上帝的事...」時,就衹是代表著他衹是讀到:他了解關於上帝。圍繞著上帝的外圍邊緣在兜來兜去。真正的如實知見不是「關於」,也不是在外圍邊緣,它是直截根源的,它是一條直線。
耶穌說:「路是直的...」它不繞圈子,它是從外圍邊緣到中心的跳躍。師父就是這種跳躍、量變、轉變的證明。
你必須懷著極大的愛,極大的信任,敞開心扉去接近師父。你沒有如實知見到你是誰。他如實知見到他是誰,他也如實知見到你是誰。可以說毛毛蟲沒有意識覺知到它可能會變成蝴蝶。你們是毛毛蟲——菩薩。所有毛毛蟲都是菩薩,所有菩薩都是毛毛蟲。菩薩是指能夠成為蝴蝶的人,能夠成為佛的人,在本質上,他是種子狀態中的佛。但毛毛蟲怎麼能夠意識覺知到它能變成為一隻蝴蝶?唯一的辦法就是和蝴蝶交流,看蝴蝶在風中,在陽光下移動。看到它們高高飛翔,看到它們從一朵花移到另一朵花,看到它們的美麗,它們的顏色,也許毛毛蟲會產生一種深深的渴望,產生一種熱望:「我也能有朝一日像這樣嗎?」就在毛蟲開始甦醒的那一刻,一個過程已經被觸發了。師父與弟子的關係就是毛蟲和蝴蝶之間的關係,是毛蟲和蝴蝶之間的友誼。蝴蝶不能證明毛毛蟲可以變成蝴蝶,沒有合乎邏輯的方法。但是蝴蝶能激起毛毛蟲的渴望——這是可能的。
師父幫助你達到自己的如實知見。他不給你《吠陀》、《古蘭經》、《聖經》,他將你拋回到你自己的存在中。他讓你意識覺知到你內在的源泉,你自己的力量,你自己的神性。他將你從經文中解脫出來。他將你從別人的解釋中解脫出來。他將你從所有的信仰中解脫出來。他將你從所有的猜測中解脫出來,從所有的哲學、宗教和神學中解脫出來。簡而言之,他將你從語言文字的世界中解脫出來——因為語言文字就是問題所在。
你變得如此執著於「愛」這個詞,以至於忘記了愛是一種體驗,而不是一個詞。你對「上帝」這個詞太執著了,以至於你忘記了上帝是一種體驗,而不是一個詞。「上帝」這個詞不是上帝,「火」這個字不是火,「愛」這個字也不是愛。
師父將你從語言文字中解脫出來,他將你從各種想像的哲學中解脫出來。他將你帶入沒有語言文字的寂靜狀態。神學和哲學的失敗在於它們都成為真實體驗的替代品。要小心它們!
丹佛的兩位秘書瑪琳和弗洛倫斯在午餐時聊天。
「我昨晚被一個學者強姦了。」瑪琳低聲說。
弗洛倫斯說:「真的嗎?你怎麼知道他是個學者?」
瑪琳低聲說:「我不得不幫助他。」
學者是殘廢的人,癱瘓了,被困在自己的頭腦中。除了文字,他們什麼都忘了。他們是偉大的系統製造者。他們積纍了美麗的理論,他們將它們排列在美麗的模式中,但這就是他們所做的一切。他們什麼都沒有如實知見到,盡管他們欺騙別人,也欺騙自己,說他們如實知見到了。
有一個人到一家餐廳吃午飯,當服務員過來的時候,他說:「請給我來一盤KIDDLIES。」
服務員說:「什麼?」
「KIDDLIES。」那人說。
「什麼?」服務員再次問。
於是那人拿起菜單,指著他想要的東西,他堅定地對服務員重複說道:「KIDDLIES。」
服務員說:「啊,我懂了。腰子。你怎麼不早說?」
那人說:「但是,我說的是KIDDLIES,我撒謊了嗎?」
要將他們拉出來是非常困難的。他們活在自己的文字中。他們已經忘記了真相中除了文字還能有什麼。他們完全是聾子,完全是瞎子。他們看不見,聽不到,感覺不到。文字就是文字。你看不見它們,你感覺不到它們,但它們能給你帶來無比巨大的自我。
一個食人族衝進他的村莊,散佈一個狩獵隊抓獲了一名基督教神學家的消息。
一個食人族熱情地說:「太好了,我一直想嘗嘗博洛尼亞香腸三明治。」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什麼是真相,就要小心不要迷失在哲學和神學中。小心成為基督徒、印度教教徒、穆斯林教徒,因為他們都是聾子、瞎子、麻木不仁的人。
三位聾子英國紳士坐上開往倫敦的火車。第一個說:「對不起,列車員,這是哪個車站?」
「溫布利,先生,」列車員回答。
第二個英國人喊道:「上帝啊!我肯定今天是週四。」
第三個附和道:「我也是,讓我們一起到酒吧車廂喝一杯吧。」
教授、哲學家、神學家之間就是這樣的。他們聽不見對方說的話。他們各自有他們自己不同的想法,而且他們滿腦子都是自己的想法,有那麼多厚厚的文字,以至於真相無法觸及他們。
禪宗說:如果你能放下哲學,你就有希望了。當你放下哲學的那一刻起,你就變得像個孩子一樣純真。但請記住:禪宗強調的不知並不意味著它強調無知。不知不是無知,不知是一種純真的狀態。既沒有知識也沒有無知,兩者都已被超越。
無知(IGNORANT)的人就是一個忽視的人,這個詞就是這麼來的。詞根是「忽視(IGNORING)」,無知的人就是不斷忽視一些本質東西的人。這樣說來,有知識的人是最無知的人,因為他知道天堂和地獄,而他對自己卻一無所知。他知道上帝,但他對自己是誰,內在的這個意識覺知是什麼卻一無所知。他無知是因為他忽視了生命中最根本的東西:他忽視了自己。他在讓自己被非本質的東西所佔據。他是無知的——充滿了知識,卻完全處於無明狀態中。不知衹是意味著一種無念的狀態。頭腦可以是有知識的,頭腦可以是無知的。如果你的信息很少,就會被認為是無知,如果你的信息很多,你將會被認為是有知識的。無知與知識之間的差別衹是數量和程度上的差別。無知的人知識較少,僅此而已,知識淵博的人在世人面前可能顯得不那麼無知,但他們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們的品質並沒有什麼不同。
禪強調的是不知的狀態。不知是指一個人既不是無知的,也不是有知識的。一個人之所以不知,是因為他對單純的信息不感興趣,一個人不知,是因為他沒有忽視——沒有忽視最本質的追求。一個人不能忽視自己的存在,自己的意識。不知有它自己的美,有一種清淨。它就像一面純淨的鏡子,一個完全寂靜的湖,倒映著天際的星星和岸邊的樹木。不知的狀態是人類意識覺知進化的最高點。
知識衹是在肉體色身出生後才被引入頭腦心識的。而這種如實知見始終是存在的,就像心臟如實知見到如何跳動,就像種子如實知見到如何發芽,就像花兒如實知見到如何生長,就像魚兒如實知見到如何游泳。而它與對事物的認知是截然不同的。所以請將如實知見與知識區分開來。
不知的狀態事實上就是如實知見的狀態,因為當所有的知識和所有的無知都消失了,你纔能映照出存在的本來面目。知識是在你出生後才獲得的,但這種如實知見性卻伴隨著你而來。你獲得的如實知見越多,就有越多的知識開始消失,因為這種如實知見性很容易被知識所覆蓋。
知識就像灰塵,而這種如實知見性就像一面鏡子。
如實知見的心是現在。知識始終是過去的。知識就是記憶。知識意味著你知道了什麼,你已經經歷了一些事情,你已經積纍了你的經驗。如實知見是當下的事。如果你太執著於知識,你又怎麼能活在當下呢?那是不可能的,你將不得不放下對知識的執著。知識是後天習得的:這種如實知見性纔是你的本性。如實知見永遠是在當下現在——如實知見的心就是現在的心。當下的心...?
「現在(NOW)」這個詞很美。它的核心是字母「O」,它也是零的象徵。現在的心是零,空無。當心不再存在,當你衹是一個空無,衹是一個零——佛陀稱之為「空」,SHUNYA,零——那麼圍繞著你的一切,一切內在的和外在的,都將被如實知見到,但不是以知識的方式被知道,而是以一種完全不同的方式被如實知見到。就像花如實知見到該如何開放,魚如實知見到該如何游泳,孩子在母親的子宮裡如實知見到該如何成長,你如實知見到該如何呼吸——即使在睡著的時候,即使在昏迷中,你也會不斷在呼吸——心臟也將如實知見到該如何跳動。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認識,如此本質的,如此內在的。它不是後天習得的,而是自然天成的。
知識是透過如實知見而來的。而當你獲得到了知識,如實知見會怎麼樣呢?你忘記了如實知見。你得到了知識,卻忘記了如實知見。而如實知見是通向那神聖的門,知識是通向那神聖之門的障礙。知識在這個世界上是有效用的。是的,它會讓你更有效率,更有技巧,成為一個好的技師,這個那個,你可能會以此獲得更好的方式去賺錢。所有這些都是事實存在的,我並不否認這一點。你也可以用這樣的方式來使用知識,但不要讓知識成為通向那神聖之門的障礙。每當不需要知識的時候,就將它擱置在一邊,將自己浸泡在這種不知的狀態中——這是一種如實知見的狀態,真正的知見。知識是透過如實知見而來的,而這種如實知見卻被遺忘了。它只需要被記住——你已經忘記了它。
師父的作用就是幫助你記住它。心靈必須被喚醒,因為這種如實知見無非是重新認識、重新獲得、重新憶起。當你遇到一些真相,當你遇到一位師父,你看到了他的存在的真相,你內心的某種東西立刻就會認出它。分秒不差。你不用去思考它,不管它是真的還是假的——因為思考是需要時間的。當你聆聽到真相,當你感受到真相的存在,當你與真相親密接觸時,你內心的某些東西會立刻意識覺知到它,沒有任何爭論。不是你接受,不是你相信,而是你意識覺知到。如果它不是在你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以某種方式已經知見到的,你就無法被識別的。這是禪宗的基本方法。
「你弟弟學會說話了嗎?」
小邁克回答道:「哦,當然了,現在爸爸媽媽正在教他保持安靜。」
社會教你知識。所以許多學校、學院、大學...。都在致力於創造知識,更多的知識,將知識灌輸給人們。而師父的作用剛好相反:你的社會對你做了什麼,師父就必須解除什麼。他的功能事實上是背離社會的,對此我們無能為力。師父必然是背離社會的。
耶穌、畢達哥拉斯、佛陀、老子,他們都是背離社會的。不是說他們刻意想要去背離社會,而是當他們如實知見到不知的美好,不知的浩瀚,不知的純真,當這種不知的滋味發生在他們身上的那一刻,他們就想將它傳授給別人,想和別人分享。而這個過程本身就是背離社會的。
人們問我為什麼社會反對我。不是社會反對我——是我背離了社會的。但我沒辦法——我必須做我的事。我必須分享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而在分享的過程中,我就與社會相背離了。它的整個結構基於知識,而師父的作用是摧毀知識和無知,讓你回到童年。
耶穌說:你們若不像小孩子,就不能進入上帝的國。事實上,這個社會讓你遠離了自己的本性。它會把你推離你的中心。
它讓你神經質。
在大學課堂上,一位著名的精神病醫生被一位學生問到:「先生,你已經告訴了我們不正常的人和他的行為,但正常人呢?」
精神病醫生回答說:「等我們找到他,我們會治好他的。」
社會不斷治療正常人。每個孩子都是天生的正常人,記住,社會會治好他的。然後他就變得不正常了。他變成了印度教徒,伊斯蘭教徒,基督教徒,共產主義者,天主教徒...世界上有那麼多種類的神經癥。你可以選擇,你可以選購你想要的任何一種神經癥。社會創造了各種各樣的神經癥,任何人都可以隨心所欲地選購各種尺寸和不同樣式的神經癥。禪能治癒你的不正常。它讓你再次正常,讓你再次平凡。記住,這並不能使你成為聖人。記住,它不會讓你成為一個聖人。它衹是讓你成為一個普通人——帶你回到你的本性中,回到你的源頭中。
現在進入這個美麗的故事:
道元(日本)禪師登上法座說:「法眼曾跟隨羅漢桂琛學習禪法。」
羅漢桂琛問法眼:「你要去哪兒?」
法眼回答說:「行腳朝聖。」
「行腳朝聖是為什麼?」羅漢桂琛問。
「不知。」法眼說。
「不知最親切。」羅漢桂琛說。
...法眼言下大悟。
現在,請默想這個小故事的每一個字,它包含了世界上所有偉大的經文。它所包含的內容比所有偉大的經文所包含的都更多——因為它也包含了不知。
...登上法座...
這衹是一種象徵性的,隱喻性的方式,來表達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禪宗說人是梯子。最底層是頭腦,最高層是無念。禪宗說,衹有那些無念的人才有資格登上法座講法開示——不是所有人。這不是一個牧師或傳教士的問題。
基督教徒訓練傳教士,他們有神學院,在那裡傳教士接受培訓。何其愚蠢?是的,你可以教他們口才的藝術,你可以教他們如何開始演講,如何結束演講。這正是基督教神學學院所教授的。甚至連做什麼手勢,什麼時候該停頓,什麼時候要說慢點,什麼時候要大聲點——一切都是經過培訓的。而這些愚癡者還在不斷宣講耶穌,他們卻沒有問過一個問題!
有一次,我參觀了一所神學院。校長是我的朋友,他邀請我。我問他:「你能告訴我,耶穌是在哪個神學院學習的嗎?——因為《登山寶訓》如此優美,他一定是在某個神學院學的。佛陀是在哪所神學院學習的嗎?」
穆罕默德絕對沒有受過教育,但他說話的方式,他在《古蘭經》中所唱誦的方式,是超凡的。它來自其他地方。這不是教育,不是知識。它來自於一種無念的狀態。
小約翰尼是當地牧師的兒子。一天,他的老師問全班同學們長大後想成為什麼樣的人。
輪到他回答時,他回答說:「我想像我父親一樣當牧師。」
老師為他的決心所打動了,於是她就問他為什麼想當牧師。
他若有所思地說:「哦!是這樣的,既然我每個週天都要去教堂,我想站起來大喊大叫的人比坐下來聽的人更有意思。」
你可以製造出傳道者,但你不能製造出師父。
在印度,師父講話的地方稱之為VYASPEETHA。毗耶娑(VYASA 天城體:व्यासvyāsa,音譯為廣博僊人)是印度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師父之一,最古老的覺醒者之一。他是如此地有影響力,他的影響是如此巨大,以至於有成千上萬的書以他的名義而存在,而這些書並不是他寫的。但他的名字變得如此重要,以至於任何想賣他的書的人都會將毗耶娑的名字寫在上面,而不是自己的名字。他的名字就足以證明這本書很有價值。現在學者們都為辨別哪一本纔是真正的毗耶娑寫的書而瘋狂。
佛陀說話的座位稱之為VYASPEETHA——覺醒者的法座。
任何其他人都不允許坐到這個法座上,除非他達到了覺醒無念。登上法座是一個比喻:它說人已經達到了無念的狀態,他已經達到了不知的狀態,這纔是真正的知。
...道元說:「法眼曾跟隨羅漢桂琛學習禪法。」
羅漢桂琛問法眼:「你要去哪兒?」
這是一種禪宗的一種交流方式,「你的人生目標是什麼?你要去哪裡?」這也意味著另一個問題:「你從哪裡來?你的生命源頭是什麼?」它還暗示著:「你是誰?」——因為如果你能回答你從哪裡來?要去哪裡,那也意味著你一定如實知見到了自己是誰。
三個最重要的問題是:「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去哪裡?」
...羅漢桂琛問法眼:「你要去哪兒?」
法眼回答說:「行腳朝聖。」
看看答案的美妙之處吧。這就是師父和弟子之間發生的非常美好的事情。
法眼回答說:「行腳朝聖。」
如果你要去麥加,那它就不是朝聖,因為它有一個目標,如果你去耶路撒冷或喀什,那不是朝聖。凡是有目標的地方就有野心,凡是有野心的地方就有頭腦、慾望。而有了慾望,就沒有任何朝聖的可能。
朝聖衹能是漫無目的。看看它的美!衹有禪師才能認可,也衹有禪宗弟子才能說出如此具有革命性的話。
「行腳朝聖。」
師父問:「你要去哪裡?」弟子說:「沒有特別的地方。」漫無目的地行腳朝聖,就像風中的一片枯葉,無論風將它帶到哪裡,它就安住於哪裡:吹到了北方,那麼北方就很美,吹到了南方,那麼南方就很美——因為一切都是神聖的。
無論你走到哪裡,都會遇到他,不需要有任何目標。
一旦你有了目標,你就會變得緊張,你會集中精力於目標。一旦你有了目標,你就與整體分離了。你有一個私人目標,而有一個私人目標是所有自我的根源。沒有私人目標就是與整體融為一體,衹有當你漫無目的地行腳朝聖時,才有可能與整體融為一體。
禪者是一個流浪者,漫無目的,沒有目標,沒有未來。時時刻刻,他無念而活,就像枯葉一樣,御風而行。它對風說:「你想將我帶到哪裡就帶到哪裡。」如果它乘著風升上高高的天空,它不會覺得自己比其他躺在地上的人更優越。如果它落到地上,它也不會覺得比其他在高空中乘風而起的人差。它不可能失敗。它不可能挫折。當沒有目標的時候,你怎麼會失敗呢?當你沒有特別的目標時,你又怎麼會感到挫折呢?
慾望帶來挫折。野心會帶來失敗。
禪者始終是勝利的,即使在他的失敗中。
「行腳朝聖是為什麼?」羅漢桂琛問。
他再次要求確認,因為他可能衹是在重複他曾在一些古老的禪宗經文中有讀到「一個人應該是無目的。當一個人漫無目的時,生命就是一次朝聖。」於是師父又問:
「行腳朝聖是為什麼?」羅漢桂琛問。
「不知。」法眼說。
現在,如果法眼衹是重複一些從經文或其他人那裡收集到的知識,他又會回答同樣的問題,也許用不同的方式來解說。他就會像一隻鸚鵡一樣。師父問的是同樣的問題,但答案已經改變了,完全改變了。他衹是說:不知。
你怎麼知道你是否漫無目的?你怎麼知道你什麼時候沒有目標?當你沒有目標的時候,你怎麼能做到呢?自我衹能與目標、野心、慾望共存。
「不知。」法眼說。
他的回答,他的反應,不是鸚鵡學舌。他沒有再重複同樣的事情了。問題是一樣的,記住,但答案變了。這就是一個有知識的人和一個有如實知見者的區別,一個有智慧的人,在不知的狀態下行事。
「不知。」法眼說。
羅漢桂琛一定非常喜出望外。他說:
「不知最親切。」
知識在你和真相之間製造了一段距離。你知識越多,你和真相之間的距離就越大——你和真相之間有那麼多書。如果你塞滿了大英百科全書,那麼你和真相之間就會有這麼大的距離了。除非真相試圖穿過大英百科全書的叢林找到你,或者你試圖穿過大英百科全書的叢林找到了真相,否則不會有任何相遇的可能。你知識越多,距離就越遙遠,你知識越少,距離就越小。如果你處於不知的狀態,那就沒有距離。然後你面對真相,甚至不是面對面——你就是真相。所以師父說:
「不知最親切。」
記住它,如此美麗的經文,如此精緻,如此意味深長:
「不知最親切。」
當你不知的時候,你和真相之間產生了親切關係,一種偉大的友誼就產生了。它變成了一場戀愛。你正在擁抱真相,真相穿透你,就像愛人們互相穿透一樣。你就像雪在陽光下消融。你與它成為一體。沒有什麼可分裂的。是知識使人分裂,不是知識使人合一。
聽這段極為重要的經文:
「不知最親切。」
...法眼言下大悟。
他一定是非常接近,顯然。當他說「不知」的時候,他一定是在外圍邊緣地帶。當他說:「行腳朝聖。」時,他離覺醒衹有一步之遙。當他說「不知」時,連那一步都消失了。他站在邊界線上。
當師父說,當師父確認,照亮,並說:「不知最親切。」
...法眼言下大悟。
就在那一刻,他立刻越過邊界了。他最後的執著立刻消失了。現在他甚至不能說:「我不知。」
愚癡者說:「我知道」,聰明的人內心知道「我不知道」。但當衹有寂靜時,兩者都超越時。什麼都不能說,什麼也不能說。法眼進入了那種寂靜,那偉大的覺醒,而且是突然的,立即的,沒有任何時間差。
覺醒始終是突如其來的,因為它不是一種成就,事實已然如此。它衹是一種提醒,衹是一種認可。你已經覺醒了,衹是沒有意識覺知到。這是對已經存在的事物的覺知。
仔細想想這個美麗的故事。讓這句經文在你身上迴響:
「不知最親切。」
沒有人會知道:突然的覺醒可能會發生在你身上,就像發生在法眼身上一樣。這將發生在這裡的許多人身上,因為我每天所做的就是摧毀你的知識,摧毀和破壞你們所有的執著和頭腦的思想。任何一天,當你的思想崩潰,當你不再將它認同時,一定會有突然的覺醒。它不是一種成就,因此它可以在一剎那,一瞬間發生。社會強迫你忘記它,我在這裡的努力就是幫助你記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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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自由之路

一九八零年一月四日上午在佛陀禮堂

第一個問題

問題一

OSHO,請回答在「我是誰」這個問題上,「我」是什麼意思?它是否意味著生命的本質?


HERMANN SANDER,「我是誰?」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問題,因為它沒有答案,它是無法回答的。這是一個裝置,不是一個問題。它是作為一個咒語使用的。當你不停地問自己,「我是誰?我是誰?」你不是在等答案。你的頭腦會提供許多答案,所有這些答案都必須被拒絕。你的頭腦會說:「你是生命的本質。你是永恆的靈魂。你是神聖的。」等等。所有這些答案都必須被拒絕:NETI NETI——你必須不斷說:「既不是這個也不是那個。」
當你否定了頭腦所能提供和設計的所有可能的答案,當問題仍然絕對無法回答時,奇跡就會發生:突然間,問題也消失了。當所有的答案都被拒絕後,這個問題沒有了支撐物,沒有了內在的支撐,就再也無法立足。它衹是倒下,它衹是崩潰,它衹是消失。當問題也消失了,那麼你就如實知見到了。但這種如實知見不是答案:它是一種存在的經歷體驗。關於它,什麼都不能說,否則無論說什麼都是錯誤的。對它說什麼都是在偽造它。它是終極的神秘,無法表達,無法定義。任何語言文字都不足以描述它。即使是「生命的本質」這句話也是不夠的,即使是「上帝」也是不夠的。沒有任何東西足以表達它,它的本質是無法表達的。
但你如實知見到。你確切地知見到種子是如何生長——不像教授知道關於化學、物理、地理或歷史的知識,而是像蓓蕾如實知見如何在清晨的陽光下綻放。也不像牧師知道關於上帝的知識,他總是兜來兜去,繞來繞去。
知識總是在兜來兜去:如實知見是一種直接的滲透。但當你直接滲透到存在的那一刻,你就作為一個獨立的實體而消失了。你已經不再存在了。當知者不存在時,知即存在。而「知」不再是「關於」某件事——你就是那個「知」的本身。
所以我不能說,SANDER,在「我是誰」這個問題上,「我」是什麼意思?什麼都沒有!它衹是一個引導你進入那未知世界的裝置,引導你進入不可知的世界,引導你進入頭腦所無法獲得的東西。這是一把劍,可以斬斷頭腦的根,所以只剩下無念的寂靜。在那寂靜中,沒有問題,沒有答案,沒有知者,沒有所知的,衹有知,衹有體驗。
這就是為什麼神秘主義者們顯得如此難以表達出來的原因。他們中的許多人出於這樣的認識而保持沉默:無論你說些什麼,都會出錯,你一說,就會出錯。那些說了話的人,都是有條件的:「不要執著於我們的話。」
老子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你一說起它,你就已經弄虛作假了,你就背叛了它。就是這樣一種親密的認識,無法交流。
「我是誰?」它的功能就像一把劍,可以斬斷頭腦所能掌控的所有答案。禪者會說這是一個公案,就像其他的公案一樣。有許多公案,著名的公案。
其中一個公案是:「找出你的本來面目。」弟子問師父:「什麼是本來面目?」師父說:「你父母生你前的面目。」
然後你就開始努力靜心冥想:「我的本來面目是什麼?」自然,你要否定你所有的面目。許多面孔會開始浮現:童年的面孔、年輕時的面孔、中年時的面孔、老年時的面孔、健康時的面孔、病痛時的面孔,所有各種各樣的面孔都會排成一隊,它們會從你眼前經過,聲稱:「我就是你的本來面目」。而你必須不斷地拒絕放下。
當所有的面孔都被放下,只剩下一片空無的時候,你就找到了本來面目。那空無就是本來面目。零就是終極體驗。空無——或者更準確的說是「無」——就是你的本來面目。
或者另一個著名的公案是:「單手拍掌的聲音。」師父對弟子說:「你去參悟單手拍掌的聲音。」現在這是明顯的荒謬:單手不能拍掌,不拍掌就沒有聲音。師父很清楚,弟子也很清楚。但當師父說:「你去靜心參悟吧。」弟子就得照實去做。
他開始努力傾聽單手拍掌聲。他腦海中浮現出許多聲音:鳥兒歌唱,流水聲...。他立刻衝向師父,說:「我聽見了!流水的聲音——那不是單手拍掌的聲音嗎?」
師父狠狠地打了他的頭說:「你這個愚癡者!回去,再靜心參悟!」
他不斷靜心參悟,頭腦不斷地提供新的答案:「風吹過松樹的聲音——當然,這就是答案。」他是如此匆忙!每個人都是如此匆忙。迫不及待地衝到師父門前,他有點擔心,也有點恐懼,但也許這就是答案...。
甚至在他還沒說一句話,師父就打了他!他非常困惑,他說:「這太過分了!我連一句話都沒說,怎麼會錯呢?你為什麼打我?」
師父說:「這不是你說了什麼的問題。你得到了一個答案——這足以證明你是錯誤的。當你真的找到它的時候,你就不會來了,沒有必要了。有時幾年過去了,總有一天它發生了,卻沒有答案。」
首先,門徒很清楚這沒有答案,但這衹是一個知識分子的認識。現在他從內在深處如實知見到:「沒有答案!」當所有的答案都蒸發了。而所有答案都蒸發了的絕對標誌衹有一個:那就是問題也蒸發了。現在他靜靜地坐著,什麼也不做,甚至連靜心都不需要了。他已經忘記了這個問題:「單手拍掌聲是什麼?」它已經不存在了。它是純粹的寂靜。
而在師父和弟子之間,存在著一些內在的感應。現在師父朝著弟子衝過去。他敲門。他抱住弟子說:「事情發生了嗎?就是這樣!沒有答案,沒有問題:就是這樣。啊,就是這個!」
第二個問題
問題二
OSHO,我覺得生活很無聊。我該怎麼做?
BRIJ MOHAN,就像現在這樣,你已經做得夠多了。所以你纔讓生活變得很無聊——有些成就!生活是一種狂喜的舞蹈,而你卻將它變成了無聊。你創造了奇跡!你還想做什麼?你無法做比這更大的事。生活和無聊?你一定有很強的能力來忽視生活。就在前幾天我告訴過你無知意味著忽視的能力。你一定忽視了那些鳥,那些樹,那些花,那些人。否則,生活是如此的美麗,如此絕對的美麗,以至於當你能如實觀照到它的本來面目,你就永遠不會停止笑。你會不斷咯咯笑——至少在內在深處。
生活不無聊,但頭腦卻很無聊。我們創造了這樣一個頭腦,一個如此強大的頭腦,就像一堵圍繞著我們自己的長城,它不允許生活進入我們的身體。它使我們與生活脫節。我們變得孤立,封閉,沒有窗戶。生活在監獄的高牆之後,你看不到晨曦,看不到飛翔的鳥兒,看不到滿天繁星的夜空。當然,你會開始覺得生活很無聊。你的結論是錯誤的。你身處一個錯誤的空間,你生活在一個錯誤的環境中。一定是個有宗教信仰的人,BRIJ MOHAN,因為要使生活變得無聊,就必須要有宗教信仰,一個人必須非常有學問。你必須了解基督教,印度教,伊斯蘭教。人們必須從《吠陀經》、《古蘭經》和《聖經》中學到許多東西。你一定見多識廣,知識淵博的人,在自己外圍邊緣製造了一堵厚厚的文字之牆——徒勞無益的文字,空洞的文字——使他無法如實觀照到生活。
知識是生活的障礙。
放下你的知識!然後用空無的眼睛去如實觀照...生活是一個不斷的驚喜。我說的不是什麼神聖的生活,平凡的生活是如此的不平凡。在細小的事件中,你會發現上帝的存在——一個孩子咯咯笑,一條狗在吠叫,一隻孔雀在跳舞。但如果你的眼睛被知識覆蓋,你就無法如實觀照到。世界上最貧窮的人是生活在被知識所覆蓋的人。最貧窮的是那些通過頭腦而活著的人。最富有的人,是打開了無念之窗,以無念之心對待生活的人。
BRIJ MOHAN,這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經歷,你並不是僅有的那一個人。事實上,大多數人都會同意你的觀點。他們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任何驚喜。而生活每時每刻都有驚喜和意外,因為生活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它在不斷地無常變化,而且會出現這樣不可預知的轉捩。你怎麼能不被它的奇妙所影響呢?保持不受影響的唯一方法就是執著於你的過去,執著於你的經驗,執著於你的知識,執著於你的記憶,執著於你的頭腦。那麼你就無法如實觀照到那是什麼,你將不斷錯過了當下。
錯過了當下,你就會活在無聊中。安住於當下,你會驚訝地發現,根本沒有無聊。先像個孩子一樣四處看看。再次成為一個孩子!這就是靜心的目的。這就是靜心的意義:再次成為一個孩子——復活新生,再次變得純真,變得不知。這就是我們前幾天所說的。羅漢桂琛禪師說:「不知最親切。」
是的,你一定是對生活非常疏遠,所以才會感到無聊。你已經忘記了親切,直接的關係,你不再是橋樑。知識就像是一堵牆。
純真是一座橋樑。
重新開始像個孩子。去海邊,又開始收集貝殼。
看到一個孩子在收集貝殼,就好像他發現了一個鑽石礦。他太激動了!看到一個孩子在建沙堡,他是那麼的專注,全神貫注,好像沒有什麼比建沙堡更重要。看到一個孩子在追著蝴蝶跑...又變成了一個孩子。又開始追蝴蝶了。建沙堡,收集貝殼。不要活得好像你已經如實知見到了一樣。你什麼都不曾知見到!因為你所以為知道的一切都是「關於」這個和「關於」那個的知識罷了。一旦你如實知見到了真相,無聊就消失了。去如實知見是一種冒險,無聊是不可能存在的。有了知識,無聊當然會存在,有了如實知見,無聊就不可能存在。
請允許我提醒你們:我不是在談論一些神聖的知識,一些深奧的知識,我衹是在談論這個生活。衹是用更清晰、更透明的眼光如實觀照四週,生活就會充滿歡樂!
市區一家商店的櫥窗上掛著一塊牌子,上面寫著:購買美國貨。底部卻用小字印刷的是:日本製造。
開始仔細如實觀照四週的情況。
蘇區的一個德國人向警察報告說,他的鸚鵡不見了。警察問他,這只鸚鵡會不會說話。
失主回答說:「是的,但它所表達的任何政治觀點都是它自己的。」
七十九歲莫莉老太太,向醫生訴說腹部腫脹和痛苦。醫生對她進行了全面檢查,讓她做了一系列化驗,然後宣佈了結果。
醫生說:「很明顯,夫人,你懷孕了。」
莫莉驚呼道:「那是不可能的!哎呀,我七十九歲了,我丈夫雖然還在工作,但已經八十六歲了!」
醫生堅持這一結果,於是這位年邁的准媽媽拿起辦公桌電話,撥通了丈夫的辦公室電話。當他接通時,莫莉喊道:「你這個老色鬼,你讓我懷孕了!」
老人顫抖著說:「拜託,你是誰,從哪打電話來的?」

第三個問題

問題三
OSHO,我知道你希望我們都能擺脫我們的自我和頭腦。對我來說,我知道這是非常必要的,但對我們這些即將返回西方的人來說,完全沒有頭腦或自我,難道不會讓生活變得更加困難嗎?
PREM JOYCE,當我說「放下自我,放下頭腦」時,我並不是說你不能再用你的頭腦。事實上,當你不執著於你的頭腦時,你可以用一種更好、更有效的方式來使用它,因為與執著有關的能量現在也變得可用了。當你沒有持續的在頭腦中,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頭腦中,頭腦也會得到一點時間來休息。
你知道嗎?——即使是金屬也需要休息,即使是金屬也會累。那麼,對於這種微妙的頭腦機製該怎麼說呢?它是世界上最微妙的機製。在這麼小的頭腦中,你攜帶著一台如此複雜的生物計算機,人類製造的計算機還沒有任何一台能夠與之匹敵。科學家們說,一個人的頭腦可以容納世界上所有的圖書館的信息足足有餘,甚至還會有剩餘的足夠空間容納更多的圖書館信息。而你卻在不斷地使用它——無用的、不必要的!你已經忘記了該如何將它放下。七十年、八十年來,它一直處於開機狀態,工作著,工作著,勞累著。這就是人們為什麼會失去智慧的原因: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太勞累了。如果頭腦能有一點休息,如果你能每天讓頭腦獨處幾個小時,如果偶爾你能給頭腦放個假,它就會煥發活力,它就會變得更理智、更有效率、更有技巧。
所以我不是說你不能利用你的頭腦,而是不要被頭腦所利用。
現在頭腦是主人,而你衹是個奴僕。
靜心使你成為主人,而頭腦成為奴僕。請記住:當頭腦作為主人是危險的,因為,它畢竟是一台機器,但是作為奴僕的頭腦是非常重要的,非常有用。機器的功能應該是機器,而不是主人。我們的優先次序都是顛倒的——你的意識覺知才應該是主人。
所以無論何時你想使用它,在東方還是在西方——當然你在市場上絕對需要它——就用它!但當你不需要它的時候,當你在家裡游泳池邊或花園裡休息時,就沒有必要了。將它放在一邊。忘掉這一切!僅此而已。
自我也是如此。不要認同它,僅此而已。記住,你是整體的一部分,你不能與它分開。但這並不意味著,如果有人從你的房子裡偷東西,你衹要眼睜睜地看著就行了——因為你是整體的一部分,而他也是整體的一部分,那又有什麼錯呢?有人從你的口袋裡偷錢,所以沒有問題——對方的手和他的手一樣都是你的!我不是這麼說的。
記住你是整體的一部分,這樣你纔能放鬆,融合,偶爾你會全然沉浸在整體之中。而這將給你帶來新的生命。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整體資源將對你可用。你會從中煥然一新,你會從中復活新生,再次像個孩子一樣,充滿喜悅、探究、冒險、狂喜。
不要認同自我,盡管,就世界而言,你必須以自我的身份發揮作用——那衹是實用主義上的考量!你必須用「我」這個詞——用「我」這個詞,但要記住它衹是一個詞。它有一定的效用,沒有它在生活將變得不可能。如果你完全停止使用「我」這個詞,生活將變得不可能。我們知道名字衹是實用性的,沒有人天生就有名字。但我不是說將名字丟掉,將護照扔進河裡。那你就有麻煩了!你需要一個名字,這是必須的,因為你和這麼多人生活在一起。
如果你是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那當然就不需要帶護照了。如果你是一個人...。比如說,如果第三次世界大戰發生了,只剩下JOYCE你一個人,那麼就不需要帶護照了,你可以將護照扔到任何地方。那就不需要有什麼名字了。即使你有一個名字,也沒有用——沒有人會叫你。然後,甚至沒有必要使用「我」這個詞,因為當使用「我」這個詞時是需要一個「你」,沒有「你」,「我」就沒有意義。它衹有在有其他人的語境中才有意義。所以不要誤解我的意思。使用你的自我,但要像使用你的鞋子、你的雨傘和你的衣服一樣使用它。當下雨的時候,使用雨傘,但無需不斷不必要地拿著它。也不要帶著雨傘去睡覺,不要害怕在夢中會下雨...。雨傘有用處,所以在需要它的時候就用它,但不要對傘產生認同感,以至於放不下它。使用鞋子,使用衣服,使用名字——它們都是實用的工具,但這些不是真相。
在這個世界上,當有這麼多人的時候,我們需要一些標籤,一些符號,衹是為了標識,衹是為了更好確認出誰是誰。
你問我:我知道你希望我們都能擺脫我們的自我和頭腦...。
我不是說要「擺脫」,我衹是說要成為你頭腦的主人。我並不是告訴你要沒有頭腦思想無念,我衹是說:不要衹是做一個有頭腦的人——你們遠遠不止。要有意識覺知!然後頭腦思想就變成了一件小事。你可以在需要的時候使用它,不需要的時候你就可以將它放下。
當我在和你說話的時候。頭腦必須被利用,沒有別的辦法。但當我進入我的房間時,我就不會不斷使用它了——沒有意義。那麼我衹是靜默。與你在一起,我必須使用語言,文字,但當我與自己在一起時,就不需要任何語言,文字。當我安住在自己身上,不再有溝通的問題,語言文字就消失了。那麼,就會有一種完全不同的意識覺知。
現在,我的意識覺知在頭腦中流動,用頭腦的機製接近你。我可以用手去接觸你,但我不是手。而當我用手觸及你的時候,手衹是一種工具手段,還有一些別的東西在通過手觸及於你。身體必須被使用,頭腦必須被使用,自我,語言,以及各種各樣的東西都必須被使用。而你被允許使用它們,衹有一個條件:保持主人的身份。


第四個問題
問題四

OSHO,有一天你回答了我關於愛三個女人的問題。此後發生了一些事情。首先,我錯過了你,因為我沒有參加那場討論,而是在被選中的人的懷抱中,後來發現這原來是一個糟糕的選擇,因為她在意識到自己被選中後,直接轉身跑到了別人的懷抱中去了。然而,盡管如此,這個小公社現在已經發展到了五個女人。一個女人是地獄,何況是五個女人,該怎麼說呢?但我從我的朋友那裡得到了一些建議。例如,HAMID建議我變成同性戀,並邀請我和他約會。VIVEK建議我等到有七個女人的時候再說。但求你了,OSHO,在我消失在第七層地獄之前,我已經暴瘦了三公斤了。你提出要買下我的股份。我們現在不能談談生意嗎?我是認真的!
PREM ADITYA,一個牧師正在聽一個年輕人懺悔他的罪行。中途他打斷了那個年輕人:「等一下,年輕人,你不是在懺悔——你是在吹牛。」
現在你開始吹牛了!我很清楚... 因為我跟你的三個女人也有聯繫。我也是認真的!你沒有五個——你甚至已經失去了三個。而今天你之所以在這裡,是因為沒有人願意和你在一起!HAMID很慷慨...。但是,請記住,他是個伊朗人!
有一天,當徵兵還在生效的時候,格拉斯科斯收到了他的入伍通知。他向他的徵兵委員會報到,承認自己是個同性戀者。徵兵委員會中的一員說道:「同性戀者,嗯?你認為你能殺死一個人嗎?」
格拉斯科斯咯咯地笑著說:「哦,是的,但這要花我好長時間!」
讓我告訴你,在你殺死伊朗人之前,伊朗人會先殺了你!所以要避開HAMID...他很慷慨,但要避開他!他也無聊了女人,他剛剛和DIVYA分居了,所以他一定感到孤獨了。
VIVEK的建議非常深奧。她漸漸變得有點深奧了。作為主要的媒介,她有許多深奧的媒介潛藏在她裡面,所以她正在學習一些神秘的數字。七真的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數字!
你的猜測是正確的:七個女人會將你帶到第七層地獄。而那是最後一個,也就是谷底,你不可能跌破谷底的。VIVEK一定是這樣建議的,所以一旦你跌到了谷底,你就會開始向上回升,因為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你說你暴瘦了三公斤。你的稱重機運轉得不夠好——你一定減了更多!很奇怪為什么女人被稱為弱者——她們不是。男人纔是弱者。
丹尼發現他的妻子和另一個男人有外遇,於是他去找這個男人的妻子,告訴了她這件事。
她說:「我知道我們要做什麼了,讓我們向他們復仇吧。」於是他們去了一家汽車旅館報復他們。
她說:「讓我們有更多的復仇,」他們一直在復仇,復仇...。
最後丹尼說:「復仇夠了——我已經沒有難受的感覺了。」
小心一點——這衹是個開始!
一對夫婦在蜜月的第一晚醒來後。她坐在床上,看著赤身裸體躺在她身邊的丈夫,驚訝地說道:「親愛的,我們是不是一晚上就將它用完了?」
PREM ADITYA,幾乎每個新來的男性門徒弟子都會在一開始發生這種情況:在這裡發現這麼多女人,他就會發瘋。但在幾個週內,他就恢復了心智健全,然後一個完全相反的過程開始了。首先,他追逐女人,幾個周後,女人開始追逐男人,他們開始逃跑。
許多女門徒向我報告說:「男性門徒弟子在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他們似乎對女人不太感興趣。他們不接近女人,他們迴避她們。他們不主動出擊,而是逃跑——當他們看到一個女人在追他們時,他們就逃跑了。」
在平常的世界裡,男人有許多可以想像和幻想的東西,因為社會不允許你和女人有許多關係——只允許一個女人。你會累,你會無聊,你的頭腦就開始四處遊蕩。所有不屬於你的女人看起來都非常漂亮,令人驚艷——因為她們不在你身邊。你的頭腦開始幻想,你的頭腦進入想像之旅。
這裡的情況完全不同。這個公社現在的生活在引領著未來。它遲早會在全世界發生。這個公社預示著一種新的意識,一種植根於自由的意識。截止到現在為止,你們一直生活在深深的奴役中,心理上的奴役。
當你獲得自由的時候,一開始你會瘋狂地衝進它。你開始做你一直想做但又不被允許做的事情。然後很快,事情就解決了。你會意識到所有女人都是一樣的,就像所有男人都一樣的。也許有些許差別,但它們衹是外圍表層上的。有人有黑髮,有人有金髮,有人有藍眼睛,有人有黑眼睛——衹是外圍表層上的差別。
但是,當你越來越了解更多的人,當你與許多人發生關係時,有一件事對你而言是絕對清楚的:所有的男人都是相似的——幾乎是一樣的——所有的女人也是一樣的。然後開始安定下來。然後你開始和一個女人、一個男人在更親密的關係中安定下來。
在外面的世界裡,這種親密無間的關係是不可能的,因為你的心裡始終是會去想,你的女人,你的男人,無法具有別人所具有的東西。也沒有辦法找出真相。在這裡,辦法是有的,你可以找出真相。而一旦知道了真相,你就開始和一個人和解。而這個和解是不強制執行的,這不是一個法律安排。如果你們分開,你們不會受到懲罰,沒有人會阻止你們分開。
但是,現在你開始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旅程,一種親密的全新的朝聖之旅,一個不強加於人的親密關係。現在你看到你越想深入了解對方,就越需要時間,需要耐心,需要許多種因緣情況。而身體的滲透就是性,這是很膚淺的東西。心理上的滲透就是愛,這是更深刻的,更重要的,更美好的,更人性化的。第一種是動物的,第二種是人類的。還有第三種滲透:當兩種意識覺知相遇,融合,融為一體。我稱之為祈禱。
PREM ADITYA,走向祈禱,因為衹有祈禱才能給你真正的滿足。衹有祈禱才能使你意識覺知到對方那神聖的,對方的虔誠。當你如實觀照到對方那神聖的,當你如實觀照到你心愛的人那神聖的,你纔會意識覺知到自己那神聖的。
愛是一面鏡子。一段真正的關係是一面鏡子,在這面鏡子裡,兩個愛人如實觀照到了對方的本來面目,認出了上帝。這是一條通往上帝的道路。
第五個問題
問題五
OSHO,我是英國人,我的朋友也是!還有希望嗎?
VIVEK,沒有人天生就是英國人。這是一種疾病,是後來發生的。是我們習得了它,它不是天生的。就像沒有人天生是德國人或印度人一樣。這些都是在我們出生後強加給我們的形式。這些都是奴役你的心理,你的存在的社會方式。每個社會都規定一定的形式、規則、規章。每個社會都會給你一個形狀,一個形式,一個面孔,一個門面。
沒有人是英國人,沒有人是德國人,也沒有人是印度人。因此,這些形式可以被丟棄,人們可以從這些形式中擺脫出來。
唯一需要的就是意識覺知。我們是如此地沒有意識覺知,以至於我們與這個形式融為一體,認同它。我們開始認為我們就是它。這就是這種疾病成為一種永久現象的地方,它變成了慢性病。否則,一個人可以輕易地從英國人、印度教徒、伊斯蘭教徒或共產主義者的身上擺脫出來,就像蛇從舊皮上擺脫出來一樣,永不回頭一樣容易。
第二:不是所有英國人都是英國人,不是所有德國人都是德國人,也不是所有印度人都是印度人。你可以在這裡找到一些印度人——我的門徒弟子或我的准新門徒弟子,他們不是印度人。他們從印度人監獄擺脫出來了。現在,這裡有那麼多德國人,當我不斷針對德國人講笑話時,他們笑得和你一樣輕鬆。他們不覺得受傷。
當我說一些反對英國人的話時,英國人是最快樂的。他們很快樂,因為他們一定嫉妒德國人!我一直在棒喝德國人!我對HARIDAS,GOVINDDAS,,等人有一定的好感——我不斷棒喝他們!而英國人一定覺得有點失落,落後於人!
我的門徒弟子不屬於任何種族,不屬於任何國家,不屬於任何宗教。這就是我的門徒弟子所要做的:走出各種各樣的監獄,成為簡單的人,宣告一個人自己的普遍性,宣稱「整個地球屬於我們。」
隨著門徒弟子慢慢成長為數百萬人,我們將製造麻煩。當我有了足夠多的門徒弟子後,我會告訴你們:「現在你們可以燒掉你們的護照,自由地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因為行動自由是與生俱來的權利。」這是非常丑陋的,你們不能輕易從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他們製造了這麼多障礙。當你通過一個國家到另一個國家的邊界時,你馬上意識到你曾經在一個監獄裡,你正在進入另一個監獄。監獄很大,所以當你在裡面的時候,你並不容易察覺到監獄的存在。
沒有離開過印度的人不會察覺到自己生活在一個大監獄裡,但是當你離開印度的時候,你就會知道這有多難:你會被折磨幾個小時,你要填寫多少份文件,你要做多少事情才能入境。那麼你就會察覺到,這就是一座監獄。而你在另一個國家也要做同樣的事情。這些國家都是巨大的監獄。
希望是當有數以百萬計的門徒弟子後,我們已經在世界上創造了足夠的橙色能量時,我們將打破所有這些障礙。
但要永遠記住:不是所有的德國人都是德國人,不是所有的英國人都是英國人,也不是所有的印度人都是印度人。這是唯一的希望。有一些人被關在監獄裡,但這並不是其中的一部分——他們出生在印度衹是一個意外,他們出生在英國是一個意外,否則他們就是自由的靈魂。它們是人類的真正希望,是未來的真正希望。
一位英國運動員因事出國,未經通知就回家了。當他和他的管家穿過走廊時,他向臥室裡望去,發現他的妻子正在和一個陌生的男人性行為。
「馬上將我的步槍拿來!」他指示他的管家。
幾分鐘後,他的步槍就被送到了他面前。他舉起它並瞄準目標,他被管家拍了拍肩膀,管家低聲說:「如果我可以這樣說,先生,請記住你是一個真正的運動員。讓他站起來!」
現在這個管家不是英國人,一點也不是!——更有幽默感。
兩個英國人在深夜參加完一個撲克聚會回家。其中一個說:「我參加完這樣的聚會很晚才回家,我始終是恐懼的。我在離家半條街的地方就關掉汽車的引擎,推著車進車庫。我脫掉鞋子,溜進屋裡。我盡可能地保持安靜,但總是在我安頓好要上床睡覺的時候,我的妻子就會坐起來,開始罵我。」
另一個男人說:「你衹是用錯了技術。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任何麻煩。我一路衝進車庫,砰地關上門,跺著腳進了房子,大吵大鬧。然後我上樓去臥室,拍拍妻子說『寶貝,怎麼樣?』她一直是假裝睡著了。」
第六個問題
問題六
OSHO,沒有激情,沒有嫉妒,還有那麼多的愛。這種痛苦真的結束了嗎?
PREM TURIYA,這是需要記住的最基本的事情之一,你必須時刻意識覺知到:你不能想當然地認為苦難已經結束了。如果你想當然地認為痛苦已經結束了,那麼痛苦就會在後門回來。你必須時刻保持警覺和正知。
是的,此刻沒有嫉妒,沒有激情,卻有那麼多的愛——自然。當沒有激情和嫉妒時,所有的能量都會轉移到愛的方向。同樣的能量會變成激情,也會變成嫉妒。當沒有嫉妒,沒有激情,所有的能量都可以讓愛之花綻放。但不要想當然。不要以為痛苦就已經永遠結束了。
生命是一個不斷無常變化的過程,你必須時刻保持正知,否則你很容易就會回到舊模式中。舊的模式已經持續了這麼久,它們已經根深蒂固地融入了你的血液,你的骨頭,你的骨髓中,以至於一瞬間的閃失,你就會又回到舊模式中。你必須不斷保持覺知。一些美好的事情正在發生...更多的事情將會發生。人們永遠不知道還有多少可能。我們永遠不會意識到我們的潛能,除非它成為現實。你如實知見到了一個美麗的空間,沒有嫉妒的愛。激情是一種狂熱,它消耗許多能量。狂熱自然耗散掉了能量,而激情就是一種狂熱。當激情消失時,慈悲就會產生。慈悲是很涼爽的。激情是火熱的,它燃燒著你。慈悲是很涼爽的——記住,不是冷漠。仇恨是冰冷的,慾望是火熱的。在這兩者之間正好是中道,既不熱也不冷。那麼你就處於一種涼爽溫暖的狀態。這看起來很矛盾——涼爽的溫暖。它不熱,但很溫暖,不冷,但它是涼的。
真正的愛之花衹有在溫暖涼爽的環境氛圍中才會綻放。溫暖涼爽纔是愛之蓮花綻放的合適環境。
但不要想當然。永遠不要想當然!每一刻你都要一次又一次地征服它。生活是一種不斷的征服。並不是說一旦一切都解決了,然後你就可以睡著,保持無意識,就不必擔心了。但不要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永遠不要將任何事情當成理所當然!每時每刻你都要一次次地征服它。人生就是一個不斷征服的過程。並不是說一勞永逸地解決了,然後你就可以高枕無憂睡著了,保持昏迷了,就沒有煩惱了。
你又會回到舊有的狀態中。
PREM TURIYA,我很快樂——我一直在看著你。你看起來既溫暖又涼爽。這是一個永無止境的過程。要警覺,要正知。不要破壞你身上生長的這朵美麗的花。
當你擁有一些珍貴的東西時,你必須更加正知。當你沒有什麼可失去的時候,你可以無意識,你可以睡著,沒有問題。但是,當你有東西要失去時——而這是一件珍貴的東西時——要更加清醒,更加正知。你已經發現了一個寶藏。
第七個問題
問題七
OSHO,什麼是智慧?
GOVINDO,首先,要清楚地知道知識不是智慧。成為知識分子是虛假的,它是一種偽裝的智慧。它不是真的,因為它不是你的,它是借來的。智慧是內在意識的成長。它與知識無關,而與靜心有關。
一個智慧的人不會從他過去的經驗中發揮作用,他在現在發揮作用。他不做出反應,而是做出回應。因此,他始終是不可預測的,人們永遠無法確定他將會做什麼。
一個天主教徒、一個新教徒和一個猶太教徒在和一個朋友聊天,朋友說醫生告訴他僅剩六個月的生命。
「如果你的醫生給你六個月的生存時間,你會怎麼做呢?」他問天主教徒。
天主教徒說:「啊!我會將我所有的財產都獻給教會,每個週天領聖餐,定期念我的萬福瑪利亞。」
「那你呢?」他轉頭問新教徒朋友。
「我會賣掉所有東西,去環遊世界,玩得很快樂!」
「那你呢?」他轉頭問猶太教徒說。
「我?我會去看別的醫生。」
這就是智慧!
珍妮特,一個高級秘書,大搖大擺走進老闆的辦公室,她宣佈道:「我有好消息和壞消息。」
她的老闆說:「請不要開玩笑,不是在季度報告日。衹要告訴我好消息就可以了。」
秘書說:「好吧,好消息是,你沒有不育。」
這就是智慧!
一個憤怒的丈夫發現他的妻子和另一個男人在床上。
他大叫道:「這是什麼意思?這個傢伙是誰?」
「這似乎是個好問題,」妻子於是將情夫翻過身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就是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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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無念的狀態

一九八零年一月五日上午在佛陀禮堂


有一天,燕王去拜訪趙州,趙州看見他來了,依然在禪床上。燕王問:「是世俗的人王尊貴,還是法王尊貴?」
趙州回答說:「若在人王。人王中尊。若在法王。法王中尊。」
燕王聽到這個令人驚訝的答案後,很認可。
第二天,燕王命令將軍到寺院傳話給趙州,趙州看到將軍來了,從禪床上站了起來迎接,而且對他的款待比他對燕王的款待還要更客氣。
將軍走後,趙州的隨從侍者問他:「為什麼一個級別較低的人來看您時,你從禪床上下來迎接,而對更高級別的人卻沒有這樣做。」
趙州回答說:「你不明白。當第一等人來看我時,我不會從禪床上起來迎接;當中等人來時,我會從禪床上站起來迎接;但是當低等的人來時,我就會走出大門去迎接他們。」

古文參考對照:

二王稅駕觀焉。既屆院內。師乃端坐不起。燕王問曰。人王尊耶。法王尊耶。師云。若在人王。人王中尊。若在法王。法王中尊。燕王唯然矣。——《古尊宿語錄》卷第十三。

「...真際禪師...趙帥王公入院瞻禮...師云。自小持齋身已老。見人無力下禪床。王尤加禮。翌日令客將傳語。師下床接之。侍者問其意。師曰。第一等人來禪床上接。第二等人來下禪床接。末等人來山門外接。」——《佛祖統紀》卷四十二。



人類生活在一個非常顛倒的狀態。因此,衹要有一位開悟的覺醒者出現,他的作為、他的言行舉止,在普通人看來都是荒謬的。耶穌被誤解的原因很簡單,一個有眼睛的人對瞎子說話。蘇格拉底因為同樣的原因而不被理解,因為他在和完全失聰的人說話。所有國家、所有種族的覺醒者都是如此。但不幸的是,這種情況將永遠持續下去。它是事物的本質。
人是無意識的,他只懂得無意識的語言,而每當有人從意識的高峰上說話時,就會變得完全無法明白,完全無法理解。他是如此遙遠!當他的話語到達我們無意識的黑暗山谷時,我們已經將它們歪曲到與源頭毫無關聯的程度。
師父有時看起來很瘋狂,有時無理取鬧,有時固執。但他之所以不能像你一樣,他不能成為大眾思想的一部分,唯一的原因是他已經覺醒了,而人群正處於昏睡狀態中。
要想領悟師父,就必須學會同情:衹有這樣才能建立起一座橋樑。這就是弟子與師父的關係。你可以不成為弟子而聽師父的話。你會聽到這些話,但你會錯過它的意思。你會聽到歌聲,但你會錯過音樂。你會聽到論點,但你會錯過結論。你會知道他在說什麼,但你不知道他在暗示些什麼。
為了領悟其意義——這是無言的——為了領悟其含義,需要一種完全不同的關係。這不是演講者和聽眾的關係,而是兩個愛人的關係。它必須是一種愛的關係,衹有這樣,才有足夠的同情,才能架起一座橋樑,進行交流。
一旦有了同情,就離同理心不遠了。同情可以很容易地轉變為同理心,事實上,它會自動地轉變為同理心。就像你播下種子,在適當的時候發芽,春天來了,會有許多花,播下同情的種子——也就是說,開始成為門徒——然後很快就會有同理心之花。
在同情中仍有一點距離。你能聽到——你能比以前聽得更好一點,你能比以前理解得更清楚——但有些事情仍然處於模糊狀態:比以前更清楚,但還不是絕對清楚,像是處於一種朦朧的狀態。夜晚已經不復存在了,但朝陽卻還沒有升起,而且還是霧濛濛的。你能隱約看到,但不能準確地解讀事物。
同理心意味著現在已經不再有距離了。現在,弟子被淹沒於師父之中——他已成為一名奉獻者。現在,師父也淹沒於弟子之中,他們不再是獨立的實體。他們已經達到了相同的存在節奏,他們同步跳動。
然後就有了領悟,這種領悟就解脫了,而且這種領悟是立即的。你看到師父,你看著他的眼睛,你聽到他的話語,你看到他的行為,他的舉止...。它們不需要任何頭腦的翻譯就能立即領悟。頭腦不再作為中介的功能。這是直接的交流——甚至不是交流,而是共融。
第一步是一個學生,好奇,但始終是一個旁觀者,離得遠遠地,收集信息,知識。第二步是成為一個弟子,不再是旁觀者而是參與者,不再對知識感興趣,而是對如實知見非常感興趣。第三步是一個奉獻者,完全與師父融為一體,分享他的存在,從他那取之不盡的源泉中痛飲,醉於那神聖之中。
衹有奉獻者絕對領悟到了,弟子只領悟到一部分,而學生衹是聽得懂一些話。
記住,你也要經歷這些階段。而這一切都取決於你:一個人可以永遠保持學生的身份。如果你保持著距離,如果你不敢靠近,你就會在這裡,而又不在這裡。
更接近——精神上更接近。帶著你的全部身心,毫無畏懼地靠近師父,靠近他的光。是的,那道光不僅僅是光,它也是火,它會吞噬你。因為在那火裡有復活新生的巨大希望。
這些小小的禪宗故事表面上看起來像是普通的故事——事實並非如此。它們具有巨大的意義。在我們進入這個故事之前,必須先了解一些事情。
前幾天SATSANGA提了個問題。他說:「OSHO,為什麼你對政客和牧師更外交一點?——因為那會給我們省去許多麻煩。」
我能理解他的意思,我能理解他的擔心。他希望我能夠更外交一些——但師父是不可能外交的。從來就不是這樣,這是不可能的。外交是狡猾,外交是說謊的藝術。外交是不說真話就能說服別人的方法。外交是一種遊戲。政客會玩這個遊戲,神秘主義者不會玩。
神秘主義者是直言不諱的人。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都會實話實說。他不能欺騙,不能說謊,不能保持沉默。如果他看到什麼,他會說出來,而且他是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葛吉夫過去常說,有時是對非常傑出的人,在某些方面很有名氣的人——偉大的作家、畫家、詩人、政客、主宰這個世界的人,偉大的自我主義者...他過去常對這些人說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記住。他突然會對他們說:「你有一個好的虛假的表面。」
現在對一個政客、一個國家的總統、首相或國王說:「你有一個好的虛假的表面。」就是在招惹麻煩。而葛吉夫一生都生活在麻煩中。但沒有別的辦法。
他還經常說,不止一次...。每當一個自我主義者問他,「你愛我嗎?你喜歡我嗎?」他的回答是:「對於你可能成為的樣子,我衹有同情,但你現在的樣子,我痛恨你——滾回到你祖母那裡去!」這不是外交,這是在樹敵。
耶穌在樹敵方面一定是一個偉大的藝術家,因為他被釘在十字架上的時候衹有三十三歲,而他在三十歲的時候才出道,所以衹有三年的工作時間。到此之前他還在神秘學校裡,周遊世界,去埃及,去印度,甚至可能去過西藏和日本。
因此《聖經》並沒有記載他多年來的準備工作,這些記錄非常突兀。有人說了一些他童年的一些事,非常零散。只提到過一次:他十二歲的時候,就在聖殿裡和祭司爭論,僅此而已。然後間隔了十八年...什麼都沒提。
像耶穌這樣的人,不可能衹是過了十八年的普通生活,然後突然爆發成為基督,這是不可能的。這十八年來,他與不同的師父一起努力,與不同的系統一起努力,進入不同的神秘學校,學習任何可以學習到的東西,與盡可能多的師父共同成長。
他在三十歲時出道,到三十三歲時被釘在十字架上。三年的時間,他真的做得很好!他的速度很快!你不能認為他很有外交手腕,他是有史以來最不懂外交的人。
事實上,這就是覺醒者的行為方式。
什麼是外交,SATSANGA?
「爸爸,什麼是外交?」剛放學回家的小比爾問道。
他爸爸回答說:「好吧,孩子,就是這樣,如果我對你媽媽說,『你的臉會使時鐘停止跳動』,那就太愚蠢了。但如果我說,『當我看著你,時間就靜止不動了!』這就是外交!」
是的,你希望我多一點外交,這樣可以省去許多麻煩。但這也會讓你免於真相,記住。真相帶來許多麻煩。這是必然的,因為人們生活在謊言中,當你將真相帶到世界上,他們的謊言,他們植根於謊言的生活,就會有反應。必然會發生巨大的對立。而人的本性,在他們的無意識中,不能沒有謊言而活著。
而尼采是正確的。他說:「請不要摧毀人們的謊言,他們的幻想,因為如果你摧毀了他們的幻想,他們將根本無法生活,他們將崩潰。」他們將找不到任何值得活下去的東西。他們因為幻想而活著,幻想不斷給予他們希望。他們活在永遠不會到來的明天裡。他們活在他們的從未實現過的野心中,而這些野心不管能實現與否,通過這些野心、慾望、幻想、期望和希望,他們都能將自己的生命拖到墳墓中。如果你摧毀了他們的幻想,他們可能就會在此時此地死去,因為那樣的話,活著就沒有意義了。
而每當你想到自殺的時候,請記住,你為什麼會想到自殺?有些希望已經變質了,有些期待已經變成了挫折,有些慾望已經被證明是徒勞的。你已經意識到了,即使在你沒有意識的時候,也會有一點殘留的意識光線穿透了你。你已經看到了,也許衹是一瞬間,一瞥,就像黑夜裡的閃電。有那麼一瞬間,所有的一切都是光明的,你已經看到了你的生活方式是虛假的,如果你以虛假的方式活著,就不可能實現。你立刻就會產生了自殺的念頭。
今天自殺的人越來越多,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多。西方自殺的人比東方多。這看起來非常奇怪,非常不合邏輯。不應該是這樣的,因為在東方,人們在挨餓,但他們不會自殺。在西方,他們擁有人類一直渴望的一切。人們有兩棟房子——一棟在城市里,一棟在山上或海邊,在鄉下。他們有兩輛車的車庫...還有各種各樣的科技產品。
西方第一次成功地實現了富裕,但那裡自殺的人比東方多。為什麼呢——原因很簡單,東方人還可以希望,西方人開始意識到沒有希望。當你一無所有的時候,你可以期待它,當你擁有一切的時候,你怎麼能再有所期待呢?一切都在那裡,卻沒有通過它發生任何事情。你有了錢,你有一個好妻子、孩子、丈夫、聲望、受人尊敬——在這種富裕中,你突然意識到,在你內在深處,你是空洞的、貧窮的、乞丐,而不是別的什麼。所實現這些東西的全部努力都失敗了。一切都在那裡,但沒有通過它們發生任何滿足。這是西方更多自殺的原因。
在西方,自殺的美國人也比任何人都多,因為他們是最富裕的人,他們是最處於驚恐狀態的人:「我們生活了幾個世紀的所有希望都實現了,但是什麼都沒有滿足。」而且這種情況會越來越多:自殺的人會越來越多。
尼采是正確的:普通人不能沒有幻想。不要將他的幻想從他身上奪走!
師父就是這麼做的:他試圖將你的幻覺奪走。他創造了一種情況,通常狀態下,你會自殺。但是,如果你有幸與一位師父共融,同樣的情況也會創造出門徒弟子。這是同樣的情況,同樣的危機!
這是我的觀察:真正的門徒弟子衹有在你快要自殺的時候才會發生。當你看到外在的世界完全絕望了,那麼就只剩下兩種選擇:要麼自殺,結束掉自己的生命,因為再也沒有什麼可活的了;要麼就成為門徒弟子。「外在世界失敗了,現在讓我們試試內在世界」,這就是門徒弟子。門徒弟子和自殺是同一枚硬幣的兩個方面。如果你專注於外在,那麼就自殺;如果你有點散淡些,靈活些,那麼就成為門徒弟子。但師父不可能有外交手腕。他必須製造這種危機,在這種危機中,自殺是可能的,還有門徒弟子,也可能是轉變,也可能是新生。但衹有當你死於那舊有的,死於那過去的時候,一個新的誕生才有可能。
辛西婭漂亮的身材被一件漂亮的合身禮服襯托出來了,整個晚上她都在強調要讓她的約會對像注意到這一點。最後,在他的公寓裡,他邊喝睡前酒邊說:「你整個晚上都在談論那件衣服。我們在雞尾酒會上見面時,你第一次提醒我注意到這一點,在晚餐時又提起,在劇院時又再次提起。既然我們現在就在我的頂層公寓裡,我們不談這個話題,你覺得怎麼樣?」
這就是外交!但師父們衹是直言不諱。他們的真相是赤裸裸的,不管你喜不喜歡都不是重點。他們不會顧及你的喜好。如果他們開始對你的喜好妥協,他們對你沒有任何幫助。與你妥協意味著對你的睡眠,你的無意識,你的機械性妥協。與你妥協意味著不再喚醒你。這是不可能的。
因此,SATSANGA,我不可能是外交的。而且,我不是英國人。
就在前幾天,我在談論可憐的ANURAG的母親——一位完美的英國女士!——但她並沒有如期而至。她好幾個周纔來過一次。她衹是不斷坐在旅館裡,完全無聊——就像每個英國人都感到無聊一樣!可憐的ANURAG——我稱她為「可憐的」,因為她正在經歷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現在我不得不說這太可怕了,我不能外交!她安排好讓她媽媽聽磁帶,聽了磁帶後,ANURAG問她:「你覺得怎麼樣?」她說:「親愛的,我睡著了。」這就是外交!
人們只聽他們想聽的東西,否則他們就會睡著。至少他們能想到一千種其他的事情,這也是一種睡眠,因為他們不再聽。
我必須努力!我必須盡可能地努力,因為你的睡眠很深,必須打破它。我得用錘子敲你的頭,否則你不會醒過來的。幾個世紀以來,你一直在睡覺,睡眠已成為了你的天性。你們已經忘記了什麼是覺知,什麼是清醒的意思。
人有三種類型,師父根據類型的不同而表現出不同行為。最高的類型是嘗到了無念之樂的人,師父對這種人的行為方式截然不同,因為他知道對方會領悟的。
無念的狀態是最高的狀態。當你處於無念狀態的時候,你就達到了最高境界,當你絕對靜默的時候,你的內在沒有任何東西在激盪,沒有任何念頭,沒有任何思想,當頭腦已經不再製造噪音,不斷的噪音。當頭腦的喋喋不休,它就無法讓你聽到任何東西。當頭腦的喋喋不休止息時,你第一次覺知到自己存在的音樂。而你也第一次覺知到這整個存在的音樂。
當這樣的人接近師父時,師父的行為完全不同——因為他知道無論他做什麼都會被領悟。共融是可能的,因為沒有任何障礙。
第二類人是介於第一類和第三類之間的人。他有一個靜心的頭腦——還不是一個無念的人,而是一個靜心的頭腦。也就是說,他在路上。他學會了如何保持靜默,比別人多一點和諧。噪聲是存在的,但那是一種遙遠的噪聲,他已經能夠從噪聲中解脫出來。他已經在自己和頭腦之間製造了一點距離,他不再認同頭腦。他不認為「我就是頭腦」。頭腦就在那裡,還在喋喋不休,還在耍老詭計,但他有點正知,不要做頭腦的奴隸。頭腦沒有離開他,但是他的頭腦不再像之前那樣強大了。
在無念的狀態下,頭腦已經離開,頭腦變得疲憊了。頭腦已經意識到「這個人已經超越了——超出了我的能力。現在這個人不能再被利用了。這個人已經完全不認同我了。它將利用我,但我不能利用它了。」
第二種人,介於這兩者之間,有時會回到舊的模式中,被頭腦所利用,有時會走出舊的模式。像在捉迷藏。頭腦還不能絕對肯定自己已經失敗了,還有希望,因為有一段時間,人開始聽從頭腦的指揮,重新變得認同。距離不是很遠,頭腦很近。任何一個時刻——任何一個沒有意識覺知的時刻——頭腦就會接管,又開始對他發號施令。
這是第二種類型的人:靜心的人,他已經知道了一些永恆的閃光點。就像你可以在千里之外看到喜馬拉雅山一樣...。在開闊的天空下,萬里無雲的天空下,清晨的陽光下,白雪皚皚的山峰,可以在千里之外被看到。看到那是一回事,而站在山峰上,安住在那裡,則完全是另一回事。
第一類人是無念的。第二類人衹有一瞥——當然有巨大的價值,因為這些一瞥會為他到達巔峰鋪平道路。一旦你看到了這座山峰,即使是在千里之外,你也已經收到了邀請。現在你不能像以前那樣安於現狀,在這個世界上止步不前。有東西開始挑戰你,有東西開始召喚你。一次冒險佔據了你的心:你必須前往高峰。也許要花上幾年時間,也許是一生的時間,但旅程已經開始了。第一顆種子已經落在了心裡。
師父與靜心者的行為方式不同,因為第一種方式,共融是可能的,而第二種方式,交流是可能的。
還有第三種類型的人:活在與頭腦、與自我相認同的人,連交流都不可能,與他沒有辦法聯繫。「認同」這個詞很美。它的意思是使某物成為一個實體,使「自我」實體化,這就是認同的意思。當你變成頭腦的時候,你已經變成為一個東西了,你不再是有距離地看待它。你已經陷入了昏睡之中。這就是所謂的精神上的睡眠。你已經迷失了自己。你已經忘記了你的真相,你已經與你所不是的東西混雜在一起。與你所不是的東西合而為一,這就是認同,而成為你所是的東西,就是不認同。
第一個人生活在不認同中。他知道他不是身體,他不是頭腦。他如實知見到自己衹是意識覺知,而不是其他。身體不斷無常變化,頭腦不斷無常變化,但在你身上有一樣東西是永恆不變的,絕對不變的,那就是你的意識覺知。當你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它完全一樣,當你是個老人的時候,它也依然是完全一樣。當你出生的時候是一樣的,當你死的時候也依然會是一樣的。你出生前它是一樣的,你死後它也依然會是一樣的。它是存在的唯一永遠的、不變的、唯一永恆的東西。
衹有這種永恆的意識覺知才能成為真正的家,沒有別的,因為其他的一切都是無常變化的。我們不斷執著於那無常變化的,那麼我們就會製造痛苦,因為它無常變化,我們希望它不變。我們在要求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不可能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我們一次又一次陷入痛苦之中。
年輕人想永遠年輕,那是不可能的。他將不得不變老,身體將不得不變老。而當身體變老了,他就會很痛苦。但是意識覺知始終是一樣的。身體就像房子一樣,意識覺知是主人。在你的身心深處,有一種完全不同的現象不斷發生。它既不是身也不是心,它是既能觀察身又能觀察心的東西。它是純粹的覺知。它是見證的靈魂——SAKSHIN。第一類人知道他與所有正在變化的事物是不認同的。他以自己的真相為中心。第三種類型的人執著於他所不存在的東西。事實上,大多數人都屬於第三種類型。第三種人是靈性的疾病。如果你問覺醒者,那麼第三種人就是瘋了,瘋狂的。認同於自己所不是自己的東西,就是瘋了。
一個男人去看心理醫生說:「醫生,你得幫幫我。我控制不住在想我是條狗。晚上我甚至嚼骨頭,吠叫,晚上還會躺在墊子上。」
精神病醫生說:「就躺在沙發上...」
「我...不允許!」他哭了。
但這是普通人的處境。有人成了印度教徒,有人成了伊斯蘭教徒,有人成了基督教徒,有人是印度人,有人是中國人,有人是意大利人。這些都衹是認同。有人認為自己是白人,有人認為自己是黑人。有人認為自己是男人,有人認為自己是女人。這些都是深層無意識的昏睡狀態。
如果你都不是身體,你怎麼可能是男人還是女人?如果你都不是身體,你怎麼可能是白人的還是黑人的?如果你連心都不是,你怎麼可能是基督徒或印度教徒?如果你衹是覺知,那麼你就衹是覺知,而別無其他。
現在進入這個禪宗故事:
有一天,燕王去拜訪趙州,趙州看見他來了,依然在禪床上。
這就奇怪了!第一:現在,總統、總理、國王去找師父幾乎成了不可能的事,因為他們認為自己是有權有勢的人。他們為什麼要去找這些窮人呢?師父能給他們帶來什麼呢?價值觀已經改變了。
在這兩千年內,人的價值觀經歷了巨大的變化。在古代,最高的人不是擁有權力的人,而是放下了權力的人。一個放棄權力的人應該被認為是更高的,這似乎很重要,想要變得強大是一種非常普通的慾望。能夠放棄權力的人已經達到了某種內在的完整性。他放棄了一個非常平凡的抱負,他已經變得非同尋常。
在那些日子裡,國王們常常去尋求建議,去尋找光明,去坐在某個已經成就了的人的腳下。
這位燕王一定聽說過趙州。他去拜見趙州了。這顯示了完全不同的優先級。現在這種狀況變得很困難,因為人變得更加物質化。他太專注於你擁有什麼,而不是專注你是什麼。在古代,價值不在於你的財產,而在於你的存在。價值不在於你所擁有的東西,甚至不在於你所擁有的知識——因為那也是一種擁有——而在於你的存在,在於你純粹的存在,在於你內在深處的清淨。你可能一無所有...。
亞歷山大曾去見狄奧奇尼斯——一個一無所有的裸體人。但美中不足的是,即使是亞歷山大大帝,也有勇氣去見狄奧奇尼斯,這個赤身裸體的苦行僧。他是為了什麼而去的呢?亞歷山大的將軍、首相、大臣們都反對。他們說:「你去那裡幹什麼?那個人什麼都沒有!」亞歷山大說:「我知道,那個人什麼都沒有,所以我纔要去見他,因為我聽說他有著極深的根基,非常的中心——我想看到一個有中心的人。我衹是零碎的,我沒有中心。我不知道什麼是中心,我想看到一個有中心的人。他的外在什麼也沒擁有,但他擁有自己——這纔是真正的擁有。」
有一天,燕王去拜訪趙州,趙州看見他來了,依然在禪床上。
而趙州沒有起身。這本來是正常的,預料之中的。燕王來見你,你要起身接待,這衹是一種形式。
趙州也有同樣的遭遇:他看見燕王來了,連站都沒起來。但是這個燕王一定有一個與拜訪狄奧奇尼斯的亞歷山大完全不同的品質。就連亞歷山大也被狄奧奇尼斯的行為激怒了,因為狄奧奇尼斯光著身子躺在河堤上的沙灘上。那是一個清晨,一定是這樣的一個早晨,非常涼爽,他正在做日光浴。他沒有站起來,一直躺在那裡曬太陽。
亞歷山大有點尷尬——該怎麼開始和這個人對話?他說:「我是來看你的,我是亞歷山大大帝。我能為您提供什麼幫助嗎?」
狄奧奇尼斯說:「你看,如果你真的是一個很偉大的大帝,你就不必不斷四處宣稱了。那衹是顯示出一種非常愚蠢的心態。那只表明你的心胸非常狹小,自我主義。宣稱自己是偉大的大帝,衹是說明你有自卑感!第二件事:我什麼都不需要,但如果你真的想幫助我,你可以做一件事——站在旁邊一點,因為你擋住了太陽。」
這就是狄奧奇尼斯對亞歷山大大帝的全部要求:「站在旁邊一點,因為你擋住了太陽。」
但亞歷山大不明白狄奧奇尼斯的意思。當然,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方式完全不同。他被狄奧奇尼斯強大的存在所打動了——彷彿整個海岸都充滿了他的存在,彷彿他在創造一個佛境。雖然他身披鎧甲,雖然他對神秘主義一點也不感興趣,但卻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是這個燕王肯定是第一種類型的人,遠遠高於亞歷山大。他領悟到了。
燕王問:「是世俗的人王尊貴,還是法王尊貴?」
他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你一定會感到很奇怪,他問這個問題,衹是想看看趙州有沒有表現出所謂的謙虛。
宗教人士始終是謙虛地說:「我什麼都不是,我什麼都不是。」如果你看著他們的眼睛,他們的眼睛所說的恰恰相反。如果你觀察他們的行為,那始終暗藏著一種比你更神聖的影子。他們不斷說:「我什麼都不是」,然後用一種微妙的方式,以一種外交的方式,宣稱,「我是聖人。」
燕王問:「是世俗的人王尊貴,還是法王尊貴?」
趙州回答說:「若在人王。人王中尊。若在法王。法王中尊。」
真正的禪宗之人並不是一般意義上的謙虛。他衹是簡單地如實說,不管是什麼情況。都如實說!趙州衹是如實陳述了一個事實。他不是在吹噓他自己,記住。他衹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這種狀態——我所處的這種無念狀態——「若在人王。人王中尊。若在法王。法王中尊。」——因為無念是最高的狀態。
有一次,一位偉大的畫家給羅摩克裡希納畫了一幅畫——一幅羅摩克裡希納本人的畫像,一幅肖像畫。羅摩克裡希納拿著畫,向畫禮拜,禮拜了腳——他自己的腳,這是他自己的肖像!畫家很困惑:「那人真的瘋了嗎?」弟子們也很疑惑。
一個弟子問道:「PARAMAHANSADEVA,你在幹什麼,禮拜自己的腳?」羅摩克裡希納說:「對!你以前應該提醒我的。我不應該做這種事。人們會怎麼想?他們會認為我瘋了!但事實是,我完全忘了這是我的照片——我衹能看到意識覺知的終極狀態。這是終極三昧的肖像,不是羅摩克裡希納的肖像。羅摩克裡希納與此無關!它可能是佛陀的畫,可能是克裡希納的畫,也可能是耶穌的畫。它是我的肖像,衹是個意外。這並不重要。但是畫家能夠抓住一些非常微妙的東西,他能夠描繪出一些難以描述的東西。我忍不住自己——我不得不低頭,禮拜了這畫像的腳。」
記住,趙州說:
「若在人王。人王中尊。若在法王。法王中尊。」
他不是在談論他自己,根本不是。他說的是終極狀態。他的自我已經不在了,那還有誰可以謙虛呢?要明白要點:沒有人值得驕傲,也沒有人可以謙虛。這些都是自我的遊戲——謙虛或驕傲。真正的覺醒者既不驕傲也不謙虛,他根本不是。那麼他所說的一切都與他的人格個性無關。他衹是一面鏡子,他映照了那終極的。趙州所說的是那終極的。他已經和終極融為一體了。國王明白這一點。
燕王聽到這個令人驚訝的答案...
答案確實令人驚訝。當你去見聖人時,他們不會那樣說話。有一次我被邀請參加一個宗教會議。從全國各地邀請了三百位聖人。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邀請我,因為我不是聖人。好像出現了點誤會...。
他們為三百位聖人搭建了一個巨大的平台,讓他們坐在一起,但是他們不願意和其他人坐在同一個平台上,同一個高度。沒人準備好!他們都想要一個比其他人高一點的位置。現在,這是不可能的!你怎麼能安排好這三百個人,每個人都要求一個比另一個高一點的地方?所以台上有三百人,成千上萬的人聚集在一起聆聽,但是每個聖人都和人們交談——獨自坐在那個大講檯上。甚至不可能將他們聚在一起。如果你和他們說話,他們都會說:「我衹是塵土,沒有別的。我是卑微的人,是上帝的僕人,是人類的僕人。」
他們中的一些人甚至每年都會為一個窮人洗一次腳——一切都是形式上的!但他們不能坐在同一個平台上。那三百個聖人中的一個人帶來了他自己的黃金寶座,他想坐在他的黃金寶座上。現在其他人都非常憤怒。他們說:「這是不允許的!如果他坐在黃金寶座上,那麼我們也需要同樣高度的黃金寶座。」
你能看清這些是什麼人嗎?這些人是聖人還是猴子?就算是猴子也不至於這麼傻吧!我見過它們衹是坐在樹上,坐在同一根樹枝上,自得其樂。沒有人擔心誰高誰低。
但是如果你和這些聖人交談...他們都對聽眾講話,非常謙虛。虔誠的自我主義!宗教自我主義!而虔誠的宗教自我主義比其他任何人都危險得多。他們所有的行為,所有的談話,都衹是一個美麗的外表,一個有教養的假象。因為人們尊重謙虛,所以他們假裝謙虛——為了得到尊重。你看到自我的策略和狡猾的方式了嗎?而這些人就是將整個宗教淪為形式的人。
燕王聽到這個令人驚訝的答案...
這真是令人驚訝——令人難以置信,因為通常宗教人士不會那樣說話。燕王一定預料到他會說:「我是無名者。我衹是你腳下的塵土。我是人類的僕人,衹是上帝的僕人。我是來服侍別人的。」但他衹是簡單地說:「若在人王。人王中尊。若在法王。法王中尊。」他衹是簡單地陳述了事實。事實上,他是對燕王表示出極大的尊重。他說出了事實,就是在說:「我知道你能明白」。
燕王聽到這個令人驚訝的答案後,很認可。
第一次讀到這句話,你會有點驚訝為什麼燕王會認可。他應該真的不認可,因為這個人試圖證明自己比所有人都高——不僅比他高,而且比其他的聖人還要高。他說:「若在法王。法王中尊。」
但他很認可。為什麼?——原因很簡單,趙州明白燕王可以領悟——而更多的尊重是無法表現出來的。他將真相如實地說了出來,赤誠相見,完全赤裸裸的,相信這裡是一個能夠如實知見到的人。沒有必要妥協,沒有必要拐彎抹角,沒有必要用那些冠冕堂皇的禮節性的語言來說話。你可以如實說出來,但你仍然可以希望他能夠領悟。
趙州一定是看出來了,這個人已經達到了無念的狀態。而每當你來到師父面前,衹要看一眼就足夠了,他就會徹底了解你,深入到最深處。他馬上就會洞察你,不需要其他的諸多介紹。他可以看到你是睡著了還是醒著的。他能看出你是虛假的還是真實的。他可以看到你是偽裝還是真實。他能看到你處於哪種狀態中。
每天晚上都有人來看我,他們來禮拜我的腳。事實上禮不禮拜我的腳都與我無關,那衹是他們低頭臣服的一個藉口。任何其他的藉口都同樣可以。如果你能做到,你可以向一棵樹禮拜,你會立刻看到你自己的一個偉大的變革,一次偉大的提陞。
也有一些愚癡者。他們會來禮拜我的腳,但他們衹是走個形式。還有一些愚癡者,他們甚至不會來禮拜我的腳,他們連形式都不會做。他們會像石頭一樣坐在那裡。我摸他們的頭,不想冒犯他們,否則就不值得,因為沒有意義。如果他們不臣服,我的觸摸就不能觸及他們的心,我的能量就不能激起他們的心。如果他們像石頭一樣坐著,他們衹是在假裝在禮拜我的腳。摸他們的頭也是徒勞的。但我還是會摸,衹是不想不必要地傷害他們。而他們甚至不會領悟這一點。衹有在有人領悟的狀態下,你纔能棒喝。
現在趙州已經盡可能地狠狠地棒喝了燕王一頓:「你是什麼人?竟敢宣稱自己比世界上所有的王都高。」他狠狠地棒喝了燕王一頓,趙州一定看到了燕王這個人的巨大領悟力。這就是燕王很認可的原因:他不希望自己會受到如此的尊重。
你領悟到重點了嗎?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故事。當你讀它時,它看起來很普通,當你靜心地深入它,你會發現微妙的細微差別,微妙的轉捩。衹是這句話——燕王很認可——意義重大。有什麼值得認可的?那人棒喝了他一頓!但有一件事是值得認可的,因為趙州認為燕王值得棒喝,趙州認為燕王值得說出真相。燕王屬於第一種類型的人。
第二天,燕王命令將軍到寺院傳話給趙州,趙州看到將軍來了,從禪床上站了起來迎接,而且對他的款待比他對燕王的款待還要更客氣。
將軍走後,趙州的隨從侍者問他:「為什麼一個級別較低的人來看您時,你從禪床上下來迎接,而對更高級別的人卻沒有這樣做。」
現在隨從侍者衹能看到外表。將軍的級別較低,燕王的級別較高,他衹能看到外表。他一定很不解:「為什麼趙州對燕王如此強硬,為什麼對將軍如此溫和?」
趙州回答說:「你不明白。當第一等人來看我時,我不會從禪床上起來迎接。」
沒有必要,因為最高品質的人是無我的,所以他們纔是最高品質的人。如果他們無我了,那就沒有必要站出來迎接,也沒有必要對他們表示極大的尊重。那將是徒勞的,沒有意義的。那衹能說明你還沒有如實知見到。
趙州回答說:「你不明白。當第一等人來看我時,我不會從禪床上起來迎接;當中等人來時,我會從禪床上站起來迎接;但是當低等的人來時,我就會走出大門去迎接他們。」
師父的方式很奇怪!跟一個師父在一起,就是跟一個謎在一起。師父是一個謎:他生活在地球上,但他不是地球的一部分。他活在身體裡,但他不是身體。他使用頭腦,但他不是頭腦。他在時間上,但他屬於那超越的,屬於永恆的。他和你一樣活著,但是方式卻截然不同,因為他如實知見到沒有出生,也沒有死亡。他已經超越了生與死,他如實知見到生命是永恆的。
從外表上看,他和你一樣——餓了他就吃,渴了他就喝,累了他就睡——就像你一樣。但在他內在深處,他是截然不同的,因為他處在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在一個截然不同的空間。
而要了解到他的內在世界,你就必須如實知見到你自己的內在世界,這是唯一的方法。你衹能如實知見到這麼多。如果你深入到自己的內在深處,你就會深刻地領悟到師父。你越往內在走,你就越能領悟師父。要如實知見到師父,你必須如實知見到自己。當你到達你存在的最深處時,你將如實知見到師父的絕對完美。否則,你會誤解的。現在,連隨從侍者也領悟不了。
趙州回答說:「你不明白。當第一等人來看我時,我不會從禪床上起來迎接。」
「這樣我就對他們表示了尊敬。我對他們說:『我看見你們知道一些不心智健全的東西,你們的自我不再是一種堅實的現象,也不再是一種實質性的東西,你們不渴望得到尊重。所以我纔沒有對你表示禮節性的尊重。我知道你已經超越了禮節性的形式和形式化。」
我們活在形式和形式化上,我們將一切都變成了形式。愛變成了婚姻。基督變成了教會。佛陀變成了石像。偉大的真相變成了普通的經文,供人來崇拜。我們真的很善於將每一個高層次的東西都降到最低的可能。我們將所有的東西都帶到我們的低水平上。我們不是提陞自己到佛的層次,到師父的層次,而是我們將覺醒者,師父的高水平拖到我們的低水平,一旦他們離開了這個世界...。當然,當他們活著的時候,你不能將他們帶到你的水平,他們在世時沒有任何妥協。你必須向他們臣服。但一旦他們離世了,那就很容易了:你可以為他們建造雕像和廟宇,你可以崇拜他們,一切都變成了形式上的——週日宗教——舒服、方便,但是沒有了意義。
一個地獄天使成員對另一個地獄天使成員說道:「我再也沒有在幫派聚會中看到你了。發生了什麼事?」
「我結婚了,」他的朋友說道。
一個地獄天使成員說道:「不是吧,夥計,合法的性伴侶比普通的更好嗎?」
新郎說:「這甚至不那麼好,但你不必排隊等候。」
它很舒服,很方便——合法的性伴侶!人類對方便比對真相更感興趣,對舒適比對真相更感興趣,對安全感比對轉變更感興趣。
如果你也是這樣的心態,那你會錯過我的,因為我的興趣不是安全,我會迫使你越來越不安全。我的興趣不是方便,我會逼迫你們越來越叛逆。我的興趣衹有一個:真相,因為衹有真相才能解脫,其他一切都會成為束縛。
最高品質的人立即成為一個奉獻者。中等品質的人立即成zdxq弟子。最低品質的人,一生只會是一個學生。
如實現照你自己,你處於哪種狀態。不要只做個學生。這裡不是學校,事實上,整個過程就是一個去學校化的過程。我不是在教你什麼,我是來幫助你轉變的。我不是要給你們一個教條、一個信條、一個宗教,我對這些東西都不感興趣。我衹是想給你們已經擁有的東西——只需加以激發。
你必須與我合拍,與我深度融合,與我合而為一。衹有這樣你纔會受益。偉大的恩典可以是你的,偉大的祝福可以是你的,但你將不得不走出你的狹小監獄,走出你的狹小頭腦,走出你的狹小自我。你們就會得到你們所應得的,你們所值得擁有的。我可以不斷給你們送鑽石,但如果你們不明白什麼是鑽石,你們就會不斷收集彩色的石頭。
而人們實在是睡得太沉了,他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們在要求一些錯誤的東西。他們要求尊重,他們要求為他們的自我提供一些養分。許多人寫信給我——新來的人——說:「為什麼在你的道場裡,沒有對我們這些新來的人多一些關愛?為什麼每個人看起來都有點冷漠,有點冷淡?為什麼人們似乎對新來的人不感興趣?我們來這裡是為了尋找愛,尋找溫暖。」
事實上,在「愛」、「溫暖」...這些字眼的背後,他們所渴望的衹是某種尊重,某種自我的滋養。這就是為什麼人們在他們眼裡看起來有點冷淡,有點冷漠。
我們對幫助你們的自我不感興趣,因為我們不想為你們製造更大的地獄。你們已經為此而受苦了——你們已經受夠了。我們想將你們從自我中拉出來。僅僅是一件小事就能傷害到你們,僅僅是一件很小的事。而我們管理事情的方式,有許多事情必然會傷害到你們的自我。除非你準備好放下它們,否則你遲早會逃離這個地方。衹有那些準備好放下自我的人,才會成為這個道場的一部分。而這個道場將領先於許多世紀。我的努力是要帶來一場革命,讓整個人類的意識都受到它的影響。僅僅是個人的覺醒是不夠的。我們必須開始一個覺醒的能量場,在這個覺醒的能量場中,成千上萬的人幾乎同時覺醒,這樣整個人類的意識就可以提高到一個更高的水平,因為這是拯救人類的唯一希望。
否則,這二十年將是致命的。要麼我們將成功地轉變全人類的意識,使之達到更高的層次——至少使千百萬人達到第二個層次,即靜心的狀態,使千千萬萬的人達到第一個層次,即無念的狀態...。如果我們能做到這一點,那是拯救人類的唯一可能的辦法。否則,在愚蠢的政客手中,已經有了那麼多的力量,隨時都可能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那將毀滅整個人類。而古往今來所有的努力成果,所有的覺醒者,都將被簡單地摧毀。克裡希納、耶穌、老子、佛陀、畢達哥拉斯、蘇格拉底:這些人努力創造了這個花園。而現在這些人正準備將它徹底燒燬。
趁現在還來得及...覺醒吧!至少進入第二種狀態——靜心,那麼再進入第一種狀態就會變得更容易。和我在一起不是第三種狀態,因為那不是真正地與我同在。而第二種狀態的人衹有一點點與我同在,正在走向完全與我同在的路上。但要記住,目標是第一種狀態:無念的狀態。無念纔是目標。從頭腦思想到無念,就是門徒弟子的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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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3-1-9 19:17:05 |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死於師父的手中

一九八零年一月六日上午在佛陀禮堂

第一個問題
問題一

OSHO,我聽說施洗約翰給門徒施洗時,差點淹死他們。這是真的嗎?這種經驗是門徒必須經歷的嗎?

ANAND NAVIN,它是真實的。我知道這位施洗者約翰!事實上,每一位師父都一直在這樣做。這是絕對必要的,因為門徒必須經過一個死亡的過程。除非他死——死於他的過去,死於他的知識,死於他的信仰——否則他就不能復活新生。而洗禮衹是象徵性的:這是死亡和復活的象徵。
這正是我在這裡所做的。你執著於你的信仰——政治的、社會的、宗教的、哲學的 你執著於你所積纍的一切——盡管這些都是垃圾,盡管這些並沒有讓你瞥見一絲真相,但你依然執著於它。有人問:「五年前,我被一位師父所點化,現在我對你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但問題是:一個人可以有兩個師父嗎?」如果你的第一次點化已經打開了通往真相的大門,我就沒有必要在你身上下功夫了。為什麼要浪費我的時間?我有那麼多其他的人要去幫助。如果第一個師父沒有能夠打開這扇門,或者你沒有讓他打開這扇門,或者誰知道他是不是真師父,那麼為什麼不將他放下呢?
一個人不能有兩個師父,那是完全愚蠢的。如果第一個人已經完成了工作,那就不需要我了,如果第一個人沒有完成工作,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可能是個假師父,你可能是個假弟子...一定是某個地方出了問題。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那次點化沒有成功。他不能淹死你,他不能殺你——你還在那裡。但你不想放下你的老師父和他教給你的一切。
現在你問我:「一個人可以有兩個師父嗎?」我不接受這種類型的人,因為這是錯誤的類型。你遲早會去找第三個人,你會問:「一個人可以有三個師父嗎?」
首先要記住的是:和我在一起意味著你要將自己和你的過去決裂,不管它是什麼——你的點化、你的師父、你的教會、你的宗教。除非你決裂那些關係,否則你就不能與我在一起。為了和我在一起,你必須復活新生,你必須是一個全新的存在,完全新鮮,就像初升的太陽中的露珠。不這樣做是不行的。你必須經過火的考驗。而穿越火的考驗是非常困難的,因為你會看到熟悉的東西正在消失,而應許的東西是遙遠的。那應許之地可能有,也可能沒有,而那熟悉之地正從你手中消失。頭腦卻在說:「寧可擁有已有的一半麵包,也不要為了沒有的整個麵包而失去它,那衹是一個承諾。」
師父衹是一種承諾:一種可能發生的事情的承諾,一種你的潛能成為現實的承諾,一種你將開花的承諾。但現在你衹是一粒種子,種子不能相信這些應許,種子很難相信應許。種子希望始終保持是一粒種子,但又想開出花朵。所以我們不斷執著於熟悉的信仰,思想體系,意識形態。而我們一心又想著要復活新生!
就像一個孩子想執著在子宮裡,卻又想著要出生。這是不可能的。要麼他必須呆在子宮裡,死在子宮裡——因為呆在子宮裡九個月後肯定會死——要麼他必須冒著風險,冒險進入未知的世界。
當然,孩子一定會覺得出生就是死亡。就他目前所知,這是他生命的死亡,九個月來的黑暗,子宮裡令人撫慰的黑暗,溫暖,絕對沒有責任地活著,全然的休息,放鬆。他一直在漂浮,在在溫暖的體液中漂浮著。他從不缺少任何東西,一切的需求都是由母親的身體所供給的。甚至在他需要任何東西之前,它就已經在那裡,隨時都可以給他。現在他突然被趕出家門,要到那未知的地方。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他正被連根拔起。他堅持!緊抓不放是很正常的事。
而當你和一個師父在一起的時候,也正是這種情況:你已經生活在一個心理的子宮中。當你和師父在一起時,他開始將你從心理子宮中拉出來。這比離開生理子宮的過程要困難得多,因為你感覺離心理子宮更近了。你是一個基督教徒,你是一個印度教徒,一個穆斯林教徒,你想保持這種狀態。但你還是想要改變。然後你就會陷入雙重困境,然後你就會分裂。
兩位師父衹能意味著你內在深處的分裂。我不是來製造精神分裂癥的。不,一個人不可能有兩個師父——一個就夠了!
你沒聽錯,ANAND NAVIN:...施洗約翰給門徒施洗時,差點淹死他們。
這是洗禮的唯一方法。
你問我:這種經驗是門徒必須經歷的嗎?
是的,這是必須的。除非弟子經歷過它,否則他永遠不會成為一個奉獻者。除非你成為一個奉獻者,否則你就不知道和師父在一起意味著什麼。這不是一種智力的關係,它是一種與師父的存在的深度融合。它是一種非常存在性的東西。
第二個問題

問題二

OSHO,我以為你知道一切。我想這就是覺醒的意義所在。知道。但你不知道女人,不知道她們的信任正是因為她們了解彼此的內心。女人對女人的恨是一個男人為了讓女人分開而無力而編造的神話,誰想成為一個男人,OSHO,我很難過。你怎麼能無稽之談?我的頭腦和我的心都有點亂。怎麼辦?

PREM JUDY,你一定是攜帶著太多婦女解放運動所製造的垃圾。你被佔據得太滿了。下次你來找我的時候,我得看看你的眼睛,因為當人們滿腦子都是垃圾的時候,他們的眼睛就是棕色的!你一定有一些女同性戀傾向。

你說:我以為你什麼都知道。
你完全錯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是最親切的。
如果你帶著這個想法來到這裡,你就找錯了人,找錯了地方。我們慶祝不知!我們摧毀了所有的知識。我們的全部努力是要將純真帶回給你,你出生前的純真。禪宗稱它為本來面目。純真是與生俱來的。知識是社會給你的,是你身邊的人給的,是家人給的。純真是你的:知識永遠是別人的。你的知識越多,你自己就越少。覺醒與知識無關。它是擺脫知識的束縛,它是對知識的絕對超越。它是超越知識的。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以這部偉大的佛經開始這個系列講座。「不知是最親切」。一個覺醒者是一個在他和存在之間沒有障礙的人。而知識是一種障礙。知識將你和存在隔離分開,它使你與存在割裂。不知則使你與之合一起來。愛是一種純真的方式。純真是一座橋:知識是一堵牆。誰聽說過有知識的人變得覺醒?他們離覺醒最遙遠。覺醒只生長於純真的土壤中。純真意味著孩子般的驚奇、敬畏。覺醒者是一個不斷好奇的人——因為他什麼都不知,所以一切又都成了謎。當你知道的時候,事情就被解密了,當你不知的時候,事情又重新變得神秘了,你知道得越多,心中的奇跡就越少。你知道得越多,你就越不感到敬畏。你不能說「啊,就是這個!」你不能欣喜若狂。知識淵博的人背負著沉重的負擔,他不能跳舞,不能唱歌,不能愛。知識淵博的人沒有上帝,因為上帝只意味著驚奇、敬畏、神秘。這就是為什麼,隨著世界上知識的增長,上帝就離我們越來越遠的原因。
尼采能宣佈上帝已死,是因為他的知識性。他無疑是一位偉大的哲學家,而哲學必然會得出這樣的結論:沒有上帝,因為上帝衹是意味著神秘、奇跡。而知識將每一個奇跡都簡化為普通的法則,知識使每一個神秘都簡化為公式。問知識淵博的人:「什麼是愛?」他會說:「無非是化學反應,是男性和女性荷爾蒙之間的吸引力。它不比磁鐵吸引鐵片重要,它是一樣的——就像負電和正電。男人和女人都是生物電。」
然後,一切都被摧毀。然後,所有的愛和所有的詩和所有的音樂都變成了無稽之談。蓮花被淪為泥土。蓮花當然是從泥土中生長出來的,但蓮花不是泥土。它並不是各部分的總和,它比各部分的總和更多(MORE)。那個更多就是上帝,那個更多就是詩,那個更多就是愛。但科學沒有「更多」的位置,科學將每一個現象都簡化為一個機械的東西。而你知道「科學」是什麼意思嗎?「科學」指的是知識,實際上「科學」這個詞就是知識的意思。
宗教不是知識,它衹是知識的反面。它是詩,它是愛。它事實上是荒謬的。是的,你可以說我在無稽之談。如果說科學是理性的,那麼宗教就是非理性的。但這就是它的魅力所在。
PREM JUDY,你說:我以為你什麼都知道。
這是你的個人想法——我不是來滿足每個人的想法的。我不能實現你的想法。我有十幾萬的門徒弟子,如果我要實現每個人的想法,我將會被徹底撕碎,變成幾百萬個碎片。我不能實現你對我的看法,那是你的錯誤。現在還為時不晚——如果你想和我在一起的話,那就放下這個想法吧...。
你在這裡面對的是一個自相矛盾的人,面對的是一個試圖向你們傳達某種神秘的東西——而不是知識——他試圖將他的驚奇和敬畏的體驗傾注到你們的生命中——這更像是酒而不是知識——他試圖讓你陶醉,他試圖將你變成陶醉者。是的,對於理性的人來說,這看起來像是無稽之談。
這是西方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阿瑟·科斯特勒對禪宗的評價。他稱它為「無稽之談。」如果你以理性看待,那就是——但理性是接近真相的唯一途徑嗎?還有其他的方法,更深,更親切的——不知是最親切的。
我不是一個有知識的人,雖然我使用語言文字。我甚至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
一個男人對一個小妞說道:「我是個少言寡語的人。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到你的公寓還是我的公寓?」小妞說道。
他說:「聽著,如果會有這麼多的討論,就讓我們忘掉這件該死的事!」
我使用語言文字,但我不是一個愛說話的人。衹是出於無奈:因為有你,我纔不得不使用語言文字,因為你不會理解那無言的。我急切地等待著有一天,我可以放下語言文字。我完全累了...。因為語言文字無法表達我的真實,我不得不努力去做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快準備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靜靜地坐著,聽鳥叫,聽樹上的風。就這樣兀然無事坐,春來草自青。這將是我的最終信息,也是我在地球上的最後工作。
你說:我想這就是覺醒的意義所在。知道。
你不能想任何關於覺醒的事,你所想的都將是錯誤的。它與知道無關,它是一種不知的狀態。
但你不知道女人,不知道她們的信任正是因為她們了解彼此的內心。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連男人都不知道!對於女人又該怎麼說?所以不用擔心。如果你知道女人是什麼,男人是什麼,就要當心你的知識,因為那不是真知灼見,它衹是你收集的意見。是的,男人一直在宣傳反對女人的思想,現在女人也學會了宣傳反對男子的思想。這是同樣愚蠢的事情!我們不斷這樣做:我們不斷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現在,你說:女人對女人的恨是一個男人為了讓女人分開而無力而編造的神話。
男人創造了許多關於女人的神話,但現在女人們也在著手做同樣的事。
她們正在創造關於男人的神話,這些神話和男人關於女人的神話一樣虛假。但我不是來決定哪個神話是正確的,哪個神話是錯誤的。我在這裡不是讓你成為支持女性或反對女性的宣傳者。我的工作是將你們從男人/女人的二元對立中解脫出來。
現在你說:誰想成為一個男人?
PREM JUDY,如果你真的不想成為一個男人,你就不會提這個問題了。這就像古老的寓言:狐狸想要去摘葡萄卻怎麼也夠不著:葡萄實在太高了。狐狸試了又試,一次又一次失敗。然後她四處張望——狐狸是非常狡猾的——看看有沒有人在看,有沒有記者,有沒有攝影師。沒有人,所以它走開了。
但是一隻小野兔躲在灌木叢裡。它說:「阿姨,怎麼了?」
狐狸盡量挺起胸膛,說:「沒什麼。那些葡萄不值錢。它們還沒有成熟——它們是酸的。」
你為什麼要寫:誰想成為一個男人?
在內心深處,你一定渴望成為一個男人。每個男人都想成為女人,每個女人都想成為男人,原因很簡單,每個男人都是男人&女人,每個女人都是女人&男人。你是在男性和女性能量的交匯中所誕生的,你的一半屬於你的父親,一半屬於你的母親。你是兩個極致的對立面,兩種能量的相匯合。男人和女人唯一的區別就是:女人擁有女人的意識和男人的無意識,男人擁有男人的意識和女人的無意識。但是兩者都有的!這就是為什麼同性戀是可能的,否則就不可能。這種現象從古至今都在發生,這不是什麼新鮮事。原因很簡單:因為男人衹有一半男人和一半女人,而女人的那部分被隱藏在黑暗深處。但意識的部分可能會疲倦,當意識的部分疲倦時,無意識的部分就會接管一切。因此,他可能擁有男人的身體,但他開始像女人一樣發揮作用。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一個女同性戀者身上:表面上她是一個女人,但在內心深處,無意識的男性能量已經佔據了她的身體。事情變得顛倒了。這也會影響她的生理機能。
這裡有幾個女同性戀者。她們的生理必然會受到心理的影響,因為心理和生理不是兩個獨立的現象,它們是結合在一起的。身和心不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東西,你是身心結合的。所以,無論你的生理髮生了什麼,勢必會影響到你的心理。所以可以給你注射激素,可以改變你的心理。現在我們知道男人可以變女人,女人可以變男人。
這是我的觀察:在下個世紀,數以百萬計的人將改變他們的性別。這將成為前衛的東西,這將成為非常進步的東西。這將是一種新的自由。當你可以同時擁有這兩個世界的時候,為什麼要一輩子局限於做一個男人呢?如果你有能力,你可以改變你的性別。多年來,你始終作為一個男人,你以男性的角度看世界,然後你去做一個簡單的手術,你就變成了一個女人,現在你可以用女性的視野看世界了。而一個男人有可能會變性許多次。如果這個過程變得更簡單,而且會變得越來越簡單——這就是科學的全部工作:使事情變得越來越簡單——如果這個過程變得非常簡單,數百萬人必然會改變。
它將在世界上釋放一種巨大的自由,但也會帶來巨大的混亂,也會帶來巨大的麻煩。有一天你丈夫突然回家,他是個女人!或者你妻子度假回來,她不再是個女人...。
因為每個人都是男女兩者兼而有之,每個人都有想成為另一個人的慾望。PREM JUDY,它一定在那裡,而且是非常執著地在那裡。因此,因此你寫出來了:「誰想成為一個男人?」PREM JUDY想成為一個男人!我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
你問我:OSHO,我很難過。
太好了!所以我成功了!我想讓你徹底被顛覆,心煩意亂,心神不寧。我想在你身上製造混亂,因為衹有在混亂的混沌狀態中才能誕生出新星。
你問我:你怎麼能無稽之談?
還能怎麼辦?理性完全無法發揮作用的...。那只剩下非理性的無稽之談吧。所以我不認為這是一種批評——這是一種讚美!非常感謝你。至少你說得很有道理!
你說:我的頭腦和我的心都有點亂。怎麼辦?
我覺得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了。太晚了。你無法再退回去了——我會纏著你!——你衹能不斷往前走。放下你內心的這些想法,對男人的敵意。放下所有這些想法!我既不為男人也不為女人。我衹是為了超越。
也不要將我的笑話嚴肅以待!人是如此地愚蠢,你甚至不能戲謔地接受笑話。另一個女人寫道:「OSHO,你對女人說得太過分了。前幾天你說她們是『大嘴巴'。」現在這個女人衹是證明她是個大嘴巴,沒有別的了!沒有人感到被冒犯。笑話就是笑話!但是為什麼這麼敏感呢?現在這個女人一定是大嘴巴。至少她的丈夫一定是一次又一次地對她說:「你這個大嘴巴,給我閉嘴!」現在她來到這裡,她想聽別人說她的好話,我講了個笑話... 然後那個大嘴巴又進來了。
不要將笑話嚴肅以待。事實上,不要將任何事情嚴肅以待。如果你開始將事情嚴肅以待,你就錯過了重點。即使是經文也不要嚴肅以待,衹有這樣你纔能領悟。領悟需要一種深沉的、放鬆的、不嚴肅的、遊戲的態度。當你變得嚴肅的時候,你就會變得緊張。當你變得嚴肅的時候,你就會變得封閉。當你玩樂的時候,許多事情都可能發生,因為在玩樂中就是創造力。在玩樂中你可以創新。但是你的想法一直在那裡,你無法將它們擱置在一邊。
PREM JUDY,現在什麼也做不了了。你是個門徒弟子。現在,身為一名門徒弟子意味著你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結束了——遊戲結束了!
第三個問題

問題三

OSHO,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一樣的?

SUDARSHO,本質上是的,但外在上並不是。在中心是一樣的,在外圍邊緣不是一樣的。本質上我們是由一種稱之為上帝的東西所組成的,但是在外圍邊緣上,上帝有著各種形狀和大小,各種顏色,各種形狀。兩者之間有很大的不同,它是美麗的,因為如果人們真的是一模一樣的,無論是在中心還是在外圍邊緣,那世界將是一個非常無聊的地方。但這不是一個無聊的地方。它非常有趣,非常美麗,非常豐富。而這種豐富性是因為多樣性而產生的。
沒有兩個人在外圍邊緣上是一樣的,雖然每個人在中心都是一樣的——不僅是人,樹木和石頭,它們在中心也是一樣的。將那個中心稱之為靈魂,你就會更容易領悟。我們的靈魂是一樣的,在那裡我們相遇,並融為一體,但我們的身心是不同的,在那裡我們是截然不同的。而不應該努力使我們在外圍邊緣上都千篇一律地相似。古往今來,人們一直在試圖這樣做,那只會造成法西斯主義。這就是阿道夫·希特勒試圖做的事情。這就是每支軍隊的情況:我們試圖讓人們即使在表面上也千篇一律地相似。在軍隊裡,名字消失了,用數字取而代之。如果一個人死了,你會在黑板上讀到:「十四號已經倒下了」,現在,十四號已經沒有人的個人屬性了。任何人都可以取代十四號,任何人都可以填補十四號,十四號是可以被取代的。但是,已經死了的那個人,他是可以替代的嗎?世界上有人能代替他嗎?誰來代替他妻子的丈夫,誰來代替他孩子的父親?誰又去代替他老父母的兒子呢?誰又代替成為他朋友的朋友呢?十四號做不到這一點。十四號在軍隊裡是完全可以的,他將扛起槍,他將做同樣的事情——同樣的蠢事——和另一個之前的十四號所做的一樣。
但就他們真正的人的個體屬性而言,十四號是另一個真實的人。世界上所有的軍事領導人都在試圖將某種模式強加給人們。他們喜歡機器,而不是人。他們希望上帝能讓人像福特汽車那樣從裝配線上生產出來的,所以千篇一律的福特汽車可以源源不斷地出現。上帝不是在流水線上工作的,他創造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所以,SUDARSHO,你必須明白兩件事。一:多樣性,差異性,熱愛多樣性,熱愛差異性...。
穆斯林一直在試圖讓全世界都皈依一個宗教,印度教徒一直在試圖做同樣的事情,基督教徒一直在做同樣的事情,佛教徒一直在做同樣的事情。整個努力就是要讓全世界都變得相似,所以當衹有基督徒和基督徒。那將是一個貧窮的世界,沒有寺院的存在,沒有清真寺的存在,衹有教堂和教堂,還有同樣的祈禱文和同樣的《聖經》,還有同樣愚蠢的教皇...。這不會太好的!世界上有三百種宗教是美好的,需要宗教的多樣性。
在我看來,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宗教。有多少人就應該有多少種宗教。衹有這樣,這些衝突、這些持續的衝突才會止息,這種宗教之間的鬥爭才會止息:當每個人都有一個宗教,而且它是獨一無二的,就像你的簽名,就像你拇指上的指紋——獨一無二。那麼就不會有問題,不會有衝突,沒有人會試圖改變任何人的宗教信仰。你不會試圖改變人們的宗教信仰,說:「像我一樣簽名。」事實上,如果有人這樣做,你會報告警察:「這個人在模仿我。」
宗教應該是一種個人的、親密的現象。但有些人想將整個世界變成基督教或共產主義。他們想讓整個世界成為天主教或穆斯林或印度教。
穆斯林說衹有一個真主,也衹有一個先知,那就是穆罕默德。那麼上帝似乎很窮——衹有一個先知?他不能創造更多的先知嗎?穆罕默德並沒有窮盡其所有的可能性,沒有人能夠窮盡,無論是佛陀還是耶穌。它們都是獨一無二的山峰,但沒有一個山峰能窮盡所有的山峰。喜馬拉雅山脈有它自己的美,但它不同於阿爾卑斯山脈的美,阿爾卑斯山脈也有它自己的美,但它不同於溫迪亞山脈(VINDHYAS)的美。每座山峰都有屬於它自己的美,每座山峰獨一無二的美都為世界的豐富性做出了貢獻。
我不希望所有人都成為基督教徒、印度教徒或穆斯林教徒。我希望每個人都能從這些監獄中解脫出來,每個人都能做自己。每個人都應該像其他人一樣,這是一個法西斯思想,這種法西斯思想正以不同的方式強加在人類的不同方面。
異性戀者不允許任何人是同性戀。為什麼?你要審判誰?誰給了你審判的權利?如果兩個人對自己是同性戀感到快樂,那就不需要別人干涉了。但是每個社會都會干涉。就在前幾天,就在前幾天,ADITYA說HAMID曾建議他沒有理由不考慮變成同性戀者。HAMID一定是開玩笑的。當我談到這件事時,HAMID非常不安:「現在人們會怎麼看我?」他一定是在跟ADITYA開玩笑。現在他對自己的名聲很不安。當然,他是阿亞圖拉·霍梅尼的人!所以他的威望...。當DIVYA聽到HAMID邀請PREM ADITYA時,她也哭了!他一定是在開玩笑,因為伊朗人非常反對同性戀。
在伊朗,對同性戀者的懲罰是死刑——盡管由於這種懲罰,伊朗同性戀者比其他任何地方的人都多。因為當一件事如此危險時,人們就會產生興趣:「當然,其中一定有什麼東西。當懲罰是死刑的時候,那意味著裡面一定有比生命更高的東西,比內在的生命還要高。值得去冒這個險!」
但為什麼人們要擔心別人呢?社會對任何事情都保持警惕:任何人都不應該對自己的性別、愛、衣著、言行舉止的方式有自己的看法。每個社會都對其成員實行法西斯統治。它破壞了許多美麗的東西。但是,人們為什麼要為別人擔心呢?關於一切,社會始終保持警惕:任何人都不應該對他的性、他的愛、他的衣服、他的說話方式、禮儀有自己的個人方式。每一個社會都將法西斯主義的統治強加給它的成員。它摧毀了許多美好的東西。
SUDARSHO,你問我: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一樣的?
不像你知道的那樣。
一位美女緊張地要求醫生做一個不尋常的手術:從肚臍眼裡取出一大塊綠蠟。
醫生從棘手的任務中抬起頭來,問道:「這是怎麼發生的?」
女孩說:「是這樣的,醫生,我男朋友喜歡在燭光下吃飯。」
這裡面沒有任何問題。這不應該是別人的事。如果有人想在燭光下吃飯,他應該被允許。那你能將蠟燭放在哪裡呢?最好的地方似乎是肚臍——真是太自然了!
亞伯和馬談到了他們的不成器的兒子。
亞伯說:「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我給了他一份我服裝生意的工作。我每年給他五萬美元,一輛新車,一套漂亮的公寓,而他做了什麼?他整夜不睡覺,十一點或十二點來上班,整個下午都在和模特們玩。」
馬說:「你覺得你有麻煩了?我那不成器的兒子更糟。我給了他一份我服裝生意的工作。我每年付給他五萬美元,給他一輛新車和一套漂亮的公寓,而他做了什麼呢?他整夜不睡覺,十一、十二點鐘纔來上班,整個下午都在和模特們玩!」
「都差不多,更糟在什麼地方的?」安倍質疑道。
馬回答說:「你忘了,我可是做男裝的!」
在外圍邊緣上,人是不同的,也應該是不同的,每個人都應該在外圍邊緣上保持自己獨一無二的個性。絕不能因為任何原因而妥協。衹有這樣,我們纔能創造一個真正的民主世界。真正的民主意味著暴民、群眾不再控制個人生活。民主與其說是一種政治現象,不如說是一種宗教現象,它遠比政治更重要。民主是一種全新的生活觀。它還沒有在任何地方發生,它還沒有出現。民主意味著每個人都有權利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他不應該被阻止。除非他成為對他人的干擾或滋擾,否則他應該被允許在生活的所有方面享有一切自由。這就是我對一個真正民主世界的憧憬。這就是我希望我的門徒弟子所發揮作用的方式:不干涉任何人的生活。必須給予對方極大的尊重。
但在中心,每個人都是一樣的。當你靜心時,你向中心移動。在靜心的最深處,所有的差異都消失了。你在那裡是普遍的,不是個人的。
而你必須同時具備:個體性和普遍性。你必須在這兩者之間保持靈活性和流暢性。它應該像你從房間中自由進出一樣容易。當裡面太冷的時候,你出來,你坐在太陽下。太熱的時候,你就進去。它並不會產生任何問題,你衹要自由進出。完全沒有問題——這是你的房子。
一個人應該能夠輕鬆地生活在外圍邊緣和中心。他應該能夠從市場到靜心,從靜心到市場自由切換——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好玩,輕鬆,自在。
第四個問題

問題四

OSHO,我早年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讓自己屈服於無法忍受的懲罰上。這種麻木對我在那段時間裡生存是完全必要的,但那些日子已經不存在了,三十二年過去了,我很恐懼,也沒有勇氣進入內心。寬恕的源頭在哪裡?OSHO,你給我起了什麼愚蠢的名字?

DEVAPREM,所有的名字都是愚蠢的。這就是為什麼我必須向你解釋這個名字,這樣至少看起來好像它並不愚蠢。我必須給它一個美麗的含義...否則名字就是一個名字!它們衹是一個標籤。「DEVAPREM」的意思是神聖的愛。我給你起的名字多美啊!但是,名字就是名字。
中國有一個古老的儀式(抓周起名法),孩子的父母給孩子取名:孩子一出生後,父母家裡所有的餐具都拋向空中。然後父母聽到刀、叉、勺下落的聲音,選擇一個名字——平、昌、唐、豐、中...。
這也完全正確!這似乎是一個明智的方法,好像是上帝親自選擇的名字。我也是這樣去選擇你們的名字的。你覺得這背後有什麼深奧的秘密知識嗎?不是這樣的!什麼都可以,我都會取一個名字出來。我連想都不想。
但我能理解你為什麼覺得這個名字不適合你。你已經成為一個封閉的人,愛已經變得困難。這種情況發生在很多人身上——事實上,大多數人幾乎都有這種情況。
孩子必須變得沒有愛,沒有自發性。為了生存,他不得不抑制自己的敏感度——每個孩子幾乎都是如此,差別衹是程度上的不同。每個孩子都必須學會生存的竅門。而基本的訣竅就是:永遠不要隨性自發。要有禮節,永遠不要隨性自發,因為你的隨性自發一定會受到懲罰,而你的禮節一定會受到讚賞、獎勵。
父母執行的是一種精微的策略:如果孩子說了真話,他們就會給他製造恐懼。沒有人希望孩子說真話,而孩子還沒有能力說謊。但他必須學會。
當克萊奧的父母威脅說,除非她告訴他們前一天晚上他為什麼那麼晚還在那裡,否則就禁止她見她的男朋友時,她就開口說話了:「好吧,我帶著他...走進了愛的房間,然後...」
母親說:「那就是生活,親愛的,不用你告訴我!」
孩子們都是細心的觀察者,觀察外圍邊緣發生的一切。當然,他們的感官是非常清晰的,是不被遮蔽的。他們能立即看到真相。你不能欺騙一個孩子,他很快就能知道了,直覺地知道。而且他是如此純真,以至於他不可能禮節。但他必須禮節才能生存。而人的孩子是很無助的。正是因為人的孩子的無助,我們整個的文明才會存在。我們可以用各種可能的方式,用我們想要的方式來控制和塑造孩子。
孩子不應該說他們知道的事情。他們知道的東西比他們所告訴你的要多得多。他們假裝純真,因為你不想讓他們知道的東西比學校教的多,比牧師教的多,比你教的多,他們當然知道得更多。他們在社會上、在生活中,感覺敏銳、警覺。他們在觀察著一切,外圍邊緣所發生的一切。但他們遲早要學會一件事:他們必須要有外交手腕——對大人們,你不可能是真實的、誠實的、真誠的。
三個年輕的法國男孩在鄉下過暑假。一天下午,他們在田野中散步時,碰巧看到一對夫婦躺在樹下,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最小的衹有六歲的男孩驚呼道:「天哪,那些人正在進行一場可怕的戰鬥。」
更世故的九歲孩子回答說:「但不是的,小寶貝,那些人在性行為。」
最大的男孩,一個十一歲的小夥子,同意道:「是的,但是,他們實在太業餘了!」
但孩子們不能對父母或在父母面前說這些話。他們知道的比你想像的要多。他們是如此警覺,如此有生命力。他們是如此的開放和柔軟,他們不斷允許每一種感覺觸及他們的存在。但他們遲早要讓自己死掉,他們必須變得僵硬,他們必須變得封閉。他們學到了一件事:除非他們跟隨著他們的父母、牧師、政客,否則他們將不得不承受巨大的痛苦。受人尊敬只屬於那些聽話的人。
你說:我早年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讓自己屈服於無法忍受的懲罰上。這種麻木對我在那段時間裡生存是完全必要的,但那些日子已經不存在了,三十二年過去了,我很恐懼,也沒有勇氣進入內心。
現在不必恐懼,這必須被領悟到。你可以振作起來!這衹是一個老習慣。只需一點智慧...每個人都有那麼多智慧。如果你在童年時就有智慧讓自己死裡逃生,那你就是一個智慧的人。
現在,父母不在了...沒有人強迫你,沒有人懲罰你。這衹是一種過去的恐懼,一種記憶。你可以振作起來!
你不需要原始療法:去對著你的父母大喊大叫三年。那是無濟於事的——那簡直是愚蠢的。如果要對父母大喊大叫三年,衹有這樣你纔會從中走出來,那說明你沒有任何智慧。又怎麼能保證衹要對著你的父母大喊大叫三年,你就會變得有智慧呢?你會失去父母在你身上留下的任何智慧!完全沒有必要!一個人衹要如實觀照到那些日子已經過去了就可以了。靜心就足夠了。
靜心意味著觀照到、意識到,那些日子已經過去了,恐懼已經不存在了,沒有人會懲罰你。這衹是一個舊習慣。盡可能低調地振作起來。不要大驚小怪。因為你大驚小怪,所以演化出許多療法。它們衹是你的輔助工具,讓你可以科學地大驚小怪,讓你的大驚小怪合理化。但有智慧的人並不需要它們。
一個智慧的人是一個能夠看到不再是夜晚,而是白天的人。你為什麼恐懼黑暗?你需要先對著黑夜、黑暗和恐懼尖叫三個小時嗎?那太愚蠢了!那會毀掉一天。為什麼浪費能量?夜晚已經沒有了。
這就是為什麼在東方,我們並沒有像西方那樣發展出任何治療方法,原因很簡單,我們逐漸明白了一件事:我們所需要的衹是一點智慧——每個人都有。而靜心可以幫助智慧變得更敏銳。
衹要如實觀照到就夠了,觀照到就會帶來轉變。而當轉變不需要任何漫長的過程到來時,它就會深刻得多。當它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時,那就意味著它將始終是保持表面化的。
所以我還沒有遇到一個人的原始療法完全成功。它永遠不可能成功。精神分析還沒有能夠創造出一個完全精神分析痊癒的人,即使是西格蒙德·弗洛伊德也不是那種完全的健康者。JANOV也並不是他真正所說的——原始的人,原始的純真——他不是。你可以從他的臉上看到各種緊張、痛苦、焦慮,這是如此明顯。他還需要再尖叫幾年,即使這樣我也不認為這些緊張會消失殆盡。它們甚至可能會變得更加微妙,更加滋養,因為如果你尖叫了好幾年,記住,你是在練習它,這是一種練就,是對它的一種練就。那麼你就會對它上癮,不尖叫幾個小時你就不舒服。那麼這反而是一個令人陶醉的過程,是一種自動催眠。是的,每天尖叫一個小時,會讓你覺得有點放鬆,但這是一種愚蠢的放鬆。
觀照到就是轉變。這是我們東方的經驗。東方所有的佛陀都只給予一種靜心:觀照、覺知。
現在,DEVAPREM,你知道,你如實觀照到這種恐懼是如何在你身上產生的:在三十年的恐懼中,持續地對懲罰的恐懼中,你變得封閉、被包裹起來,而且你始終是保持警惕。你不能放鬆,不能真實,不能誠實。你不能說你想說的話,你不能做你一直想做的事。你知道——而現在...。
那些年是正確的——你表現得很聰明。沒有什麼不對,否則你就活不下去了。現在你已經活下來了,擺脫它吧——它已經不需要了。疾病已經不在了,為什麼還要不斷拿著藥罐子和藥方?你需要治療師來扔掉這些藥罐子和藥方嗎?你會不會去找治療師說:「現在病沒有了,但我放不下這個藥方。我不斷帶著它,還有這些藥罐子。我不需要它們了。該如何放下它們?」需要「怎麼做」嗎?不需要「怎麼做」。去扶輪社將它們捐出去吧!他們會收集別人不需要的藥品。
他們的座右銘是:我們服務。所以要幫助他們為人們服務。
擺脫出來的時候很簡單。但為什麼人們要做這麼多呢?——因為那是你自我的一部分。你不希望它是如此簡單。你願意付給治療師一大筆錢,並且願意付出一些時間。感覺很好,它讓你覺得自己很重要。
事實上,在西方現在有人吹噓說,他們已經從事精神分析三年或七年了。而有人吹噓說:「精神分析已經過時了。我一直在做格式塔療法,在做原始療法。」而現在有一些「團體主義者」,他們不斷地從一個團體轉移到另一個團體。他們的一生就是從一個團體轉移到另一個團體。
許多參加團體的人來找我,他們說:「我們已經完成了所有的團體。」他們說這話的方式和過去人們常說的「我們禁食、祈禱、犧牲了我們所有的歡樂,我們是聖人」——同樣的方式!這是世界上興起的一種新的聖潔:「我經歷過各種各樣的團體。」我看著他們的眼睛,他們說:「但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們說:「我的問題遠比這些療法更複雜,遠比這些療法更頑固。他們幫不了我。我不是一個普通人,我的問題很特殊的。」
人們喜歡說這句話。當他們說「沒人能夠幫到我,OSHO,你能幫幫我嗎?」時,我看到了他們眼中的光芒。他們衹是在給我一個挑戰!他們只想在名單上再加上一個名字:「我也見過這個傢伙,他幫不上忙。我的問題是這樣的...不是任何人都能幫助的普通問題。」
人們也會這樣吹噓自己的疾病,記住。他們可能衹是得了一些普通的病,但誰願意得一些普通的病呢?
你有沒有觀照過自己的反應?當你帶著一顆異常的心跳去看醫生時,你以為是癌癥,他卻說:「沒什麼。這衹是普通的感冒」...。你觀照過嗎?——你覺得有點難過。衹是普通的感冒?產生了要去看別的醫生的慾望。你和一場普通的感冒?你可不是普通人,怎麼會得普通感冒呢?自我是這樣的,它對各種事情,不管是對是錯,都能將其誇大。所以,不要太擔心它。它已經過去了,它已經結束了。滑出它——而且不發出任何聲音,不做任何儀式表明你要擺脫它。衹是重新開始活潑、敏銳,就像你童年時一直在做的那樣。那是你的本性,所以它很容易被回收。你所學到的並不是你的本性,所以它很容易被遺忘。
最後一個問題

問題五

OSHO,所有的記者都是瞎子嗎?難道他們都看不到真相嗎?為什麼他們一直在散佈關於你的謠言?

NISHA,記者的職業就是這樣,它靠謠言生存。真相不是新聞,謠言纔是新聞,美麗的新聞。謠言越大,新聞就越好,因為它有某種特質:製造轟動的品質。新聞業是靠謠言生存的。如果記者們只決定做真實的,就不會有那麼多報紙,那麼多雜誌。也就不會有那麼多新聞了。真相你可以寫在明信片上。我聽說天堂裡沒有報紙,因為那裡從來沒有新聞發生。蕭伯納下了一個定義:「當狗咬人的時候不是新聞,但當人咬狗的時候纔是新聞。」在天堂裡沒有人咬狗。第一,在那裡很難找到一條狗,第二,沒有人對咬任何人而感興趣,所以,還能有什麼新聞?
但在地獄裡,他們有真正暢銷的報紙,那裡的發行量是數以百萬計。他們那裡有新聞。每一天,每一刻,事情都在發生——每個人都在咬其他人。
當記者來的時候,他們是來尋找一些聳人聽聞的東西。如果他們找不到,他們就必須發明它,否則他們來來去去沒有意義了。如果一個記者一次又一次地回到辦公室,沒有任何新聞,他的工作就沒有了。
要麼找些聳人聽聞的東西,要麼發明它。
新聞業依賴於發明。然後慢慢地,一個記者開始對事物有了某種態度:他馬上看到了消極的東西。他看不到積極的一面,因為積極的一面與他無關。
這就像一個鞋匠:他的職業傾向只看你的鞋,不看你的臉。他跟你的臉有什麼關係?事實上,看你的鞋他就知道你的整個履歷,一個真正的鞋匠衹要看看你的鞋,就能比任何占星家更準確地說出你生活中的一切。鞋子的狀況會顯示出你的狀況,經濟狀況。如果你不得不走太多路,那就說明你沒有車,你沒有錢。這雙鞋能說明許多事情。鞋匠只看鞋,裁縫只看你的衣服,醫生只看到疾病。將一個完全健康的人帶到醫生面前,你會感到驚訝:他會發現許多疾病。
我聽說有一次,畢加索的一位醫生朋友來看望他。畢加索剛剛完成了一幅肖像畫。他邀請醫生朋友去看肖像。他看了看,從這邊看,再從那邊看,然後他要求用手電筒——在白天!畢加索很困惑,但他也很好奇,於是就給了他一個手電筒。他看著畫像的眼睛說:「肺炎。」
醫生就是醫生!他的職業給了他一雙獨特的眼睛。
記者帶著某種眼光,帶著某些固定的觀念和偏見來到這裡。他是來找一些可能成為轟動性的負面新聞的。然後,當然,他可以找到它,如果他找不到它,他可以發明它。他們只從外面看,他們太恐懼了,不敢深入參與。一些記者也參與進來了——一旦他們參與進來,他們就不再是記者了。
你可以問SATYANANDA。他是德國最重要的雜誌之一《STERN》的著名記者。他被參與得太多了...他不像記者一樣在這裡工作。他試圖從內在了解事情。他參加團體,靜心,然後...他成了一個門徒弟子。
《STERN》拒絕發表他的報道,因為他們說:「你不再是一個記者了。現在你已經成為這個橙色運動的一部分,所以無論你說什麼都會是有利的。」
幾個月來,他不得不堅持說:「我已經很努力了!」他們將他的故事幾乎刪掉了一半。他們毀了他的整個故事,歪曲了整個故事,然後才將它印出來。
他失業了!現在他已經永遠來到這裡了。另外還有一些記者,至少有十幾個。SUBHUTI在這裡,其他人在這裡...。
記者的職業教導他要始終保持距離:「從外面看」,從外面你就永遠不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坐著火車穿越德州。一個長相帥氣的男人走到她身邊,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於是她給了他一記刺耳的耳光。
坐在過道對面的一個高大的德州人站起來問她:「這個男人是不是在騷擾你嗎,女士?」
她回答說:「他當然是,他說如果我願意和他一起去他的臥鋪,他就給了我十塊錢。」
德州人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槍,向那人開槍。
女人叫道:「天啊!那不是殺他的理由!」
德州人回答:「我會殺了任何想擾亂德州價格的人。」
如果你只從外面看,你永遠不會想到這一點,那個德州人的內心是什麼。你會認為他是一個偉大的聖人之類的。
但記者必須保持距離。他以為保持距離,就能更好地了解實情。不,他只會收集信息,一些零碎的信息,事實上是不相關的,彼此完全沒有聯繫的,因為他沒有辦法接近中心。而他要更多地扭曲它,讓它變得更轟動更聳人聽聞。
在德國波恩的一群拉傑尼什門徒弟子乘船沿萊茵河而下時,他們注意到船上有一位知名記者。他們決定做點什麼,讓門徒弟子在德國有更積極的形象。於是,當著記者面,他們跳下水,繞著行駛中的船一路跳起了旋轉的蘇菲舞。然後,一曲終了,他們又爬上了船的甲板。
第二天,那群拉傑尼什門徒弟子們急切地瀏覽著報紙,想看看記者寫了什麼關於他們的神奇壯舉。
在報紙的底頁,他們發現了一篇小文章,標題是:拉傑尼什門徒弟子們什麼時候才能學會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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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3-1-9 19:31:52 |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直下便見

一九八零年一月七日上午在佛陀禮堂

道悟有個弟子叫崇信。當崇信作為一名新出家者時,他很自然地期望師父傳授他一些禪法心要,就像老師傳授學生一樣。
但是道悟似乎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給他特別的禪法心要,這使崇信感到困惑和失望。
有一天他對道悟說:「我在這兒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您並沒有傳授我禪法心要。」
道悟回答說:「自從你來了後,我就一直給你指示禪法心要。」
崇信問道:「是在哪裡指示的呢?」
道悟回答說:「當你給我端來茶,我就為你接過了它,當你給我端來飯,我就為你接過來吃了,當你向我合掌禮拜時,我就點頭回應你。我何處不在指示你禪法心要?」
崇信垂頭不語,沉思著師父那些令人費解的話。
道悟說道:「要見就在當下直接見到,用頭腦思想去猜測那就錯過了。」

古文參考對照:

...可名崇信。由是服勤左右。一日問曰。某自到來不蒙指示心要。悟曰。自汝到來吾未嘗不指汝心要。師曰。何處指示。悟曰。汝擎茶來吾為汝接。汝行食來吾為汝受。汝和南時吾便低首。何處不指示心要。師低頭良久。悟曰。見則直下便見。擬思即差。師當下開解。——《景德傳燈錄》第十四。


SUJATA寫信給我:
上帝選擇猶太人是多麼奇怪啊!
SUJATA,上帝有極大的幽默感!沒有幽默感作為它的基礎,宗教就是一種死的東西。如果上帝沒有幽默感,祂就不能創造世界。上帝一點都不嚴肅。嚴肅是一種疾病的狀態。幽默是健康、愛、笑、生命,它們是同一種能量的不同方面的展現。但幾百年來,人們一直被告知,上帝是非常嚴肅的。這些人是病態的。他們從自己的病態中創造了一個嚴肅的上帝形象,他們投射出一個嚴肅的上帝形象。而我們將這些人當作聖人來崇拜。他們不是聖人。他們需要極大的覺醒,他們在嚴肅中快速昏睡。他們需要歡笑——這比他們所有的祈禱和齋戒都更有幫助,這比他們所有的禁食行為更能淨化他們的靈魂。他們不需要更多的經文,更多的神學,他們只需要擁有笑對生命中美麗且荒誕的能力。它真是荒誕至極。它不是一種理性的現象,它是完全非理性的。
摩西上山去了。過了很長時間,上帝出現了。對他說道:「你好,摩西。很高興見到你。很抱歉,你等待這麼久,但我想你會覺得這是值得的,因為今天我有一些非常特別的東西給你。」
摩西想了一下,然後說:「哦,不,主啊,真的。謝謝,但我現在不需要任何東西。也許下次吧。」
「摩西,這是免費的。」主說。
摩西說:「那麼,請給我十個!」
猶太人就是這樣得到十誡的。
SUJATA,禪裡面有猶太人的東西。禪為什麼沒有出現在猶太人的世界裡,這真的是非常令人費解的。但中國人也有極大的幽默感。禪不是印度的,記住。當然,起源於佛陀,但它在中國人的意識中經歷了巨大的轉變。
有幾個很有智慧的人認為,禪更多的是對印度嚴肅性的反叛,而不是對它的傳承。他們說得也有道理,確實有某種道理在其中。老子比印度人更像猶太人——他能笑。莊子寫出了如此美麗而且荒誕的故事,沒有人能夠想像一個得道的覺醒者會寫出這樣的故事,充其量衹能稱之為娛樂。但娛樂可以成為覺醒之門。
禪本來與佛陀有關,但它的色彩和味道是通過老子、莊子、列子和中國人的意識而來的。然後它在日本開花,它在日本達到了最終的高峰。日本還有一個很好的特質:以玩笑的方式對待生活。日本人的意識也是非常豐富多彩的。
禪也可能發生在猶太世界。類似的事情真的發生了——那就是哈西德主義。這個故事一定是來自猶太人,雖然是關於耶穌的。但基督徒沒有幽默感。而且耶穌從來就不是基督徒,記住。他生為猶太人,活為猶太人,死為猶太人。
耶穌被釘在十字架上,嘴裡唱著「DA·DI·LI·DA·DUM·DEIN。」
突然,彼得在下面低聲道:「嘿,耶穌!」
耶穌不斷說:「DA·DI·DUM·DA·DUM·DA·DEI。」
彼得,現在更急了:「嘿,耶穌,別這樣!」
耶穌仍然快樂地不斷唱著:「DI·DUAH·DUAH。」
最後彼得大喊:「看在上帝的份上,耶穌,別鬧了!遊客來了!」
試著通過笑聲而不是祈禱來理解禪。試著通過花,蝴蝶,太陽,月亮,孩子,人的荒誕不經來理解禪。看這整個生命的全景,所有這些顏色,整個光譜。
禪不是一種學說,也不是一種教條。它正成長為一種洞察力。它是一種見地——非常輕鬆,一點也不嚴肅。
輕鬆愉悅,腳踏實地。步履輕盈。不要將宗教當作負擔。別指望宗教是一種傳授,事實並非如此。這當然是一種準則,但根本不是傳授。傳授必須從外在強加給你,而傳授衹能觸及你的頭腦,永遠不能觸及你的心,永遠,永遠無法觸及你存在的中心。傳授始終是知識性的。它是對人的好奇心的回答,而好奇心並不是真正的探索。
學生被排斥在禪之外,因為他仍然是好奇。他衹是想知道答案,卻沒有真正的答案。他有一些愚蠢的問題要回答:「誰創造了世界?他為什麼要創造世界?」諸如此類。「有多少個天堂,有多少個地獄?又有多少天使在針尖上跳舞?世界是無限的還是有限的?是有許多期生命還是衹有一期生命?」這些都是好奇心——對一個哲學學生來說是好事,但對一個弟子來說這不是好事。弟子們必須放下這種好奇心。好奇心是很膚淺的東西。即使這些問題得到了答案,你的存在也不會發生任何轉變,你將保持一成不變。是的,你會變得有更多的信息,從這些信息中你會創造出新的問題。每回答一個問題,都會帶來十個新的問題,而這些答案又會創造另外十個新的問題。
如果有人說:「上帝創造了世界」,那麼新問題是,「祂為什麼要創造這個世界?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世界?——如此悲慘。如果他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無所不在的,難道祂看不到自己在做什麼嗎?他為什麼要創造痛苦、疾病、死亡?」現在,這麼多的問題...。哲學是徒勞無功的傳授。
一個學生出於好奇。除非他成為門徒弟子,否則他不會意識到好奇心是一個惡性循環。你問了一個問題,你得到了答案,答案又帶來了十個新問題,如此類推。樹越來越大,樹葉也越來越厚。最後,哲學家衹有問題,根本沒有答案。被那些愚蠢的問題包圍著...我說他們愚蠢,是因為他們沒有答案;我說他們愚蠢,是因為他們天生就有孩子氣的好奇心。當一個人被所有這些問題包圍而沒有答案時,一個人失去了敏銳性,一個失去了清晰性,一個被蒙蔽了。一個人不再有智慧。一個人越聰明,他就越不明智。
將妻子送進精神病院的教授正在和院長談話。「醫生,我們怎麼知道我妻子什麼時候康復了?」
他回答說:「我們給所有的病人做了一個簡單的測試,我們將一根水管放進水槽裡,打開水龍頭,給病人一個水桶,告訴他將水槽中的水清空。」
「這能證明什麼?」教授問道。
醫生向他保證說:「基本的,先生,任何神智正常的人都會先關掉水管。」
他回答說:「科學實在太奇妙了!我從來沒有想到過!」
他一定是個哲學教授,他不可能低於這個水平。
教授只知道問題。他迷失在問題的叢林中。哲學家仍然不成熟。成熟是意識覺知的成熟,不是理性智力的成熟。它不是知識的成熟,而是純真的成熟。
是的:不知最親切。而從不知中發揮作用,就是以一種覺醒的方式發揮作用。從不知中作出回應,就是像佛陀一樣的回應。那是真正的回應,因為它沒有被你的頭腦和過去所蒙蔽、扭曲、污染和毒害。它是新鮮的、年輕的、新的。它是為了迎接當下的挑戰而產生的。它始終是與新的、與當下的同步。而當下永遠是新的,它永遠是流動的——它是動態的。你所有的答案都是靜態的,而生命是動態的。
因此,禪對答案或問題不感興趣。對傳授教學根本不感興趣。它不是一種哲學,它是一種完全不同地看待事物、看待生活、看待存在、看待自己、看待他人的方式。是的,它是一種準則。
準則僅僅意味著一種方法,它使你的存在變得更為中心,變得更加正知,變得更覺知,帶給你更多的靜心,不是通過頭腦發揮作用,甚至不是通過心發揮作用,而是通過你的存在的核心,從最內在的核心,從你存在的中心,從你的整體中發揮作用。這不是一種反應——因為反應是來自過去——而是一種回應。
回應始終是在當下,在現在。
禪給你一種準則,讓你成為一面鏡子,這樣你就能映照出本來的樣子。所需要的衹是一種無念的意識覺知。
首先要放下的是好奇心,因為好奇心會讓你束縛在一些無用的東西上。它會讓你成為一個學生,它永遠不會讓你成為一個門徒弟子。
鮑裡斯來自俄羅斯,到美國才幾個月。他的英語水平不是很高。
有一天,有人問他:「鮑裡斯,你在美國最想見到的是什麼?」
鮑裡斯回答說:「嗯,我最想見到最著名的比奇夫人(MRS. BEECH),她在上次戰爭中生了那麼多兒子。」
明白了嗎?他一定是聽到了美國人都在互相叫「SONOFABITCH(狗娘養的),SONOFABITCH(狗娘養的)...。」所以他很有興趣,很急切,很好奇,想了解比奇夫人的情況。比奇,著名的比奇夫人。
好奇心始終是這樣。這是愚蠢的,但它可以讓你束縛在思想上。不要以為有某種靈性上的,玄學上的好奇心。不,不存在這樣的東西,所有的好奇心都是一樣的。不管你詢問(INQUIRE)「著名的比奇夫人」還是在詢問上帝,都是一樣的。來自頭腦的探究會有同樣的品質——幼稚。
還有一種完全不同的詢問(ESQUIRE),它來自你內在深處。
禪對準則感興趣,對傳授教學不感興趣。它希望你更加正知,這樣你就能看得更清楚。它沒有給你答案,它給你眼睛去看。告訴盲人光是什麼,以及所有關於光的理論有什麼用?這是徒勞的。你回答盲人的好奇心簡直就衹是愚蠢。現在急需的是治療他的眼睛。他需要手術,需要新的眼睛,需要藥物。這就是準則。
佛陀說過:「我是醫生,不是哲學家。」禪絕對是一種治療。它是人類最偉大的治療方法,來自於成千上萬開悟覺醒者的工作——非常精煉。它能幫助你睜開眼睛。它可以幫助你重新感受到,對真相保持敏銳。它能給你眼睛和耳朵。它能給你一個靈魂。但它對答案不感興趣。
沉思這個美麗的故事:
道悟有個弟子叫崇信。當崇信作為一名新出家者時,他很自然地期望師父傳授他一些禪法心要,就像老師傳授學生一樣。
是的,這在某種程度上是很自然的,因為我們就是這樣被傳授出來的。知識是以問題和答案的形式給我們的。從小學到大學,我們就是這樣被傳授,被灌輸,被催眠的。自然而然,當你的人生有三分之一的時間被這樣浪費之後,你就習以為常了。然後你開始問一些深刻的問題,就像一個人問「二加二是多少?」你開始問關於愛、生命、上帝、靜心的問題——以同樣的方式!你開始問關於愛、生命的問題。
事實上,即使是這個普通的問題也無法回答。如果你問真正的數學家,甚至這個簡單的問題「二加二等於多少?」也是不可回答的,因為有時是五,有時是三。很少是四。二加二變成四是個例外,非常特殊,原因很簡單,兩樣東西永遠不一樣。這是一個抽像的概念:你將二和二相加,你就說是四。
兩個人和兩個人是四個不同的人,是如此地不同,以至於你無法從他們身上創造出一個抽像的概念。即使是兩片葉子和另外兩片葉子也是如此不同,你不能簡單地稱它們為四片葉子,它們是不一樣的。它們的重量不同,顏色不同,形狀不同,味道不同。世界上沒有兩樣東西是一樣的。那麼二加二怎麼可能是四呢?這衹是一個抽像的概念,這是低等數學。高等數學知道,這衹是功利性的,它並不是真理實相。數學是人為的發明,它是一個共許的謊言。愛超越了一切數學和一切邏輯,怎麼說呢?在愛中,一加一變成了一,而不是二。在深愛中,二者消失了。數學被超越了,它變得毫不相關。在深愛中,兩個人不再是兩個人,他們變成了一個人。作為一個整體,作為一個有機整體,作為一個高潮的喜悅開始感覺,開始發揮作用。數學不行,邏輯不行,化學不行,生物學不行,心理學也不行。愛是一種必須以完全不同的方式來體驗的東西。它不能用普通的教學方式來被傳授,它不能成為教育學的一部分。
但這弟子崇信衹是個新手,新的出家人。
...他很自然地期望師父傳授他一些禪法心要,就像老師傳授學生一樣。
在無意識狀態下,這是很自然的。
記住,有兩種狀態。一種是當你昏睡著的時候,那麼許多事情都是自然的。有人侮辱你,你就會憤怒,那是自然的——但衹是在無意識狀態中,在昏睡的狀態中。你侮辱佛陀,他不會憤怒——那是更高的狀態,是一種截然不同的狀態。他是從一個截然不同的中心發揮作用的。他可能會對你感到慈悲,而不是憤怒。他通過意識發揮作用,你通過無意識在發揮作用。
在昏睡中你不能做任何有價值的事情,你不能做任何有意義的事情。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做夢。你想像,你以為你在做好事。就在前幾天有人問:「我想做好事,我想做好人。OSHO,幫幫我。」
我不能直接幫助你做好事、做好人,我衹能間接地幫助你。我衹能幫助你更加靜心。而表面上看來,我似乎對你的問題答非所問,而我的回答有著完全不同的意義:你想做好人,而我說的是靜心。它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呢?如果你昏睡著了,你可能會以為你在做好事,結果卻做成了壞事。你可能會以為你在做壞事,結果卻做成了好事。在你的昏睡狀態中所行的,一切皆有可能。
你會成為一個行善者,而行善者是最有傷害性的人。這些行善者給我們帶來了許多痛苦。他們還沒有如實知見到自己是誰,他們沒有如實知見到任何寂靜的意識狀態,他們沒有如實知見到,但他們卻不斷行善事。怎麼說是善的?一個昏昏欲睡的人甚至不能確定自己在做傷害。他可能認為自己在做壞事,結果可能完全不同。
針灸就是這樣被發現的。一個人想殺人,謀殺者用箭射中了他。而那個受害者,之前一生都在頭痛。而箭射中他的腿,頭痛消失了,完全消失了。他很困惑。
他去找他的醫生說:「你沒能治療好我,是我的敵人治療好了我。他想殺了我,但出了點偏差——我的頭痛消失了。我很感激他。」
然後醫生們開始思考這究竟是怎麼發生的。這就是針灸師現在所做的。
你可以去找ABHIYANA。你可能會頭疼,他可能會開始在你身上扎針。這些針灸穴位就是因為這個意外而被發現的。五千年過去了,在這五千年裡,針灸有了很大的發展。現在已經有了許多科學的支持。
在蘇俄,他們非常認真地研究針灸,因為針灸有巨大的潛力:它可以治癒幾乎所有的疾病。這些針灸可以改變你身體的電流。
那人一定是腦袋裡的電流太強大了。箭射中了他腿上的某條經絡、某條電流線,電流然後改變了方向,它不再往頭部方向走了。因此,頭痛的毛病就消失了。現在,那個想害人的人做了一個偉大的、對全人類有益的行為——不僅是對那個人,因為在這五千年裡,有千百萬人得到了針灸的幫助。全部的功勞都歸於那個想殺人的無名氏。
在你無意識的狀態下,很難決定結果是什麼。你在暗夜中前行。一切都是偶然意外的。
辛登堡過著美德的生活,他甚至是猶太會堂的主席。但是當他進入天堂時,負責的天使說:「你不能呆在這裡。」
辛登堡問道:「為什麼?我一直努力做個好人。」
天使解釋道:「就是這樣,這裡的每個人都是好人,但他們至少犯了一個罪。既然你一點罪也沒犯,那麼其他剩下的靈魂就會憎恨你。」
辛登堡抗議道:「但是,難道我不能做點什麼嗎?」
天使想了一會後說道:「好吧,你在地球上還有六個小時去犯罪,但你必須對某人造成真正的傷害。」
辛登堡回到地球上,突然他看到一個中年婦女在看著他。他們開始交談,她邀請他和她一起回家。很快,他們就像兩個少年一樣性行為。
六個小時後辛登堡說:「對不起,我現在得走了。」
女人叫道:「聽著!我從來沒有結婚,甚至沒有約會過。你給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你今天做了一件多麼好的事啊!」
現在他真的受傷了,他所做的是一件好事。這個女人非常快樂和感激。那六個小時過去了,現在沒有時間了。他又有麻煩了!
在昏睡狀態中,你不能做好事——甚至不能做壞事!一切都是意外的。而當一個人來到師父面前時,他幾乎是快睡著了。他是出於好奇,意外地來。他期望很高,在他的昏睡狀態下,他有所期望是很自然的。
他很自然地期望師父傳授...。
現在,這絕對是愚蠢的:禪裡沒有傳授。禪,首先不是一種傳授教學,而是一種喚醒你的裝置。它不是信息,不是知識。它是一種要撼動你、喚醒你的方法。傳授教學意味著你正在熟睡,有人不斷談論什麼是覺醒——你不斷打鼾,他不斷說話。你睡著了,他也睡著了,否則他不會對你說話。至少當他看到你在打鼾的時候,他不會對你說話。
當我還是一個大學生的時候,我有一位偉大的老師,一位非常著名的哲學家。三年來沒有人進入他的班——他是系主任。人們不敢進入他的班,因為他是一個不停地講話的人。有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四個小時...他有這樣的條件:他會對每個學生說:「如果你想參加我的課程,如果你想選修我的課程,那麼必須記住:當課時開始時,我可以開始講課,但課時結束時我不能停止。除非我完全講完了這門課...。而四十分鐘內怎麼可能控制好呢?有時需要兩個小時,有時只需要半個小時。所以衹要完成了,這就結束了。」
他也對我說了同樣的話。我想進入他的班——我對這位老人很感興趣。他說:「聽著!以後不要怪我。有時我會講四個小時,甚至講五個小時。我已經提前說過了。」
我告訴他:「你不用擔心這個。我能講得比你長。記住,當我開始說話的時候,我會忘記誰是老師,誰是學生。我不在乎!所以你也要記住,如果我開始說話,你不能阻止我。其次,你當講的時間就是我睡覺的時間。十二點到兩點我必須睡覺,我一生都在做的事。我可以再睡一會兒——我經常從十一點睡到五點,睡了一整天了——但這是絕對必要的,我不能錯過。所以我要睡覺——你可以繼續講下去。」
他說:「我講的時候你怎麼能睡得著?」
我說:「我用耳塞!你不斷講吧。我一點也不關心你的講話,那由你決定。你盡情享受吧——我要睡覺了。你不能反對。」
他同意我的條件,我也同意他的條件。我們就這樣成了好朋友:他會講課,而我會睡覺。
現在這個人一定是自己快睡著了,否則是為了什麼...。因為我是他班上唯一的學生!他在和誰說話?他正在卸下包袱。而且他非常高興能找到一個至少還能留在班上的學生——雖然他睡著了,但至少他在那裡。
這就是整個世界的情況!牧師們正在睡夢中與他們的會眾交談。教授們正在睡夢中與學生交談——形而上學意義上睡著了,我不是在說普通的睡眠。形而上學意義上每個人都在打鼾。
禪不是傳授,因為它知道你處於昏睡狀態。最重要的不是傳授你,最重要的是喚醒你。禪是一個警鐘。
他很自然地期望師父傳授他一些禪法心要,就像老師傳授學生一樣。
記住,如果禪不是一種傳授教學,那麼你也不能稱禪師為老師。
他不是老師,他是師父。老師和師父有很大的不同。但當你第一次與師父親密接觸時,你會認為他是一位老師——也許是一位偉大的師父,但你仍然認為他是一位老師。原因就在你的期待中,他在傳授什麼:他在傳授偉大的哲學,他在傳授偉大的真理實相。
不,真正的師父不是老師:真正的師父是覺醒者。他的職能與老師完全不同,他的職能要困難得多。而且衹有極少數人可以和師父呆在一起,因為在經歷了千百萬次的生命輪迴之後,能醒過來,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壯舉,而是一個奇跡。允許別人喚醒你需要極大的信任和極大的臣服。所以在禪宗中,首先,當人們在接受作為新手,作為初學者。衹有當師父看到他們身上的某些品質可以被喚醒,當他看到一些非常有潛力的東西時,他們纔會被接受並被引導到更高的狀態中。否則,他們多年來還是新手,做一些小事情:打掃、做飯、砍柴、到井中取水。師父不斷觀察,不斷幫助他們在砍柴、從井中取水、打掃的時候,變得更加正知。
在這個公社裡,你會看到至少有一千名門徒弟子在做不同的事情。當印度人第一次來到這裡時,他們會感到困惑,因為他們對道場、對宗教場所的概念是完全不同的。人們應該坐在那裡祈禱,唱誦(BHAJAN)。他們無法想像,人們應該在工作,烹飪食物,編織,做陶器,繪畫,攝影,創作音樂,詩歌,舞蹈。當他們第一次看到道場時,他們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帶著某種期待而來。他們希望你看起來嚴肅、虔誠、神聖。而你看起來很快樂!你看起來那麼有愛,那麼溫暖,他們希望你是徹底冷的——像屍體一樣冷。而你是如此溫暖,如此有愛,如此有活力,以至於他們第一次感到震驚。
禪不認為人們應該過一種神聖的生活,一種高尚的生活,什麼都不做——衹是拈著串珠或者重複念誦一些咒語。禪相信創造力。禪相信平凡的世界。它想將平凡的世界變成神聖的世界。
所以給初學者的第一個信息是開始發心參與一些具體事務,但要保持正知。而在參與一些具體事務時要比簡單地念誦咒語更容易保持正知,因為當你在重複念誦一些咒語時,咒語有可能起到鎮定劑的作用。當你一次又一次地重複某一個咒語時,它會產生睡眠,因為它會產生無聊。當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某個咒語時,它會改變你內在的化學反應。這是一種最古老的入睡方式。
如果你晚上難以入睡,如果你失眠,那麼像瑪哈里希·瑪赫西·優濟的超覺靜坐(TRANSCENDENTAL MEDITATION)的方法是非常好的。這種方法與靜心無關,它既不是靜心,也不是超覺的。它衹是一種非藥物性的鎮靜劑。它能帶來睡眠,而且不需要任何藥物——我很感激——但它與靜心無關。
你可以一次又一次重複你自己的名字,你不需要向任何人支付費用,也不需要任何點化儀式。只需要不斷地重複你自己的名字,快速地重複,使其他任何東西都不進入你的頭腦中,衹有你的名字在響起。在內心大聲重複,讓它從你的腳趾到頭部都在裡面響起。很快你就會感到無聊、睏倦。而這時你就會開始入睡,因為似乎沒有其他的出路。
所有的母親都知道。這是一種最古老的方法,女人一直在用在她們的孩子身上,她們不稱它為超凡靜心,她們曾經稱它為「搖籃曲」。孩子輾轉反側,但母親卻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同一句話。而孩子發現外面沒有其他的出路,就逃到裡面去了,也就是說他睡著了。他說:「我真是受夠了,除非我睡著了,否則這個女人是不會停下來的。」很快他就知道了:他一睡著,女人就會停下來,所以這就成了一種條件作用,然後就成了一種條件反射。漸漸地,女人只需將這句話重複一兩遍,孩子就很快睡著了。
這個你可以對自己做。這是一個自動催眠的過程,就睡眠而言是好的,但它與靜心沒有關係。事實上,它與靜心正好相反,因為靜心帶來的是意識覺知,而這種方法帶來的是睡眠。因此,我欣賞它作為一種睡眠的技術,但如果將它作為一種靜心的方法帶給人們,我是完全反對的。
當崇信作為一名新出家者時,他很自然地期望師父傳授他一些禪法心要,就像老師傳授學生一樣。
這是你的故事。這是每個人的故事。每個探索者都帶著這樣的期待。
有時愚癡者來找我,他們會問:「你的傳授內容簡而言之是什麼?你的哪本書包含了你全部的傳授教學內容?」
我沒有傳授教學!所以才會有這麼多書。否則怎麼可能有那麼多書呢?如果你有某種教學方法,那麼一兩本書就可以了。這就是為什麼我可以一直講下去,因為我沒有傳授教學。每一種教學遲早都會被窮盡的,我無法窮盡。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我始終是居於中間。我不是老師。
每個人的身體都在成長,但心理上仍是個孩子。你的心理年齡永遠不會超過十三歲,甚至比那更小。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人們第一次發現人類的平均心理年齡最多隻有十二、十三歲,這真是令人震驚。這意味著你可能已經年壽七十歲了,但你的心智卻衹有十三歲。所以,如果有人看著你的身體,你看起來那麼年老,那麼有經驗,但是如果有人看著你的心理,你仍然帶著同樣的幼稚的心理。
你的上帝只不過是一個投射的父親,這是一種對父親的執念。你不能沒有父親的觀念而活著。也許你的親生父親已經死了,你無法想像沒有父親的自己。你需要一個想像中的天父,祂會照顧你,看護你。當然,普通的父親總有一天會死的,所以你需要一個永恆的天父,祂永遠不會死,所以祂將會成為你的安全保障。
有一次有人問喬治·葛吉夫:「為什麼所有的宗教都在傳授教導:尊重你的父母?」
葛吉夫說:「原因很簡單:如果你尊重你的父母,你就會尊重上帝,因為上帝只不過是最終的父母。如果你不尊重你的父母,你也不會為上帝煩惱。」
一個偉大的洞見。上帝是偉大的父親,你衹是小孩子,在尋找失去的父親,尋找失去的童年,尋找童年的安全感。你的行為是幼稚的。
一位年輕的父親帶著女兒在百貨公司購物,小女孩突然說:「爸爸,我得走了。」
「現在還不行。」父親回答說。
「我現在得走了!」女孩喊道。
為了避免僵持不下,一位售貨員站出來說:「沒關係,先生,我帶她出去。」售貨員和小女孩手拉手匆匆地走出去了。他們回來後,托尼看著女兒說:「你有沒有感謝那位好心的女士?」
小女孩反駁道:「我為什麼要感謝她?她也是不得不出去的!」
衹要觀察你的反應,你就會驚訝地發現:你的反應很幼稚。你的行為舉止,無論外表多麼老於世故,內心深處都是幼稚的。你的祈禱,上教堂,都是幼稚的。
禪與你幼稚的心態無關。它不想再滋養它了。它關心的是成熟,它希望你變得成熟,它希望你變得穩健。因此,它沒有上帝的概念——沒有天上的父親。它讓你完全單獨,因為衹有單獨才有可能成熟。它讓你完全處於不安全之中。它沒有給你安全感,也沒有保障。它給你各種不安全感,成為門徒弟子也是這樣:一個不安全感的量子躍進,一個量子躍進於未知中,因為衹有這樣的經歷,你纔會變得成熟。成熟就是自由,成熟就是解脫。
但是道悟似乎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給他特別的禪法心要,這使崇信感到困惑和失望。
自然而然地。他在期待著,期待著,等待著,但並沒有特別的傳授。崇信想要的是幾條簡單的原則,這樣他就可以堅持這些原則,才能成為他的財富,他的知識。而師父並沒有給他任何特別的傳授。他自然很失望的。如果你有所期待,你就一定會有所失望的。期待始終是會帶來失望、挫折。
有一天他對道悟說:「我在這兒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您並沒有傳授我禪法心要。」
人們都很著急。我認識一些人,他們靜心了三天,到了第四天,他們就迫不及待地問:「我們靜心三天了,為什麼還沒有發生什麼事呢?」
彷彿他們通過這麼長時間的冥想是對存在的一種補償——三天,每天一個小時,也就是說三個小時。如果你真的去如實觀察,在他們的靜心中,他們衹是在做白日夢,閉上眼睛,他們在做著白日夢。他們稱之為靜心!僅僅因為三天來他們已經每天坐了一個小時了——非常困難,不知怎麼辦,裡面很大的噪音,沒有寂靜,沒有安寧,沒有意識覺知,衹有慾望,思想,記憶,想像,不斷擁堵的交通,擁擠的人群——第四天他們來問,「OSHO,發生了什麼事?三天過去了,什麼也沒發生。」
你不應該用時間來思考,因為靜心的現像是無時間性的。它隨時可能發生,現在就可能發生,也可能需要數年時間,也可能需要一生。這一切都取決於你的強度,取決於你的真誠度,也取決於你的整體性。
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士走上一輛擁擠的有軌電車,看到所有的座位都坐滿了,她問道:「你們當中哪位位先生能給孕婦讓座嗎?」
一個中年男子迅速站起來,將座位讓給了她。她坐下後,他慇勤地問她:「你懷孕多久了?」
「大概十五分鐘吧,天啊,我實在太累了?」
懷孕十五分鐘!即使這樣也沒關係,但是三天的靜心就更愚蠢了。
有一天他對道悟說...。
一定有一些憤怒,沮喪,失望。他選錯人了嗎?還沒有特別的傳授,自我始終是想要一些特別的東西。一定有一些憤怒、沮喪、失望。他是不是選錯了對像?還沒有得到特別的傳授——而自我始終是想要一些特別的東西。
「我在這兒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您並沒有傳授我禪法心要。」
首先,沒有所謂的禪的傳授教學。禪是一種覺醒的方法,而不是一種神學。它不談論關於上帝:它讓你直接進入上帝。它以許多方式來棒喝你,使你能被喚醒進入上帝。睡著就是在世界上,醒著就是在上帝裡面。方法是有的,裝置是有的,但根本就不存在傳授教學。
在新墨西哥州的納瓦霍鎮,一個年輕漂亮的遊客無意中聽到一個陽剛的納瓦霍人對每一個路過的女性說:「機會!」
最後,她的好奇心佔了上風,她走到他跟前說了聲「你好」。
對方回答說:「機會!」
「我以為所有印度人都說『怎麼做!』」
「我知道怎麼做——衹是想要一個機會!」他回答說。
所有的傳授都是關心如何做,為什麼要做,為了什麼目的,為了什麼目標。禪衹是給你一個機會,一個契機,一個特定的環境,一個空間,在這個空間裡,你可以成為覺醒者。而這正是我在這裡的工作:創造一個機會、一個空間、一個環境,在這裡你一定會被喚醒,在這裡你不能永遠睡下去。
道悟回答說:「自從你來了後,我就一直給你指示禪法心要。」
崇信問道:「是在哪裡指示的呢?」
真正的師父們的行事方式是奇怪的。他們的方式是間接的,他們的方式是微妙的。請記住,他並沒有說「關於禪宗的傳授」,他說的是「關於禪的準則——關於禪宗的準則問題。」
崇信問道:「是在哪裡指示的呢?」
道悟回答說:「當你給我端來茶,我就為你接過來喝了它,當你給我端來飯,我就為你接過來吃,當你向我合掌禮拜時,我就點頭回應你。我何處不在指示你禪法心要?」
觀察,觀照,覺知。師父說:「當你早上給我端杯茶的時候,你有沒有覺知到我——我是如何接受的,懷著怎樣的感恩之心?你有沒有覺察到我——我如何以極大的覺知接受它?這不僅僅是茶!」
在禪宗的眼裡,沒有什麼是平凡的,一切都是非凡的,因為一切都是神聖的。禪師們將喝茶這樣的普通事情變成了茶道。
茶道是一種很好的靜心,它需要幾個小時。在每個禪寺都有一個單獨的茶道場所,一個寺院——一個品茶的寺院!當人們被師父邀請時,他們會去寺院裡絕對安靜地坐著。寺院外圍邊緣建有岩石或假山花園。
SANANTANO剛剛在我的房間外圍邊緣建了一個小的假山花園,裡面有一個小瀑布。他將石頭擺得如此美麗——他似乎很有洞察力,似乎與石頭有一種共鳴。岩石已經活了起來,它們似乎並不是隨意擺放的,它們似乎處於一種深深的和諧之中。
現在,SANANTANO將在新道場建造許多假山花園,這樣你就可以坐在岩石旁邊...還有茶道用的小竹棚中。
當一個人去到禪寺的時候,當師父請人喝茶時,他先沐浴更衣,靜心,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將準備好,因為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場合:師父的邀請。然後他慢慢地,帶著清醒的意識走在石頭鋪的路上。他越靠近禪寺,就越正知。他對鳥兒的歌唱變得正知起來。他對這些花、它們的顏色、它們的芬芳變得正知起來。當他靠近茶室時,他開始聽到茶炊的聲音。他進去了。鞋子必須脫放在外面。他很安靜地走進來,向師父禮拜,靜靜地坐在角落裡聽著茶炊,嗡嗡的茶炊沸騰聲...還有淡淡的茶香瀰漫在房間裡。這是一個祈禱的時刻。
然後給他們杯子和碟子。師父親自給那些杯子和碟子...他給的方式。他倒茶...倒的方式。然後他們都默默地啜飲著茶。它必須以極大的覺知來啜飲,然後它就變成了一種靜心。
如果喝茶可以成為靜心,那麼任何事情都可以成為靜心——做飯或洗衣服,任何活動都可以轉變為靜心。真正的門徒弟子,真正的探索者,將把他的所有行為轉變為靜心。衹有這樣,當靜心遍及你的所有生活,不僅僅是當你白天醒來時——慢慢地,它也開始滲透和穿透到你的睡眠中去——當它成為你的一部分,像呼吸一樣,像你的心跳一樣,那麼,衹有這樣,你纔達到了禪的準則,達到了禪的基本準則。
師父說:
道悟回答說:「當你給我端來茶...」
「你難道沒有觀察到?你究竟是睡著了還是醒著的?難道你看不到我接受的方式嗎?當你給我端來菜飯的時候...難道你看不出我懷著極大的感恩之心接受它的方式,就像你帶來了一件寶物?」
「...當你向我合掌禮拜時,我就點頭回應你。」
「我何時都不曾錯過,有沒有被你發現我何時沒有立即地回應?如果你一直在如實觀照,那麼這纔是禪門的禪法心要。做類似的,同樣的事情!」
「我何處不在指示你禪法心要?」
但你從不如實觀照,你看不見。你不斷匆匆忙忙,以某種方式機械地做事。你不斷陷入陷阱,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同樣的陷阱。
一個黑鬼和三個朋友走進一家白人酒吧,走到酒保面前,和他打賭二十五美元,他可以用嘴舔到自己的眼睛。
酒吧酒保心想:「該死的蠢黑鬼,誰也不會舔自己的眼睛。」於是他就和他賭了二十五美元。黑鬼於是掏出他的玻璃假眼,用嘴舔了舔,然後他又跟酒保賭二十五美元,他可以咬他的另一隻眼睛。
酒吧酒保想,「哦,天哪,這個黑鬼真是太笨了!沒人能帶著兩個玻璃假眼睛進來的。」然後將他押上了賭注。黑鬼然後掏出假牙咬了另一隻眼睛,酒保氣得滿臉通紅:「聰明的黑鬼!」
然後黑鬼說:「我再跟你賭二十五美元...」
酒保說:「等一下,不可能,你以為我傻嗎?」
黑鬼說:「哦,得了吧,我敢打賭,我可以將我的尿從吧檯的這一頭撒到房間另一頭桌子上的那個玻璃杯裡。」
酒吧酒保停下來,想了一會兒,說:「好吧,即使是一個愚蠢的該死的黑鬼也做不到!你上場了。我敢跟你賭兩倍,否則就什麼都不賭!」
黑鬼接著將尿撒在酒吧裡,地上,到處都是。酒保開始笑得前仰後合,一邊擦拭一邊說:「小子,黑鬼,你真蠢,你以為你能尿得那麼遠!」
黑鬼回答說:「我沒那麼蠢——看到那邊那三個傢伙了嗎?我跟他們賭三百美元,我可以在吧檯上撒尿,而你會笑著將它擦乾淨!」
人類不斷做同樣的事情,也許情況稍有不同,但沒有什麼大的不同。如果你睡著了,如果你是無意識的,你就不能如實觀照到,你就無法觀察到另一個陷阱...你將又一次陷入另一個錯誤,另一個錯誤,你又一次跌倒了。也許每次會有點不同,因為生活中沒有什麼會是一模一樣的,但是你跌倒了幾千次,你還是沒有學到一些值得學習的事情。你在生活中學會了所有的事情,除了一件能改變你的事情,那就是意識覺知的藝術。
崇信垂頭不語,沉思著師父那些令人費解的話。
道悟說道:「要見就在當下直接見到,用頭腦思想去猜測那就錯過了。」
這些話意義重大:
「要見就在當下直接見到,用頭腦思想去猜測那就錯過了。」
因為頭腦思想衹是一種錯過重點的方法。當你聽到了真相,馬上去觀照到。不要說「我會仔細考慮的。」不要記筆記說:「回家我會好好考慮的。」你將錯過了全部要點!真相具有即時性,而你通過頭腦思想來推遲它。那你怎麼能如實知見到真相?不管你怎麼思維,你都是錯的。真相就是真相,幻相就是幻相。你不可能通過頭腦思想讓一個幻相變成為真相,你也不可能通過頭腦思想讓一個真相變成為幻相。對此無能為力,你的頭腦思想絕對是毫不相關的。
要如實知見到。如實知見是相關的,頭腦思想是不相關的。
這就是為什麼在東方我們沒有一個詞來翻譯這個英語單詞「哲學(PHILOSOPHY)」。我們有一個詞,DARSHAN,它通常被用來翻譯為哲學,但這樣做是不對的。DARSHAN意味著看見,哲學意味著思想——兩者之間有著如此巨大的不同,如此巨大的差異。看見和思想——還能有比這兩樣東西之間更大的差別?DARSHAN衹是指看見。它不是思想,而是意識覺知到。寂靜正知地坐在師父身邊。他說了些什麼——或者說展示了些什麼——你就看到了!你就如實知見到了!如果你寂靜和覺知,你就一定會如實觀照並知見到它,你就不會錯過它。如果你低著頭開始思想它,你就已經忘記了師父,你迷失在你自己的思想念頭中。你在將師父翻譯成你自己的想法——而你無法翻譯那些高度,那些深度。無論你翻譯什麼,都會和師父說的截然不同。
三個法國人,在練習英語的時候,討論了一個朋友的妻子,她沒有孩子。
「她是無法忍受的。」當中一個說道。
「不,那是個錯誤的詞。她是不可思議的。」
第三個說:「不,不,你們都錯了,她是堅不可摧的。」
現在,你可以不斷思想...當師父說話的時候,他從覺醒的高度說話——而你在山谷的黑暗中傾聽。不要翻譯,也不要去想弄明白他在說什麼。衹是聽著就好了。
就在前幾天有人問:「毫無疑義地聽你的,接受你的,這不是一種受你制約的方式嗎?」
寂靜而聽,並不意味著你同意我的觀點。這不是一個同意或不同意的問題。靜靜地聽並不意味著你在接受我或拒絕我。如果你在接受你就不是寂靜的,波動在那裡——接受的波動。如果你同意我的觀點,那就意味著你已經在翻譯我了。如果你拒絕我,那是消極的波動,如果你接受我,那是積極的波動。而寂靜衹是意味著根本沒有波動。你衹是在這裡...。衹是在這裡,衹是可用,並沒有同意或不同意的問題。
而真相的美妙之處在於,當你聽到真相的那一刻,你內在的某種東西就會做出回應,說是。記住,這不是頭腦的同意,它來自於你的全然性。你的每一根纖維,你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懷著極大的喜悅在點頭:「是的!」並不是說你在說「是的!」——它沒有被說出來,它根本沒有被說出。它是靜靜地在那裡。而當你聽到一些不真實的東西時,以同樣的方式有一個「不」,你的整個生命都在說「不」,這也不是頭腦上的。
這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方法。西方人還沒能將它發展出來,東方人已經將它發展出來了。幾個世紀以來,我們一直在研究這種微妙的方法,打磨它,拋光它。它已經成為一面鏡子。
東方人知道如何衹是靜靜地坐著,不同意也不反對,因為我們發現了一個基本的東西:真相已經在你的內在。如果你從外在聽到真相,你的內在真相就會被喚醒,就會被激起。突然間你會說「是的!」——好像你早已經知道了一樣。這是一種認可,這是一種憶起。你衹是被師父提醒你已經忘記的東西。這不是一個同意或不同意的問題——不,完全不是。
我沒有興趣在你們身上製造信仰,也沒有興趣給你們灌輸任何一種意識形態。我在這裡的全部努力是——就像無始以來所有覺醒者的努力一樣——在你身上激起真相。我如實知見到它已經在那裡了,它衹是需要一個同步性。它衹是需要一些東西來觸發你去如實知見到過程。師父說的不是給你真相,而是幫助你去如實知見到你內在的真相。師父衹是一面鏡子。你在深深的靜默中,坐在他的身旁,如實觀照到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道悟說道:「要見就在當下直接見到,用頭腦思想去猜測那就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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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3-1-9 19:38:02 |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解脫就是放下

一九八零年一月八日上午在佛陀禮堂

第一個問題
問題一

OSHO,當我在西方工作時,我覺得自己像個橙色戰士,我喜歡這種狀態。當我在這裡時,我感到靜心,我喜歡這種狀態。我身上那種好戰的部分是成為一名好弟子的障礙嗎?

DEVA MAJID,門徒弟子必須是液態的,流動的。他不應該是固態的,固化的。所以他可以採取任何形式。無論什麼是當下的需要,他都會做出相應的回應——而不是根據任何固定的模式,也不是根據任何一個門徒弟子應該是什麼樣的先驗觀念。在我對門徒弟子的願景中沒有這樣的東西。
千萬不要問我一個門徒弟子應該如何,因為那會成為一種模式,而你的行為會超脫於這種模式的。任何模式化的行為都是錯誤的。一個人必須是寬鬆的,放鬆的,這樣才能對情況做出回應。而情況是不斷無常變化的。在西方是不同的,在這裡又是不同的。
所以,當需要做戰士的時候,就做戰士,當需要做靜心的時候,就做靜心。當需要做一個外在的人時,就做一個外在的人,當需要做一個內在的人時,就做一個內在的人。這種流動性就是門徒弟子。如果你變得一成不變了,那麼你就不再活著了——你已經變得執著了。那麼,無論你是外在的還是內在的,是世俗的還是非世俗的,你都已經不再是我的門徒弟子了。
我的門徒弟子是不可描述的,就像上帝自己一樣不可描述,就像生命本身一樣,就像愛本身一樣不可描述——就像存在本身一樣不可言說。一個門徒弟子與存在是完全和諧的,所以無論當下有什麼需要,新門徒弟子都會順勢而為,隨波逐流。他不逆流而上,他沒有任何關於事物應該如何發展的想法。他沒有「應該」,他心裡沒有什麼誡命要去遵循。
這就是真正的準則:帶來自由的準則,解脫的準則。

第二個問題

問題二

OSHO,我不能戒掉一直吸煙的習慣。我努力過,但總是失敗。吸煙是罪惡嗎?

GURUCHARAN,不要小題大做!宗教人士非常擅長做這些事。現在,你吸煙的時候究竟在幹什麼?衹是將煙吸進你的肺裡然後讓它出來。這是一種調息法——肮髒,髒污,但始終是調息法!你在做瑜伽,用一種愚蠢的方式。這不是罪。這可能是愚蠢的,但這當然不是一種罪惡。
衹有一種罪,那就是沒有意識覺知,衹有一種美德,那就是意識覺知。做任何你正在做的事,但要做它的觀照見證者,你所做的事質量馬上就會改變。我不會告訴你不要吸煙,你已經試過了。一定有許多所謂的聖人告訴你不要吸煙:「因為如果你吸煙,你會掉進地獄。」上帝沒有你的聖人那麼愚蠢。僅僅因為某人吸煙就將他扔進地獄,那是絕對沒有必要的。
一天早上,溫特勞布去了一家餐館,點了燻肉和雞蛋。他是一個正統的猶太人,他的妻子在家裡嚴格遵守猶太教規,但溫特勞布覺得有必要這樣做一次。
正當溫特勞布正要離開餐廳時,他嚇得呆呆地停在門口。天空中烏雲密佈,閃電雷鳴,地面因雷聲而震動。
他喊道:「你能想像嗎!就為了一小塊燻肉就這麼大驚小怪!」
但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聖人,幾個世紀以來一直在告訴你們的。吸煙不健康,不衛生,但不是罪惡。衹有在你沒有意識覺知地做這件事的時候,它才成為一種罪——不是吸煙使它成為罪,而是沒有意識覺知。
讓我強調一下這個事實。你可以每天沒有意識覺知地祈禱,那麼你的祈禱就是一種罪惡。你會對你的祈禱上癮。如果有一天你錯過了祈禱,你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有什麼遺漏了,一些失落。吸煙和喝酒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麼區別。你的祈禱已經成為一種機械的習慣,它已經成為了你的主宰。它支配著你,你衹是它的僕人,它的奴隸。如果你不去做,它就會強迫你做。
所以這不是吸煙的問題。你可能每天都有規律地做你的超覺靜坐(TRANSCENDENTAL MEDITATION),而且可能也會是一樣的。如果無意識的屬性在那裡,如果機械屬性在那裡,如果它已經成為一種固定的慣例,如果它已經成為一種習慣,那你就是習慣的受害者,你不能將它放在一邊,你就不再是你自己的主宰者了,那它就是一種罪惡。但這種罪惡,是出自於缺少意識覺知,而不是出於行為本身。
沒有任何行為是美德的,也沒有任何行為是罪惡的。行為背後的是否有意識覺知——一切都取決於此。
你說:我不能戒掉一直吸煙的習慣。
我對你一直吸煙不太感興趣,我對你的習慣更感興趣。任何習慣如果成為一種力量,一種支配你的力量,都是一種罪惡。一個人應該活得更自由。一個人不應該根據習慣而應該根據情況來行事。
習慣是不斷變化的——生活是不斷無常變化的。你被習慣包圍得越多,你就越是對生活封閉。你沒有開放,你沒有窗戶。你與生活沒有任何交流,你不斷重複你的習慣。他們不貼切,他們不是對當前情況的正確回應。他們始終是滯後,始終是落伍。這就是你人生的失敗。
所以,請記住:我是反對各種習慣的。好的或壞的都不是重點,沒有所謂的好習慣,也沒有所謂的壞習慣。習慣都是不好的,因為習慣意味著一些沒有意識覺知的東西已經成為你生活中的主導因素,已經成為了決定性的因素。你不再是決定性的因素。回應不是從意識覺知中出來的,而是從你過去所學的模式、結構中出來的。
和平養老院的兩名成員布魯斯坦和萊文,正從納爾遜·洛克菲勒的家門前漫步而過。
布魯斯坦嘆了口氣說道:「要是我有那個人的幾百萬,我會比他更富有。」
萊文說:「別傻了,如果你有他的幾百萬,你就會和他一樣富有,而不是更富有。」
布魯斯坦說:「你錯了,別忘了——我可以兼職給希伯來人上課!」
這就是他一直在做的事。即使他成為納爾遜·洛克菲勒,他也會不斷兼職給希伯來人上課。人們就是這樣活著的,衹是根據習慣。我見過許多有錢人過著非常吝嗇的生活。在他們變得富有之前,他們的習慣就已經定型了——當他們貧窮的時候,他們的習慣也就定型了。這就是為什麼你會在富人身上發現那麼多的貪婪,這來自於他們貧窮時根深蒂固的習慣。
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人們認為不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而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是海德拉巴的尼紮姆。他的鑽石收藏是世界上最多的,因為他擁有戈爾康達的鑽石礦,而戈爾康達的鑽石礦為世界提供了最多的鑽石。科依諾爾鑽石(KOHINOOR)來自戈爾康達。它曾經是尼紮姆的財產。他擁有如此多的鑽石,據說沒有人能夠準確計算出他收藏的價格。成千上萬的鑽石——它們不是被以顆粒來計數的,而是被稱重出來的!
但他是世界上最貪婪的人之一。他用了三十年的帽子。它很臭,但他不願意更換。他幾乎一生都在穿同一件大衣,他不願意將它交給別人清洗,因為他們可能會毀掉它。他是如此貪婪——你無法想像——他會從客人的煙灰缸裡撿起抽了一半的香煙,然後抽掉。世界上最富有的人抽別人抽過的煙屁股!每當有客人離開,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煙灰缸裡搜尋,收集煙屁股。
他死的時候,他最大的鑽石是在他的髒鞋裡被找到的。他將它藏在鞋裡!也許他有某種想法——也許他能夠將它帶到另一個世界。也許他害怕:「當我死後,人們可能會偷走它。」那是一顆最大的鑽石,他將那顆鑽石當作桌上的鎮紙。在他死之前,他一定是將它放進了他的鞋子裡面。
即使是臨終時也是按照老習慣、老模式在行事。我聽說:
老穆拉·納斯魯丁已經成為一個非常富有的人。當他感到死亡臨近時,他決定為葬禮做些安排,於是他訂購了一個用烏木做的漂亮棺材,裡面有絲綢緞子做的枕頭。他還讓人做了一件漂亮的絲綢短衣,好讓他的遺體穿上。
裁縫送絲綢短衣的那天,穆拉·納斯魯丁先試著看看穿上它會有什麼樣的效果,但突然他大聲說:「這算什麼衣服!口袋在哪裡?」
GURUCHARAN,吸煙或不吸煙,這並不重要。如果你不斷吸煙,你會更早的死去。那又怎麼樣?世界上的人口太多,你早死會有好處的。也許你會患肺結核。那又怎麼樣?結核病現在幾乎像普通感冒。事實上,普通感冒是沒有辦法治癒的,但是肺結核有辦法治癒,我知道,因為我患有普通感冒。患了肺結核病是非常幸運的。
有一個人患了多年的普通感冒。所有的醫生都厭煩了這個人,因為沒有人能夠治癒好他。後來,鎮上來了一位新的醫生,所有的醫生都告訴這位新醫生說:「小心這個人!他會纏著你!他是個麻煩。他是個討厭的人——他的感冒無法治癒。」
事實上,普通感冒是沒有辦法治癒的。有人說,如果你吃藥,七天之內就會消失,如果你不吃藥,一週之內也會消失。
於是,新醫生準備好了,那個人也如其他人預測的那樣出現了。新醫生說:「我可以治好它。但你必須配合做一件事。」——一定是冬天的時候,就像今天早上一樣——他告訴他:「你必須配合做一件事:明天清晨,在天亮之前,到湖邊去,在湖裡裸泳,然後站在岸上吹著寒風。」
那人說:「你是瘋了還是怎麼回事的?那怎麼能治好我的普通感冒呢?」
醫生說:「誰告訴你這能治好你的普通感冒?它會讓你得肺炎,我可以治癒它!」
所以,GURUCHARAN,你有可能提前兩年死亡,你有可能得肺結核——但這不是罪。不要擔心這個。
如果你真的想為你的生活做點什麼,戒煙是沒有用的——因為我知道有人戒煙後,然後他們開始嚼口香糖。愚蠢的老毛病!或者如果他們是印度人,他們就開始嚼檳榔,這是一樣的。你會做一些事情或其他事情。你會沒有意識覺知地需要一些活動,一些消遣。這就是一種消遣。這衹是一個癥狀,這不是真正的問題。這不是問題的根源。
你沒有察覺到嗎?每當你感到情緒不安時,你就會立即開始吸煙。它給你一種緩解,你變得被佔據了。你的心被情緒不安而分散了注意力。每當人們感到緊張時,他們就開始吸煙。問題是緊張,問題是情緒不安——問題在別的地方,吸煙衹是一種消遣。所以你開始將煙吸進來,然後你就暫時忘記...因為心不能同時想到兩件事,記住它。心的一個基本原理是:它一次衹能想到一件事,它是一維的。所以如果你在吸煙,你就只想著吸煙,那麼你會從其他的焦慮中分散注意力。
這就是所謂的宗教咒語的全部秘密:它們只不過是分散注意力,就像吸煙一樣。你重複「OM,OM,OM」或「RAM,RAM,RAM」,或「ALLAH,ALLAH,ALLAH」——那衹是給心一個佔據。而所有這些教咒語的人都說:「盡可能快地重複念誦它,這樣兩次重複念誦之間甚至連一點間隔空隙都沒有。讓它們連成一片——所以『RAMRAMRAMRAM』——不要在兩個RAM之間留有任何間隔空隙,否則一些念頭可能就會進入。瘋狂地重複念誦!」
是的,它會給你帶來某種緩解——與吸煙帶來的緩解相同,因為你的心將會從焦慮和世界中分心。你會忘記這個世界,你已經創造了一個詭計。所有的咒語都是詭計,但它們是宗教上的。吸煙也是一種咒語。這是一個世俗的咒語,你可以稱之為非宗教的,世俗的。真正的問題是習慣。
你說:我不能戒掉一直吸煙的習慣。我努力過,但總是失敗。...。
你沒有努力去意識覺知它,沒有努力去意識覺知到你就想放下它。這是不可能的。它會回來的,因為你的頭腦是一樣的,它的需要是一樣的,它的問題是一樣的,它的焦慮、緊張是一樣的,它的痛苦是一樣的。當這些焦慮出現的時候,你會怎麼辦?馬上,機械地,你會開始尋找香煙。
你可能一次又一次地下定決心,然後一次又一次地失敗——不是因為吸煙是一個巨大的現象,你無法擺脫它,而是因為你從錯誤的一端開始嘗試。你沒有意識覺知到整個情況——為什麼你要吸煙——而不是意識到吸煙的過程,你衹是想放下吸煙。這就像修剪樹葉而不斬斷樹根一樣。
我在這裡的全部努力是斬斷樹根,而不是修剪枝葉。修剪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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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發表於 2023-1-9 19:45:34 | 只看該作者
我在這裡的全部努力是斬斷樹根,而不是修剪枝葉。修剪樹葉和樹枝,枝葉就會變得更繁茂。你不會毀壞那棵樹,你實際上是助長了它。如果你真的想擺脫它,你必須深入研究,不是研究癥狀,而是研究根部。根源在哪裡?
你一定是一個焦慮重重的人,否則就不可能一直吸煙,一直吸煙衹是個副產品。你心裡一定有一千零一件煩心事,你心裡、胸口一定背負著一大堆煩心事,不知道該怎麼忘掉它們。你不知道如何戒掉它們——吸煙至少能幫你暫時忘掉它們。
你說:我努力過...
現在有一件事必須要明白。催眠師們發現了一個基本的規律,他們稱之為「反作用定律」。如果你在不了解基本原理的狀態下,努力去做某件事,結果就會恰恰相反。
就像你在學習騎自行車的時候。你在一條安靜的道路上,沒有交通,清晨,你看到一個紅色的里程碑就像猴神哈奴曼(HANUMAN)一樣站在路邊。一條六十英尺寬的路,衹是一個小小的里程碑,你開始恐懼:你可能要朝向里程碑,你可能會撞上里程碑。現在你忘了六十英尺寬的公路了。事實上,即使你蒙著眼睛,也不會有太多機會碰到里程碑,撞上里程碑,但現在睜大眼睛,整個道路都被遺忘了,你已經變得專注了。首先,這種紅色是非常令人專注的。你太恐懼了!——你想要刻意去避免它。你已經忘記了你是在騎自行車,你已經忘記了一切。現在你唯一的問題是如何避開這塊里程碑,否則你可能會傷害自己,你可能會撞上它。
現在撞擊是絕對不可避免的,你一定會和里程碑撞在一起。然後你會驚訝:「我努力了。」事實上,正是因為你努力了,你纔撞到了里程碑。而你越是接近它,你就越是想要避開它,但你越是想要避開它,你就越是專注於它。它變成了一種催眠的力量,它催眠了你。它變得像一塊磁鐵。
這是生活中一條非常基本的法則。許多人試圖避免許多事情,但他們都陷入了同樣的事情。試圖用很大的努力去避免任何事情,你一定會陷入同一個坑裡。你無法避免,那不是避免的方法。
放鬆點。不要努力,因為通過放鬆,你纔能意識覺知到,而不是通過努力。要冷靜,安靜,寂靜。
我建議:想抽就抽吧。這本來就不是罪過。我向你保證——我將負責。我來承擔罪過,所以如果你在審判日見到上帝,你可以直接告訴他,這個傢夥要負責任。而我將站在那裡為你作證,你不負責任。所以不要擔心它是一種罪。放輕鬆,不要試圖用努力去放下它。不,那是沒有用的。
禪相信無為的領悟。
所以我的建議是:想抽就抽——但要靜心地抽。如果禪者可以靜心喝茶,為什麼你不能靜心吸煙呢?事實上,茶葉所含的刺激物和香煙所含的刺激物是一樣的,是一樣的刺激物,沒有太大差別。靜心地吸煙,虔誠地吸煙。讓它成為一種儀式。按我的方法試試。
在你的房子裡,專門為吸煙開闢一個小角落:建一座小廟宇,專門供奉煙神。先對著你的香煙禮拜。和香煙聊聊天,說說話。詢問:「你好嗎?」然後非常緩慢地抽出一支煙——非常緩慢地,盡可能地緩慢地抽出,因為衹有你非常緩慢地抽出,你纔會意識覺知到。不要像以前那樣,機械地做。然後很慢地拍打煙盒上的香煙,衹要想拍打多長就拍打多長時間。也不必著急。然後拿著打火機,對著打火機禮拜。這些都是偉大的上帝,神靈!光是上帝,為什麼不是打火機?
然後開始很慢地吸煙,就像VIPASSANA一樣。不要像做調息法——快而急速、深入——要很慢。佛陀說:自然地呼吸。所以你自然地吸煙:很慢,不急。如果是罪過,你就會很急。如果是罪過,你想盡快完成它。如果是罪過,你就不想去如實觀照到它。
你不斷一邊閱讀著報紙,然後不斷吸著煙。誰想如實觀照一個罪?但這不是罪,所以你要如實觀照,如實觀照你的每一個行為過程。
將你的行為過程分成一個個小的片段,這樣你就可以很慢地行動。你會驚奇地發現:通過觀察你的吸煙行為,慢慢地,吸煙會越來越少。突然有一天...。它就不見了。你沒有做任何努力去放下它,它自己就放下了,因為通過意識覺知到一種死的模式、一種常規、一種機械的習慣,你已經創造了,你已經釋放了,一種新的意識能量在你身上。衹有這種能量才能幫助你,其他的一切都幫助不了你。
而且,不僅吸煙,GURUCHARAN,生活中的其他一切事情都是如此:不要太努力急促地改變自己。那會留下傷疤。即使你改變了,你的改變也會停留在表面。而且你會在某個地方找到替代品,你必須找到一個替代品,否則你會感到空虛。
而當一些東西因為你已經默默地意識覺知到它的愚蠢而自動枯萎時,以至於不需要努力,當它簡單地落下時,就像一片枯葉從樹上落下一樣,它就不會留下傷疤,也不會留下自我。如果你通過努力放下一些東西,就會產生巨大的自我。你開始想:「現在我是一個非常有德行的人,因為我不吸煙。」如果你認為吸煙是一種罪過,自然,很明顯,如果你放下它,你就會認為你是一個很有德行的人。
你們的賢德就是這樣。有人不吸煙,有人不喝酒,有人一天只進食一次,有人晚上不進食,有人在晚上連水都不喝了...他們都是大聖人!這些是聖潔的品質,偉大的美德!
我們讓宗教變得如此愚蠢。它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榮耀。它已經變得和人們一樣愚蠢。但整件事情取決於你的態度:如果你認為某件事情是罪惡,那麼你的美德就會與之相反。
我強調:不吸煙不是美德,吸煙不是罪過,覺知是美德,不覺知是罪過。那麼同樣的法則適用於你的一生。
第三個問題
問題三
OSHO,有一天,你在討論中說,衹有在達到自殺的地步時才會想要接受點化成門徒弟子。但我在接受點化成門徒弟子時並不覺得有自殺傾向,衹是深深地愛著您。我的生活似乎很豐富,但您讓它變得更加無限豐富。因為我沒有自殺的感覺,所以我不是一個真正的門徒弟子嗎?
PREM SUNDERAM,而愛是什麼?這是世界上最大的自殺!愛意味著自殺:自我的自殺。愛意味著放下自我。這就是為什麼人們如此恐懼愛。他們談論它,他們也假裝。他們設法欺騙別人,也欺騙自己,說他們在愛。但他們迴避愛——因為愛要求你首先死去,衹有這樣你纔能復活。
所以我說的絕對是真的,絕對適用於你。生命當然也會變得更豐富。你的自我越是死亡,你的生命就越是豐富,你的生命就越是充滿了滿溢的愛、喜悅和狂喜。
不,你是我真正的門徒弟子——但愛是自殺的終極。所有其他的自殺都是小小的自殺。有人自殺,那衹是身體上的自殺。愛是心理上的自殺,靜心是靈性上的自殺。在愛中,你在心理上死亡,你放下了心理上的自我,而在靜心中,你放下了靈性中的自我,甚至是最高的自我。你變成了一個空無...。在空無中綻放出佛陀的千葉白蓮花。
第四個問題
問題四
OSHO,如何才能學到生命的秘密?
RABINDRA,生命中沒有秘密。或者你可以說:生命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一切都是可用的,沒有什麼是隱藏的。你所需要的衹是睜開眼睛去如實觀照到。
這就像一個盲人問:「我想學習光的秘密。」他所需要的衹是治療好眼睛,這樣他纔能看到。光是可用的,這不是一個秘密。但他是瞎子——對他來說,沒有光。光該怎麼表述呢?因為他連黑暗都沒有如實知見到,因為即使要觀照到黑暗,也需要眼睛。盲人無法觀照黑暗。如果你能觀照到黑暗,你就能觀照到光明,它們是同一枚硬幣的兩個面。瞎子對黑暗和光明一無所知。現在他想學習光的秘密。
我們衹能幫助他睜開眼睛,不是教他關於光的偉大知識——它們將毫無用處——而是在他的眼睛上動手術。
這正是這里正在做的事情。這是一個手術室。當你成為一個門徒弟子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準備好上手術檯了,你必須通過許多外科手術。所有的治療方法都是這樣。如果你通過了所有的治療,那麼我就會在那裡完成你的治療!
當自我消失的那一刻,所有的秘密都是公開的秘密。生命不像握緊的拳頭,而是一隻張開的手掌。
但是人們喜歡這種想法:生命中有秘密——隱藏的秘密。衹是為了逃避自己的瞎眼的事實,他們創造了隱藏秘密、神秘知識的觀念,這些知識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的,或者衹有住在西藏或喜馬拉雅山中的大神通者才能得到,或者他們的身體裡不再存在了,他們只活在星光體中,只出現在少數被選中的人身上。各種各樣的無稽之談一直流傳下來,原因很簡單,你想逃避如實觀照到,如實知見到你瞎眼的簡單事實。與其說「我是瞎子」,不如說「生命的秘密非常隱蔽,它們不容易得到。你將需要偉大的覺醒」。
生命一點也不神秘。它寫在每棵樹的每一片葉子上,寫在海邊的每一塊鵝卵石上,它包含在每一縷陽光中——無論你遇到什麼,都是美麗的生命。而生命並不害怕你,那麼為什麼它要隱藏自己呢?事實上,你正在隱藏,不斷地試圖隱藏自己。你在封閉自己,反對生命,因為你害怕生命。你害怕活著——因為生命需要不斷地死亡。每時每刻都要死於過去。這是生命的一個偉大要求——如果你明白過去已經不復存在,那就很簡單了。從裡面滑出來,從裡面彈出來!結束了。把這一章合上,不要不斷背負著它!然後,生命就可以為你所用。
但你仍然停留在過去,過去一直纏繞著你,過去所沿襲下來的思想永遠不會結束。而過去的沿襲下來的思想非但沒有來到現在,反而將你推向了未來。所以,要麼你在回憶中,要麼你在未來的想像中。這就是錯過生命的兩種方式,否則就沒有必要錯過生命。衹要從過去的記憶中掉出來,從未來的想像中掉出來。過去沒有了,未來還沒有,兩者都是不存在的。所有存在的就是現在,當下。當下就是上帝。
進入現在當下的大門,一切都會自然顯露出來——瞬間顯露,立刻顯露。生命不是守財奴:它從不隱瞞任何東西,也不逃避任何東西。它已經準備好,完全和無條件地給予一切。但你還沒有準備好。
RABINDRA,你問:我如何才能學到生命的秘密?
這不是一個學的問題,而是一個無學的問題。你已經學到太多了:《吠陀》《奧義書》《古蘭經》《聖經》《塔木德》。數以千計的經文在你的內在深處,喧囂著,吵鬧著,互相爭鬥著,各種意識形態不斷地試圖吸引你的注意力。你的頭腦亂七八糟!擁擠不堪!它是烏合之眾的。無學吧!你迄今為止積纍的一切都是知識,都要讓它進入無學的狀態。
禪宗者說得對:不知最親切。
無學是可以將你帶到那個不知的美麗空間的過程。然後觀照。在沒有任何知識解釋的狀態下如實觀照生命。你已經習慣了解釋。
當你看到夕陽的那一刻,你立刻習慣性地重複著從別人那裡聽到的話語:「好美的夕陽啊!」你這樣拾人牙慧沒有什麼意義,你甚至沒有在看夕陽。你沒有讓它滲透到你的心裡。你沒有感覺到任何奇妙。你沒有處於一種敬畏的狀態。你沒有恭敬崇拜。你沒有目不轉睛地看著,吸收。什麼都沒有。衹是隨口說了一句:「好美的夕陽!」衹是一種拾人牙慧的方式,一種行為,說明你有文化,有修養,你知道什麼是美,你有很強的審美意識,你對大自然有很強的敏銳性。你沒有在看夕陽。你看過夕陽嗎?如果你看了,你就不會問這個問題,夕陽會告訴你一切。
你曾經看過一朵玫瑰花嗎?是的,你會說:「真美!」你可能會重複那句名言:「玫瑰就是玫瑰,就是玫瑰(A ROSE IS A ROSE IS A ROSE《小王子》)」,但你沒有去如實觀照玫瑰。你滿腹經綸,各種術語——詩意的,哲理的——但在你和玫瑰花之間,有一堵牆,一座長城。在這堵牆的背後,你正躲在裡面。
你在問:我如何才能學到生命的秘密?
生命是完全裸著的,完全赤誠相見的,絕對是可用的。所有需要的是一種不知的狀態,一個可以吸收它的空無的空間,好讓它能接收它。衹有當你處於不知的狀態時,你纔是一個主人,然後生命才會成為客人。
衹是觀照,不評價。不要說「好」,不要說「壞」,不要說「美」,不要說「丑」,什麼都別說!什麼也不要說,不帶著頭腦,就用一雙完全空無的眼睛,像鏡子一樣觀照著。映照著月亮,星星,太陽,樹木,人,動物,鳥類。生命會傾注於你的存在中。它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能量之源。而能量就是快樂。威廉·布萊克說得對:能量就是快樂。當生命將能量注入於你的存在中,它會使你煥發活力,它會使你恢復生機,你不斷復活新生。一個真正的,活著的人,每一刻都會一次又一次地復活新生。他是新鮮的,他始終是年輕的。即使他死了,他也很年輕的。即使在死亡的時刻,生命也在向他傾注越來越多的能量。他接近生命的方式——無念——幫助他不僅如實知見到生命,而且如實知見到死亡。當你能如實知見到生命,你就能如實知見到死亡。如實知見到死亡就意味著沒有死亡,一切都是生命,而且是永恆的,開始的,無止境的。而你是這無限慶祝的一部分。
衹要觀照,正知,從純真的狀態中發揮作用即可。你的問題似乎很有學問。
你說:我如何才能學到生命的秘密?
你仍然像個學生,像一個小學生一樣問。
生命每時每刻都已經準備好擁抱你。你在躲避生命,因為你恐懼害怕。你想讓生命按照你的條件來實行。你想讓生命成為印度教、穆斯林或基督教,而生命不能做到這一點。你想按照《古蘭經》或《古蘭經》而活著,而生命不能做到這一點。
不要將條件加諸於生命之上。給生命附加條件是丑陋、暴力、愚蠢的。保持無條件地開放...突然,你心中的一些鐘聲開始響起,與整體合拍。一種音樂產生了,一種旋律誕生了。作為一個觀照者,作為一個如實知見者,你不再是獨立分開的。最後,你甚至不是作為一個觀照者而分開的,觀照者和被觀照的最終成為一體。
這就是覺醒的時刻,成佛的時刻,當你是這個整體的一部分,一個內在的部分,不可分割的。那麼你就是生命——那還需要去學習什麼呢?你就是它,你與它不是分開的。誰要去學習,學習什麼?你就是生命。那麼體驗就產生了:不是認識到而是體驗到,不是知識而是智慧。
勞爾坐在朋友巴勃羅的土坯小屋的牆邊。巴勃羅從屋裡走出來,手裡拿著一隻蝴蝶。
勞爾叫道:「啊,巴勃羅,你要和蝴蝶去哪兒?」
「我要去買些黃油。」巴勃羅回答。
勞爾說:「哦,你這個蠢貨!你不能用蝴蝶來得到黃油的!」
幾分鐘後,令勞爾吃驚的是,巴勃羅拿著一桶黃油回來了。過了一會兒,帕勃羅出來,這次帶著一罐馬蠅。
勞爾叫道,「啊,巴勃羅,你要和它們一起去哪兒?」
帕布洛回答道:「你覺得呢?當然,是要找馬!」
帕布洛幾分鐘後就回來了,領著一對漂亮的駿馬。
「看,我告訴過你了!」巴勃羅對詫異的勞爾說。
十分鐘後,帕勃羅抓住一棵小柳樹出來。
勞爾喊道:「啊,巴勃羅!等等我——我要跟你一起去!」
只需觀照。沒有什麼是隱藏的——衹是觀照。慢慢地你就會開始隨著生命走。慢慢地,你將不會保持分離,你將跟隨生命。而跟隨生命就是宗教。不是跟隨基督教,不是跟隨佛教,而是跟隨生命就是信教的。
第五個問題
問題五
OSHO,我可以在自己的內心找到我問您的所有問題的答案,但我仍然想問您一個問題——衹是為了好玩,衹是接受您的邀請。像我這樣的平凡人真的有可能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掙錢、花錢,卻仍然處於無念的狀態嗎?
DEVA DAVID,我不會回答這個問題——也衹是為了好玩!如果你能找到所有問題的答案,也可以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你看起來不是一個平凡人——一個能在自己內心找到所有問題答案的人,不可能是一個平凡人,否則你如何定義不平凡?
不,我不會用答案來擾亂你——你自己去找吧。如果你找不到答案,就再問我一次。
第六個問題
問題六
OSHO,沒有看見上帝的人,就不能相信上帝嗎?
SURENDRA MOHAN,誰在告訴你要相信上帝?我反對所有的信仰。你一定是個新來的人。信仰和不相信一樣,都是沒有宗教性的。信仰意味著你不知道,但你已經接受了一些東西。這是懦弱的——你沒有詢問。你在假裝,你是個偽君子。
所有信徒都是偽君子——天主教徒和共產主義者、耆那教徒和猶太教徒——通通都是。信徒都是偽君子。他們不知道,但他們假裝自己知道。什麼是信仰?就是在玩一個「好像」的遊戲,不信也是同樣的遊戲。
共產主義者不知道沒有上帝,就像印度教不知道有上帝一樣。印度教徒相信有上帝,共產主義者相信沒有上帝。不相信也是一種信仰——一種消極的信仰。這就是為什麼很容易從一個共產主義者變成印度教徒,或者從一個印度教徒變成共產主義者。眾所周知,在俄國革命之前,俄國是世界上宗教最虔誠的國家之一。那發生了什麼?經過十年的革命,舉國都變成了無神論者。同樣是狂熱的信仰者,卻變成了狂熱的不信者!表面上看起來很費解,事實上不然。狂熱的態度是一樣的,沒有任何改變。他們是狂熱的基督徒,現在他們是狂熱的共產主義者。他們曾瘋狂地信,現在又瘋狂地不信,他們的瘋狂是一樣的。他們的信是錯誤的,因為他們沒有經歷體驗過,他們的不信也是錯誤的,因為他們還沒有經歷體驗過上帝的不存在。
你問我:沒有看見上帝的人,就不能相信上帝嗎?
首先,沒有必要相信上帝。如果你相信,你永遠也無法認識祂。信仰會成為一種障礙,信仰永遠是一種障礙。信仰意味著你帶著偏見,你將無法如實觀照到那是什麼。你會投射出自己的想法。
這就是為什麼一個印度教徒,當他看到神的幻像時,會看見克裡希納拿著笛子。
他永遠不會見到基督,他永遠也不會見到大雄,他永遠也不會見到佛陀。基督徒呢?他從未見到過克裡希納或佛陀。還有猶太教徒?他有自己的偏見。所以當你看到的時候,你所看到的並不是真正的,而是你自己的投射,你自己的偏見。記住:哪怕衹要你內心有一個偏見,你的體驗就會被它所扭曲失真。
我對我的弟子門徒的建議是:不要帶著任何關於上帝的偏見,無論是支持還是反對。不要帶著任何上帝的形象。事實上,上帝絕對是無相的——要靜心!而靜心意味著:放下所有的偏見,放下所有的意識形態,放下所有的知識。然後,當你處於無念狀態時,一些難以想像、難以相信、難以預測、無法表達的東西,就會被體驗到。你可以稱它為上帝,你可以稱它為真相,你可以稱它為涅槃(NIRVANA),或者任何你想說的名稱。你是自由的,因為沒有一個詞可以描述它,因此任何詞都和其他詞一樣好。但不要帶著任何信仰。
你說:「...沒有看見上帝的人。」是什麼意思?你認為有一天你會看見到上帝嗎?上帝是一個人嗎?人們是這樣認為的:上帝就像拉瑪,始終是拿著弓箭。現在,在二十世紀,背著一張弓箭會顯得那麼愚蠢。背著一顆原子彈——那會顯得更有時代感!十字架上的耶穌...。二十個世紀過去了。現在我們有了電椅!給他一把電椅吧。至少他可以在椅子上休息!你還是不斷給他一個十字架。讓你的想法更現代一點。那些都過時了。
你所說的「看見上帝」是什麼意思?祂是一個人嗎?你能和祂打個招呼嗎?你會和祂握手嗎?上帝不是一個人,因此上帝在這個意義上是看不見的。上帝就是存在。
除了敬虔,沒有別的上帝,它是一種品質,一種芬芳。你體驗到,但你看不到。當你體驗到它時,它不是作為一個外在物體,它是在這裡,在你的心裡。它是你的主體性,是你的意識覺知。所以也不存在相信的問題,也不存在看見的問題。
但人們是在各種信仰中長大的,他們不斷看到自己的偏見。因此,任何符合他們偏見的東西都會進入內心中,任何不符合他們偏見的東西都會被阻止進入。
一頭大象從當地的動物園裡逃了出來,進入了鎮上一位最顯赫的夫人的菜園中。不幸的是,這位女士纔剛從雞尾酒會中回來,她喝得有點多。不過,她並沒有爛醉如泥到不能在花園裡看到那隻野獸,她有意識地報了警。
她說:「快點來,在我的花園裡有一種巨大的,看起來很奇怪的動物。」
「它在幹什麼?」警察問道。
夫人說:「它好像在用尾巴摘萵苣!」
警惕的警察問道:「哦,真的嗎?那它拿那些萵苣幹什麼?」
這位夫人又往菜園裡看了一眼,然後說:「警官,即使我告訴過你,你也不會相信的!」
上帝是一種體驗的。從來沒有人能夠確切地說出這種體驗是什麼。即使有人想說,你也不會相信。你的偏見,你的先入為主的觀念,會阻止你。
不,SURENDRA MOHAN,不需要相信上帝,甚至不需要相信有一天你會見到祂。事實上,上帝根本不是一個宗教主題——當你聽到這句話時,你會感到驚訝——上帝是一個哲學的主題。它是為那些討論上帝的人、沒完沒了地對上帝進行邏輯分析和吹毛求疵的無用之人所準備的。
一個虔誠的人對上帝不感興趣,他更感興趣的是他存在的根源,他是誰:「我是誰?」這是最基本的宗教問題——不是上帝,不是天堂,不是地獄,而是「我是誰?」如果你能找到你自己存在的真相,你就已經找到了所有需要如實知見到並且值得如實知見到的真相。你會找到上帝,你會找到涅槃(NIRVANA),你會發現所有的先知,聖者,覺者,先賢們告訴你所要探究的一切。
但不要做哲學上的探究,否則你最終會得到一個結論。而所有的結論都是危險的,因為一旦你得出結論,你就會對你的結論變得狂熱,你開始執著於它。你變得恐懼害怕真相——因為誰知道呢?真相可能會擾亂你的結論,而你的結論是如此的舒適和方便,它已經幫助你獲得了某種安全感。所以你不斷堅持你的結論——而你的結論就是你的結論。
如果你不知道,那你的結論能有什麼價值?你的結論不可能比你大,你的結論不可能比你高。你的結論會像你一樣高,一樣深,你的高與深。你的結論只會真實映照你。上帝不是一個結論。祂不是通過邏輯過程得出的——通過相信、討論、分析,不是。所有的思想過程都必須止息。當所有過程都止息後,一些東西——稱之為XYZ——突然在你內在湧現。可以表現出一些特質:你會感到巨大的欣喜、快樂、自由、自在。第一次,存在將是你的家一樣。你不會是一個外人,一個陌生者。第一次,你和存在之間沒有衝突,沒有為適者生存而鬥爭。第一次,你將處於一種放任自流的狀態。而在這種放任自流中湧現出巨大的快樂。你將能夠唱出那首你已經帶進你心中的歌,而這首歌始終是你所不為所知的。你將能夠綻放成萬花齊放。或者像我們在東方所說的那樣:你將綻放成一朵千瓣的意識之蓮,覺知之蓮。這就是上帝——或者更好一點,敬虔。
第七個問題
問題七
OSHO,我知道你反對結婚,但我還是想結婚。我能得到你的祝福嗎?
RAKESH,沉思墨菲的格言:愚癡者和他的冷靜很快就會分開。
這本書還沒有出版,但ASHA是墨菲未出版手稿的保管人,所以她不斷向我提供墨菲的這些格言。沉思它:愚癡者和他的冷靜很快就會分開。
這就是婚姻的意義。衹有愚癡者才會從合法性的角度來考慮,否則,愛就足夠了。而我不反對婚姻——我支持愛。如果愛成為你的婚姻,很好,但不要希望婚姻能帶來愛。那是不可能的。愛可以變成為婚姻。你必須非常有意識地努力將你的愛轉變為婚姻。通常,人們會毀掉他們的愛。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去毀掉它,然後他們就會痛苦。他們不斷說:「哪裡出了問題?」他們毀掉了——他們不惜一切代價來毀掉愛。
人們對愛有著極大的渴望和憧憬,但愛需要極大的覺知。衹有這樣,愛才能達到最高峰——而這個最高峰就是婚姻。它與法律上的婚姻無關。它是兩顆心合為一體。它是兩個人的同步發揮作用——這就是婚姻。
但人們嘗試著去愛,因為他們是沒有意識覺知的...。他們的渴望是美好的,但他們的愛充滿了嫉妒,充滿了佔有欲,充滿了憤怒,充滿了齷齪。很快,他們就會毀掉它。因此,幾百年來,他們一直依賴法定婚姻。最好從法定婚姻開始,這樣法律就能保護你不破壞它。社會、政府、法庭、警察、牧師,他們都會強迫你活在法定婚姻的制度中,而你衹是一個奴隸。如果婚姻是一種制度,你就會成為其中的奴隸。衹有奴隸才願意活在制度中。
真正的婚姻是一種完全不同的現象:它是愛的高潮。那麼它就是好的。我不反對婚姻。我反對的是虛假的,偽裝的。但這是一種安排。它給你一定的安全,安全感,職業感。它讓你保持忙碌。否則,它不會給你充實,也不會給你營養。所以,RAKESH,如果你想按照我的意思去結婚,衹有這樣我纔能給你祝福。
學會去愛,放下一切不利於愛的東西。這是一項艱鉅的任務。能夠去愛是現存最偉大的藝術。一個人需要這樣的精進,需要這樣的內在修養,需要這樣的靜心,這樣你就能立即觀照到自己是如何不斷毀滅的。如果你能避免毀滅性,如果你在你的關係中變得有創造力,如果你支持它,滋養它,如果你能夠對對方產生慈悲心,而不僅僅是激情...。衹有激情是無法維持愛的,需要慈悲。如果你能對另一個人有慈悲心,如果你能接受對方的局限性,他的不完美,如果你能接受對方現在的樣子,並且仍然愛著——那麼有一天婚姻就會發生。這可能需要幾年時間。這可能需要你的整個一生。你可以得到我的祝福,但對於法律上的婚姻,你不需要我的祝福——我的祝福也不會有任何幫助。而且要小心!在你跳進婚姻之前,請再考慮一下。
一個女人走進一家寵物店,看到一隻長著大嘴的鳥。她問店主:「那只長相奇怪的鳥是什麼?」
店主回答說:「那是一隻狼吞虎嚥的鳥。」
「為什麼叫他狼吞虎嚥的鳥?」
那人對鳥說:「狼吞虎嚥的鳥,我的椅子!」
那隻鳥立刻開始瘋狂啄食,將椅子吃光了。
「我要買下它。」女人說。
店主問:「為什麼?」
她說:「好吧,當我丈夫回家時,他會看到那隻鳥,然後就會問:『那是什麼?』我會說,『一隻狼吞虎嚥的鳥。』然後他會說,『狼吞虎嚥的鳥,我的腳!(MY FOOT 去你的吧)』。」
在你行動之前要有一點正知!我的祝福也無濟於事。法定婚姻是一個陷阱,你的妻子遲早會找到一隻狼吞虎嚥的鳥。
莫斯科維茨太太非常喜歡雞湯。一天晚上,她正在用勺子舀著喝,這時她丈夫的三個朋友進來了。
發言人說:「莫斯科維茨太太,我們來這裡是為了告訴你,你的丈夫伊茲在一次車禍中意外喪生了。」
莫斯科維茨太太不斷喝她的雞湯。他們再次告訴她。仍然沒有反應。
那位困惑的發言人說道:「聽著,我們要告訴你,你的丈夫已經死了!」
她還是在不斷地喝雞湯。
她嘴裡說:「先生們,我一喝完這些雞湯,你們就會聽到一些尖叫聲!」
婚姻不是愛,它是另一回事。
一個婦人在丈夫的墳前哀號說:「哦,約瑟夫,你已經走了四年了,但我還是很想你!」
就在這時,格羅斯伯格路過,看見那個女人在慟哭。他說:「對不起,你在哀悼誰?」
她說:「我丈夫,我太想他了!」
格羅斯伯格看著墓碑說:「你丈夫?但墓碑上寫著『神聖的紀念戈爾達·克雷普斯』。」
「哦,是的,他將一切都記在我的名下了。」
所以,在你被困住之前,一定要正知一點!婚姻是個陷阱:你會被女人所困住,女人也會被你所困住。這是一個共同的陷阱。法律允許你們永遠互相折磨。尤其是在這個國家,不僅是這一世,而且是生生世世地在一起!甚至在你死後也不允許離婚。下輩子你也會得到同樣的妻子,記住!
最後一個問題
問題八
OSHO,究竟是怎麼回事?
ANAND SUBHUTI,我真的很驚訝,因為這正是我想問大家的問題!我不知道。但是:不知最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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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不動心

一九八零年一月九日上午在佛陀禮堂


古人說:「(自我SELF)修行需要一段難以想像的時間,而覺醒瞬間就能達到了。」
如果精進於行,一彈指間就能覺醒。
昔日琅琊山慧覺大師有一女弟子,向他求教。師父教她默想這句話:「不動心。」
她嚴格遵守他的指示,毫不退縮。有一天,她的房子著火了,但她說:「不動心。」
有一天,她的兒子掉進了水裡,一個旁觀者叫她,她說:「不動心。」
她完全遵從師父的指示,放下所有的雜念。
有一天,當她丈夫生火炸油條時,她把一個生麵糊扔進裝滿煮沸(植物)油的鍋裡,發出了一聲巨響。一聽到這響聲,她立刻覺醒了。然後她將那鍋油扔在地上,拍手大笑。她丈夫以為她瘋了,就罵她說:「你為什麼這樣做?你瘋了嗎?」
她回答說:「不動心。」
然後她去找慧覺師父,讓他印證她的開悟。師父證實她已經得到了聖果。




通往終極真相有兩條路。第一條是自我修行,第二條是覺醒。第一條事實上是錯誤的。它衹是看起來是一條路,事實並非如此。一個人不斷地在兜圈子,但永遠到不了。第二種似乎不是一條路,因為當某件事立即發生時,沒有任何空間來容納一條路。當事情發生而不需要時間,怎麼會有一條路呢?
必須盡可能深刻地領悟到這一矛盾:第一種似乎是道路,但不是道路,第二種似乎不是一條道路,但卻是道路。第一條似乎是一條道路,因為有無限的時間,這是一種時間現象,但任何在時間發生的事情都不能引導你超越時間,任何在時間發生的事情只會強化時間。時間意味著思想。時間是頭腦的投影。它並不存在,它衹是一種幻覺。衹有現在存在——而現在不是時間的一部分。現在是永恆的一部分。過去是時間,未來是時間,兩者都是非存在的。過去衹是記憶,未來衹是想像,記憶和想像,都是非存在的。我們創造過去是因為我們執著於記憶,執著於記憶是過去的源頭。我們創造未來,是因為我們有太多的慾望有待實現,我們有那麼多的想像有待實現。而慾望需要一個未來,就像一個可以投射在上面的屏幕。
過去和未來是頭腦現象,過去和未來是你對時間的全部概念。通常你認為時間分為三個部分:過去,現在和未來。這是完全錯誤的。這不是覺醒者看待時間的方式。他們說時間衹有兩個部分:過去和未來。現在根本不是時間的一部分,現在屬於超越。
第一條道路——自我修行之路——是一條時間之路,它與永恆無關。而真相就是永恆。
第二條路——覺醒之路,禪師們一直稱之為無路之路,因為它看起來根本不是一條路。它不可能以道路的形式出現,但出於交流的目的,我們可以任意稱之為「第二條道路」。第二條道路不是時間的一部分,而是永恆的一部分。它就在現在當下發生。你不能渴望它,你不能對它有野心。
在第一條道路上,虛假的道路,一切都可以。你可以想像,你可以慾望,你可以有野心。你可以將你所有的此世界的慾望都改變成他方世界的慾望。這就是所謂的宗教人士一直在做的事情。他們不再慾望金錢——他們受夠了,厭倦了,沮喪了,無聊了金錢——但他們開始慾望上帝。慾望持續存在,但改變了它的對像。金錢不再是慾望的對像,而是上帝,快樂不再是慾望的對像,而是極樂。但你能想像到什麼樣的極樂?無論你以極樂的名義想像什麼,都不過是你對快樂的看法——也許有一點精緻的、文雅的、複雜巧妙的,但不能超過這個範圍。
那些不再慾望於世俗事物的人,開始慾望天堂和天堂的極樂。但它們是什麼呢?——衹是老一套的慾望的被放大的形式,事實上這比世俗的慾望更危險,因為對於世俗的慾望,有一點是絕對肯定的:你遲早會受挫。你遲早會擺脫它們,你不能永遠停留在它們之中。它們的本質是這樣的,它們向你承諾,但他們從來沒有履行過他們的承諾——貨物永遠不會被交付。你能被它們欺騙多久?即使是最愚癡的人也會偶爾瞥見他是在追逐幻想,而這些幻想是無法被存在的本質所實現的。聰明的人會更早地意識覺知到這一點。
但對於他方世界的慾望,危險性就要大得多,因為它們是他方世界的,要看到它們,要體驗到它們,你必須等到死後。它們衹有在死後才會發生,所以你在生前,你是無法擺脫它們的。而一個人一生都在沒有意識覺知地活著,他的死亡將是沒有意識覺知的頂點,他將在沒有意識覺知中死去。在死亡中他也將無法提陞自己。而在沒有意識覺知中死去的人,又在沒有意識覺知中投胎出生。這是一個惡性循環,它一直在不斷輪迴。而在沒有意識覺知中出生的人,將重複他千百萬生命中一直在重複的愚蠢行為。
除非你在生命中變得正知和覺醒,除非你改變你生命的質量,否則你不會有意識地死去。而衹有有意識的死亡才能使你進入有意識的出生,然後一個更有意識的生命就會打開它的大門。
將世間的慾望改變為他方世界的慾望,這是頭腦最後的策略,讓你成為俘虜,讓你成為囚徒,讓你被束縛。
所以,第一條道路並不是真正的道路,而是一種欺騙——是一種非常誘人的欺騙。首先,它是自我修行。它不是針對自我,它植根於對自我的精煉。將你的自我從所有的粗重中提煉出來,那麼你就會成為一個精煉的自我。自我就像一顆未加工的鑽石:你不斷切割它並打磨拋光它,然後它就變成一個非常珍貴科依諾爾鑽石(KOHINOORS)。那是你對「自我修行」的想法,但它不過是一個有著美麗名字的自我,帶有一種靈性氣息的自我。這是同樣的虛幻的自我。
「我是」這個概念本身就是錯誤的。整體纔是,上帝是——我不是。要麼我可以存在,要麼上帝可以存在,我們不可能同時存在——因為如果我存在,那麼我就是一個獨立的實體。那麼我就有了獨立於上帝的存在。但上帝衹是指全然的、整體的。我怎麼能獨立於它呢?我怎麼能與之分離呢?如果我存在,我就摧毀了全然性的概念。
否定上帝的人是最自我的人。這不是偶然意外的。
尼采宣稱上帝死了。他是最自我的人之一。是他的自我使他最終發瘋了。自我是精神錯亂,基本的精神錯亂,最根本的精神錯亂,所有其他的精神錯亂都是由它而引發的。他說:「上帝死了,人自由了。」這句話意義重大。他用一句話道出了這一切:衹有上帝死了,人才能自由,如果上帝還活著,人就不能自由,事實上人是不能存在的。
「我是」這個概念本身是沒有靈性的。自我的概念是非靈性的。
而什麼是自我修行呢?它是一種修飾打磨的努力,它是一種創造美好品格的努力,放下所有不受尊重的東西,創造所有受尊重的東西。這就是為什麼在不同的國家,有靈性的人——所謂有靈性的人——會有不同的修行。這要看社會的具體情況,社會尊重什麼,那就會有什麼樣的風氣。在蘇俄,在革命前,有一個基督教派,認為性器官應該割掉,衹有這樣你纔是真正的基督徒。耶穌的話被按字面意思理解的。耶穌說過。要做上帝的侍奉者(太監)。而這些愚昧的人就按字面意思去做。每年他們都會聚集成千上萬的人,瘋狂地割掉自己的性器官。男人會割掉他們的生殖器,女人會割掉他們的乳房。那些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被認為是聖人,他們非常受人尊敬——他們做出了巨大的犧牲。現在,在其他地方,他們會被認為是絕對的瘋子,但因為在那個特定的社會裡,他們受到尊重,所以他們是聖人。
在印度,你可以看到許多人躺在荊棘或釘子的床上,他們被認為是偉大的聖人。如果你看他們的眼睛,他們衹是愚癡的人。躺在荊棘床上不能使人變得有靈性。它只會使你的身體,你的敏銳度鈍化掉。你的身體會變得越來越遲鈍,它不會有感覺了。
事情就是這樣發生的。你的臉不會感到寒冷,因為它一直敞開著的,它變得對寒冷不敏銳。你的手因為敞開著,所以感覺不到寒冷,它們對寒冷變得不敏銳。你可以裸體地活著。衹有在剛開始的幾個月裡你纔會感到寒冷,慢慢地,你的身體就會變得相適應了。
這就是耆那派僧侶們裸體生活的方式。而他們的追隨者對他們讚不絕口,他們認為:『這纔是真正的靈性者。你看,他們已經超越了身體!』他們什麼也沒有成就,身體衹是變得遲鈍了。而當身體變得遲鈍時,自然也會造成頭腦的遲鈍,因為身體和頭腦是一個很深的整體。身體是頭腦的外殼,頭腦是身體的內核。如果你真的想成為一個敏銳、智慧的頭腦,你也需要一個敏銳、智慧的身體。是的,身體有自己的智慧。不要殺死它,不要毀了它,否則你就會毀了你的智慧。但如果尊重它,那麼它就會變成宗教的、靈性的、神聖的東西。
任何社會尊重的東西都會成為你自我的營養品。而人們願意做任何愚蠢的事情。唯一的快樂是,它會帶來尊重。
自我修行(SELF-CULTIVATION)不過是自我修養(EGO-CULTIVATION)的另一個名稱。它不是一條真正的道路。事實上,不需要真正的道路。它看起來是一條漫長而艱辛的道路,它需要許多期的生命。那些一直在宣揚自我修行的人很清楚,一期生命是不夠的,否則他們會暴露。所以他們想像著許多期的生命,許多期生命的漫長、艱辛的旅程。然後,終於在一段難以想像的時間之後,你到達了。事實上,你永遠也到不了。你不可能到達,因為你已經在那裡了。因此,這種通往目標的道路的想法是毫無意義的。
試著去領悟到這個矛盾,它對領悟禪的精髓是非常重要的。
禪不是一種方法,不是一條道路。因此,他們稱之為『無門之門』,『無路之路』,『無力之力』,『無為之為』。他們用這些自相矛盾的名詞來表達,衹是為了指向某個真相:道路意味著有目標,而目標必須在未來。而你在這裡,目標在那裡,在你和目標之間需要一條道路,一座橋樑,將你連接起來。道路的概念本身就意味著你還沒有到家,你已經不在家了。
第二條道路——無路之路,覺醒之路——有一個完全不同的啟示,一個具有巨大價值的完全不同的宣言:你已經是它了。「啊,就是這個!」無處可去,也無需去。沒有人可以去。我們已經覺醒了。那麼衹有在瞬間才能發生——因為這是一個覺醒頓悟的問題。
例如,如果你睡著了,你在做夢...你可以夢到你在月球上。你認為如果有人叫醒你,你就必須從月球回來嗎?那就需要時間了。如果你已經到達在月球,那麼你必須回來,這需要時間。現在可能沒有飛船。可能沒有票,可能已經滿員了。但是你可以被喚醒,因為你在月球上衹是一場夢。事實上,你就在你的床上,你就在你的家裡:你哪兒也沒去。衹是輕輕晃動一下,你就突然從夢中回來了。
世界衹是一場夢。我們不需要去任何地方,我們一直都在這裡,我們現在在這裡,我們也將永遠在這裡。但是我們可能睡著了,我們可能在做著夢。
全印度國民警衛隊出動了。他們正準備開始一場「紅」隊和「藍」隊的模擬戰,這時他們收到了德裡的電報:「由於最近削減預算,我們不能供應武器彈藥,但請不斷為訓練目的進行戰鬥。」
將軍召集他的部隊說:「我們將模擬戰鬥。如果你在離敵人一百碼的範圍內,用你的胳膊指著敵人喊『砰——砰』的一聲,這代表著步槍。如果你在五十英尺之內,將你的胳膊放在頭上,大聲喊『砰』就是手榴彈。如果你在五英尺之內,揮舞你的手臂,喊著『斬擊』,這代表刺刀。」
二等兵阿布爾被派去偵察巡邏,顯然所有的演習行動都朝著另一個方向發展。他在外面呆了三天三夜,但沒有見到另一個人。到了第四天,阿布爾氣餒地坐在一棵樹下,看見另一隊的人影從山頭的另一側向他靠近。他按照訓練的方法,在泥濘和雜草中匍匐前進。果然是另一隊的士兵。
阿布爾舉起手臂,大喊「砰」但他沒有得到回應。於是他跑得更近一點,將胳膊搭在頭上,大喊「砰!」非常大聲。另一個士兵甚至沒有轉向他的方向。於是他徑直跑到士兵跟前,在他耳邊喊道:「斬擊,斬擊!」但對方還是沒有反應。
阿布爾很憤怒。他抓住那個士兵的胳膊,喊道:「嘿!你沒有按規則比賽。我喊了一聲『砰』的一聲,我就走到你跟前,對你說『斬擊』,而你還沒有表示你看見過我。」
這時,另一隊的士兵轉過身來,低沉地對阿布爾說:「隆隆...隆隆...我是坦克!」
實際情況就是這樣。你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你也不是你所相信的那樣。你所有的信仰都衹是夢想。也許你已經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夢,以至於它們看起來幾乎像真相。
所以問題不在於自我修行:問題在於覺醒。禪相信頓悟覺醒,因為禪確信你已經覺醒了,衹是需要一個能喚醒你的特定情境裝置,衹要一個小小的警報就可以了。衹要有一點正知,可能就會起到作用。如果你有一點正知,衹是一個小小的鬧鐘,你就會突然醒了。而所有的夢與所有的長長的慾望,江山、國度、山川、海洋...。都在一瞬間消失了。
這個美麗的故事:
古人說:「(自我SELF)修行需要一段難以想像的時間,而覺醒瞬間就能達到了。」
這一定會花費掉難以想像的時間,因為你將與影子在戰鬥。你不能征服它們,你也不能摧毀它們。事實上,你和它們戰鬥得越多,你就越是相信它們是真實的存在。如果你與你自己的影子去戰鬥,你認為你有可能獲得勝利嗎?這是不可能的。不是因為影子比你強大,所以勝利是不可能的。截然相反:影子沒有任何力量,它沒有任何實質存在,你開始與不存在的東西戰鬥——你怎麼可能贏?你會耗費掉你的能量。你會感到疲倦,而影子將不會受到絲毫影響。它不會疲倦。你不能殺死它,燒不死它,你甚至無法逃離它。你跑得越快,它在你身後就跟著你越快。
擺脫它的唯一方法就是如實觀照到它根本不存在。如實觀照到影子就是影子,就是解脫。衹是如實觀照到,不需要什麼修行!而一旦影子消失了,你的生命就有了自己的光明。必有解脫之香滿溢出來,但那不會是修行出來的東西,不會是從外在所描繪上去的東西。這就是聖人和解脫聖者的區別。聖人走的是自我修行的道路。他修行非暴力,像聖雄甘地一樣,他修行練習真相,真實,他修行練習真誠,誠實。但這些都是修行。而每當你在修行非暴力的時候,你在做什麼?你的內在究竟發生了什麼?你一定是在壓抑著暴力。當你在修行練習——當你必須修行練習——真相,它意味著什麼?它只意味著你心中產生了不真實,你壓抑了它,你背離了它,你說的是真實。但不真實並沒有從你的存在中消失。你可以將它往下推,推到你存在的地下室,你可以將它扔到無意識的深層黑暗中。你可以完全忘記它的存在。你可以忽略掉它的存在,但它確實存在著,而且它一定會從你的存在的那些深層、黑暗的深處以一種微妙的方式發揮作用,以至於你永遠也不會意識到你仍然還在它的控制之下——事實上,比以前更嚴重,因為當它被有意識地感覺到的時候,你並沒有那麼多地被它所控制。現在敵人已經變得隱蔽了。
這是我對聖雄甘地的觀察。他注意到、並修行了非暴力,但我深入研究他的生命,他是本世紀已知的最暴力的人之一。但他的暴力是非常精緻的,他的暴力是如此複雜,看起來幾乎像非暴力。而他的暴力有著如此微妙的方式,以至於你不容易察覺。它來自後門,它從不在前門。你不會在他的客廳裡找到它,它不在那裡。它已經開始住在房子後面的某處僕人的房間裡,那裡從來沒有人去,但它從那裡開始不斷操縱著他的線。
舉個例子,如果平時你很憤怒,你就會對挑起它的人憤怒。聖雄甘地會對自己憤怒,而不是對那個人憤怒。他會將憤怒轉到自己身上,他會使憤怒轉向於自身。現在很難發現它。他會去禁食,他會變得自殺,他會開始折磨自己。他用一種極為微妙的方式,通過折磨自己來折磨對方。
在他的道場裡,如果有人被發現喝茶...。現在茶是如此地無辜,但在聖雄甘地的靜修所裡,這是一種罪惡。這些靜修所的存在是為了給人們製造罪惡感,他們不會錯過任何製造罪惡感的機會。這就是他們的商業秘密,所以不能錯過任何機會。即使是茶也足夠了,它必須被利用。如果有人喝茶被發現,他就是一個罪人。他在犯罪——遠不止是犯罪,因為罪是比犯罪更深的東西。如果有人被發現...。
那些以前是喝茶的人。他們會躲起來喝茶,他們不得不躲起來。就為了喝茶,他們不得不做個小偷,騙子,偽君子!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宗教對千百萬人所做的。他們非但沒有使他們變得更靈性化,反而使他們淪為偽君子。
他們會假裝不喝茶,但偶爾也會被人當場發現。甘地在搜尋,尋找,他安排了密探來找出誰違反了規則。一旦有人被發現,他就會被叫去...甘地就會禁食來懲罰自己。
「這是什麼邏輯?」你會反問。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邏輯。在印度,它已經被沿用了幾個世紀。訣竅是,甘地曾經說過,「我還不能成為一個完美的師父,這就是為什麼弟子可以欺騙我。所以我必須淨化自己。你可以欺騙我,因為我還不夠完美。如果我是完美的,就沒有人能欺騙我。你怎麼能想像欺騙一個完美的師父?所以我身上有一些不完美的地方!」看看他的謙虛,他會折磨自己,他會禁食。現在甘地禁食是因為你喝了一杯茶。你會有什麼感受?他為你禁食三天,就為了一杯茶!這對你而言太沉重了。如果他打了你的頭,它就不會這麼沉重了。如果他侮辱你,懲罰你,讓你禁食三天,事情就會簡單得多,也會更慈悲得多。但老人自己禁食,折磨自己,而你在道場裡被定罪。所有人都將你看作是一個罪人:「正是因為你,師父才受苦。就為了一杯茶?你怎麼會這麼墮落!」
而這個人就會去禮拜他的腳懺悔,又哭泣又流淚,但甘地不聽。他必須淨化自己。
這就是暴力,我不稱之為非暴力。這是一種帶有報復性的暴力,但其微妙的方式很難被察覺。甚至甘地也可能根本沒有意識到他在做什麼——因為他沒有實踐意識,而是在實踐非暴力。
你可以不斷修行練習...。那就有一千零一件事要去修行練習。而你什麼時候能夠擺脫掉你生命中的所有問題呢?這需要一個難以想像的時間。然後,你覺得你會擺脫得了嗎?這是不可能的,你不會脫離它的。
我從來沒見過有人通過自我修行達到真相。事實上,那些去自我修行的人並不是很聰明的人,因為他們錯過了一個最根本的洞見:我們哪兒也去不了,上帝不是什麼可以去實現成就的東西,上帝已經在你身上了。你已經蘊育了上帝,你是由一種稱之為上帝的東西所構成的。什麼都不需要實現——只需要某種意識,一種自我意識覺知(SELF-AWARENESS 重點在意識覺知上,而非在自我上)。
在紐約有一家不尋常的商店,人們可以從世界各地買到異國風味的食物。
穆拉·納斯魯丁最近參觀了這家商店。他發現了來自南美洲叢林的稀有熱帶水果和來自非洲和中東的許多奇怪的美食。在一個角落裡,他發現一個櫃檯裡有幾盤人腦。有政客的人腦每磅一美元,工程師的人腦每磅二美元,還有一盤聖人的人腦,每磅五十美元。
既然所有的人腦看起來都很相似,他就問櫃檯後面的服務人員:「為什麼聖人的人腦要價這麼高?」
服務人員從眼鏡後面看了看,回答說:「你知道我們要找到多少聖人才能得到一磅人腦嗎?」
我對你們所謂的聖人的看法完全一樣。我不認為他們是非常聰明的人——事實上,他們是愚蠢的,因為除非一個人是愚蠢的,否則他是無法走上自我修行的道路。它只顯示為一條道路,它不是。它是令人厭煩的,而且是漫長的,事實上,它是沒有盡頭的。
你可以改變一個習慣,它會開始在其他方面表現出來。你可以關上一扇門,另一扇門立刻打開。當你關上那扇門的時候,第三扇門一定會打開——因為事實上你還是老樣子,還是那個沒有意識覺知的老傢伙。試圖謙虛,你將衹是變得越來越自我,別無其它。你的謙虛衹是實現自我的一種新方式。在內心深處,你會想像自己是世界上最謙虛的人——沒有人比你更謙虛。現在,這是自我在說一種新的語言,但意思是一樣的。語言雖然改變了,但意思是一樣的,翻譯成不同的語言,它的本意是不會被改變的。起初你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現在你是世界上最卑微的人,但你始終是特別的,你始終是自命不凡的,你始終是優越的。起初你是這樣的,現在你是那樣的,但內在深處什麼都沒有改變。任何事情都不能靠自我修行來改變。
一名男子花了數千美元看了一個又一個醫生,試圖找到治療他失眠的方法。最後一位醫生終於幫助了他。
他的一個朋友同情地說:「你一定鬆了一口氣吧。」
以前的失眠癥患者答道:「那衹是你以為的!為什麼呢,因為有時我整晚躺著不睡,想著我過去是多麼痛苦。」
那麼,發生了什麼變化?自我修行只會給你一種欺騙:欺騙你認為有些事情正在發生了,你正在做一些事情,一些偉大的事情即將發生;如果不是今天,那麼明天就會發生。
霍恩斯坦是生產大衣的,但是生意實在太差了,這個可憐的人睡不著覺。
他的朋友斯洛德尼克勸道:「數一數羊,這是最著名的療法。」
霍恩斯坦說:「我能失去什麼呢?我今晚就試試。」
第二天早上,他看起來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睡眼朦朧。
「怎麼了?」斯洛德尼克問道。
霍恩斯坦呻吟著說:「羊我能數出來,我數到了五萬隻。然後接著我將羊皮裁剪了,準備做了五萬件大衣。然後,一個讓我徹夜未眠的問題來了:我該從哪裡才能弄到五萬片襯裡呢?」
這樣的事情不會有幫助,因為如果頭腦是一樣的,它會以不同的方式不斷製造同樣的問題。事實上,樹的根部必須被轉變,光是修剪樹的枝葉是沒有用的。而自我修行衹是在修剪樹的枝葉。
古人說:「(自我SELF)修行需要一段難以想像的時間,而覺醒瞬間就能達到了。」
開悟覺醒是在一瞬間實現的。為什麼?——因為你已經是覺醒的。你衹是遺忘了。必須提醒你,僅此而已。
師父的作用是提醒你,不是給你一條道路,而是給你一個提醒,不是給你修行的方法,不是給你一種品格、美德,衹是給你一種意識覺知、智慧、覺醒。
它可以在一瞬間得到,因為你從未失去它。你在做夢,夢見自己沒有覺醒。你可以夢到你在天堂,你可以夢到你在地獄。你都知道的!——你有時做夢,有時在天堂,有時在地獄。早上你可以在天堂,晚上你可以在地獄。一刻你可以在天堂,另一刻你可以在地獄。這一切都取決於你。這是與你的內在有關的事情,它不是你的外在的東西。
一個人死了,來到了天國之門,聖彼得帶他到一個等候室。他坐在那裡,自然想要急於知道他是被送到天堂還是地獄。
門開了,一位著名的聖人也被送了進來。那人快樂地說:「我一定在天堂!」
就在這時,門又開了,一個有名的妓女也被送了進來。那人很困惑。他心想「那樣的話,我一定是要下地獄了!」
當他還在困惑不解的時候,聖人抓住妓女,開始和她性行為。那人大吃一驚,跑到聖彼得面前問:「你一定要告訴我:這是天堂還是地獄?」
聖彼得答道:「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對他來說是天堂,對她來說是地獄!」
天堂和地獄不是地理上的,它們不是你外在的東西,它們是屬於你內在的東西。如果你是清醒的,那麼你就處在一個完全不同的宇宙中,就好像在你的覺醒中,整個存在都變得覺醒了。它有了一種新的顏色,一種新的味道,一種新的芬芳。當你睡著的時候,整個存在都和你一起睡著了。這一切都取決於你。
所以,問題不在於修行什麼品格,不在於變得高尚,也不在於成為一個聖人,而在於如何擺脫於夢想狀態,如何擺脫於過去和未來,如何做到活在於當下現在。
這就是覺醒... 「啊,就是這個!」
愛麗絲在瘋帽匠的茶會上注意到沒有果醬。她問起果醬,瘋帽匠說:「果醬隔天供應一次。」
愛麗絲抗議道:「但昨天也沒有果醬!」
瘋帽匠說:「沒錯,規則是:昨天和明天都有果醬,今天沒有果醬...因為今天可不是隔天。」
這就是你的生命方式:昨天有果醬,明天有果醬,但今天絕對沒有果醬。而這就是果醬的作用!所以,你衹能想像,你在一種麻醉的,昏昏欲睡狀態下不斷活著。你已經完全忘記了,這一刻是唯一真實的時刻。如果你想與真相有任何接觸,現在就醒過來吧!
因此禪宗有一個奇怪的想法,即覺醒在瞬間發生。許多人感到困惑:「怎麼會在瞬間發生?」印度人尤其感到困惑,因為他們認為首先你必須擺脫所有過去的業因果,而現在這種愚蠢的想法已經傳到了西方。現在在西方,人們在談論過去的業因果:首先你必須擺脫過去的業因果。
你知道過去有多長嗎?它是永恆的!如果你要擺脫所有過去的業因果,你將永遠無法擺脫它——這一點是肯定的。而與此同時,你還會製造出其他的業因果,過去的業因果會一天比一天大。如果這是唯一的出路——必須擺脫所有過去的業因果——那麼就沒有覺醒的可能。那就從來不會有覺醒者,也永遠不會有覺醒者,這是不可能的。想一想所有的過去生,所有你所積纍的業因果——首先你要擺脫它們。而你要如何擺脫它們呢?在試圖擺脫它們的過程中,你將不得不製造出其他的業因果。而這將是一個惡性循環。
相信業因果哲學的人說:「要完全覺醒,你不僅要除掉惡業,也還要除掉善業,因為惡業會產生鐵鎖鏈,善業會產生金鎖鏈。但是鎖鏈就是鎖鏈,你必須擺脫各種鎖鏈。」現在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了。你怎樣才能擺脫惡業?如果你問他們,他們會說:「創造好的業來除掉壞的業。」那你又該怎麼纔能擺脫好的業呢?然後聖人們就憤怒了。他們說:「打住!你爭論得太過分了。這不是一個爭論的問題。相信、信任、有信心!」
這事實上不是一個擺脫業因果的問題。當你早上醒來的時候,你是不是要先將所有的夢都擺脫掉?你曾是夢境中的小偷、殺人犯、強姦犯或聖人...你在夢裡可以做各種各樣的事情。你一定要先將那些夢想都擺脫掉嗎?當你醒來的那一刻,你就從所有的夢中消失了——它們就都結束了!完全不存在擺脫它們的問題。
這就是禪宗的基本信息:你不必擔心過去的業因果,它們都衹是夢中的行為。衹要醒過來,它們就都結束了。
但是我們都是昏昏欲睡的人,任何符合我們睡眠的東西都有很大的吸引力。我們都衹是根據自己的心境去聽。整個世界都睡著了。很少有人,偶爾,會有一個沒有睡著的人,誰是清醒的。當他和你交流時,顯然會有誤解。他站在他的立場上,從他的覺醒狀態中,他說:忘掉你所有的夢想——那些都是無稽之談!善與惡,都是一樣的,聖人與罪人,都是一樣的。衹要醒過來就好了!不要擔心,首先你必須在夢中成為聖人,你必須先將你的罪人變成聖人,然後你纔能醒來。為什麼要走這麼長的彎路?你可以直接醒來!你在夢中犯罪的時候就可以醒過來,你在夢中殺人的時候可以醒過來。沒有問題的。
事實上,如果你是聖人,你可能不喜歡醒來。一個殺人犯會覺得醒來比較容易,因為他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但聖人有很大的威望要失去。也許他正被戴上了花環,諾貝爾獎也被授予了,人們正在鼓掌,禮拜著他的腳...突然警報響起。現在是警報時間嗎?警報不能再等一會兒嗎?當事情進行得如此甜蜜美好的時候,警報可以稍等片刻。殺人犯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他已經很痛苦了,他內心深處倍受煎熬。事實上,如果警報響了,他會感到輕鬆了。他將感覺到從那場噩夢中走出來的巨大自由。
因此,罪人比聖人更早醒來的情況比較多,因為罪人要做噩夢,而聖人卻做著如此甜蜜的夢。當你是國王,擁有金碧輝煌的宮殿,享受著各種各樣的美好事物,誰願意醒來呢?也許你在夢中的天堂裡。
但有一件事是肯定的:當你睡著的時候,你有一種特定的語言——睡眠的語言——你可以理解其他睡著的人,說同樣的語言。這就是為什麼業因果的哲學變得如此重要,如此普遍,如此佔主導地位的原因。它以不同的方式統治著世界上幾乎所有的宗教。印度有三大宗教:印度教、耆那教、佛教。他們在每一點上都互不認可,除了業因果的哲學,他們在每一點上都互不同意。他們不同意上帝的存在,他們甚至不同意靈魂的存在,他們不同意世界的存在,但他們不反對業因果的哲學。它一定對沉睡的頭腦有著深刻的吸引力。而這些人是無法領悟禪的。
當一個印度教的學者或耆那教的僧侶來找我時,他非常疑惑。他說:「你是在教瞬間的、突然的覺醒嗎?那麼大雄呢,他必須努力奮鬥許多期生命才能覺醒嗎?」
我對他們說:「那些故事是你們發明的。你們所說的大雄是你們夢中的發明,你們不知道真正的大雄。你怎麼會知道他的前世呢?你連你的前世都不知道!」而在他的追隨者中,連他的此世都沒有達成一致——更別提他的前世了。在這樣的事實問題上...。比如,他是否結婚:耆那教的一個教派說他沒有結婚,因為對他們來說,像大雄這樣的人有婚姻,看起來是侮辱、羞辱。而另一派的耆那教派則說他不僅結婚了,而且還有一個女兒。現在,這太過分了——有一個女兒!這意味著他一定是放縱了自己。這意味著他一定沉溺於性生活——因為當時耶穌的故事還沒有發生。處女生育還不為人所知!
他們無法達成一致...。耆那教弟子們在婚姻、女兒等事實問題上無法達成一致,他們卻談論他的前世!
任何能幫助你繼續睡眠、推遲睡眠的方法都有吸引力。「即使是大雄也要為解脫而努力許多期生命,那麼我們怎麼可能在這一生中就變得覺醒呢?這需要許多期的生命,所以現在沒有必要做任何事情。我們可以再等一等!不管怎麼說,反正現在是不會發生的,它會需要多期的生命。同時,為什麼不做其他事情呢?積纍更多的金錢、聲望、權力。做其他的事情:吃喝玩樂——因為這是不可能發生的,這種覺醒,現在不會發生,它需要許多期的生命。與此同時,你不能衹是坐著乾等,你得做點什麼。」
睡眠中的人能夠理解一種對他們的睡眠有吸引力的語言。我們只知道觸發我們存在的某些過程的事物。
慈悲修女們即將被派往罪惡的世界作為傳教士。院長在決定哪位修女最適合執行未來的危險任務之前,要問每位修女最後一個問題。
她問第一個:「阿加莎修女,如果你晚上走在一條無人的街道上,一個陌生的男人走近你,做出不雅的舉動,你會怎麼做?」
修女喘著氣說:「哦,聖母瑪利亞!願所有的聖人都禁止!為什麼,我會跪下來,向聖母祈禱,讓我的靈魂得到拯救。」
院長指出,阿加莎修女可能更適合做更多的後勤工作。
同樣的問題也問到了阿格尼絲修女,她回答說:「為什麼,我會一拳打在他的鼻子上...。然後開始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街上,大喊『救命,救命!'」
院長指出,阿格尼絲修女是可能的傳教工作最佳人選之一。
接著她問特麗莎修女,她開始說:「好吧,首先我會將他的褲子拉下來」...。院長有點難為情,但特麗莎修女不斷說:「然後我會將我的衣服拉起來,然後....」
高級修女打斷了她的話:「特麗莎修女,現在這算什麼回答?」
特麗莎修女說:「嗯,我衹是想,我拉起衣服比他脫下褲子要跑得更快!」
我們只理解我們能夠理解的東西。沉睡的人類衹能理解某些事情,衹能聽到某些事情。其他的東西是聽不到的,或者即使聽到了也不被理解,反而是被誤解了。禪被誤解得很厲害。你會很驚訝,甚至連佛教徒都不懂禪宗。
許多傳統的佛教徒來問我,為什麼我這麼強調禪宗,因為它不是佛教的主要傳統。這是事實,佛教的主要傳統是反對禪宗的。禪宗似乎有點離奇,有點古怪,原因很簡單,因為它給你帶來了這樣一個全新的真相。頓悟覺醒從來沒有任何其他宗教如此強調它:你現在就有能力成為頓悟覺醒者——一切都取決於你自己。
如果精進於行,一彈指間就能覺醒。
雖然沒有所謂通向覺醒的明確道路,但卻有某些準則可以喚醒你。這稱之為「精進」。精進與你的人格個性無關,只與你的意識覺知狀態有關。精進僅僅意味著在你外圍邊緣努力創造一個特定的空間,一個特定的環境,在這個環境中,醒來比入睡更容易——就像你想讓某人清醒時,你往他的眼睛裡潑些冷水一樣。並不是你在教導他要有道德,也不是在教導他要非暴力,這些都不能幫助他清醒。但是潑些冷水,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現象,它創造了一個背景。或者你給他一杯茶,這有助於他醒來。或者你叫他慢跑、跑起來、大喝,這樣可以幫助他更快地醒來。
所有的禪宗方法都是這樣:將冷水潑在你的眼睛裡,將棍棒敲在你的頭上。禪宗與其他宗教完全不同。它不給你某種人格個性,它肯定是給你營造一種背景。
昔日琅琊山慧覺大師有一女弟子,向他求教。師父教她默想這句話:「不動心。」
現在,這是在創建一種背景。師父讓她默想這句話:「不動心」,而且必須在不同的狀態下,在所有可能的狀態下,都要靜心默想它。任何時候都不能忘記它,無論發生什麼,都要不斷地記住它。
她嚴格遵守他的指示,毫不退縮。有一天,她的房子著火了,但她說:「不動心。」
現在,這是在創造一個背景。這就是真正的精進,這就是準則。房子著火了,她還記得那句話:「不動心。」當房子沒有著火,一切都在順利、良好地運行,你可以靜靜地坐在你在房子裡開闢的一個小角落裡靜心默想它——這時你可以說:「不動心。」這很容易,但它不會將你吵醒,它甚至可能幫助你進入睡眠狀態。但是當房子著火的時候,這很難,非常難。你的佔有欲受到威脅,你的生命受到威脅,你的安全沒有了,你的安全感沒有了。明天你可能衹是一個乞丐,在大街上什麼都沒有了。但那個女人一定是個真正的弟子。
但她說:「不動心。」
而且她不僅說了,而且還不在意。她放鬆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而當你能看到你的房子著火的那一刻,可以若無其事地看到它,卻又什麼都沒有發生。房子會被燒燬,但你會第一次從這種體驗中清醒地走出來,鏡子上沒有灰塵,你會有很大的洞察力。一切都在燃燒!整個生命都在燃燒,因為我們每時每刻都在死亡。沒有什麼是安全的,沒有什麼是有安全感的。我們只相信一切都很有安全,很有保障。在這個無常變化的世界裡,死亡是一切的最終結局,怎麼可能會有安全感呢?
如果你能看到自己的房子著火了,依然默默地、放鬆地、在深深的放鬆中不斷靜心——不動心——你會從中擺脫出來,成為一個完全不同的人,有了新的意識,復活新生了。
有一天,她的兒子掉進了水裡,一個旁觀者叫她,她說:「不動心。」
現在更難了——因為房子畢竟是個死東西。你可以再建造一個房子,錢可以再賺。但你的兒子掉進水裡,被淹死了...。這是更困難的情況,更多的執著——你自己的兒子。而對於母親來說,兒子是她的生命延續,是她的一部分,是她靈魂的一部分,是她的存在。但她還是說:「不動心」。
她完全遵從師父的指示,放下所有的雜念。
如果可以的話...。因為這就是世界上的兩個問題:對事物的佔有欲和與人的關係。這些也是你的問題。這就是人們昏睡的地方:要麼執著於對事物的佔有欲,要麼執著於與人的關係。這兩點讓你迷茫,困惑,不知所措。
她通過了這兩項測試。如果你能通過這兩項測試:如果你能意識到你什麼都不能佔有 ...。善用一切卻什麼也不佔有,與人交往但不成為任何關係的一部分。
交往是一回事,關係是另一回事。交往不會讓你受到任何束縛,關係是一種束縛。去愛人,但不要嫉妒,不要有佔有欲。與盡可能多的人交往,但要保持自由,讓他們也擺脫你。不要試圖去控制任何人,也不要讓任何人控制你。
善用一切,但要記住:你是空手而來,而你也將空手而去,所以你不能佔有任何東西。
如果對這兩個見解都清楚了,而你開始不動心,所有的雜念都會從你的腦海中消失。而所有的念頭都是偶然的,無念纔是必然的。本質是寂靜的,念頭都是偶然的。當念頭消失,本質就會浮現。巨大的寂靜在巨大的旋律中爆發。而這種體驗是自由的,這種體驗是神聖的。
有一天,當她丈夫生火炸油條時,她把一個生麵糊扔進裝滿煮沸(植物)油的鍋裡,發出了一聲巨響。一聽到這響聲,她立刻覺醒了。
這就是我所說的...。如果你準備好了,如果背景準備好了,那麼任何事情都可以觸發覺醒的過程——任何事情。衹是:一聽到這響聲,她立刻覺醒了
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衹是一種普通的聲音。你每天都會遇到這種聲音許多次,但如果有合適的背景,你就處在一個正確的空間裡...。而她就處在一個這樣正確的空間裡:不佔有,與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不執著,沒有束縛。她處於一種解脫的狀態,衹是在邊界線上。再往前走一步,她就會進入覺醒者的世界。而這一小步,可以由任何原因所引發。
一聽到這響聲...。
這聲音成了最後的警報聲,成了壓在駱駝背上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立刻覺醒了。然後她將那鍋油扔在地上,拍手大笑。
她為什麼要這樣做。拍手大笑?當一個人變得覺醒了,笑聲幾乎是一種自然的副產品,自發地來了——原因很簡單,我們一直在尋找生命,尋找內在早已經存在的東西。我們的整個努力都是愚蠢的!我們的整個努力都是荒謬的。人們嘲笑這個偉大的宇宙笑話。一個人嘲笑上帝一定有幽默感或存在感:我們已經擁有了它,但我們卻在尋找它。人們嘲笑自己可笑的努力,漫長的跋涉,朝聖,為了一件從未失去過的東西。於是有了笑聲,就有了掌聲。
她丈夫以為她瘋了,就罵她說...
當然,任何一個還在昏睡的人看到某人突然變得覺醒,拍手大笑,一定會認為這個人已經瘋了。這種突破在睡夢中的人看起來會像崩潰,而這不是發瘋崩潰。但是昏睡著的人卻無能為力,他衹能根據自己的價值觀和標準來理解。
...就罵她說「你為什麼這樣做?你瘋了嗎?」
她回答說:「不動心。」
她不斷說:她的靜心還在那裡。她是按照師父的指示在精進,直到最後。丈夫說她瘋了,她說:「不動心。」世人會說你瘋了。世人一直都在說佛陀瘋了。不動心。這是很自然的,應該被接受為理所當然的事。
然後她去找慧覺師父,讓他印證她的開悟。師父證實她已經得到了聖果。
師父的功能有很多。第一:幫助你醒來,激起你的覺醒,創造一種情況,使睡眠變得越來越困難,當你第一次被喚醒時,需要確認印證它,因為這對那個人自己本身來說是非常困難的。那種境界是如此未知。自我失去了,所有舊的價值觀都消失了,舊的頭腦不再發揮作用。一切都是那麼地新穎,似乎沒有什麼東西是與舊事物相聯繫的。似乎沒有辦法去判斷、評估、確定。一個人陷入深深的敬畏和驚奇之中。一個人不知道正在發生什麼事,會出現什麼,這一切是怎麼回事。一個人衹是茫然不知所措。
因此,師父的最後一個功能就是確認印證,說:「是的,就是這樣。」
師父證實她已經得到了聖果。
禪宗者稱之為「聖果」,果實,開花——來到最終的覺醒,來到對自己和存在的最終體驗。但請記住:但請記住:它衹能發生在當下。它衹能發生在現在。它衹能在瞬間發生。它衹能現在發生,否則永遠不會發生。
你會問:「那為什麼要用這些方法,訓練?」他們衹是想讓你回到現在。你在記憶和想像中走得太遠了。它們不是為了創造什麼修行,它們不是為了自我修行,而是為了帶你回家。在這裡,我們正在使用各種各樣的方法,隨著越來越多的人來,我們將設計新的方法,因為不同的人需要不同的方法。在新的道場裡,我們將擁有所有可能的方法。它從來沒有在這樣的規模上嘗試過。每個宗教都有一些方法,但是我們將擁有過去所有宗教的所有方法,以及將來將要發生的所有宗教的所有方法。我們將為各種人創造一個空間,而不是為任何特定類型的人。舊的宗教在這方面是缺失的。
例如,衹有特定類型的人可以得到大雄方法的幫助——衹有屬於大雄類型的人可以得到幫助。這是一種非常有限的方法。大雄證得了聖果,他傳授了他獲得聖果的方法。耶穌有他自己的方法,穆罕默德有他自己的方法。所以,過去的任何宗教都不可能具有普遍性,因為它屬於某種類型,衹有那種類型的宗教才能從中受益。
因此,就出現了一個問題:你可能出生在一個耆那教家庭,你可能不是耆那教可以幫助的那種類型。那麼你就遇到了一個困難,你的一生將是一種浪費。你會嘗試耆那教這個方法,就算它不適合你——你也不會改變你的方法。你會認為是因為你過去的業因果,所以這個方法沒有用,需要時間。你會合理化。你可能出生在一個印度教家庭,印度教的方法可能對你卻不起作用。
世界上有這麼多類型的人,隨著世界的發展和人們意識的增長,越來越多的新類型、越來越多的雜交品種出現了,而這些類型以前從未出現過——在大雄時代從未出現過,在克裡希納時代從未出現過。有許多新的類型,雜交品種。未來這種情況會越來越多,世界正在變成一個小村莊。
我的努力是利用過去的所有方法,使其成為最新的,使其與時俱進,並為未來——為人類的未來——創造新的方法。因此,我所教授的既不是印度教,也不是佛教或基督教,但我所教授的是所有宗教的本質精髓。
你在這裡不是為了練就某種精神上的自我,而是為了消解掉所有的自我,消解掉所有的睡眠。你來這裡是為了喚醒。環境正在被創造出來——盡可能地全然善用這個環境。
還記得這個女人,她在默想「不動心」這句話,這樣的全然性是需要的。房子著火了,她說:「不動心。」她的兒子掉進水裡,她說:「不動心。」她的丈夫說她瘋了,她說:「不動心。」然後,這樣一個簡單的靜心——不動心——創造了一個必要的環境,使她變得火熱、熾熱。她的內在生命爆炸了。她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人,她復活新生了。她像覺醒者一樣復活新生了。她成佛了。
你們都是佛——盡管睡著了、做著夢,但你們都是佛。我的功能不是將你變成佛,因為你們已經是佛了,而衹是幫助你們記住它,提醒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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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最高的頂峰

一九八零年一月十日上午在佛陀禮堂

第一個問題
問題一

OSHO,意識覺知比愛有更高的價值嗎?

VIRENDRA,最高的頂峰是所有價值觀的頂點:真理、愛、意識覺知、真實、整體。在最高的頂峰,它們是不可分割的。它們衹有在我們無意識的黑暗山谷中纔是獨立分開的,衹有當它們受到污染,與其他事物混雜在一起時纔是獨立的。當它們變得純潔的時候,它們就合而為一了,越是純潔的人,就越接近對方。
例如,每一種價值觀都存在於許多維度上,每一種價值觀都是由許多個梯級組成的階梯。愛是慾望——最低的一級,它觸及地獄,愛也是祈禱——最高的階梯,它觸及天堂。而在這兩者之間,還存有許多容易辨別的維度。
在慾望中,愛只佔百分之一,而百分之九十九是其他的東西:嫉妒、自我、佔有欲、憤怒、性慾。它更多的是物理性的,更多的是化學性的,它沒有比這更深的東西了。它很膚淺,甚至連皮毛層的深度都沒有觸及。
當你走得更高的時候,事情會變得更深,它們開始有了新的維度。原本衹是生理上的維度,開始有了心理上的維度。那些衹是生理學上的開始變成了心理學上的。我們和所有的動物有著共同的生理特徵;但我們並不是和所有的動物都有著相同的心理特徵。
當愛變得更高,或更深,這是一樣的,然後它開始有一些靈性的東西在裡面。它就變得玄之又玄。衹有佛陀,克裡希納,基督,他們纔知道這種愛的品質。
愛有不同維度,其他價值觀也是如此。當愛是百分之百的清淨時,你無法區分愛和意識覺知,那它們就不再是兩個了。你甚至不能區分愛與上帝,它們不再是兩個了。因此,耶穌說上帝就是愛。他使它們成為同義詞。這裡面有極大的洞見。
在外圍邊緣,一切都顯得獨立於其他事物,在外圍邊緣,存在是多樣性的。當你接近中心時,多樣性開始消融、溶解,而一體性開始出現。在中心,一切都是一體的。
因此,你的問題,VIRENDRA,衹有當你不了解愛和意識覺知的最高品質時,纔是相關的。如果你能瞥見珠穆朗瑪峰和最高峰,那麼這個問題就變得絕對不相關的。
你問:意識覺知比愛有更高的價值嗎?
沒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事實上,根本就沒有兩種價值。這是從山谷通往山頂的兩條不同的路。一條路是意識覺知、靜心之路:也就是我們這些天一直在談論的禪宗之路。而另一條是愛的道路,是奉獻者的道路、BHAKTAS、蘇菲的道路。當你開始旅程時,這兩條道路是分開的,你必須做出選擇。無論你選擇哪一條,都會通向同一個高峰。而當你接近高峰時,你會驚訝地發現:另一條路上的旅行者也正在向你靠近。慢慢地,這兩條路開始相互融合。當你到達終點的時候,它們已經合二為一了。走意識覺知之路的人發現愛是他覺醒的結果,是副產品,是意識覺知的影子。而走愛的道路的人發現意識覺知是愛的結果,是愛的副產品,是愛的影子。它們是同一個硬幣的兩面。
記住:如果你的意識覺知缺乏愛,那麼它還是不清淨的,它還沒有如實知見到那百分之百的清淨。它還不是真正的意識覺知,它一定不混雜著無意識。它不是清淨的純粹之光,你的內在一定有一些黑暗的角落還在蠢蠢欲動,還在發揮作用,在影響,在支配著你。如果你的愛是沒有意識覺知的,那麼它就不是愛。它一定是很低級的東西,更接近情慾而不是祈禱的東西。
所以,如果你遵循意識覺知的道路走,就讓愛作為一個標準吧!當你的意識覺知突然綻放出愛的時候,你就完全清晰地如實知見到意識覺知已經發生了,三昧已經成就了。如果你遵循愛的道路,那麼就讓意識覺知作為一個標準,作為一個試金石來發揮作用。當突然間,不知從何處來的,在你的愛的中心,一個意識覺知的火焰開始升起,完全如實知見到...。狂喜!你已經回到家了。

第二個問題
問題二

OSHO,為什麼神聖經典的知識不能幫助我們找到真相?
曼妮莎,知識不是你的,這就是原因。它是借來的。那你能借到真相嗎?真相是不可轉讓的,沒有人可以轉讓給你。即使是一個活著的師父也不能將它轉讓給你。你可以學,但不能教。那麼,死的經典,無論它們多麼神聖,該怎麼說呢?它們一定是來自某個原始的源頭,某個師父、某個覺醒者一定是它們的源頭——但現在它們衹是文字。它們衹是關於真相的文字,關於真相的信息。與克裡希納在一起,與讀《薄伽梵歌》是截然不同的事情。與默罕默德在一起,與他的存在相契合、相和諧,與他的存在相交織,讓他的存在來激起和感動你的心,這是一回事。而僅僅是讀《古蘭經》,是一種很遙遠的呼喊,它是山間的回聲。它不是真相本身,它是一種倒影,是湖中倒映著的滿月。如果你跳進湖裡,你是到不了真實月亮那裡的,事實上,如果你跳進湖裡,連倒影也會消失。神聖經典衹是倒影遙遠真相的鏡子。
《吠陀經》已經存在至少五千年了,它們所倒影的是五千年前的東西。鏡子上聚集了許多灰塵,許多解釋、評論——這就是我所說的灰塵的意思。現在你不可能確切地知道《吠陀經》說了什麼,你只知道評論、解釋,成千上萬人。有一堵厚厚的評論牆,不可能就這樣將它擱置在一邊。你將只知道關於真相的知識,不僅如此:你將知道根本沒有經歷體驗過的人的評論和解釋。
知識的傳授是為了其他目的。是的,有可能傳授關於世界的知識,因為世界在你之外,它是客觀的。科學就是知識,科學這個詞本身就是知識的意思。但宗教不是知識。
宗教是體驗——原因很簡單,它的全部關注點是你的內在性,你的主體性,而這衹有你一個人可以得到,沒有其他人可以得到。你甚至不能邀請你的愛人進入你的內在。在那裡,你是完全單獨的——而真相就在那裡。
知識會不斷增強、裝飾、豐富你的記憶,但卻無法充實你的存在。你的存在是一個截然不同的現象。事實上,知識會造成障礙。一個人必須解除掉自己所學到的一切知識——衹有這樣,才會達到存在。一個人必須是純真的。「不知」最親切。知識會創造距離。
曼妮莎你問我:為什麼神聖經典的知識不能幫助我們找到真相?
原因很簡單,如果你積纍了知識,你就會開始相信結論。你已經在沒有如實知見到真相的情況下得出結論,而你的結論將成為最大的障礙。真相必須在完全赤裸的、完全清淨的、在寂靜中、在純真的狀態下,在孩子般的驚奇和敬畏中接近,不是已經知道了,不是滿腦子都是所謂的知識的垃圾,不是滿腦子都是《吠陀》、《聖經》和《古蘭經》,而是完全靜默...沒有任何頭腦思想,沒有任何結論,對真相一無所知。當你以這種方式接近時,真相就會突然顯現出來。真相就在此時此地顯現出來:「啊,就是這個!」一種偉大的喜悅開始在你的內在發生。
真相不是與你分離的,它是你內在深處的核心。所以你不需要向任何人學習。那麼師父的作用是什麼?
師父的作用是幫助你放下你的知識,幫助你解除知識,幫助你去除條件作用的狀態。你的知識意味著你會一直透過一個簾子去看,而那簾子會扭曲一切。而知識是死的。需要意識覺知,需要如實知見到,需要如實觀照到的狀態,但不需要知識。你怎麼能透過死人去如實知見到活人呢?
一個人走進了一輛非常擁擠的公交車。過了一會兒,他拿出他的玻璃假眼,將它扔到空中,然後又放回去。十分鐘後,他又拿出玻璃假眼,拋向空中,然後又放回去。
他旁邊的那位女士嚇壞了。她哭著說道:「你在幹什麼?」
那人說道:「我衹是想看看前面有沒有空的座位。」
知識就是這樣:一隻玻璃假眼。你看不透它,也不可能看穿它。
放下你所有的結論——印度教、基督教、穆斯林、耆那教、猶太教。放下所有強加給你的知識。每個孩子都被毒害了——被知識所毒害,被父母、社會、教會、國家所毒害。每個孩子都被從他的純真,從他的不知不覺中所分散。這就是為什麼每一個孩子,慢慢地,變得如此沉重,以至於他失去了所有的生命樂趣,所有的狂喜,他變得像人群一樣,成為人群的一部分。
事實上,當一個孩子完全被你所灌輸制約的時候,你會非常快樂,你稱之為「宗教教育」,你非常快樂,因為這個孩子已經進入了他父母的宗教。你所做的一切,就是你摧毀了他自己去如實知見到的能力。你摧毀了他的真實性。你摧毀了他寶貴的純真。你已經關上了他的門窗。現在他將過著封閉的生命。他將活在內在的黑暗中,被各種愚蠢的理論、思想體系、哲學、意識形態所包圍。他將迷失在言語文字的叢林中,他將無法輕易走出這片叢林。
即使他遇到了一位師父,如果他遇到了一位佛陀,那麼他也需要許多年才能解除知識——因為知識幾乎成了你的血液、你的骨骼、你的骨髓。違背你自己的知識似乎是在違背你自己,你的傳統,你的國家,你的宗教。你好像是個叛徒,好像你在背叛。事實上,你的社會背叛了你,污染了你的靈魂。截止到目前為止,每個社會都在這樣做,而且每個社會都非常成功地做到了這一點。這就是為什麼很難找到一個佛陀,也很難從社會給孩子設置的陷阱中逃脫。而孩子是如此沒有意識,他很容易受到制約,被催眠。在寺院裡,在教堂裡,在學校,學院,大學裡都是這樣。它們都是為過去服務,而不是為未來服務。它們的功能是延續過去,死去的過去。
我在這裡的工作正好相反。我在這裡不是為了延續過去,因此我反對一切知識。我完全讚成學習,但是學習意味著純真,學習意味著開放,學習意味著接受。學習意味著對真相的無我主義的態度。學習意味著:「我不知道,我已經準備好了。」知識意味著:「我已經知道了。」知識是社會在人們心中製造的最大的欺騙。
我的職責是為未來服務,而不是為過去服務。過去已不復存在,但未來每時每刻都在到來。我希望你變得純真,能見者、知情者——而不是知識淵博——正知、覺醒,而不是沒有意識覺知地執著於結論。

第三個問題
問題三

OSHO,為什麼我花了這麼長時間才得到它?

PANKAJA,這是因為你的知識。PANKAJA寫過許多書,她是一位著名的作家。而在這裡,我將打掃衛生的工作交給了她。剛開始的時候,這對她的自我傷害很大。她一定是希望有一天能獲得諾貝爾獎吧!而她一直在想,她在這裡做什麼呢?她的書得到了讚揚和讚賞,我沒有給她一些滋養她自我的工作,而是給了她很傷自我的工作:清潔道場的廁所。這對她來說是很難接受的,但她是一個勇敢的靈魂,她接受了。而慢慢的她也變得輕鬆了。
PANKAJA,這對你而言並不特別,每個人都需要時間。你在生命中越是成功,你就越是需要時間來獲得它,因為你的成功只不過是一個支撐物,一個自我的新支撐物——而自我是障礙。自我必須被粉碎,徹底被連根拔起,被打碎掉,被燒燬掉,所以沒有什麼殘留下來。這是一項艱鉅的工作,艱苦的工作。
有時候師父看起來很殘忍。但是師父不得不殘忍,因為他愛你,因為他對你有慈悲心。一開始可能顯得很矛盾——因為如果你有慈悲心,那麼你就不能殘忍。這就是工作的複雜性:如果師父真的有慈悲心,他就不能慈悲任何滋養你自我的東西。
所以我一直在以各種方式粉碎PANKAJA的自我。她一直在哭,一直在流淚,一直在抓狂...但慢慢地,事情都解決了。暴風雨不再了,一片寂靜。
事實上,如果你想起你過去的往期生命——如此漫長的睡眠,如此漫長的夢境——那麼僅僅在這裡和我呆上兩三年,如果寂靜已經開始滲透於你的存在,那就不是很長的時間了。即使在三十年後發生,那也算很快地發生。
許多人來問我:「OSHO,我的頓悟什麼時候會發生?」我說:「很快」——但請記住我說的「很快」是什麼意思。它可能需要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但那算是很快的。看看你們漫長的黑暗之旅,如果在三十年內我們能創造出光明,那真的是最快的了。但是事情發生的速度要快得多。每一種情況都在這裡被創造出來,所以進程可以被加快。現在還不算太晚,PANKAJA,還為時過早。而且我可以看到變化的發生。春天已經不遠了,第一朵花已經出現了。事實上,這是你的天命,但你用了這麼多年的時間才到我這裡。在你來找我之前,你所做的事情並不是你真正內在的一部分,這衹是一次頭腦的旅行,因此並不是一種滿足。你可以成功,出名,是的,這是有可能的。但那不會是一種滿足,也不會是一種深深的喜悅——因為除非屬於你心靈的東西開始生長,否則滿足是不可能的,實現也是不可能的。
現在你走上了正確的道路。現在事情會以更快的速度發生。速度也是纍積的。如果你看過春天,先是衹有一朵花開,然後是幾十朵花,再是幾百朵花,然後是幾千朵花,然後是幾百萬朵花一齊綻放...。
就像在靈性成長中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每個人都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在黑暗中摸索。有人成為詩人,卻不知那是否是他的天命,他內在真正的渴望。有人成為音樂家,卻不知那是否能滿足他的一生。有人成為畫家...。而人們必須成為某種東西,需要有所作為,必須做一些事情來證明自己。所以人們不斷地去摸索,他們變成了某種東西。
你很幸運,PANKAJA,你開始意識到你所做的並不是真正的你。有許多不幸的人——在他們的一生都白白浪費之後,他們纔意識到他們所從事的並不是他們真正的工作。他們在做別人的工作。
我聽說過一位著名的外科醫生,世界上最著名的外科醫生之一。他要退休了。即使到了七十五歲,他的手還是和以前一樣年輕。他在七十五歲的時候還可以做腦部手術了,他的手還沒有顫抖。
每個人都很快樂——他的弟子、學生、同事——他們都在慶祝。但他很悲傷。有人問他:「你為什麼悲傷?你是世界上最著名的腦外科醫生。你應該高興才對!」
他說:「是的,我應該高興,我也這麼認為,但是我能做什麼呢?我一開始就不想成為一名著名的外科醫生。我想成為一名舞者——我是你能找到的最差勁的舞者。我父親強迫我做一名外科醫生——他說得對,因為跳舞能讓你得到什麼?這個想法在他眼裡是愚蠢的,所以他強迫我當外科醫生。我成為了一名外科醫生,我成名了。現在我要退休了,但我很難過——我的一生都白費了。我一開始就不想成為一名外科醫生,所以誰在乎我是否出名?我很想成為一名優秀的舞者,即使是不知名的,不為人知的——那也足夠了。」
在審問一名嫌疑犯時,警官翻了那人的文件夾。
他說:「我在這裡看到,你以前有過一系列的逮捕記錄。這是持械搶劫、闖入、性侵犯、性侵犯、性侵犯...」
重罪犯謙虛地回答說:「是的,警官,我花了一點時間才發現我最擅長做什麼。」
PANKAJA,你來得正是時候。歡呼吧!慶祝吧!事情已經開始發生了。你來的時候就像一塊堅硬的石頭,現在你變得柔軟如花。春天不遠了。

第四個問題
問題四

OSHO,大多數宗教對工作都持消極態度,好像工作是一種懲罰和勞動,而不是靈性上的。你能不能跟我們多談談工作的事?

PARMANANDA,佛陀一直都是肯定生命的,但後來出現的宗教都是否定生命的。這是一個奇怪的現象,但有一些事情必須被理解——為什麼它會發生在第一個地方。這種情況一次又一次地發生。
似乎佛陀一開口,就一定會被誤解。如果你不理解他,沒關係,但人們不會就此罷休:他們會誤解他——因為人們不能容忍自己不理解的想法。誤解總比不理解好,至少你有某種理解。所有的佛都被誤解了,被曲解了。無論他們所代表堅持的是什麼,一旦他們走了,就會被遺忘,而恰恰相反的東西被組織起來了。
耶穌是一個熱愛生命的人,一個非常肯定的人,但基督教是否定生命的。《奧義書》的先知們絕對是肯定生命的人,他們非常熱愛生命,但是印度教是否定生命的,佛教和耆那教是否定生命的。衹要看看大雄的雕像,你就會發現,他一定是愛自己的身體,他一定是熱愛生命和存在。他是如此地美麗!關於大雄,有人說,有可能以前從來沒有、以後也沒有比他更美的人在世上出現過。但是你看看耆那教的僧尼們,你會發現他們是最丑的。
發生了什麼事?
佛陀是非常肯定生命的。當然,他並不肯定你的生命,因為你的生命根本就不是生命,而是變相的死亡,他譴責你的生命,但他肯定真正的生命,永恆的生命。但這就是他被誤解的原因,他對你虛假生命的譴責,被人們曲解為是對真正生命本身的譴責。而沒有人在意他是在肯定生命——真正的生命,永恆的生命,神聖的生命,覺醒的生命。這纔是真正的生命。你有什麼值得肯定的生命?這衹是一次噩夢般的經歷。但佛教徒——佛教的僧尼們——卻一直活在對生命的對抗中。
PARMANANDA,正是因為這種誤解,這似乎是不可避免的...。我可以看到它發生在我身上。無論我說什麼,都會被全世界的人立刻誤解。我真的很享受這種感覺!很奇怪,但不知為何似乎很自然。當你說一些話的時候,你可以肯定它會被誤解,原因很簡單,人們會根據自己的想法來解釋它。而他們的心已經處於昏睡中。他們是在睡夢中聽到的,他們不能正確地聽到,他們不能完整地聽到整個事情。他們聽到的衹是一些片段。
即使是像P.D.鄔斯賓斯基這樣和葛吉夫生活多年的人,也無法聽到完整的教學內容。當他寫了一本著名的《尋找奇跡(IN SEARCH OF THE MIRACULOUS)》的書,並將它給他的師父喬治·葛吉夫看時,他說:「這本書很美,但它需要一個副標題:一個未知教學的片段。」
鄔斯賓斯基說:「但為什麼呢?——為什麼是一個未知教學的片段?」
葛吉夫說:「因為這些衹是片段。我告訴你的話你還沒有完全聽到。你寫的東西都很美...」
鄔斯賓斯基真的是世界上有史以來最有寫作技巧的作家之一,非常有藝術性,很有邏輯性,是一位出色的文字藝術家。
所以葛吉夫說:「你寫得很好,寫得很漂亮,但這些衹是片段——這些片段不能揭示真相。相反,它們會隱藏。所以稱之為:未知教學的片段。教學始終是未知的。你衹是偶爾在這裡和那裡有一些瞥見,你將所有這些瞥見拼湊在一起,你以某種方式將它們拼湊成了一個整體,但這不是真相,不是真正的教學。」
鄔斯賓斯基明白。因此,這本書仍然有副標題:一個未知教學的片段。
對普通人該說些什麼?鄔斯賓斯基不能被稱為一個普通人,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事實上,正是因為他,葛吉夫才聞名於世,否則可能沒有人聽說過他。他自己的作品很難理解。世界上很少有人讀過他的書——這些書很難以讀懂。葛吉夫的寫作方式讓你很難理解他在表達什麼,想表達什麼。句子沒完沒了...當這些長句結束的時候,你已經忘記了開頭了!他用的是他自己發明的、不存在的語言文字,沒有人知道這些語言文字的含義。沒有字典有這些詞。事實上,它們以前從未存在過,是他發明的。
而且他寫得很枯燥,如果你患有失眠癥的話,這些書是不錯的,這些書。你最多讀三到四頁,你就一定會睡著。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人將他的書從頭讀到尾。
當他的第一本書第一次出版時——《所有和一切》——前一百頁已經剪開了,剩下的九百頁還沒有剪開。並在賣書時附上一張紙條說:「讀完前一百頁,即導言部分。如果你還想看,那麼你可以打開其他的頁面。否則就將書退了,將錢拿回來。」即使要讀這一百頁,也是非常困難的。這是一種裝置。它需要極大的意識覺知來閱讀。這本書不是為了告訴你一些事情而寫的,這本書衹是為了讓你意識覺知到的一種裝置。衹有當你非常有覺知,如果你有意識地決定:「我必須從頭到尾看一遍,我不會睡著,也不會停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我的想法是什麼,我都要將它看完。」如果你做出這個決定...。而要保持一千頁這樣的無稽之談是非常困難的。是的,這裡和那裡都有美麗的真相,但衹有通過許多無稽之談才會遇到這些真相。你會找到寶石的,但它們是很少的。偶爾你會遇到一顆鑽石,但為了這個,你必須讀五十到六十頁非常無聊的書。
我看過成千上萬的書,但葛吉夫的書非同一般,我還沒見過誰能創造出這麼無聊的東西。但他是故意這麼做的,這是他的方法。如果你去見他,他會告訴你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他面前大聲地讀五十頁他的書。那是最大的任務!你一個字也不懂,一句話也不懂,一直讀下去,他就坐在那裡看著你。你要完成五十頁,就可以點化你為弟子。如果你不能完成這個簡單的任務,那麼你就會被拒絕。
鄔斯賓斯基使他聞名於世,但即使是鄔斯賓斯基也無法觸及他教學的核心——衹有片段。他只理解了一部分。
並且要永遠記住:真相不能被分割成片段,你不能只理解其中的一部分。要麼你理解真相的全部,要麼你根本不理解它。但很難坦誠「我不懂」這一事實,而有知識的人——學者、教授——他們不能接受他們不懂的事實,所以他們不斷曲解。
而最致命的曲解是,所有肯定的教義都變成了否定的教義。事實上,你生活在消極的黑暗中。當佛陀說話時,他是從積極的光明狀態中說話的,當他的話傳到你那裡時,已經到了消極的黑暗中。你的消極黑暗改變了那些話語的顏色,改變了那些話語的意義,改變了那些話語的內涵,改變了那些話語的細微差別。然後你創造了教會。你創造了基督教、印度教、穆斯林、耆那教,你創造了各種「主義」,你創造了各種各樣的宗教。
是的,PARMANANDA,大多數宗教對工作持消極態度,因為他們反對生命。因此,他們不能為工作,他們不能有創造力。他們教導放棄生命——他們怎麼能教導創造力?而且他們不斷灌輸生命是一種懲罰,那麼他們怎麼能說生命是靈性的呢?你正在為你過去世的業因果而受到懲罰,這就是你出生的原因。這是一種懲罰——就像在蘇聯,如果你受到懲罰,你就會被送到西伯利亞去。
在英國統治印度的日子裡,如果有人要受到真正的懲罰,他們會將他送到遙遠的島嶼上:安達曼,尼科巴。環境惡劣,一點也不健康,沒有生活設施,什麼也不長,艱苦的工作。這就是懲罰。所有這些否定生命的宗教都直接或間接地告訴你,這個地球就像安達曼和尼科巴,或者像西伯利亞,而你們是囚犯。你被扔到這裡,被扔到生活裡,接受懲罰。這完全是無稽之談。
生活不是監獄,而是一所學校。你被送到這裡來學習,你被送到這裡來成長。你們被派來這裡是為了變得更有意識覺知,更清醒。這個地球是上帝的一個偉大的裝置。
這是我對待生命的態度:生命不是一種懲罰,而是一種獎勵。你所得到的獎勵就是得到一個很好的機會去成長,去如實觀照,去如實知見,去領悟,去體驗。我將生命稱為靈性生活。事實上,對我來說,生命和上帝是同義詞。

第五個問題
問題五

OSHO,為什麼印度人認為他們比其他人更有靈性?

JOHN,請原諒可憐的印度人。他們沒有別的東西可以炫耀。你可以炫耀其他的東西:金錢,權力,原子彈或氫彈,飛機,你們曾在月球上行走過,你們已經洞悉了生命的秘密,你的科學,技術,你可以炫耀你的富裕。貧窮的印度沒有什麼可炫耀的,它衹能炫耀一些看不見的東西,所以沒有必要去證明。靈性就是這麼一回事,你可以吹噓它,但沒有人可以證明它,沒有人可以反駁它。
幾千年來,印度飽受飢餓、貧窮之苦,以至於它不得不將其合理化。使它合理化,以至於貧窮是靈性上的東西。印度的靈性者放下了所有的舒適,成為窮人。當他成為窮人的時候,印度人才承認他是靈性的。如果他不變得貧窮,他怎麼會是靈性的呢?
貧窮已經成為印度靈性的基礎。你越窮,你就越有靈性。即使你身體不健康,那也有利於你的靈性,這顯示出你對身體的漠視。折磨你的身體,禁食,不吃東西,不滿足身體的需要,你在做一些靈性上的工作。
因此,你會看到印度所謂的靈性者,他們中的許多人看起來身體有病,處於深深的痛苦中,處於自我折磨中,他們的臉色蒼白,因為禁食。但如果你問他們的弟子,他們會說:「你看,我們的聖人臉上的金色光環多好啊!」我認識這樣的人——衹是臉上有狂熱的光環,沒有其他的。但他們的弟子會說:「金色的光環——這就是靈性!」
KEYSERLING伯爵在他的日記中寫道,當他來到印度時,他第一次明白貧窮、飢餓、健康不良,這些都是靈性的必要條件。這些都是合理化的說法。而每個人都希望自己比別人高,比別人優越。
現在,印度人沒有其他辦法來宣示他們的優越性。他們不能在科學、技術、工業上競爭,但他們可以在靈性上競爭。他們更能禁食,忍饑挨餓。幾千年來,他們一直在練習挨餓,所以他們已經非常習慣於挨餓,禁食對他們來說很容易。
對於美國人來說,去禁食是非常困難的。一天吃五次——這意味著幾乎一整天你都在吃東西——我還沒有計算你在這期間所吃的東西...。對於美國人來說,禁食是困難的,但對於印度人來說,這幾乎成了自然。他的身體已經習慣了它。身體有巨大的自我調節能力。
印度人可以坐在烈日下,幾乎是在太陽光的直射下處於暴曬狀態,不受干擾。你不能坐在那裡——你已經習慣了空調。印度人可以坐在寒冷的天氣裡,赤身裸體地坐在喜馬拉雅山上。你不能,你已經習慣了集中供暖。身體變得習慣了。
然後印度就可以宣稱:「這就是靈性。來和我們競賽吧!」而你無法競爭。當然,當你無法競爭時,你就必須向印度人低頭,你必須接受他們一定有一些跡象。沒有跡象,什麼都沒有,衹有漫長的貧困歷史。
在非洲中心的一個食人族部落裡,酋長夫人到當地的肉舖去為丈夫的晚餐尋找一根上好的肋骨。挑選貨物時,她問屠夫:「那是什麼?」
屠夫回答說:「那是一個美國人,每磅七十美分。」
「那麼,那這個呢?」酋長夫人問。
屠夫回答說:「那是一個意大利人,一磅九十五美分。他有點辣。」
酋長夫人問,「還有,角落裡的那個怎麼樣?」
屠夫回答說:「他是印度人,一磅兩美元。」
酋長夫人倒抽了一口冷氣說:「兩美元一磅?為什麼這麼貴?」
屠夫答道:「好吧,酋長夫人,你有沒有試過清洗印度人?」
但這已經成為靈性。你知道嗎?——耆那教僧侶從不洗澡。洗澡被認為是一種奢侈。他們不刷牙,這被認為是一種奢侈。現在,在耆那教的意義上,要想成為靈性的人,你必須停止洗澡,清潔牙齒,甚至梳頭,甚至剪髮。如果它變得太亂、太髒,你必須用手將它拔出來。你不能用任何剃刀或其他機械裝置,因為一個有靈性的人應該獨立於所有的機械物。所以耆那教僧侶是自己拔頭髮的。而當耆那教僧侶拔頭髮的時候,大部分是一年一次,那麼就會發生一場盛大的聚會,因為這被認為是非常特別的事情。
我參加過這樣的聚會。成千上萬的耆那教徒聚集在一起,衹是為了看看這個飢腸轆轆、肮髒不堪的可憐人拔著頭髮——瘋了!你會看到人們懷著極大的喜悅和優越感在觀看:「這是我們的聖人!還有誰能和我們競爭?」
沒有一個國家是有靈性的。它還沒有發生。人們可以希望有一天它可能會發生,但它還沒有發生。事實上,衹有個人才可以有靈性,並不是所有國家和個人都是靈性的,在世界各地都有靈性者。但無知使人們無法如實知見到別人的靈性。
有一天,我和一個印度人談話,我告訴他:「世界各地都有靈性者,這和印度本身沒有絕對的關係。」
他說:「可是這裡出現了這麼多的聖人。還有哪裡出現過這麼多的聖人?」
我說:「你知道中國出現過多少聖人嗎?告訴我幾個名字就行了。」
他甚至連一個名字都沒聽說過。他對老子、莊子、列子一無所知。
他對中國神秘主義的悠久傳統一無所知。但他知道納納克,卡比爾,大雄,克裡希納,佛陀,所以他認為所有偉大的聖人都只發生在印度。那完全是愚蠢。它們出現在日本,出現在埃及,出現在耶路撒冷。到處都有出現!但你不知道——你也不想知道。你衹是被局限在你自己的教派中。
事實上,你可能一輩子都生活在耆那教附近,但你無法說出他們偉大的大成者的二十四個名字。誰還會費心去了解其他的人呢?衹有一個名字——大雄——為人所知,其他二十三個名字幾乎無人知曉。即使是耆那教內部人士本身也不能給出這二十四個名字的確切順序。他們知道三個名字:第一個叫ADINATHA,最後一個叫大雄,還有一個名字在大雄之前,克裡希納的表兄弟NEMINATH。這三個是已知的,其餘的二十一個連耆那教的人也幾乎一無所知。事情就是這樣。你知道有多少哈西德神秘主義者接近了上帝嗎?你知道有多少禪師已經成佛了嗎?你知道有多少蘇菲派達到了終極境界嗎?沒有人在乎,沒有人想知道。人們生活在自己宗教的一個小而舒適的角落裡,他們認為這就是全部。
無論是印度人還是其他任何人都不是特別有靈性或神聖的。靈性是發生在個人身上的事情。它是個人與上帝的火焰。它與任何集體——國家、種族、教會——都沒有關係。

第六個問題
問題六

OSHO,為什麼猶太人對金錢的貪婪如此臭名昭著?

NAROTAM,你覺得其他人和猶太人有什麼不同嗎?除非愛在你的體內開花了...否則你一定會保持貪婪。貪婪就是沒有愛,如果你有愛,貪婪就會消失,如果你沒有愛,貪婪將始終存在。
貪婪源於恐懼。當然,猶太人幾個世紀來一直活在巨大的恐懼之中。自從耶穌以來的兩千年裡,他們一直活在恐懼之中。恐懼產生貪婪。因為他們失去了自己的國家——失去了一切,他們變得背井離鄉,他們變成了流浪者——他們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金錢,他們不能信任任何人。因此,他們自然變得貪婪起來。不要為此對他們太苛刻。他們是貪婪的,也許比其他人多一點,但這衹是數量上的差別,而不是質量上的差別。
在印度,我們有MARWARIS,他是印度的猶太人。吠舍的貪婪程度不亞於猶太人...。其他的人也是如此!也許他們沒有那麼臭名昭著。猶太人之所以臭名昭著,是因為他們無論做什麼,他們都有自己的特色,無論做什麼,他們都是不加掩飾的。他們不是很有欺騙性的人——聰明但不會騙人。他們想做什麼,就直接做什麼,他們是很塵世的人。這也是我欣賞的品質之一。地球是我們的家,我們必須是塵世的。
真正的靈性必須植根於塵世。任何否認塵世、拒絕塵世的靈性,都會變得抽像,變得空靈。它沒有血性了,它沒有生命力了。是的,猶太人是很有塵世性的。
有錢有什麼錯?一個人不應該有佔有欲,一個人應該能夠善用它。猶太人知道怎麼善用它!一個人不應該貪婪。錢是要創造的,錢是要用的。金錢是一項美麗的發明,如果使用得當,將是一大幸事。它使許多事情成為可能。金錢是一種神奇的現象。
如果你的口袋裡有一張十盧比的紙幣,你的口袋裡就能實現成千上萬的東西。你可以用這十盧比擁有任何東西。你可以請一個人,他可以整晚按摩你的身體!或者你可以購買食物,或者你可以購買任何東西!那張十盧比的紙幣承載了許多可能性。如果沒有紙幣,你不可能將所有這些可能性都帶在身上,那麼你的生命將非常有限。你只可以替代一個人按摩你自己的身體,但那是你身上唯一的可能性。如果你突然感到飢餓或口渴,那麼就不能做別的事情。但是一張十盧比的紙幣可以做許多事情,幾百萬件事情,它有無限的可能性。它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之一,沒有必要反對它。我不反對它。善用它吧。不執著於它。執著是不好的。你越是執著於金錢,這個世界就會因為你的執著而變得越貧窮,因為金錢如果一直是從一隻手快速地轉移到另一隻手,它就會成倍增加。
在英語中,我們對金錢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名稱——它是「流通貨幣」。那衹是表明,錢應該始終像水流一樣流動起來。它應該一直是在從一隻手轉移到另一隻手。它轉移得越多越好。例如,如果我有一張十盧比的紙幣,我將它留給自己,那麼世界上衹有一張十盧比的紙幣。如果我給你,你再給別人,每個人不斷給出去,如果經過十個人的手,那麼我們就有一百盧比的價值,我們就作了一百盧比的功,十盧比乘以十。而猶太人知道如何使用金錢,這裡面沒有任何問題。是的,貪婪是不好的。貪婪的意思是你會執著金錢,你不將它作為一種手段,它變成了目的。這是不好的,不管你是猶太人還是耆那教,印度教還是穆斯林,都是不好的,這毫不相關。
四個猶太母親在談論她們的兒子。
其中一個說:「我兒子正在學習成為一名醫生,他畢業後一年能掙五萬美元。」
第二個說:「我兒子在學牙科,畢業後他一年能掙十萬美元。」
第三個說:「我兒子正在學習心理分析師,畢業後一年能掙二十萬美元。」
第四個人保持沉默。其他人問她:「那你兒子呢?」
「他正在學習成為一名拉比,」她回答說。
「一個拉比能掙多少錢?」
「每年一萬美元。」
「一萬美元?這是一個猶太男孩的工作嗎?」
格羅佩斯坦的時裝店位於紐約下東區。有一天,格羅佩斯坦出去吃午飯,讓新來的售貨員薩爾特負責照看生意。
當他回來時,薩爾特驕傲地宣佈:「我將那件黑大衣賣掉了。」
「賣了多少錢?」格羅佩斯坦問。
「九十八美分,就像標籤上寫的那樣。」
格羅佩斯坦尖叫道:「九十八美分?標籤上寫著九十八美元,你這個白癡!」
那個售貨員看上去好像要尷尬死了。
格羅佩斯坦說:「就當是給你一個教訓吧,不過,別難過,我們賺了百分之十的利潤。」
一位著名的反猶太分子正在彌留之際。他將他的兒子們召集在他臨終的床前說道:「孩子們,我最後的願望和命令是,無論什麼時候你需要什麼東西,都要從猶太人那裡買,他要多少錢就給他多少錢。」
兒子們驚訝地說:「爸爸,在你最後一個小時裡,你的腦子瘋了嗎?」
反猶太分子邪惡地笑著說:「啊,不,他會把他自己吃撐死的,他不能吃的再多了。」

第七個問題
問題七

OSHO,關於性的道德未來是什麼?

DIVENDRA,關於性,沒有任何道德的未來。事實上,性和道德的結合已經毒害了整個過去的道德。道德變得如此以性為導向,以至於它失去了所有其他更重要的維度——而這些維度更為重要。性不應該成為道德思考的一個真正的關注點。真相、真誠、真實、整體——這些東西應該是道德的真正關注點。意識、靜心、覺知、愛、慈悲——這些才應該是道德的真正關注點。
但是性和道德在過去幾乎成了同義詞,性成了壓倒性的,勢不可擋的。所以,每當你說某人不道德時,你的意思是他的性生活有問題。而當你說某人是一個非常有道德的人,你的意思就是他遵循了他所生活的社會所規定的性規則。道德變成了單一維度,這種狀況一直不太好。這種道德沒有未來,它正在消亡。事實上,它已經死了。你背著一具屍體。性愛應該比過去那種嚴肅的事情更有趣。這應該像個遊戲,一場戲,兩個人互相娛樂對方的身體能量。如果他們兩個都開心,那就不用別人干涉了。他們並沒有傷害任何人,他們衹是在彼此的能量中歡喜。這是兩種能量的共舞。這根本不應該是社會關涉的問題。除非有人干涉了別人的生活,強迫別人,使用暴力,侵犯別人的生活,那麼社會才能介入。否則就沒有問題,根本不必擔心。
未來對性的看法將完全不同。它將是更多的樂趣、更多的歡樂、更多的友誼,更像一場戲,而不是像過去那樣是一種嚴肅的事情。它摧毀了人們的生命,給他們帶來了許多負擔——不必要的負擔!它製造了如此多的嫉妒、佔有欲、支配、喋喋不休、爭吵、戰鬥、譴責——毫無理由。
性是一種簡單的生理現象。它不應該被如此重視。它的唯一意義在於,這種能量可以被轉變為更高的層面,它可以變得越來越靈性。而讓它變得更具靈性的方法就是讓它不那麼嚴肅。
比伯醫生對眼前的情況感到困惑不解。他已經給這個參加瘋狂派隊的女孩做了各種檢查,但結果還是無法下定論。他最後承認。「我不確定是什麼原因。你要麼感冒了,要麼懷孕了。」
女孩說:「我一定是懷孕了,我不認識會讓我感冒的人。」
這是未來的事情。
克拉麗斯和謝菲爾德在午後才吃早餐。他們在公園大道的公寓經歷了一場徹夜狂歡,完全累得變形了。
謝菲爾德說:「親愛的,這真是太尷尬了,但是昨晚我在圖書館裡做愛的是你嗎?」
「大概什麼時候?」克拉麗斯問。
另一個關於未來的故事:
老師對科妮莉亞抱怨小納撒尼爾的行為。她說:「他總是欺負比自己小的男孩,並且還打他們。」
科妮莉亞說:「天哪!那個男孩就像他爸爸一樣。」
「有好幾次我還在衣帽間抓到他和一個小女孩在一起。」老師接著說。
科妮莉亞說:「這正是他爸爸會做的事。」
「不僅如此,他還偷別的孩子的東西。」
科妮莉亞說:「和他爸爸一模一樣——天哪,我真慶幸我沒有和那個人結婚!」
不要擔心關於性的道德的未來。它將徹底消失。未來會對性有完全不同的看法。而一旦性不再如此強大地壓倒道德,道德就可以自由地去關注一些其他更重要的問題。真相、真誠、誠實、整體、慈悲、服務、靜心,這些都應該是道德的真正的關注點——因為這些東西改變了你的生命,這些東西讓你更接近上帝。

最後一個問題
問題八

OSHO,如果真相是不可言說的,那你為什麼要不斷地說話?
PARAMAHANSA,不動心!

全文完

江夏堂·HW·譯於SZ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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