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师同在

第十二章 希腊克里特岛

 

  已经是二月中旬,爱琴海的水还是冷的,但是当我在海边一个由石头围起来的很深、很清澈的游泳池里裸泳时,我觉得很棒。阳光普照,我向上看着那个建筑在峭壁里面的房子。有一条弯曲的石阶道路通往它。奥修住在那个房子最上面的房间,从他客厅的圆形窗户可以俯视海洋和峭壁。他的卧室隐藏在房子的后方,所以光线比较暗,就好像在洞穴里一样。现在是他午睡的时间。浴室刚好就在卧室和客厅之间,阿姆里托因为奥修要来住而花了很多功夫将它弄得很现代化。这个房子是她向一个朋友租来的,说好要租一个月,房来是一个电影导演,名字叫作尼可斯.可多罗斯。

  我所住的房间就在峭壁的中间,我在那里帮奥修洗衣服。那个房间有一个白色的拱形阳台。住在我房间上方的是来自好莱坞的朋友卡维夏利戴维,他们从一开始就是男女朋友。还有约翰和他的女朋友坎德拉,她是一位非常漂亮的金发女人,她从孩提时代就已经是门徒。另外还有阿维尔巴瓦。阿维尔巴瓦是一个田纳西州的富翁。当她在担心说男人只是因为她的钱才爱她,奥修告诉她说,她的钱也是她的一部份。他告诉她说她不仅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同时也是一个漂亮而且有钱的女人。他说:「你认为我会因为你只是为了我的成道才爱我而担心吗?」

  他们刚从太平洋的一个岛回来,本来他们也想让奥修去那边住,那是影星马龙白兰度的岛,但是后来觉得不适当,因为最近刮了一次台风将那个岛上的房屋全部吹倒。

  我们团体的成员在增加。有一个很美的智利门徒家庭,父亲、母亲、女儿和儿子从奥勒岗社区来,他们的来临是偶然的,他们并不知道奥修要来这里,他们是来帮助准备那个房子的。除了希腊这方面的工作之外,也有很多门徒坐飞机来处理国际媒体事务。几乎每一个国家的杂志和新闻都派了记者代表来,还有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来自德国、荷兰、美国、意大利、租澳洲。

  奥修从到达的隔天就开始演讲,几天之内就聚集了五百个来自美国和欧洲的门徒,他坐在庭院里的一棵稻子豆树底下,音乐家们坐在石头铺成的内院,他们会在奥修进来和离开的时候弹奏音乐。当他和味味克在那里游戏般地跳起舞来,每一个人都惊讶地尖叫,觉得很高兴。他们时而一起动作,时而分开,一直都在笑。他们一起跳上石阶,然后通过一个很大的橡木门进入到屋子里。

  在春天下大雨的日子里,我们就坐在屋子里面一个大房间的地板上,但是整个房间挤得满满的,有一些人还必须坐到阶梯和窗台上。

  奥修会在每天两次的演讲中回答门徒和国际媒体的问题。它就好像我们重新在经历古时候有一些人会跑到智者那里共寻求他的指引。媒体会问奥修很多问题,关于他们的政治领袖、教皇、生育控制、死刑、婚姻问题、女性解放、金钱、和健康等等关于身体和头脑的问题,以及军备和静心问题。是的,有一些问题是关于静心的,但是当然,那些通俗的黄色新闻记者也会问同样的老问题∶

  「你同时也以「性师父」(sexguru)为人所知……?」

  奥修回答:

  「称我为性师父的定义不仅是虚假的,而且是荒谬的。说得正确一点,我是世界上唯一反对性的人,但是那需要很深入的了解,你无法希望新闻记者会有那样的了解。

  「在我的名下至少有四百本书,其中只有一本是关于性的,只有那本书谈到性,两另外三百九十九本却没有人关心,那些都是最好的。关于性的那本书只是要让你准备好,好让你能够了解其它的书,然后往更高的地方走,抛弃那些小的难题,达到人类意识的高处,但是却没有人去谈论它们。 」

  新闻记者最常问的主题是:「你会怀念那些劳斯莱斯的车子吗?」

  奥修回答:

  「我从来不怀念任何东西,但是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怀念我那些劳斯莱斯的车子,这是一个发了疯的世界。当那些劳斯莱斯的车子在的时候,他们都很嫉妒,现在那些车子不在了,他们就开始怀念它们,但我跟他们不一样!那些车子或许会再度出现,然后人们又会开始觉得嫉妒……

  「就在前几天,有一些很美的照相师在这里,所有我的人都试图不要让我站在本田的车子旁边拍照,但是我坚持要拍这一张。那辆本田的车子不属于我,那些劳斯莱斯的车子也不属于我,但是至少让人们享受一下,他们会觉得很好。

  「很奇怪,人们的头脑怎么会去顾虑那些根本跟他们无关的事。」

  在谈到金钱的时候,奥修说:

  「我要很抱歉地说,我不了解任何有关财务的事。我没有任何银行账户,我甚至已经有三十年没有去碰钱。我在美国五年,从来没有看过一张钞票。我完全信任存在在生活,如果它想要我在这里,它将会安排∶如果它不想要我在这里,它就不会安排。我对存在的信任是很全然的。那些不信任存在的人,他们信任金钱,信任神,信任所有各种愚蠢的东西。 」

  问题:「巴关(Bhagwan)这个名字有写在你的护照上吗?」

  奥修回答∶

  「我从来没有看过我的护照,我的人会照顾它。当我被关进美国监狱,我没有我律师的电话,也没有我社区或是我秘书的电话,因为在我的一生当中,我从来没有打过电话。美国官员很惊讶地问:「我们应该通知谁说你被逮捕了?」我说:「你喜欢通知谁就通知谁。就我而言,我不知道任何人。你可以通知你太太,他或许会喜欢他先生所做的事没有任何搜捕令就逮捕无辜的人。」

  「我的生活方式是那么地不同,有时候它看起来好像难以相信。此刻我并不知道我的护照在那里,一定有人带着它,一定是放在某一个地方。」

  奥修被问到:「你要怎么样把你自己介绍给希腊人?」

  奥修回答∶

  「我的天啊!你们难道不认得我吗?我就是你们在二十五世纪之前所毒害的那个人。」

  你们把我忘了,但是我并没有忘记你们。只是在这里两天,我在想,在这二十五世纪里面,希腊应该已经进化到更好的品质,变得更有人性、更认识真理,但是我觉得很伤心,因为就在这两天里面,希腊的报纸上就有一些文章在批评我,他们所说的完全是谎言,讲一些完全没有事实根据的话,的确很荒谬。 」

  奥修刚离开尼泊尔,那是佛陀诞生的地方,此她是我们世界旅行第一个落脚的地方希腊,它是左巴生长的地方。

  奥修说:

  「左巴是庙宇的基础。

  佛陀是庙宇本身。

  对新人类,我给了他们佛陀的左巴这个名字。我不想要精神分裂,不要在物质和心灵之间分裂,在世俗的和神圣的之间分裂,在这个世界和彼岸之间分裂。我不想要任何分裂,因为每一种分裂都是你里面的分裂。分裂的人格会导致发疯。我们生活在一个发疯的世界里,唯有当那个分裂可以被连接起来,它才可能健全。

  「左巴必须变成佛陀,佛陀必须了解和尊重它本身的基础。根部或许是丑的,但是如果没有那些根,就没有花朵。」

  在谈到素食主义的时候,奥修说:

  「那些好几世纪以来一直都吃素的人,他们是完全非暴力的,他们没有制造出任何战争,他们没有制造出任何十字军战役,或是任何回教徒的圣战。而那些吃肉的人,他们的敏感度会变得比较差,他们比较坚硬,他们甚至会以爱的名义来杀人,或是以和平的名义来进行战争。

  他们会以自由或民主的名义来杀人……

  对我而言,杀动物来吃跟杀人好像并不是离得很远,不同的只是在于那些身体和它们的形状,你所摧毁的是同样的生命。」

  有很多人问奥修关于教养小孩的问题,以及青少年的问题。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因为当世界媒体在问奥修关于年轻人的问题时,奥修在克里特岛被逮捕却是以那个罪名「腐化年轻人」。这也是在二十五世纪之前用来控诉苏格拉底的罪名。(参看富利叶霍曼的书「一个人反对整个人类丑陋的过去」)

  奥修回答关于艾滋病的问题∶

  「你觉得艾滋病是因为淫荡的关系而来自上帝的灾祸吗?」

  奥修回答:∶

  「它的确是来自上帝的灾祸,但并不是因为淫荡的关系。这个灾祸来自上帝,因为教会教导禁欲,那是不自然的。他们把修道士和修女分开,那是不自然的,那一定会产生同性恋。同性恋是一种宗教的痛,教会应该对它负责。上帝本身应该对它负责,因为基督教的上帝是三位一体天父.儿子耶稣基督,还有那个圣灵是那一位仁兄?这里面一个女人也没有,它是一个男同性恋的团体,我怀疑这个圣灵是神的男朋友。

  他说社会和教士给了我们两个谎言,那就是上帝和死亡。奥修说:

  「没有上帝,也没有死亡。

  这些所谓的宗教领导人红衣主教、主教、和大主教他们代表一个假想的上帝唯一的儿子,这些人是世界上最不聪明的人,他们生活在幻象之中。(摘自「苏格拉底在二十五世纪之后再度被下毒」一书)

  克里特岛大主教的反应就某方面而言证明了奥修说他们是偏君子是对的。

  迪米特里欧斯主教威胁说:「如果他不停止传道,我们将会使用暴力。如果奥修不自动离开这个岛,他将会看到流血。」

  当地的报纸引用大主教的话说,他将会炸掉那座别墅,然后放火将它烧掉,连奥修和里面所有的跟随者一起烧掉。

  阿姆里托和银色头发、深褐色眼睛的慕克塔去拜访大主教,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当他们到达教会,有一个当地人对阿姆里托大声城说:「你是魔鬼的女儿!离开这里!」她们站在门口几分钟,试图要向他解释说,在谴责奥修之前,至少必须听看看他在说什么,但是那个主教很生气地对她们大吼:「离开这个屋子!」

  维娜和佳扬来,她们在奥勒岗社区担任奥修的裁缝师,我们三个人开始修补奥修的衣服,做得不亦乐乎!那些袍和帽子在库鲁的雪水里有些被损坏了。有很多朋友来,那个气氛很欢乐,但是我觉得不安详。我作了一个恶梦,有一些人爬过我的窗户,还有一些船停泊在底下的小海湾,充满了威胁的气氛。

  我想起,就在这个岛上,戈齐福被射杀了,他在昏迷之被带走。我常常会出一些意外,我从楼梯上摔下来,在我的右大腿有一块很大的瘀伤。我会打破东西,或是洗衣机的水淹湿了她面,使我被电到。

  有一天晚上,咆哮的强风扫过了我们这个岛,海浪汹涌,树木被吠弯。阿维尔巴瓦的男朋友沙维希和我想说骑摩托车出去兜风,感觉那个风吹在我们的头发上一定很好玩。阿姆里托站在我们的前面,张开双手围住我们说:「不,我不让你们上机车。」那是一辆七百五十CC的比赛用摩托车。沙维希承认说,自从十五年前他在上专科学校的时候骑过机车,之后就没有再骑过。但是我们心意已定,所以我们就骑下山到阿吉欧斯.尼可劳斯小镇。五分钟之后我就感觉到沙维希不大会骑,当我们在海岸区转了一个弯,机车就被风给吹倒了。车子滑了过去,我感觉到我的脸从沙维希的背后往下滑,然后我就躺在路中间,脸部朝下。我感觉到嘴里有血,我用我的舌头检查我的牙齿,还好,全部都在。我的脸和鼻子都流血,两只手都受伤,裤子破了,有一只鞋子不见了,足踝肿了起来,但是我的感觉很清楚。我以前从来没有出过车祸,我很惊讶地发现我的感觉竟然是那么清晰和镇定。沙维希躺在那里,脸部朝下,浸在一团血当中,那些血是由他的头部所流出来的。我看着他的身体,但是很奇怪地,我觉得他看起来没有问题。然后我看他的呼吸,它似乎很正常、很放松。我弯过身子到他身边叫他的名字,但是他已经不省人事。我看着我自己在给那些旁观者指令--你,去打电话叫警察;你,照顾那辆机车;你,打电话到我们的别墅去。我们去到医院,沙维希在那里保持无意识四十分钟,我十分相信,沙维希一定没有问题。那天晚上,我碰触到了我自己里面的清晰,那个经验是很值得的。

  隔天我得到一个来自奥修的讯息,他说我很「愚蠢!」去骑机车。我们去医院接沙维希,他的脸青掉了,几乎无法辨认。他有脑震荡的现象,但是已及时恢复过来。

  我睡了一天一夜之后,隔天早上就鼓起勇气出来。刚照了阳光几分钟,我就觉得头晕。约翰,他日三个医生,他告诉我说头晕是脑震荡的症状,所以找又回到床上。

  那天早上阿姆里托从雅典打电话回来,说她去见过某一个掌管安全的官员,说每一件事都进行得很顺利,不需要担心。

  大约下午两点钟,我听到了一阵又一阵骚动的声音,所以找就起床漫步到门边。阿南多告诉我说有警察来,但是我应该回到床上。回床上去!我立刻回去穿好衣服,我想起上一次碰到警察的经验,当警察来的时候我们所穿的衣服也许就是再来那几天在监狱里所穿的衣服。我走到屋子那边,看到它被一堆便衣人员所围绕着。他们手上拿着枪,严词喝令,看起来很凶的样子,旁边大概有一一十个穿着制服的警察。阿南多正在被四个警察拉到当地的监狱,另外一个前来帮助的朋友也一并被带走。我跑过去到走廊的阶梯,站在门的前面告诉那里的警察说:「一定有什么错误,请等一下,我们的律师正在连络警察长,事情很快就会明朗。」他告诉我说:「我就是警察长!」

  我坚持说一定有错误,应该连络阶级更高的人。「我是这里的行政首长!」另外一个人说。

  我不得不相信一个恐怖的错误正在发生。如果我们能够阻止这些警察进入,直到我们的援助来到,那么每一件事都将会没有问题。但是这些人的行动好像是在执行一项紧急而危险的任务,它使我想起当我们在夏乐德机场被逮捕时,那些前来逮捕的人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是以为他们是在抓危险的恐怖份子。

  那些人被分成两三个人一小组,开始在房子的周围探视,试图要找到一个入口。我看到了两个人想爬窗子进去,所以找就跑过去,站在他们前面,大声尖叫:「不行。」他们试图把我推到旁边,但是我不让他们靠近窗户。

  我的脸因为两天前的机车意外,那个瘀血和受伤还在,那个带给我勇气让他们不敢碰我。如果他们敢碰我,我一定会把事情弄得很难堪,说他们把我弄伤。或许他们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不管他们怎么想,一定跟我受伤的脸有关,他们让我在那里扰乱他们。…

  日本籍的吉塔也过来帮忙,虽然她的身高不到五英尺,她也算是一份力量,她跑去追那两个想要爬窗子的人。

  我就在房子的四周跑来跑去。每次我看到他们想闯入,我就站在他们前面。在窗子外面的一个角落站着一个便衣警察,两脚分开,手中举起一块大石头,他看起来好像圣经故事里面的巨人「歌利亚」,他正要将石头丢进窗子里。我看到窗子里面是阿许许和拉斐亚,以及我们的录像设备。如果他将石头丢进窗子,他们一定会严重受伤。我站在「歌利亚」和窗户之间对他大城:「我以为克里特的警察是人民的朋友,但是你们根本就是极权主义者!」有两个穿制服的警察来加入他,其中一个脸开始变红,向我喊回来∶「我们不是极权主义者!」这个时候歌利亚将石头放下来。

  然后我听到了打破玻璃的声音,我跑过转角,刚好看到三个警察爬上了四英尺高的墙,由窗户进入房子。我看到他们跨过地板走向阶梯,我又从眼角看到主要的门也被打开了。我也跟在他们后面由那个被打破的窗子爬进去,然后跑向通往奥修房间的螺旋形梯子,我在他们之前上了阶梯,我知道我要去那里,但是他们在迟疑,或许是在担心我们会有机关枪。

  当我到达了阶梯的上方,拉斐亚拿着照相机在拍那些人跑上楼梯的情景。我进入了奥修的浴室,同时我看到有两三个人抓着拉斐亚,强拉着他进入客厅。

  我当时想,他们可能会打他,但是我也没有办法做什么。坎德拉在几分钟之后也跟着进入客厅,我看到拉斐亚躺在地板上,有两个人压在他身上,但是他试着要将底片从照相机取出来拿给坎德拉。约翰站在我的旁边,我们从一个门缝跟奥修通话,让他知道外面所发生的事。他叫我们告诉他们说他立刻就出来。

  「歌利亚」出现在阶梯的上方,那个螺旋式的阶梯现在挤满了警察,都想往上爬。奥修浴室外面的走廊也有很多位警察。我说:「拜托,我们是和平人士,不需要使用暴力。」歌利亚说,他们是否使用暴力全都依我们而定,我说我们并没有对他们施以暴力。

  他们试着要把我从浴室的门那里推开,但是我再度认为我那受伤和下了决心的脸阻止了他们对我使用暴力。我告诉他们:「拜托,让他洗完澡。」他们之中有一些人将奥修卧室的门踢开,然后拿着枪冲进去。

  当奥修出现的时候,约翰也在走廊那里,他们出现了一阵推挤,我转过身子向那个警察长说不需要那么多人,请将那些凶汉遣回楼下,他照着做,只留下八到十个人很笨拙地护送着奥修进入他的客厅,奥修很镇定地走到他的大椅子坐下来。

  当我们进入客厅的时候,我看到了拉斐亚,他坐在一张椅子上面对着门,他的脸发红,头发很零乱,看起来有受到惊吓。我注意到当奥修坐下来的时候,他仔细地看了拉斐亚一眼,我猜想他是在看他是否还好。

  约翰坐在奥修的椅子旁边靠近窗户,我坐在椅子的另外一边。警察形成一个圆圈围绕着那张椅子,开始齐声用希腊语大喊,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大概有五分钟,奥修转身向我说:「叫慕克塔来翻译。」我由警察长陪同下楼去,在楼下的房间喊慕克塔,她跑步过来。有人翻译,我们的情况就好多了,因为警察还在叫嚣。

  奥修很镇定地问他们,看看他是否能够看他们的文件,以及他们为什么要来。他们拿出文件,慕克塔开始读,但是房间里很乱,那个时候我有一种感觉,这些人一定被下令要在其一个时间之前将奥修带走,因为他们一直在看手表,他们的焦虑和冲动形之于色。

  奥修说他一定会离开,没有问题,但是要给他的人一些时间安排一架飞机,和整理他的行李。他们可以在旁边监视他,直到那些事情被做好,但是为什么要逮捕他?他们大声喊:「不行!」他「现在」就必须跟着他们走。他们似乎很坚持要将他带走,我大声对他们城说在我们还没有整理好他的东西之前不可以将他带走。我说:「他现在病得很厉害,整个世界都在观察这个人所发生的事,如果你们以任何方式伤害到他,你们将会有麻烦。」我说如果将他带走而不带他的药,这样会对他造成很大的伤害。我记得那个时候当着

  奥修的面说他病得很厉害实在有一点尴尬,明.明知道在心灵层面他远比他们来得健康!

  我望着约翰,他静静地坐着不动,他的脸就好像一个空白的银幕,你可以在它上面投射任何东西,我所投射的解释是∶他的静止是在警告他们要放轻松。-.,,-

  那个混乱持续着,那些人互相在争论和叫嚣,那个紧张气氛似乎一下子升高,一下子下降,就好像海上大波浪的韵律。有一个警察等得不耐烦,就很粗鲁地走向奥修,抓住他的手,当时奥修很放松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椅子的手把上。那个人说:「我们现在就要将你带走!」他好像是要用力将奥修拉开椅子,奥修很温和地拍拍那个警察的手说:「不需要使用暴力。」那个警察放掉他的手,向后退了一步。那个警察长说,他必须逮捕奥修,他无能为力,那是他所接获的命令。

  这件事已成定局。奥修站起来让他们带走,我赶快冲到奥修的医药尽量抓很多药放进我的口袋,刚好来得及握住他的手,跟他一起走下那个螺旋形的阶梯。

  当我们走下阶梯的时候,奥修转向我,以一种温和和关心的口气问我说「你呢?雀塔那,你好吗?」我简直不能相信!就好像我们要去作午后的散步,他在问候我的健康,我说:「喔!巴关,我很好。」

  我们走过了楼下的房间,四周都是警察,就在前一天我们才在这里享受一个很美的演讲。他们已经抓到了他们的猎物,他们不会让他逃走。我们走过了一个很大的木头门到了走廊,在那里有一些惊讶的门徒,看起来好像受到了惊吓,同时显得很无助。慕克塔和两个警察以希腊语在那里作尖叫比赛,奥修转向她,对她说:「不必麻烦跟他们理论,慕克塔,他们是白痢。」

  我们走到了车子那里,奥修叫我留下来整理那些行李,我点点头,然后他坐进车子里,随后又有一个警察坐进去。那是一辆小车子,奥修左右身边各有一个警察。德瓦拉吉和玛尼夏也在那里,我将所有的医药都放进德瓦拉吉的口袋里。

  看起来好像他们要将奥修载到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不许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陪着他。我站在车子的前面,弯着身子在车盖上方向警察长大喊,在这个时候我已经开始觉得我很了解他。我很慢,而且很大声地说:「医生也要坐进车子里!医生也要坐进车子里!」德瓦拉吉已经站在那里准备好,虽然车门已经关好,但是有一个警察退出来,玛尼夏将德瓦拉吉推进去,随后又有一个警察进去。后座看起来很挤,德瓦拉吉将他的医事包放在膝盖上,奥修被推到角落。

  当那部车子疾行到满布灰尘的道路上渐渐失去踪影,我突然想起奥修就是穿那一件衣服我在奥勒岗社区所梦到的那一件。我们不知道警察把奥修带到那里去,其中有一个传言说他们准备用一只小船将他送往埃及。那个传言是真实的,我们为了要让奥修安全离开这个国家,所以花了两万五千美元去贿赂警察。

  我找到了慕克提和尼兰姆,心想如果奥修被驱逐出境,那么她们一定会跟奥修去印度,一想到奥修要回到印度去就令人心生恐惧你们都听到了他关于金钱和他的护照是怎么说的。

  我打包了大概有一打的大型金属行李箱。奥修的椅子被放在一个大板条箱里,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行李箱,总共大约有三十件行李。

  然后我去到了赫拉克来翁机场,奥修在那里等要飞往雅典的飞机。自从那些警察收到了我们约两万五千美元之后,他们对奥修的处理方式有了很大的改善。

  奥修坐在一个小小的房间里,由武装警察所包围着,有一个阁楼杂志的记者在采访他。

  当时外面下着雨,但是那并不能阻止好几百个门徒在建筑物的外面庆祝。我们在唱歌,将那个灾难转变成一个庆祝会!有好几班来自欧洲和美国的飞机降落,很多门徒蜂涌而入要来看奥修。我拥抱了一个又一个的朋友。自从奥勒岗社区被摧毁之后,我就没有再看过他们。每一个人都流着眼泪,消息传得很快说奥修已经要离开希腊,他们刚好赶上时间来跟他道别。

  机场里面充满着人山人海的门徒和阿吉欧斯.尼可劳斯村子的当地人民。当接近奥修要离开的时间,我进入了机场的休息室,那个景象真的是令人难以置信,有成千上万穿着红色和橘色的人,有一个声音喊出:「他在那里。」每一个人就冲到机场的一个角落,然后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喊出:「不,他在那里。」那一大堆人就好像一个身体一样地移动。那个情况使我想起一艘大船航行在波涛汹涌的海上,船上的每一个人都被波浪一下子推向这边,一下子推向那边。

  我们期待奥修走过机场,所以那个气氛有点紧张,有期待、有兴奋,也有歌唱。

  我跟阿南多站在一起,我们跑到楼上的平台去看飞机。我们看到了味味克、拉斐亚、慕克提、尼兰姆、和少数几个其它的门徒上了飞机,所以很自然地,我们就想奥修也是要搭那一班飞机。飞机起飞了,但是并没有看到他。我们的心都掉到了胃,我们所害怕的是他们耍了一些诡计,但是随后我们看到有一辆车子停在跑道上一架小飞机的旁边,就是他,是的,那就是德瓦拉吉和奥修。

  他们坐进一架要飞往雅典的较小的飞机,阿南多说:「我有那架飞机的票。」然后她拿着票就消失在群聚之中,她还转过身来请我帮忙将她的衣服后送。

  当飞机起飞,我看到那一大堆朋友各有不同程度的混乱和悲伤,然后我回到了空的别墅,去等待看看下一步要怎样。

  奥修要离开希腊时,他告诉媒体的最后一句话是:

  「如果一个只拿到四星期观光签证的人可以摧毁你们两千年来的道德律和你们的宗教,那么它并不值得保存,它应该被摧毁。」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