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修传

05-06 大学同事

 

  我的同事——当我还是个学生,或者是大学里的讲师——从来都不觉得我属于他们的时代。

  在大学的公休室里……那只是个巧合,我第一天进入公休室的时候,脚落有一把空椅子。于是我去坐在那把椅子上。相当奇怪,我总是发现它是空的。我询问工友:「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自从你坐了那把椅子,不仅那把椅子空了,而且两边的一些椅子也空了。没有人希望打扰你,没有人希望与你讨论。那里有某种恐惧。」

  我说:「奇怪,因为我是绝对没有恶意的!」

  那个老人说:「你是没有恶意,但你和大学里的其它教授之间没有共同语言。他们是教授,但他们只谈论他们班上的女孩子,闲聊……他们总是谈论如何拉别人的后腿。他们总是对政治感兴趣——大学的政治,内部的政治。他们无法在你面前那样做,他们觉得不好意思。

  难得一次有人会来坐在我边上,来征求我的同意:「我能坐在这里吗?」

  我说:「这是公休室。这个位置是空的,不属于我……」

  「不」,他们说,「这边有三个位置,那边有三个位置……你占了七个座位。人们远离你。我也远离你。」那个人会说:「但今天所有的座位都满了。我很抱歉打扰你,不过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我说:「你可以高兴地坐下来。而如果你想谈论你所有的闲话,你所有的恋爱事件,你都可以和我谈。」

  他说:「不,我不想和你谈论任何事情。我只想安静地坐在这里。」

  我说:「那太好了,因为那就是我的教导:静静地坐着。」

  只是一个没有制约的人,你就可以创造出一个圆周的中心。无论他身在何处,他都有他的独特性,只有少数非常勇敢的人能够接近他。

  你不会在大学里的任何照片里找到我的照片,原因就是第一次当哲学系准备拍周年照的时候,系主任叫我去。

  我说:「你都那么老了——还对拍照感兴趣!」从此以后,没有人再叫过我。他们非常清楚,那是幼稚的游戏。那个人快60岁了——你还拍照做什么呢?dless38

  我见到日拉德(Ranade)*。他退休了,非常老了。我对他说:「也许你会记得一个应该得到100分的人,但你只给了他99分。」

  他说:「我当然记得,因为这在我的生命中只出现过一次。我给的分数从来没有超过33分。你是那个人吗?」

  我说:「我当然就是那个人。我来是要告诉你,你没有证实你的伟大。你应该给我101分。你恐惧什么?你害怕人们会认为你偏爱我吗?你甚至不认识我。」

  他说:「没有人这样和我说话。我是个老的,退休的,受人尊敬的教授。」

  我说:「那没有关系。给我减掉一分,你显示了你的软弱。」

  他说:「你是个怪人。没人向我抗议,特别是都过去十年了。现在我能怎么样呢?」

  我说:「至少你可以说声抱歉。」

  至少有20个教授和他坐在一起。他几乎成了一个圣地,各种教授与学者都聚在那里。他们都惊呆了。

  我说:「不要担心这些白痴;就是因为他们,你减掉了我的一分。」

  他看着我,然后他说:「对不起,我公开道歉。你应该得到101分。」

  我对他说:「现在我可以原谅你了。」

  我在阿拉哈巴德大学演讲。他拜访这所大学时从来没去听过任何演讲,但当我进入礼堂时,他刚好坐在我前面。每个人都对日拉德教授来听演讲感到吃惊。我严厉地抨击了教育体制和支持它的教授们。

  他仔细地听了,当我从讲台上下来,他来对我说:「孩子」——他快90岁了——「你是对的。我们没有勇气抗议。我们都知道我们的教育体制只是制造出职员,邮递员,火车站站车。我们的整个教育都是建立在制造仆人的观念之上。而你希望的是创造主人。我完全同意你。」miracl03

  *注:日拉德博士是奥修取得硕士学位时的主考官,见第四部分

  日拉德博士是印度当代伟大的哲学家,他是最受尊敬和最有学问的学者,是个逻辑学家;他是阿拉哈巴德大学的哲学教授。他在的日子,阿拉哈巴德大学的哲学系成为了印度最著名的哲学系,而印度几乎有1000所大学。

  就在他去世前几天,我见到他。他非常老了,退休了,但人们还是从四面八方来看他——不仅从这个国家,还从世界各地——来询问,来请教。

  我和他坐在一起。他对我说:「你的问题是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来见我呢?」

  我说:「只是来看看你,看看从早到晚一直来见你的人们。」

  我几乎观察了他6个小时,所有来的人都带着抽像的问题:「神存在吗?灵魂是真的吗?有超出死亡的生命吗?」然后他回答他们。

  6小时以后,我对他说:「你是个老人,而我很年轻——我这样说不太合适,但也许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原谅我,如果这伤到了你:你的一生都浪费了。在这6小时里,我看到了你是怎么浪费它的。我没有听到一个问题或者一个答案是真正和生活有关的。这些人大老远地跑来,你活了那么久的生命,但就我而言……不要觉得我不尊重你,我这样说是出于我的尊重。不管你还剩下多少时间,不要浪费它了。至少在你生命中的这个夜晚,探询一些真实的东西。」

  他惊呆了,因为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一点。但他是个真诚的人。他说:「我是个老人,你是个年轻人,但你是对的。」

  真正的问题不是在死亡之后生命是否存在。真正的问题是在死亡之前你是否活过。mess109

  斯里·沙亚德(Sir Saiyad)非常开心,之后每次我去阿里格尔,他都强迫我和他呆在一起。我说:「你不明白:麻烦的是我是受到耆那教徒的邀请,而如果我住在回教徒的家里,那会引起麻烦。」

  他说:「你完全可以面对麻烦——我知道——不过你必须成为我的客人。」当他在世的时候,我一直是他的客人,那些邀请我的人非常关心,因为他们甚至开始问我:「你也不吃素了吗?——因为和回教徒呆在一起,你必须和他一起吃饭。」

  我说:「是的,我和他一起吃饭,但我吃我的食物。你不会相信——他叫一个婆罗门厨师给我做饭。那种食物比你自己做的要好得多,因为他非常关心在一个非素食的家里,我不应该感到有任何的不方便。他太过于关心,以至于我开始觉得有点不自在——因为他的关心。我告诉他:『你不需要担心我,我可以照顾自己。』,但他不听。dark12

  *注:斯里·沙亚德是奥修硕士学位口语考试的主考官

  要一个教授放松下来,再次按事物本来的样子来看待它们是非常困难的。他知道得太多。他积累了太多的知识,他的眼睛上有那么多的屏幕。很难找到比教授更盲目的人。

  我当过教授,所以我这样说——我知道。我从内在知道。我和教授们一起生活了许多年。他们是世界上最没有聪明才智的人。甚至一个村子里的农夫看起来都更聪明,因为他更能对真实作出响应。一个教授从来都不对真实作出响应。他总是出于他的知识来反应。

  所以不论我说了什么,教授都会以他自己的方式来解释。就在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会解释和归类,然后他会肯定或者否定。而且他会将我归类:我属于什么学派,属于什么意识形态,我谈论的是什么。他没有听到!要一个教授听到是非常困难的:他的内在充满了噪音,充满了喋喋不休。那些噪音多得没有什么能进入到他里面。thund10

  我在瓦腊纳西碰到一个人。他是整个世界上唯一的人……那是他唯一的成就,没有用,但他受到称赞——也许我是唯一当着他的面批评他的人——他有17个专业的17个博士学位。

  他一生所做的就是从一个专业到另一个专业,取得另一个博士学位,以证明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有17个博士学位的人。把他引见给我的那些人对他有很高的评价。他们告诉我:「他是个稀有的人。」

  我看着他,然后我告诉他说:「你绝对是个白痴。你要拿你的17个博士学位怎么样呢?你浪费了你的一生。现在拿好你所有的证书,放在你的胸口,躺到你的坟墓里去吧。也许上帝看到17个博士学位会留下深刻的印象……」

  一开始这个人惊呆了,然后他的眼里流出了泪水,他说:「也许你是第一个告诉我真相的人。我浪费了我的一生,我从来没有爱过——我没有时间,我没有结过婚——我没有时间,我从一个专业跑到另一个专业,我所有的想法就是取得在瓦腊纳西大学的所有博士学位。但你的态度震惊了我,刺伤了我,但我还是明白了——我浪费了我的生命。」last530

  而不可知呢?科学家自己就是不可知的。他知道一切,但他不知道那个知者(knower)是谁。事实上,他否定那个知者——那是很愚蠢的……

  我问一个印度科学家,科热那(Khorana),他是诺贝尔奖得主:「你是个获得诺贝尔奖的科学家。你一直在探索,在发现新的领域,但你有关注过那个探索者是谁吗?那个探寻者是谁?你有想过你自己吗?」

  他说:「我没有那个时间。」

  我说:「但这就奇怪了,因为不管你发现什么,都不可能比你,比发现者更有价值。不管你能知道什么,不管它有多大的价值,它都不可能比知者的价值更大。它保持是客体的知识。而你说你没有给你自己的时间?这不是一个科学的回答。这只是在逃避主体。你无法避开它。至少我不允许你避开它。你必须明确地说点什么。你必须说你是不是存在。如果你存在,那么你是什么——只是物质?或者某种更多的东西?」

  他说:「你是在给我找麻烦,因为如果我说我只是物质,那就会觉得不正确。物质怎么可能探索物质呢?物质怎么可能知道物质的奥秘呢?物质没有意识,我能够了解。所以我必须接受有某种比物质更多的东西。但请不要坚持,因为科学不愿意接受那个知者。科学的整个途径就是:除非某种东西在科学的实验室里以科学的方法被证实,不然它就不可能被接受。」

  我说:「自然,那么科学家将会永远保持不可知。」

  而那就是另一个领域,宗教的领域。

  而这种意识的不可知性,你里面的这种神秘的现象——在每个人里面——是最珍贵的东西。last209

  有一次一个贾巴尔普那大学的心理学家教授来看我。他说:「我是一个科学的人,我决定通过科学的方法和探索,来证明轮回的真实和真相。」

  我告诉他:「你知道科学的探索是什么意思吗?科学的探索意味着在一开始你根本不决定任何事情。那个探索是敞开的。你说『我是个科学的人』,你不是。而且你说『我决定通过科学的方法和探索,来证明轮回的真实和真相』,如果你没有证实它,你怎么可能接受它呢?而如果你已经证实了它,那么你还要证实什么呢,你的探索还有什么意义呢?要么你知道轮回的真相——这样就不需要探索,或者你不知道轮回的真相——那你怎么能从一开始就决定要证实它呢?这个探索是有偏见的;这不是探索。」

  探索意味着没有任何结论而前进。也许它是真的,也许它不是;也许某些其它的东西才是真的。你只是让你的门敞开。不管真相是什么,你都允许那个真相自己发言。

  我对那个教授说:「你只是个印度教徒,已经有偏见了,你相信轮回。就像一个基督教徒不相信它一样,你相信它。一个基督教徒也从一个『科学的探索』开始,来证明没有轮回存在。那会是科学的吗?那只会是一个基督教的探索,是一种用科学来证实你的偏见的努力。你的探索将会是一个印度教徒的探索,而不是科学的探索。」

  科学家不可能是印度教徒,基督教徒或者回教徒;科学家就是科学家。他只能探索。探索意味着你没有达成任何结论,没有预设的结论。那就是所有探索的基础。

  你不可能探索和寻找上帝。你只能进入已经存在的实体探索:这些树,这些岩石,这些河流,这些人——你。你必须进入。没有经典会帮助你,因为所有的经典都会让你偏执,所有都经典都只是借来的。你会成为一头笨驴。secret08

  我几乎与各种宗教学者接触过,在一个点上他们都是一样的,不管是印度教徒,回教徒,基督教徒,还是犹太教徒。那个点就是他们相当自在,感觉很好,不管他们做的是什么——他们都是在做神的工作,他们是在散布智慧。他们甚至不知道智慧是什么意思。他们从没品尝过那样的东西;他们听过它,他们读过它,他们塞满了成百上千卷经典……

  我反对所有的这些学者,不是因为他们的意图是坏的,而是因为出于他们好意的结果是不幸的。他们已经毁掉了地球上成百万的人;他们从来不让他们成长,他们给他们一个虚假的观念说他们已经知道了。这是纯粹的毒药……psycho03

  我把《先知》(纪伯伦着)这本书给我大学哲学系的一个同事。他在教宗教。他看了目录,然后他说:「你为什么给我这本书?它不是关于宗教的。爱,自由,创造,父母与子女之间的关系——我没有看到任何与宗教有关的东西。」,他对我说。

  我说:「你不知道宗教是什么,而你却一直教导了近20年!你不仅处于黑暗之中,你还在一直在其它人当中散布黑暗。这些是真正的宗教问题。上帝不存在;地狱和天堂也不存在。」

  我在他的桌了上看到一本他正在读的书——斯韦登伯格的《天堂与地狱》。那才是「宗教」。斯韦登伯格这个家伙对天堂与地狱知道些什么?虚构!所以要记住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宗教不是虚构。不要被虚构的观念抓住了。

  宗教是现实,是日复一日的现实,是你正在生活的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的现实。你可以虔诚地过你的生活,你可以不虔诚地过你的生活;不过再次记住——那个定义不应该来自于牧师,那个定义应该来自于神秘家。mess216

  我第一次去普那是被一个非常亲近圣雄甘地的人,然卡(Rishabhdas Ranka)带去的。圣雄甘地的基本理念就是所有的宗教都是平等的,尽管这不是他的实践;它只是理论上的,空泛的。然卡生活在他的社区里,所以所有的宗教都是平等的这种观念对他影响很大。

  他生来是一个耆那教徒,所以自然地他想写一本综合佛陀与马哈维亚的书。他给我看手稿。我只是看了一下题目就把书还给他。他说:「你连里面的一页都没有看?」

  我说:「这个题目就够了。」那个题目是《巴关马哈维亚与圣雄佛陀》。

  我说:「要么你两个人都叫圣雄,要么你两个人都叫巴关。」

  他说:「那很难。我不可能叫马哈维亚圣雄,因为有成百万的圣雄。我不可能叫佛陀巴关,因为我生来就是一个耆那教徒。我只相信24个tirthankaras是巴关,没有其它的人了。」

  你不会相信耆那教徒把克里希那扔到了第七层地狱,因为他制造了印度有史以来最大的战争。他是个终极罪人。

  印度教徒也是一样的……印度教徒甚至没有提到这种伟大的光辉,这个伟大的虔诚的人,没有提到马哈维亚伟大的美。他们甚至没有在他们经典里的任何地方提到他的名字。

  除了佛陀以外,甚至没有当时的源头提起过马哈维亚的名字。如果他那么伟大,那么辉煌,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无所不在,你认为当时的文献会漏掉他吗?而佛陀提起他只是为了批评他。只是在佛陀的话里面,我们才确信有一个叫马哈维亚的人曾经存在过。

  不过印度教徒对佛陀做的是一样的。他确实是一个非常有影响力的人,是一个非常理性和逻辑的人。印度教徒无法否认他,但他们也无法接纳他,因为他反对等级制度,他反对《吠檀多》,他反对印度教的整个传统。他生来是一个印度教徒。poetry05

  我的一个朋友,一个梵语教授,旁迪(Rajbali Pandey)博士,他想要去西藏。他在研究某种稀有的梵语经典,它们已经从印度消失,但它们的翻译还在西藏。他想把它们翻译回梵文。

  那些是非常重要的经典,是特别针对佛陀的。也许印度教徒在印度烧掉了那些经典,但因为西藏成了佛教徒地区,它们在被烧毁之前被翻译成藏文。在中文里它们存在,在日文里它们存在;只有在印度的语言里它们不存在——而佛陀出生在这片土地,他说的是这片土地的人的语言。

  所以这个人的研究对于把佛陀带回本土非常有意义。但他是个高等的婆罗门,他下了很大的工夫学习藏文。当然,梵语是他的母语。他属于一个非常有学问的家族;他们在家里使用梵语,而不是人们的其它语言,所以他完全能够把藏文翻译为梵文。

  但我告诉他:「我希望在三天内看到你回来。」

  他说:「你说什么?这至少要三年。」

  我说:「算了吧。我了解你——而我也了解一些关于西藏的事情。」

  他说:「我不明白,你总是有奇谈怪论。」

  他去了西藏。他是个高等的婆罗门,带着所有婆罗门的迷信。婆罗门必须在日出之前在河里洗冷水澡;然后他必须做他的宗教敬拜——在那之后他才能吃早餐。当他到了西藏,他就想起了我。我的话没错。他洗了一次澡,那已经够了;他忘了关于翻译的一切。

  到第三天我不得不去机场接他。我说:「你觉得我的话怎么样?」

  他说:「呆三年我会被杀死。一天就够了。现在我都还在发抖;那个冷已经进到我的骨头里面。不在日出前洗澡我甚至不能吃早饭。所以那个选择就是要么活着不吃饭,要么在日出前洗冷水澡。」

  我说:「所以我才要说我该说的。你是个狂热的婆罗门;你不会放下你愚蠢的观念。那在印度完全没有问题……事实上,日出前是洗澡最佳的时间;只有那时才凉快。当太阳升起,东西就变热了。日出之前在印度是最美丽的时候。但在西藏就不是这样了。」satyam07

  有一次我去瓦腊那西,一个《吠檀多》的著名学者邀请我去他家里。他非常高兴地给我展示他的鹦鹉,因为那只鹦鹉可以复述很多来自于《吠檀多》,来自于《吉它经》,来自于《奥义书》的东西。我笑了。这个宗教学者说:「怎么回事?你笑什么?」

  我说:「我笑是因为我没有看到你与这只鹦鹉之间有任何区别。这只鹦鹉是个学者,而你是只鹦鹉。」从此以后他就非常生气。foll402

  我有一个大学同事,他对成道非常好奇。甚至当我在大学里教书,当我周游全国,在寻找有一天可以属于我的人的时候……但他对成道的兴趣只是一个学生的兴趣。有一天他来见我,我说:「今天很特别。」

  他问:「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今天,如果你想成道,我可以做到。」

  他看起来很忧郁。他说:「但我有妻子和孩子……」

  我说:「成道并不阻止你有妻子和孩子。」

  他说:「如果今天有这么奇特的品质,我应该改天再来。」

  但我问:「那么成道呢?」

  他说:「原谅我,我只是好奇。我喜爱你,我想要接近你,但现在就成道……?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还有你认为我长得像一个佛吗?」

  我说:「你不用担心这一点。成道和你是否长得像一个佛没有关系。你肯定会是一个特别的佛。」他有一双非常奇特的眼睛——一只看起来是这个样子,一只看起来是那个样子。我说:「不用担心,我认为这不是成道的障碍。人们看到一个这样的佛真的会很高兴……」如果他和你说话,他看起来是另一个样子。我说:「当你讲道的时候,那会有一点奇怪,不过你的眼睛可以修复。你不用担心;那是我的责任。首先你成道。」

  他说:「不只是眼睛。有许多东西……我有假牙。你认为一个佛有假牙合适吗?如果有人知道的话……?」

  我说:「你不要担心这些小事。」

  但他站起来。他说:「我要回家。首先我必须问我的妻子。我从来没有在没问过她的情况下做这样古怪的事情;她是个非常专制的女人。」

  我说:「这取决于你,但整个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有人成道要首先征求他妻子的同意。你成道了;然后你就去宣称你成道了。」

  他说:「至少给我一些时间考虑。」

  我接着说:「但也许不会很快再有这样的日子。今天一切都准备好了。」

  他说:「我可以等。它甚至可以在两年或者三年之后。」

  从那天起,他就开始回避我。如果我坐在公休室,他就不会进来。他确定我不在大学里,然后他才会四处游走。他会确定我不在图书馆里,然后他才会去图书馆。

  一天我来到他家里。我说:「成道的日子又来了。」

  他说:「我的上帝,我一直在回避你,在三个月之内这个日子又来了?我的妻子绝对反对它!」

  然后他的妻子出来了,她说:「你不应该让他成道。他已经是个麻烦,令人讨厌。如果他成道了,我们一家人的生活都会被打扰。即使他是无知的,他也没有当好一个丈夫,如果他成道了,我可以想象越来越多的麻烦。你饶了他吧!他三个月一直避开你是因为我的建议。现在就太过份了,你居然开始到我们家里来。」

  你不会相信,第二天他就去校长那里,让自己从那所大学转到了另一所大学。在两三天之后——我一直在找他——我再次去到他家,他的邻居说:「他们搬走了!」

  我问:「是什么问题?」

  他说:「是你的问题。」

  我说:「我只是试图让他成道。」

  成道是那么一件简单的事情,没有人需要担心它。但它变成那么的……许多世纪以来,宗教一直坚持它是一种伟大的现象;它不是给普通人的,它只是给那些拥有上帝特殊待遇的人。普通人不应该尝试它,因为那是在尝试不可能的;它对佛陀是有益的,因为他是神的化身。它对克里希那是有益的,因为他是神的化身,但普通人不是神的化身。

  我一辈子都在和人争论,说佛陀在成道之前不是神的化身。他是先成道;然后你们才把他看成是神的化身。tahui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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