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道之路.吠檀多(下册)

第十五章 神找寻你

一九七四年一月十八日晚

问题:

  我觉得毫无原因或方向地迷失在你里面,在你面前,问题和欲望陷入混乱,被无理性的信念和爱所压服,我无精打采地等待着,感觉自己好象一个傻瓜。臣服和盲目的信念与爱之间有什么不同?

  有一个状态会让你真的觉得好象一个傻瓜,但这是智慧的开端。只有傻瓜会认为他们是聪明的,当聪明的人开始认为他们是傻瓜,他们就变聪明了,当你能够感觉你是一个傻瓜的时候,智慧就已经在你身上露出曙光,如此一来,你就会改变,那么就会有蜕变,那么可能性就可以无限地敞开。

  因为不了解愚蠢是愚蠢头脑的一部分,而了解一个人的无知和愚蠢就是智慧的开端,所以你了解你是一个傻瓜,这是一个好现象,这是一件值得去达成的事,现在自我已经无法存在了,自我总是跟着渊博的知识一起存在,一个人会在不知道的时候一直觉得他知道。

  据说古希腊特尔菲的神谕宣称苏格拉底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所以苏格拉底的一些门徒跑来告诉他说:「苏格拉底,你要感到很高兴,神谕宣称你是地球上最聪明的人。」

  苏格拉底笑着说:「你回去,这一定有某种错误,我怎么可能是最聪明的人?因为我只知道一件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知的,所以一定有某种错误,你回去告诉那个发布神谕的人。」

  他们回到那个发布神谕的人那里说:「苏格拉底本身否定它,所以一定有某些事是错误的,他说他不聪明,他说他只知道一件事——他是完全无知的,他什么事都不知道。他只宣称这么多的知识——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发布神谕的人说:「那就是为什么我宣称他是最聪明的人,原因就在此,因为只有最聪明的人才会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傻瓜总是宣称他们具有很多知识,唯有如此,唯有透过他们的宣称,他们才能够隐藏他们的愚蠢,所以,如果你觉得你是一个傻瓜,你能够看出你的愚蠢,你要因此而感到高兴。那个能够看到他自己的愚蠢的人已经跟愚蠢分开了,如此一来,愚蠢已经跟他分开存在,它在那里,但你跟它是分开的,你可以观照它,但是你已经不与之认同。只要能够有意识地警觉,每一个人都能够看出他自己是一个傻瓜。

  第二,臣服与盲目的信念和爱之间没有差别,因为所有的差别都是属于智性上的。心不知道有差别。不论你称它为盲目的信念,或是称它为臣服,或是称它为爱,那都是依你智性上的说法而定的。心不知道任何差别,心只知道感觉,而那个感觉是相同的。

  什么时候你会称呼一个信念为盲目的呢?什么时候?当理智说这个信念是错的,那么理智就称它为盲目的。当理智觉得某种信念能够透过理智而得到支持,那么理智就说这个信念是对的,但信念需要任何理智的支持吗?在感觉的世界里,理智能够有任何权威说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吗?

  理性的心总是在说信徒都是盲目的,他们总是这么说,但是你知道有任何信徒是不盲目的吗?那些跟随耶稣的人是盲目的,每一个人都这样在谴责他们。那些跟随佛陀的人是盲目的,理性主义者谴责他们。理性主义者一直都在说信念是盲目的,说不盲目的信念才是正确的,这只是逻辑的一个诡计,事实上并没有这样的信念。

  信念(faith)这个字就是意味着:在没有相信的余地之下,你相信。如果有相信的余地,那么就不需要信念。比方说,你不相信有地球存在,它不是本来就是一个事实吗?对于这一点是不需要信念的。地球存在,这是一项事实,这是被支持的,这是理性的,在这种情况下,信念是不需要的。唯有当理智无法证明它,但是心能够感觉到它,那么才会有信念产生。理智并不是整体,理智并不是全部的生命和存在,有一些事情是超出理智的、是理智无法领悟的,但是心能够感觉到那些事情。

  只有两个方式:或者你拒绝心,或者你拒绝理智。当理智和心冲突,就有两个选择:或者你依照理智,而对心说它是盲目的,除非某事被证明是对的,否则你就不相信……然而你知道吗?每当某事被理性化,被证明是对的,你就不需要去相信。

  共产主义的创始人马克斯常说:「除非神在一个科学实验室里被证明,否则我不相信神。」然而他知道得很清楚,所以他再说: 「不要试图以科学方式来证明神,因为一旦你以科学方式在科学实验室里证明神,那么你就不需要再去相信。」你相信化学或物理吗?那是不需要的,只有未被证明的东西才需要信念,心感觉它在那里,但是理智无法证明它。

  在我一生当中,我喜爱非常少的一些句子——非常少,它们可以用手指头数出来。这些句子的其中之一来自一个基督教的神秘家特图里安,他说: 「我相信神,因为神是荒谬的,因为神是不能够被相信的,因为神不可能被证明,因此我才相信。」因为如果它可能被证明,那么就不需要相信,那么它就是一个事实。心能够感觉和引导你,而理智会说心是盲目的,因为理智认为只有它有眼睛,但是心有它自己的眼睛。当你爱一个人,爱总是盲目的。你曾经看过任何带有眼睛的爱吗?一个一直遵循理智的人永远无法爱。

  它发生在德国最伟大的思想家之一康德身上,他是一个十足的理性主义者。有一个女人爱上康德,建议要跟他结婚,他说:「等一等,因为我必须先思考它的正反两面,看看婚姻是否能够导致快乐,除非我能够由理智来决定,否则我无法采取任何行动。」

  所以他想了又想,沉思又沉思,他至少写下一千页正反两面的意见,然后他下结论说两方面的份量几乎相等,要作决定很困难,所以他跑去告诉那个女人说他很难决定,她必须再等一些时间,但是当他到达的时候,他发觉她已经结婚了,而且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而康德仍然保持未婚。象他这样的人无法爱,这是理性主义者的头脑,是最敏锐的头脑之一,很合乎逻辑,合乎到极点,然而如果你决定用头脑来决定,爱就不可能发生。

  对理智而言,爱是盲目的,对心而言,理智是愚蠢的。对心而言,理智是愚笨的。就市场而言,它或许是有用的,但是就生活而言,它是没有用的,所以那些生活在理智的人生活在市场里,而一切超越市场的都比市场更伟大,都远远超出市场,但他们从来没有觉知到它,他们从来没有瞥见,彩虹从来没有在他们的生活里升起,它超出他们所能觉知的范围。他们生活在世俗以及一些琐事里面,从来没有诗发生在他们身上,从来没有歌降临到他们的心,他们不可能欢舞、不可能狂喜。

  所以,不论你称它为盲目的信念、爱或臣服,那都无关紧要,你爱怎么称呼它就怎么称呼它,但是有一件事必须记住:它必须从你的感觉升起,它不可以从你的头脑升起。不要强迫你的头脑成为领导者,不要强迫理智成为领导者,因为透过头脑,你或许会变得更强而有力,但是你将会比较不快乐。透过头脑,你或许会达到更多的财富,但是你的内在将会保持贫乏,透过头脑,你或许能够统治千千万万的人,但是你将无法成为一个象佛陀或耶稣一样的主人,你的内在将会保持是一个奴隶。

  你必须加以选择,如果你想要更多的权力,更多的金钱,更多的声望,那么你就要遵循理智,如果你想要更多的快乐、更多的喜乐、更多的宁静、更多的和平、更多的神、更多的狂喜,那么你就不要听命于理智,你要听命于你的心。它们是两个不同的层面,不要将它们搞混,你要好好作决定,然后遵循一个途径,看看你是否能够只是借着理智而满足?看看是否只有逻辑就能够使你快乐?逻辑只不过是死的、干的,一个人不能够只靠逻辑而过活。就好象耶稣说,一个人不能够只靠面包而过活。我说一个人不能够只靠逻辑而过活,但是你可以尝试,在那个努力当中,你将会丧失所有属于生命的东西,你将会丧失一切有价值的东西,以及一切能够被感觉成祝福和幸福的东西。

  被无理性的信念和爱所压服,我无精打采地等待着。除了等待以外,其它没有办法,但是不需要无精打采地等待,你可以高高兴兴地等待。因为理智一直在干涉,所以才会变得无精打采。理智一直在说: 「你在干些什么蠢事!你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要等待和浪费时间?」理智会使你变得无精打采,否则等待可以变成喜乐,可能最喜乐的事就是等待——希望在悸动,心为了那未知的在跳动,你带着无限的耐心静静地等待。

  如果你能够高高兴兴地等待,那么就不需要等太久,如果你不能够高高兴兴地等待,那么你或许必须等上好几世,因为唯有当你非常高兴地、充满喜悦地在等待,神性才会发生在你身上。注意看一个女人在等待她的爱人,她充满信心、充满狂喜,注意看她的眼睛,以及她那无限的耐心和快乐。你要象一个爱人一样地等待着,唯有如此,你的等待才具有意义,不要无精打采地等待,因为如果你是那么地无精打采,你的爱人或许会来,但是他将会发觉不值得跟你在一起。唯有你的喜乐能够变成邀请。

  喜乐地等待、狂喜地等待,那么我告诉你,你将不需要更多的等待,不需要,就在这个片刻,它就能够发生。如果在这个片刻,你的喜悦是完全的,那么就不需要等待。神性将会降临到你身上,你已经满足了那个条件。我称这个为必要条件:带着无限的耐心高高兴兴地等待。这就是条件,只要满足这个条件,那么就一个片刻也不必浪费。

  在古埃及书上写着,每当门徒准备好,师父就会出现。不论在什么时候,不论在什么地方,只要门徒准备好,师父就会出现。门徒不需要去找师父,总是师父在找门徒。即使是你去到师父那里,也总是师父在找你,也总是师父找到你的。

  神性发生的情况也是一样,每当你准备好,它就发生了——神找寻你。他一直都在找寻你,他一直都跟着你,他一直都在等你,每当你准备好,种子就会发芽,花蕾就会变成花朵。准备好意味着等待,等待是唯一你能够做的祈祷,但是如果你不相信,你就无法等待,唯有信念能够等待。理智总是坚持要事情立刻发生。心能够等待,心从来不急。

  试着去了解这个。时间是为理智而存在的,对心而言是没有时间的,心存在于无时间性里。只有理智才有时间,所以头脑一直坚持要赶快、要匆忙、要紧急,头脑总是很紧张。时间在流失、在经过,生命每一个片刻都变得越来越少。事情必须立刻发生,理智这样坚持,但是心不知道有时间,心没有时钟,心没有时间性地存在着,那就是为什么心能够等待,心能够无限地等待。

  如果你爱、如果你有信心、如果你信任,那么就不必急急忙忙,那么就不需要无精打采地等待,为什么不在等待的时候欢舞呢?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无精打采呢?为什么不欢舞?当爱人来临的时候,如果他发觉你在欢舞,那将会更好,那将会是一个很好的会合,那将会是最佳的时刻。

问题:

  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人成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有百分之五十的人将必须立刻变成白痴?相反两极的理论似乎很难超过百分之五。

  你误解了——误解总是比了解更可能。你的头脑会立刻走向错误的结论,你不得不如此,你的头脑就是这样被训练出来的。在所有这些谈话里,我一直在告诉你们,成道意味着超越相反的两极,所以,没有相对于成道的状态,成道意味着超越分裂,我们一直一再一再地说,唯有当头脑超越分裂,它才会成道。

  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人是聪明的,那么将会有百分之五十的人是愚蠢的,如果有百分之五的人是天才,那么将会有百分之五的人是白痴,但是天才并没有成道,他跟白痴一样没有成道,就成道而言,他们之间没有差别。他或许是一个爱因斯坦,他或许得过诺贝尔奖,但是那并没有造成任何差别。只靠赢得诺贝尔奖,你并没有变成成道。天才跟白痴离开成道一样远。白痴能够跳进成道,就好象天才也能够跳进成道一样。

  聪明和愚蠢是相反的两极,而成道并没有相反的两极,它是超越两者的,所以,并没有相对于成道的状态存在,你曾经听过有任何人是佛陀或耶稣相反的那一极吗?没有一个人是如此。整部吠檀多以及整个优婆尼沙经的教导所提出来的教条就是:当你超越了二分性,你就达到了一个完全新的层面,没有什么东西相对于它而存在。

  在梵文里面,我们有三个名词:「杜卡」(dukkha)意味着痛苦、受苦和不幸;「苏卡」(sukkha)意味着快乐、欢乐,而 「阿南达」(ananda)可以被翻译成喜乐(bliss)。快乐跟痛苦是相对的,它们是相反的两极。喜乐并没有相对于任何东西,并没有一个相对于喜乐的状态。如果你是快乐的,你将会变成痛苦的,如果你是痛苦的,你将会变成快乐的,你可以转变,因为有二分性存在。但如果你是喜乐的,你无法转变,因为二分性已经消失了。没有一个状态相对于阿南达,或相对于喜乐。

  成道并非相对于无知,它是相对于无知和知识两者,它是超越,而不是相对。所以,一个知道很多的人并不成道,而一个知道得比较少的人也并不会因为他知道得比较少而不成道。不论你在哪里,你都可以跳进成道,所以,有时候一个根本没有受过教育的人也能够跳进成道,一个不很聪明的人也能够跳进成道,所需要的是那个 「跳」。

  有时候一个没有受过很多教育的人比那个知道很多的人更勇敢而能够更容易跳。就是因为他知道太多,所以他变得太害怕冒险,就是因为他太聪明了,所以他同时变得狡猾——聪明产生狡猾。他变得很会算计,在神性的道路上,你不能够太算计,只有赌徒,只有那些不算计就跳进去的人,只有那些能够冒险的人能够进入。

  所以你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你误解了。世界上有平衡存在,但是当你超越了世界,你也超越了这个两极的平衡,你超越了 「二」,而成为「一」。

问题:

  「笑」属于每一个阶段吗?

  这是值得考虑而且非常重要的一点。第一件要了解的事是:除了人以外,没有其它动物能够笑。笑显示出一个很高的顶峰。如果你在街上看到一只水牛在笑,你一定吓坏了。如果你将它讲给别人听,一定没有人相信,那是不可能的。

  动物为什么不能够笑?树木为什么不能够笑?笑有一个很深的因果关系:只有能够笑的动物才会无聊。动物和树木不会无聊。无聊和笑是相反的两极。只有人是会无聊的动物,无聊是人性的象征。注意看狗和猫,它们从来不会无聊,而人似乎深深地感到无聊,它们为什么不会无聊?为什么只有人会受无聊之苦?你越聪明,你就越会无聊,一个较低的聪明才智就不会那么无聊,所以原始部落的人比较快乐。

  你可以在原始社会找到比文明社会更多快乐的人。甚至连英国哲学家罗素都会感到嫉妒,因为他们是那么快乐,根本就不会无聊。生命是一项祝福。他们很穷、饥饿、几乎不穿衣服,就各方面而言,他们什么都没有,但是他们并不会对生命感到无聊。在孟买、在纽约、在伦敦,每一个人都感到无聊——越聪明、越文明,就越会无聊。

  所以那个奥秘是可以被了解的:你越是能够思考,你就越会无聊,因为透过思考,你会比较——过去、未来、现在。透过思考,你会希望,透过思考,你会问: 「它是什么意义?」当一个人问「它是什么意义」的时候,无聊就进入了,因为事实上任何事情都没有意义。如果你问「它是什么意义」这个问题,你将会感到没有意义,当你感到没有意义,你就会无聊。他们从来不会问: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人生的目的是什么?」他们从来不问,所以他们从来不会觉得它是没有意义的。他们接受他们的现况,他们接受他们目前的生活,因此他们不会觉得无聊。

  人会觉得无聊,笑是解药。你不能够没有笑而过日子,因为你只能够透过笑来扼杀你的无聊。在原始社会,你连一个笑话都找不到,他们没有任何笑话。犹太人笑话最多,他们是世界上最无聊的人。他们一定是如此,因为他们比其它民族得到更多的诺贝尔奖。在过去这整个世纪里,几乎所有伟大的名字都是犹太人——弗罗伊德、爱因斯坦、马克斯,他们都是犹太人。看看诺贝尔奖得主的名单,几乎有一半的诺贝尔奖被犹太人拿走,他们的笑话最多。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犹太人在世界各地都被讨厌的原因,因为每一个人对他们都感到嫉妒。他们所到之处总是在竞争上获胜,所以每一个人都嫉妒他们,整个世界联合起来反对他们、讨厌他们。当你竞争不过某人,你一定会讨厌他。他们拥有世界上最美的笑话,为什么?他们一定觉得很无聊而必须创造出笑话,笑话是无聊的解药。你需要有笑的存在,否则你将会自杀。

  现在,试着来了解笑的运作过程,了解它是怎么发生的。如果我讲一个笑话,你为什么要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它内在的运作过程到底如何?!如果我讲一个笑话,你就会产生一个期望,你的头脑会开始找寻那个结果,但是你无法想象那个结果。笑话向两个层面移动,首先它在一个逻辑的层面上移动,这是你可以想象得到的。如果一个笑话一直到最后都很合乎逻辑,那么就不好笑。突然间那个笑话会来一个急转弯,而变成不合逻辑的,变成某种你想象不到的东西。当笑话转了一个弯,而变成不合逻辑的,那个期待,那个在你里面产生出来的紧张,就突然爆开来,你就放松下来,你就笑了出来。

  笑是一种放松,但是要放松需要先有紧张。故事创造出期待和紧张,你开始觉得现在高潮即将要出现了,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你的背脊骨变得象瑜伽行者那么挺直,你的头脑里不再有思想,整个人都只是在等待,整个能量都移向结论,而你所想象的却没有发生。

  突然间,某种你头脑无法想象的事情发生了,某种荒谬的事情发生了,某种不合逻辑的、非理性的事情发生了。结局是如此的一个转变,逻辑的头脑不可能想到。因此你就爆炸了。已经变成一根柱子的能量突然放松下来,你就透过这个放松而笑出来。人是无聊的,因此他需要笑。一个人越无聊,他就越需要笑,否则他无法存在。

  第三,必须了解笑有三种类型。第一种,当你嘲笑别人,这是最卑鄙的、最低级的,非常平凡而且粗俗,你的嘲笑损及别人,这是暴力的、侵略性的、侮辱的,在深处有一种报复心理。

  第二种,当你嘲笑你自己,这是值得去做的,这是有教养的,一个能够嘲笑他自己的人是有价值的,他已经提升到粗俗之上,他已经提升到低级的本能——恨、侵略和暴力——之上。

  第三种,最高的笑,那是在笑每一个人,不是在笑别人,也不是在笑自己。第三种是宇宙性的,你嘲笑整个情况,在你的眼光里,整个情况是荒谬的。未来没有目的,起点也不是开始,整个存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如果你能够看到整体——如此地浩瀚,如此地广大无垠,没有移向任何固定的目的、没有移向任何目标,有那么多事情在进行,但是没有导向任何地方。过去没有人创造它,未来也没有人结束它,整个字宙都那么美、那么有系统、那么理性地在移动,如果你能够了解这整个字宙,那么你就会觉得想笑。

  我听过关于三个和尚的故事,他们的名字从来没有被提及,因为他们从来不告诉别人他们的名字,他们从来不回答任何事情,所以,在中国,他们只是以 「三个笑和尚」为人所知。

  他们只做一件事:他们进入一个村子,站在市井之间,然后开始笑,人们会突然注意到,他们就开怀畅笑,别人也会受到感染,然后就会有一大群人围在那里,只要看着他们,那一大群人就会开始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后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参加进来,结束之后,他们就再跑到另外一个村子。人们非常喜爱他们,那就是他们唯一的讲道、唯一的讯息——笑。他们什么东西都不教,他们只创造出那个情况。

  他们因此而闻名整个国家——「三个笑和尚 」。中国境内所有的人都爱他们、尊敬他们。从来没有人以那样的方式传道——人生必须只是欢笑,其它没有。他们并不是特别在笑任何人,他们只是在笑,就好象他们了解宇宙的笑话,他们一句话都不讲就将很多喜悦散布到中国。人们会问他们的名字,但是他们就只会笑,因此那就变成了他们的名字——「三个笑和尚」

  然后他们变老了,他们之中有一个死在一个村子里,全村的人都非常期待,因为当他们其中之一过世了,他们一定会哭,这是非常值得一看的,因为人们无法想象那些人哭的时候会是怎么样。

  全村的人都聚集在那里,那两个和尚站在第三个和尚尸体的旁边笑,笑得很尽致,所以村民们就要求:「至少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因此他们首度开口,他们说:「我们在笑,因为他赢了。我们一直都在想说谁会先死,现在这个人打败了我们,我们在笑我们的挫败以及他的胜利,我们生活在一起有很多年,我们一起笑,我们享受互相在一起,我们互相享受对方的‘在’。要给他最后的送别不可能有其它方法,我们只能够笑。 」全村的人都感到很失望,但是当那个和尚的遗体被放在火葬的柴堆上时,全村的人都了解说不仅是这两个人在开玩笑,连那个已经死了的第三个也在笑,因为过世的那个和尚告诉他的同伴: 「不要换我的衣服! 」习惯上,当一个人过世的时候,人们会为他换衣服和洗澡,但是他吩咐:「不要为我洗澡,因为我从来不会不干净,在我一生当中一直笑那么多,所以不可能有不纯物累积在我身上,不可能有不纯物来到我身上,我并没有累积任何灰尘,笑总是年轻和新鲜的,所以不要帮我洗澡,也不要帮我换衣服。」

  为了对他表示尊敬,他们没有帮他换衣服。当他的遗体被放在火堆上,他们突然发现,他在衣服底下藏了很多东西——中国的爆竹!!因此全村的人都笑了,那两个人说:「你这个家伙!你已经死了,但是你再度挫败了我们,你的笑是最终的。」

  当这个宇宙的整个笑话被了解,就会有整个宇宙性的笑,那是最高级的,只有佛能够象那样笑,这三个和尚一定是三个佛。如果你能够笑第二种,那也是值得尝试的,但是要避免第一种,不要有损及别人的笑,那是丑陋和暴力的。如果你想要笑,那么就笑你自己。

  那就是为什么木拉那斯鲁丁在他的每一个笑话和故事里,总是证明他自己是里面最愚蠢的人。他从来不拿别人当笑柄,他总是取笑他自己,也让你来取笑他,他从来不将别人推进愚蠢的情况。苏菲宗派的人说木拉那斯鲁丁是一个聪明的傻瓜,至少你要学他——第二种笑。

  如果你能够学到第二种,那么第三种就离得不远了,不久你将会达到第三种。但是要避免第一种笑,那是可鄙的,然而几乎有百分之九十九,你都是在笑第一种。要嘲笑自己需要很多勇气,要嘲笑自己需要很多自信。对于灵性的追求者而言,即使笑也应该成为修行的一部分。

  记住,不要笑第一种,要笑第二种,而且记得要去达到第三种。

问题:

  当求道者从事于前面三个阶段,是否能够有一些不努力的片刻?在后面四个阶段里,是不是完全都没有努力?是不是有一个点会来到,到了那个点,努力和不努力两者都必须停止?

  首先,即使当努力的时候,也可能有不努力的片刻。如果你的努力很尽致,你将能够瞥见不努力,突然间有一个片刻,那个努力将会消失,会有一个空隙,如果你很有觉知而深入那个空隙,你将能够了解。在此地做静心,我感觉到你们之中有很多人达到不努力的片刻,你们或许没有觉知到,但是要试着去觉知。当你们在作为的时候,有一个片刻会来临,在那个片刻,你会觉得你没有在做它,它好象是一种发生。

  可以由你来发动,当你开始快速、强烈而不规则地呼吸,当然事实上是由你开始发动的,但是你有没有观察过,有时候是呼吸在带领你,那个控制权改变了,现在变成那个呼吸自己在进行,它已经接管了。当你开始做第二阶段,刚开始的时候你需要作一些努力,让你能够疯开来,有时候甚至你必须去发动它、去强迫它、去做些什么,因为其它每一个人都在做。但是你可以注意看,有一个片刻会来到很多人身上,来到这里至少百分之九十的人身上,到了那个片刻,疯狂就接管了,你并没有在做它,而是它在做你,你不是做者,是它自己在移动,那么它就是不努力的。

  当它自己在移动,那是很美的,唯有到那个时候,真正的发泄才会发生。当你在做它的时候,它还不是真正的发泄,你只是在发动它而已,当那个疯狂接管了,而且自己在进行,当那个活动自动在进行,那么它才是发泄,那个被压抑的能量已经开始在运作。在发泄的时候,你或许会开始哭,然后有一个点会来临,到了那个时候,你会觉得那个哭自己在进行,你可以注意看它,它将会继续,不需要去做它,它自己会发生。

  有时候在那个片刻,恐惧会抓住你,因为到时候你会觉得你发疯了。因为直到那个片刻你都在努力,你是主人,所以你并不害怕,你知道你能够停止它,你知道它在你的控制之下,是你在做它。每当你觉得它已经变成自动的,恐惧就进入了,你就会害怕,因为现在你会觉得它或许不停止,它或许会继续下去,那么你要怎么办呢?如果你变得害怕,你将会再度开始做它,那就是为什么你无法注意看不努力的片刻。现在只剩下一天,注意看,而且不要害怕,因为当发泄开始发生的时候,当你变害怕的时候,那才是正当的片刻。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会立刻封闭你自己,然后再度尽一切努力去做些什么,当那是你在做的时候,头脑才会觉得安心,当那是一个发生,头脑就会害怕,所有的不努力都意味着发生,但是你不必害怕,因为任何发生都能够被停止,如果是你发动它的,它就能够被停止,所以不必害怕。

  那就是为什么我坚持说,当我喊「停」的时候,你要完全停止,因为如果当我喊停的时候,你不能够停止,那么它可能会有危险,我不希望你真的发疯,我要你借着将疯狂丢出去而变得更明智,你必须保持控制,但是不要试图这样去做,那是不需要的。这就是法则:如果是你发动它的,那么在深处,你是能够控制的,不必害怕,要让它发生,任何片刻它都能够被停止。

  那就是为什么在第二阶段之后,我总是坚持当我喊「停」,当你听到「停」这句话,你就必须立刻停止,因为那将会使你成为主人。你将会保持是主人,即使当发泄正在发生,你也知道,在任何时间,你都能够随时停止它,一旦你觉知到你能够随时停止它,你就永远不会害怕。

  疯狂存在于每一个人里面,你越是隐藏它,你就越可能受到它的伤害、越可能随时会发疯。如果你发疯,你就不能够成为主人。如果你从来没有去发动它,那么你就无法停止它。你只能够停止那个你有去发动的。如果你没有去发动它,你就无法停止它。

  所以不要继续压抑,因为人的忍受力有一个限度,如果那个量上升到顶点、到沸点、到一百度,那么你就会开始沸腾和蒸发。有很多昨天跟你一样正常的人,今天就进了疯人院,你随时都可能进去。如果你们不允许发泄,你们都可能会发疯,因为现今的文明使得每一个人都累积了很多疯狂在里面,你必须每天将它丢出,而保持清洁、保持纯洁,以便保持头脑和看法的清晰。

  但是如果你知道那个法则:如果事情是你发动的,你就能够停止它。那么你就可以去发动任何事,而你也能够停止它。成为发动的主人,那么在结束的时候你也会是主人,但如果一件事是由它自己开始的,那么你就无法停止它,因为你不知道那个要发动或停止的开关在哪里。

  第二,在后面四个阶段里,是不是完全都没有努力?

  是的,前面三个阶段需要努力,而后面四个阶段不需要努力。如果你努力,你就不会成长,就好象在前面三个阶段,如果你没有努力,你就不会成长,而在后面四个阶段,如果你努力,你就不会成长。在前面二个阶段,努力是有所帮助的,而在后面四个阶段,努力是一种障碍,所以一个人必须去学习努力,然后学习放弃努力,因为有一些事是不能够努力的。

  比方说,你播下一些种子,一些花的种子,努力是需要的,因为种子必须被播种下去,你必须选择土壤,你必须浇水,你必须给予阳光和肥料,你必须安排每一件事,你必须面面俱到,努力是需要的,然后种子就会发芽,你不需要揠苗助长,你不需要将它们拉高一点,如果你拉它们,它们就会死,努力是不需要的。

  当花蕾长出来,不要试图去打开它们,使它们开花,这样做你将会扼杀了整个东西,如果你将未成熟的花蕾打开,那些花将会变得很丑,它将不会有芬芳,而且会看起来很人工化。你可以作很多努力来帮助那棵植物,但是你不需要作任何正向的努力来将花朵打开,它们将会自己打开。当它们自己打开,它们就成熟了,它们已经准备好要表现它们自已,它们的芬芳、它们的美、它们的狂喜将会表现出来。

  灵性修行的情况也是一样,前面三个阶段只是要使那个基础准备好。种子播种下去,每一个情况都准备好,而最后的四个阶段就只是开花的阶段,它们会自己开出花来,不必用你的努力来干涉它们。不要作任何正向的努力,你只要等待,你将会看到你内在的意识每一个片刻都在成长。

  第三,是不是有一个点会来到,到了那个点,努力和不努力两者都必须停止?

  是的,努力是正向的,不努力是负向的,前面三个阶段是努力,再来的三个阶段是不努力。到了第七阶段,也就是最后一个阶段,它两者都不是,它既不是努力,也不是不努力,既不是正向的,也不是负向的,它是越超,第七阶段是超越。明天早上我们就要试着来了解这一点,第七阶段是超越,什么事都不需要,既不需要努力,也不需要刻意去不努力,这两者都必须被抛弃。

问题:

  在关系里面,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去了解是什么?

  这是一个困难的问题,因为除非你能够学习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去生活,否则你就无法了解它。就我们现在的生活,我们都是由过去来生活。如果某人侮辱你,你就立刻反应,那个反应是来自你过去的经验,而不是来自你,它是来自作经验的连锁。

  如果某人以爱来对你,你就会变得更具有爱心,那个爱或许是来自过去的经验,所以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去生活,以及在关系之中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去了解这种情况,唯有当你觉知到过去的连锁而不让它产生作用,它才能够发生。永远都必须由现在来反应,而不要透过过去来反应。

  比方说,某人侮辱你,在过去曾经有很多人侮辱你,在你的内心有一个创伤,透过那些侮辱,你的内心产生了一个创伤,现在这个新的侮辱也会触及你的创伤,然后你就会反应,那个反应是不对的,因为那个创伤并不是由这个人所造成的。如果那个创伤被碰触到,它所产生的痛苦事实上并不是由这个侮辱所造成的,它是由很多侮辱所造成的,因此那个反应是累积起来的,但这是不对的。

  那就是为什么当你反应的时候,别人总是会觉得:「你为什么反应得那么激烈?我并没有说什么。」你也知道:你并没有对某人说什么,而他却觉得受到伤害,他却有了反应,然后你说: 「你误解了我,因为我并没有说任何侮辱你的话,你为什么要这样反应?你疯了吗?」但是你不知道,他有一个创伤,当你触及那个创伤,整个痛苦就对你发出来,那个创伤或许是由很多人所造成的,那个创伤的造成,有些是知道的,有些是不知道的,但那些都已经记不得了,然而整个创伤却针对这个人发出,这是不对的。

  所以,立即的自然反应是怎么样呢?首先他必须将过去摆在一旁,很警觉地看着这个人,好让过去不会遮蔽你。注意听任何他所说的,借着当下的了解来解剖它、分析它,如果你能够等一下,而且静心冥想它,那又会更好。

  有一次,一个女人写一封信给一个美国作家代尔卡耐基。代尔卡耐基在电台演讲关于林肯的事,他在里面所提到的很多日期都错了。那个女人非常喜爱林肯,所以她写了一封非常愤怒的信说:「如果你连林肯最基本的生活传记都不知道,你就不应该上电台,这是对林肯的一种侮辱,如果你的资料不全,那么最好先将资料搜集齐全再开始演讲。」

  代尔卡耐基是一个很有名的人,他写过很多畅销书;他觉得被冒犯了,他非常生气,所以他立刻以同样的口气、同样的愤怒回了一封信,但是时间已经太晚了,仆人已经回家了,所以他就把信留在桌上,想要在隔天早上才寄。

  到了早上,当他正要将它放进信封时,他再看了一次,他觉得:「这太过分了,那个女人并没有象这样写,她不值得我这么愤怒。 」而且,就某方面而言,他觉得她讲得也有道理,所以他就将那封信撕掉,然后又写了一封完全不同的信,在那封信里面并没有愤怒?相反地,他的态度变成感谢她,使他觉知到某些错误,但是之后他想:「如果在十二小时之内有这么大的改变,那么这封信也不必急着寄,我能够再等几天。」

  所以他作了一个实验,他再度将信留在桌上。到了晚上,他再度读它,他想要再改变其中的几个字,他持续这样做了七天,到了第七天,它变成一封情书。代尔卡耐基描述说,那个女人被证明是最好的,是他一生当中最好的朋友之一,如果他的仆人还没有走,而原来那封信被寄出去,那么事情将会变得怎么样,他一定会创造出一个敌人。

  当戈齐福的父亲要过世的时候,他告诉戈齐福:「我只要给你一个讯息,你一定要将它记住! 」当时戈齐福还很小,只有九岁,他父亲说:「我并不富有,所以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只有一句忠言,那是我父亲即将过世时给我的,那个讯息是,如果你生气,不要立刻回答,要等二十四个小时,二十四个小时过了之后,你就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即使你想要去杀那个人,你也可以去杀,但是要等二十四个小时。」

  戈齐福说:「在我一生当中,愤怒从来没有对我造成任何困难,因为我必须等待二十四个小时,而二十四个小时之后,整个事情就会变得似乎很愚蠢,有时候甚至那个引发生气的人也似乎是对的,所以我就跑去谢谢他。我从来没有因为生气而树立任何敌人,生气从来没有在我的人生当中产生任何错综复杂的事。」

  所以警觉在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的关系当中是需要的。警觉是需要的。要警觉!不要让你的过去介入你和你跟他关连的人之间。要变觉知需要花一些时间,因为过去是那么地迅速,它一下子就介入了,没有时间差。某人说了些什么,然后你的过去就马上介入,你就透过过去来解释,因此你必须慢一点,注意看那个人,等一下,吸收任何发生在你身上的事,静心冥想一下,然后由当下来自然反应。一旦你能够很有效率地这样做,一旦你知道了这个钥匙,你就具备了能够让你进入神秘、进入别人神秘的钥匙。

  每一个人都携带着这么一个神秘的本性,但是那个本性对你而言是关闭的。每一个人都能够变成通往神性的门,任何一个平凡的人都是不平凡的。 「那神秘的」就隐藏在表面的背后,但是你需要一支钥匙来打开它。而那支钥匙就是一个片刻接着一个片刻警觉的反应;不是固定式的反应,而是自然反应。固定式的反应是死的——因为他怎么做,你就怎么反应,自然反应是完全不同的。

  我要告诉你一则逸事。佛陀经过一个村子,那一村的人反对他,反对他的哲学,所以他们就聚集在他的周围侮辱他。他们使用难听的话、粗俗的话。佛陀都一直听他们讲,佛陀的大弟子阿南达非常生气,但是他不能够说什么,因为佛陀很安静、很有耐心地在听,就好象他在享受这整个事情,甚至连那些群众都变得有一点挫折感,因为他并没有生气,而且他看起来似乎是在享受的样子。

  佛陀说:「现在,如果你们已经说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因为我必须赶到另外一个村庄。如果你们想要告诉我的事情还没有全部讲完,我过几天还会再回来,那个时候你们可以再继续讲。」

  有人从群众里面喊出:「我们在侮辱你,我们侮辱了你,你怎么不反应?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佛陀说:「这很困难,如果你们想要我的反应,你们来得太晚了,你们至少必须在十年前来,因为在那个时候我才会反应,现在我已经不那么愚蠢了。我了解你们在生气,因此你们才会侮辱我,我看到了你们的愤怒,怒火在你们的头脑里燃烧,我觉得同情你们,这就是我的反应,我觉得同情你们,你们不必要地受到打扰。」

  「即使我错了,你们为什么要那么生气?那没有你们的事。如果我错了,我将会入地狱,你们不会跟我去,如果我错了,我将会为它受苦,你们不会为它受苦,但是似乎你们非常爱我、非常为我着想,因此你们才会生气,你们为了要告诉我一些事而放下田里的工作不做,我觉得很感谢。」

  当他要离开的时候,他说:「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们。在另外一个村子,有一大群人,就好象你们一样,他们带很多甜食要送给我,那是他们村子要给我的礼物,但是我告诉他们,我不吃甜食,他们就把那些甜食带回去。我问你们,他们要怎么处理那些甜食?」

  所以佛陀说:「现在你们要怎么做?你们只有带来侮辱,而我说我不要它们,你们要怎么做?我对你们感到抱歉。你们可以侮辱我,那依你们而定,但是我不要它们,那由我来决定——看我要不要它。 」佛陀说:「我不拿不必要的或没有用的东西,我不想有不必要的负荷,我对你们感到同情。」

  这就是自然反应。如果一个人生气,而你在那里,没有带着你的过去,你将永远会感觉到同情。固定式的反应会变成愤怒,而自然的反应永远都是同情。你将会看透那个人,事情将会变得很清晰——他在生气、他在受苦、他在痛苦、他是有病的。

  当有人在发烧,你不会开始打他,然后问:「你为什么在发烧?你的身体为什么那么热?你的体温为什么那么高? 」你会帮助他脱离发烧。当有人在生气,他也是温度太高,他也是在发烧,你为什么要对它那么生气?他是在生心理的病,而那比任何身体的疾病来得更危险、更致命。所以,如果太太在生气,先生要对她感到同情,他必须用各种方式来帮助地脱离它。如果她生气,你也跟着生气,这简直是疯狂,这简直是发疯。你要看着那个人,你要去感觉他或她处于痛苦之中,而你必须去帮助他。

  如果过去介入,那么每一件事都会弄错。唯有当你处于深入的静心当中,过去才不会介入,否则是没有办法的。只是理智上的了解是不会有所帮助的。如果你深入静心,你的创伤将会被抛弃,你的压抑将会得到发泄,你的内在将会变得越来越清楚,你将会很清晰,你将会变成好象一面镜子。事实上,你并没有任何创伤,所以没有人能够触击它们,那么你就能够看着那个人而自然反应。

  自然反应永远都是好的,而固定式的反应永远都是不好的,自然反应永远都是美的,而固定式的反应永远都是丑的。要避免固定式的反应,而允许自然反应。固定式的反应来自过去,而自然反应是由此时此地来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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