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尋奇蹟
In Search Of The Miraculous Vol.1
第一章 亢達里尼:睡蛇
第一個演講1970年5月2日於那哥爾,印度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來到這裡,或許你們也不知道。我們大多數的人都不知道我們活著是為了什麼,以及我們要去到哪裡,而又為什麼要去那裡。我們不問自己「為什麼?」當我們的整個生命就這樣花費掉,而不去間這些基本的問題,難怪你們都不知道來這裡的目的。或許你們之中有幾位是知道的,但是那個可能性很小。
我們在昏睡的狀態下,在無意識的狀態下生活、走路、看、和聽,以致於我們看不到「那個是的」。我們聽不到那個被說的,我們接觸不到、經驗不到那個從四面八方圍繞著我們的——內外都是。所以如果我們沒有覺知地來到這裡,不知道為何來到這裡,那也是不足為奇的。
我們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活著,我們沒有覺知到我們在做什麼,這種沒有覺知的情況是如此地嚴重,我們甚至沒有意識到我們的呼吸。
但是我很清楚我為什麼在這裡,那就是我想要跟你們分享的。
很多世以來,人類都一直在探詢,在經過了無數世的努力之後,他終於瞥見到了我們所說的喜樂、和平、真理、神、莫克夏、或涅槃——你喜歡怎麼稱呼它就怎麼稱呼它,雖然沒有一句話能夠說出它。在很多很多世之後,一個人才會達成它。所有那些找尋的人都認為在他們找到它之後,他們就可以完全享受它,但他們這樣想是非常錯誤的,他們將會發現,在達成之後,它只不過是一個新的事工的開始,一項新的負擔,沒有辦法休息。
直到昨天為止,他們還很努力地在找它,現在他們卻忙著要拿它跟別人分享。如果不是這樣,佛陀就不會來拜訪我們這個城市,馬哈維亞就不看來敲我們的門,基督也不會來造訪我們。在跟那個至高無上的有了接觸之後,一種新的工作就開始了。事實上,任何在生命中重要的東西,當你找到它,都會帶來很大的喜悅和喜樂,但是當你將它跟別人分享,那個喜悅和喜樂會變得更多更多。一個受到喜樂或神祝福的人會忙著將它跟別人分享,就好像一朵花開的時候會散播出它的芬芳,或是像一朵雲會開始下起雨來,或是一道波浪會衝上去擁抱海岸:同樣地,當某人找到了彼岸的某些東西,他的靈魂就會渴望帶著它的芬芳去到每一個地方,將它散播開來。
我有覺知到我自己,我知道我為什麼在這裡,如果你來這裡也是為了同樣的原因,如果你和我在同樣的層面上會合,那麼我們這個相會可能會很有意義,否則,就像經常發生的,我們之間可能會沒有任何相會,即使我們有碰過頭。如果你來這裡不是和我一樣基於相同的理由,我們之間將不會有會合點,儘管我們的身體是如此地接近。
我想要你看到我現在所看到的,它是那麼地近,我很驚訝為什麼你沒有看到它。有很多次,我都在懷疑,你是故意閉起你的眼睛和耳朵,否則你怎麼可能錯過它?耶穌一再一再地說,人們有眼睛,但是他們不看;人們有耳朵,但是他們不聽。不僅那些瞎子是瞎子,聾子是聾子,甚至連那些有眼睛、有耳朵的人也是既聾又瞎,所以你看不到、聽不到、感覺不到那個非常近的,那個到處圍繞著我們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毫無疑問地,在你的視景裡有某種小小的障礙,那個障礙不大,它就好像在你的眼睛裡有一粒小小的灰塵,它阻礙了你去看整座山。只是一粒很微小的灰塵就能夠使你的眼睛變瞎。邏輯會說,那一定是一個很大的東西才能阻礙你看到一座山。算術會說,阻止你看到一座山的東西一定是比山來得更大的東西,但是事實上一粒灰塵是非常小的東西,我們的眼睛也是很小的。但是因為那個灰塵蓋住了眼睛,所以那座山也就被蓋住了,因此眼睛看不到它。
同樣地,那個阻礙我們內在洞見的並不是像山一樣大的東西,它只不過是一粒小小的灰塵。它就是使我們變瞎而看不到事實的東西,就是因為這個小小的障礙,使我們聽不到所有生命的具理。
當然,在這裡我所說的並不是肉體的眼睛,這會產生很大的混亂。記住,在存在裡面唯有當我們的內在有能力接收真理、掌握真理、接受真理、經驗真理,真理對我們才有意羲。如果我沒有耳朵,我甚至沒有辦法聽到大海的咆哮聲,雖然它是那麼地大聲,那麼地強而有力。即使大海永遠繼續咆哮,我也聽不到。就是因為缺少耳朵,大海的咆哮對我來講是沒有用的,而如果我沒有眼睛,即使陽光出現在我家門前,我也看不到。同樣地,如果我沒有手,我也無法碰觸任何人,不論我是多麼地希望去碰觸他。
有很多人在談論神和喜樂,世界上有無數的經典,成千上億的人在廟裡、教堂裡、或回教寺院裡祈禱和唱詩歌,儘管如此,似乎我們跟神並沒有接觸,或者我們並沒有在我們的存在裡看到祂、聽到祂、或感覺到祂的心跳。它似乎就只是在空談。或許我們繼續在談論神,然後相信說透過談論我們就可以找到祂,或是讓人誤以為我們可以經驗到祂。但是如果聾子談論音符談論很多世,或者瞎子談論光談論永遠,都不會有什麼事發生,他們很可能反而會陷入一個幻象,認為他們並沒有聾,也沒有瞎。透過談論它們,他們可能會相信他們知道什麼是聲音,什麼是光。
我們在地球上到處建造的廟宇、教堂、和回教寺院都很成功地創造出這個幻象、這個欺騙。人們坐在它們裡面和它們的周遭,他們所擁有的除了幻象以外,其他沒有。最多他們就只能夠相信神,但是他們並不知道祂,而相信並不比談論來得更有價值。如果那個談論具有足夠的說服力,我們可能會相信。如果某人強力地辯稱和證明神的存在,而我們無法證明祂的不存在,那麼我們就會覺得被打敗而開始接受神,但相信並不是真知。不論我們如何說服瞎子關於光的存在,他都無法知道光,他也看不到。
在此我了解,「真知」是可能的。
亳無疑問地,在我們裡面有一個中心是蟄伏的,那個中心曾經有克里虛納知道而開始在狂喜中跳舞,也有耶穌曾經知道而從十字架上喊出:「天父,請你原諒他們,因為他們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當然,馬哈維亞也知道這個中心,因為這個中心,喬達摩.悉達多變成一個佛——一個開悟的人。的確有一個中心——一個眼睛或一個耳朵——它還在睡覺。我在這裡特別是要來幫助你們喚醒這個中心。
這裡有一個電燈泡,它發出光照在我們所有人的身上。如果你將那個連接電源的電線切斷,它將會停止發光,雖然那個燈泡仍然保持一樣。如果電流達不到燈泡,原來明亮的速裡將會變成黑暗的。既然沒有通電,同樣的這個燈泡也就無法運作。沒有通電的話,這個可憐的燈泡能怎樣呢?
在我們每一個人裡面都有一個中心,透過那個中心,神就被知道了。但是因為生命力達不到那個中心,所以它是蟄伏的、不運作的、睡覺的。即使你的眼睛是正常而且健康的也沒有用,除非生命力到達了它們,並且使它們活起來。
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由她的親戚帶到我這裡。她愛上了一個年輕人。當她的家人知道了這件事,就阻止他們互相見面,他們甚至在他們之間築起一道牆——一道真正的牆。我們尚未創造出一個在愛人之間沒有築牆的美好世界:她的家人禁止了所有她跟她男朋友的接觸:這個女孩屬於一個非常有名望的家族,她的愛人就住在她家隔壁,他們通常在屋頂上見面,所以她的家人真的築起一道牆來阻止他們的會面。
當那一道牆築起來的那一天,那個年輕女孩突然變瞎了:
剛開始的時侯,她的父母覺得很懷疑,他們以為她在裝瞎,他們嚴厲責罵她,並且威脅要打她,但是威脅也治療不好她的瞎眼。他們去請教醫生,醫生說她的眼睛沒有問題,但是他們同時提出,她並不是裝瞎,她是真的看不到。
醫生說他對這件事無能為力,它是一種心理上的瞎眼。生命力達不到她的眼睛,它被阻隔了,所以她變瞎了,雖然她眼睛的功能並沒有實質上的問題。
然後他們將她帶來我這裡。我試著去了解這整件事。我問她說到底真正是怎麼一回事,在她的頭腦層面有沒有什麼樣的事發生?她回想她的故事說:那個時候我的頭腦告訴我,如果我的眼睛沒有辦法看到我想看的,那麼眼睛的存在是沒有用的,乾脆什麼都不要看。當那一道牆被築起來的時候,這個思想整天縈擾著我,就在那個時侯,我的眼睛變瞎了。甚至連睡覺的時候,我也夢到我變瞎了,因為如果我的眼睛沒有權利去看能夠使它們變高興的人,去看它們最想看的、代表一切的人,那麼乾脆看不到是好的。」
在我們的存在裡隱藏著一個中心,在那裡神被知道了,在那裡我們得以瞥見真理,在那裡我們可以跟原始的生命能量連結。從這個中心我們聽到上天的音樂,那個音樂不需要任何樂器的幫助就可以被創造出來,從那裡你可以嘗到不屬於這個地球的芬芳,它是難以形容的。同樣的這個中心,它不知道有任何枷鎖,它是到達自由的門,到連絕對自由的門。就是這個中心帶領我們到連那個沒有疆界的、沒有界限的、無限廣閭的彼岸,它不知道有悲傷,它就只是喜樂,很多很多的喜樂,無限豐富的喜樂。
但是我們的生命力達不到那個中心,它陷住在到達它的路上,陷住在某一個跟它十分接近的地方。
有需要很清楚地來了解這件事,因為再來的這三天我所說的靜心將會是我們最大的努力——用生命力來達到那個中心。在那裡,花朵會綻放,燈會被點亮,第三眼會被打開,超感應能力會被喚醒。有少數人就是從這個中心來聽到真理或神,或是你要怎麼稱呼它都可以,從那裡,所有的人都有權利看到它。
但是一顆種子並非只因它是一顆種子就必然會變成一棵樹。每一顆種子都有權利變成一棵樹,但是它們常常沒有辦法變成一棵樹。雖然種子具有潛力可以變成一棵樹,但是也必須去種它,並且對它施肥。種子需要破殼、分裂,變成不再是一顆種子,它才能變成一棵樹。唯有當那顆種子經過蛻變,它才準備好可以分解而消失在土壤之中。如果我們將樹木和種子擺在一起,我們很難相信,一顆小小的種子怎麼可能變成一棵大樹,它似乎不可能。
一顆小小的種子怎麼能夠變成一棵大樹,它似乎不可能。每當我們看到像克里虛納或佛陀這樣的人,我們總是會有這種感覺。站在克里虛納的旁邊,我們會覺得不可能像他一樣,所以我們會說:「你是神,而我們只是普通人,我們不可能像你一樣。你是上帝的化身,而我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不管怎麼說就只能在地上爬,我們沒有能力像你一樣。」每當一個佛或一個馬哈維亞經過我們,我們就會向他們頂禮說:「你是上帝的化身,神的兒子,而我們只是非常平凡的人。」如果種子能夠說話,它一定會跟樹說同樣的話:「你是神,面我只是一顆普通的種子,我怎麼能夠像你一樣?」一顆種子怎麼能夠相信有一棵大樹隱藏在它裡面?
但今日的大樹從前也曾經只是一顆小小的種子,而今日小小的一顆種子來日將可能會變成一棵大樹。
在我們每一個人裡面都隱藏著無限的可能性,但是如果我們還沒有覺知到它們,那麼儘管經典或聖人說得再大聲,也無法證明它們的存在。事情就是這樣,因為相信我們所不知道的東西根本就是純粹的欺騙,我們最好是承認我們不知道神存在。
但是同樣真實的,有一些人知道神。另外有一些人知道那些人,他們的整個生命透過它而被蛻變了;他們看到了天上的花朵綻放在他們的周困,但是我們無法只是藉著崇拜他們而擁有它。很不幸地,宗教就只停留在崇拜。但是一顆種子怎麼能夠藉著崇拜一棵樹而變成它?一條河流,不論它是多麼地崇拜大海,也無法變成大海。不論一顆蛋是多麼地崇拜一隻鳥,它也無法在天空中展開它的翅膀。蛋必須打破它的殼,它必須先消失成不再是一顆蛋。當一隻小鳥首度破殼而出,牠根本無法想像自己能夠飛翔。當牠看到其他的鳥兒在飛,牠簡直無法相信牠也能飛。即使當牠的母親在飛翔,即使當母親鼓勵牠去飛看看,牠也會覺得缺乏信心,覺得內心在頰抖,牠會先站在樹枝邊緣匯集勇氣。
一隻從來不知道飛翔的小鳥怎麼能夠相信自己也能夠飛翔,能夠在廣闊的天空中持續一段漫長的旅程?
我知道得很清楚,在這三天裡面,你們也會站在此地松樹的邊緣,懷疑進入那未知的旅程是否可能。不論我如何大聲地鼓勵你們去跳、去飛,你們也不會相信飛翔是可能的。一隻從來沒有飛過的鳥怎麼能夠相信飛翔是可能的?除了很勇敢地「跳」之外別無他法。總是要試一次,你必須在不知道它是什麼的情況下「跳」。剛開始的時候,它必須在黑暗中「跳」。
某人想要學游泳,如果他說,在還沒有學會游泳之前,他不能下水,他這樣說也沒錯。它聽起來好像是對的,好像是合乎邏輯的——在他知道如何游泳之前怎麼能夠下水?但是老師會說,如果不下水就沒有辦法學游泳。這種關於游泳的討論可以一直繼續下去,沒完沒了。答案在哪裡?教練會堅持他一定要先下水,否則不可能學游泳,而他是對的。事實上,學習要從下水開始。每一個人都知道游泳,他們不必學習它,如果你已經學會游泳,那麼你知道它是不必學的。每一個人都知道游泳,但是他不知道如何用方法游泳。唯有在你下水之後,你才會知道方法,你才會得到它的訣竅。剛開始的時候,你在水中會手腳亂動,當你繼續,當你堅持下去,你就會做得更有技巧,每一個人都知道如何揮動他的手腳,但是當你練習了一陣子之後,它就會變得更有技巧,所以那些知道的人會說游泳並不是一種學習,它是一種想起。
所以那些知道的人會說對神的經驗是一種想起。它不是我們今天要去學的東西。當我們知道它的那一天,我們會大聲喊出:「啊!這就是游泳!我們隨時都可以做它,我們以前就知道它,但是我們從來沒有湊足勇氣去跳,我們只是繼續停留在岸邊。」下水是非常必要的,當一個人在它裡面,那個工作才開始。
那個中心就隱藏在我們的腦部——如果你問頭腦專家,他們會說腦部只有非常小的一部分是活躍的,主要的部分仍然保持不活躍,很難說在那個主要的部分裡面隱藏著什麼:即使是一個天才也只不過使用他腦部非常小的一部分,其餘的仍然保持休止狀態,沒有被使用過。腦部是我們所說的超感應能力,或第六感,或第三眼所駐在的地方。這個中心是關閉的、蟄伏的,一旦它被打開了,我們就會看到很多新的生命層面。物質將會消失,神將會出現;形式將會消失,那個無形的將會被顯露出來;形狀將會消失,那個沒有形狀的將會被知道;死亡將會停止存在,到達不朽的門將會打開。但是目前那個可以看到不朽的中心是關閉的。要如何來活化那個中心?
就如同我所說的,只要電流達不到燈泡,它就無法發光,但是通電之後,燈泡就會亮起來。那個燈泡一直都在等待電流達到它,但是電流無法自己顯現光亮,即使它在電線裡面跑得很快,它也需要燈泡。要有光顯現的話,電流和燈泡都同樣需要:生命力在我們裡面,但是除非它到達那個中心,否則它無法顯現它自己。
我們只是名義上活著,你認為光是呼吸就是生命嗎?生命只是由生和死所組成的嗎?或者它只是在你死後留下幾個孩子?
不,甚至連機器都可以做到這樣。如果不是今日,來日機器將可以做它。小孩將會在試管裡出生。小孩、年輕人、和老年人都是機械過程。當一部機器被製造出來,它會經歷過它的青年和老年。每一部機器都有它的孩童時代、青年、和老年。甚至當你買一個手錶,它也會有保證說它將會走大概十年。手錶會年輕,然後變老,然後死掉。每一部機器誕生,它會存活,然後死掉,所以我們一般所說的生命並不會比一部機器來得更多。
真正的生命是一件非常不同的事。
如果這支死的燈泡不知道電流,它一定會認為就像它現在這樣就是生命。當一陣強風吹動著它,讓它搖動,它就會說:「我是活的,因為我被推著動。」燈泡會認為這就是它的生命。但是如果燈泡會說話,當電流首度達到它,它會怎麼說?它會說:「真的是不可思議!我不知道發生在我身上的是怎麼一回事。在一個片刻之前,我充滿著黑暗,但是現在我全身發光,光線發射到所有的方向。」當一顆種子長成一棵樹,它會怎麼說?它會說:「我不知道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麼,它是無法言論的。我以前是一棵小樹,現在我不知道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發生在我身上的事跟這個同樣地難以描述。
所以那些達成神的人不會說他們本身達成了,他們就只能說他們在那個曾經是的和他們所變成的之間找不到任何連結。他們說:「以前全部都是黑暗,現在全部都是光;以前我們全部都是荊棘,現在我們全部都是盛開的花朵。那個時候我們是冰凍的死亡,現在我們是流動的生命。」他們會說:「不,不,我們並沒有達成,我們並沒有達成。」那些知道的人會說:「這全部都是祂的恩典,它是透過祂的恩典而發生的,而不是透過我們的努力。」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努力是沒有用的。當你達成神的時候,你會覺得那是祂的恩典,這的確是這樣,但是要達到那個恩典,一個很努力的旅程是需要的,那個努力是什麼?
就某個角度來講,那個努力是很小的,但是就另外一個角度來講,它卻是很大的。說它很小是因為那個中心並沒有離得很遠,能量儲藏的地方離眼睛可以打開來看生命的地方並沒有很達,它幾乎就只有兩、三英呎的距離不到,畢竟我們的身高也只不過五、六英呎,所以我們整個生命的結構就限制在這五、六英呎裡面,整個設置就侷限在這個小小的範圍之內。
生命力儲存的空間就好像是一個池子,在靠近性的中心,那就是為什麼那個能量被稱為,亢達里尼(Kundalini),因為它跟印度文的池子(Kunda)這個字的音很像。另外一個被稱為亢達里尼的原因是它看起來好像一條在睡覺蜷曲的蛇。如果你看過一條在睡覺的蛇,你就會知道它是如何蜷曲起來,傘狀的頸部蓋在上面,但是如果你打擾了在睡覺的蛇,它就會醒過來,解開蜷曲的部分,抬起它的頭來。這個能量被稱為亢達里尼也是因為生命的池子或生命的種子剛好就位於靠近性中心的地方,生命就是從這裡擴散到所有的方向。
把這件事記住是好的:我們從性裡面所得到的歡樂並不是性的歡樂,它事實上是來自那個生命能量的池子隨著性的震動。那個睡蛇稍微被性行為所移動,我們認為它是生命的整個歡樂。當整條蛇被喚醒,它會流過我們的整個存在而到連最終頭腦的中心,我們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完全不知道它。
我們生活在生命階梯的第一階。還有另外的階梯,更偉大的階梯,可以通往神那裡。就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在我們身體裡面那個二、三英呎小小的距離是一個非常長的距離,它是自然和神之間的距離,是物質和靈魂之間的距離,是昏睡和清醒之間的距離,是死亡和不朽之間的距離。那個距離非常長,但是在我們的存在裡面也有一個小小的距離我們可以在靜心中跨越。
如果你必須喚醒那個睡在你裡面的能量,你必須知道得很清楚,它並不會比真的去打擾一條睡蛇來得更不危險。事實上,打擾一條睡蛇並沒有那麼危險。它之所以沒有那麼危險是因為有百分之九十七的蛇根本是沒有毒的,所以在一百條蛇裡面有九十七條,你可以跟牠們玩,牠們是無害的。如果有人被咬而致死,他的死並非真的是因為被咬,而是因為他們認為被毒蛇咬了。這些蛇是沒有毒的,所以有百分之九十七的蛇並不會致人於死,雖然有很多人死於被蛇所咬,他們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們相信一個人在被蛇咬之後一定會死。當一個信念抓住一個人,它就會變成事實。跟真正有毒的蛇玩在一起並沒有那麼危險,因為在最差的情況下,牠們也只能剝奪你的身體。但是當你去玩那個我所說的亢達里尼的力量,那就真的是很危險,沒有比這更危險的事,沒有一種危險會比這種危險來得更大,但這個危險是什麼?
這也是一種死。如果你內在的能量被喚醒,那麼現在的你會死掉,然後一個全新的個人會誕生——一個你以前從來沒有醒悟過來的個人。就是這個恐懼在阻止人們變成具有宗教性的;就是同樣的這個恐懼,如果它抓住一顆種子,就會阻止它變成一棵樹。現在面對一顆種子最大的危險就是它將會被埋在土裡,它將會被澆水和施肥,然後種子的形式會死掉。當一顆蛋成長,然後破殼,它也會面臨同樣的危險,蛋的形式必須死掉,然後變成一隻鳥。以同樣的方式,我們處於某種東西即將要誕生的先前狀態,我們就像一顆蛋即將要變成一隻鳥,但是我們將蛋視為一切,然後在它裡面舒適地安頓下來。
當這個能量產生,你將不復存在,你是不可能存活的。如果你害怕,你的命運將會成為卡比兒在一個很美的對句裡所描述的——卡比兒曾經說一件很美的事,他說:「只有那個深深地潛入海底去找尋的人才能找到它,但我是一個傻瓜,因為我一直坐在岸邊,雖然我也是在那裡找尋。」當有人問卡比兒,為什麼他一直坐在岸邊,他說:「只有那個深深地潛入海底去找尋的人才能找到它,但我是一個傻瓜,因為我害怕被淹死,所以一直坐在岸邊。」
任何想要找到它的人都必須深入去找尋,重要的是要準備好被淹沒,要準備消失。如果它必須用一句話說出來——雖然它並不是一句好聽的話——它就是死亡,準備一死。那個害怕被淹死的人當然可以活著,但是他只會以一顆蛋活著,他永遠無法變成一隻飛翔的小鳥。那個害怕被淹死的人當然可以活著,但他將只是以一顆種子活著,他將永遠無法變成一棵樹,讓成千上萬的旅者在它的樹蔭底下休息。但以一顆種子活著是值得的嗎?它一定比死亡來得更差。
所以,會有一個很大的危險,那個危險就是:原來的我將不會存活。當那個能量被喚醒,我將會完全被蛻變。新的中心將會被喚醒,一個新的個體性將會浮現,新的經驗將會發生——每一樣事物都將會是新的。如果你準備迎接新的,那麼你必須鼓足勇氣跟舊的分離。
但是那個舊的以每一種方式緊緊地抓住我們,它強而有力地束縳著我們,使生命力抬不起頭,無法向上提升。
到達神的旅程真的是一個進入不安全的旅程,但是生命和美的花朵只有在不安全當中才會開花,所以我必須告訴你們關於這個旅程幾件重要的事,以及幾件不是那麼重要的事。
首先,我希望當我們明天早上在這裡聚會,開始走上喚醒生命力的旅程,你將會毫無保留地睹下每一樣東西。這將不是一個小的睹局,只有那個睹下一切的人會贏,即使你只保留一點點,你都將會輪掉它。種子不可能保留它的一部分而只讓其餘的部分變成一棵樹。如果種子死掉,它是全部死掉,如果它要保存它自己,它也會全部保存,沒有部分的死。所以,即使你只是保留一點點,整個努力都將會被浪費掉。請你完全放開來。有很多次,當一個人只是稍微退縮,一切就都失去了。
我聽說,當科羅拉多州第一次發現金礦的時候,所有的美國人都衝到那裡去。消息傳開來說,如果你買一塊地,你就會在那裡發現黃金,於是人們開始在科羅拉多州買地。有一個大富翁寶掉他所有的財產,用那些錢在科羅拉多州買了一整座山,並且裝上了很大的機器來開採金礦。當其他一些小人物在他們的一小塊地上採金礦,這個富翁藉著高科技的幫助在整座山睹下大規模的採礦。
他和他的部屬很努力地工作,但是一點黃金都沒有挖到。他開始恐慌,因為他已經睹下了他所有的財富在這個冒險上,他非常害怕,所以他告訴他的家人說他們已經毀了,他已經浪費掉他所有的財富,但是完全看不到金子。
然後他在報紙上刊登了一則廣告說他想要賣掉那一座山和那些挖礦的機器。他的家人說:「但是有誰會想要來買呢?每一個人都知道那座山沒有黃金,你已經浪費了好幾百萬,而一點成果都沒有,會同意買它的人一定是一個瘋子。」但是那個人說:「誰知道?或許有另外一個像我一樣的人。」
果真有一個買主前來。那個大富翁覺得想要警告那位買主,說他這樣做是一個瘋狂的冒險。但是他沒有辦法鼓足勇氣,因為怕那座山賣不出去。就這樣,那座山終於賣出去了,但是在交易完成之後,他告訴那個買主說:「你似乎真的是一個瘋狂的人。你難道不了解說在那座山毀了我之後,我才想要將它賣出的?」那個人說:「你無法說人生將會變成怎樣。或許在你所挖的地方沒有黃金,但是你怎麼能夠說甚至連你沒有挖的地方也沒有黃金呢?」那個大富翁點點頭說:「我無法這樣說。」
奇蹟果然發生了,有時候它是會這樣發生的。金礦就在先前那個主人放棄不挖的表面底下一英呎的地方發現。當先前那個主人知道說整座山都充滿了黃金,他變得更加懊惱。他去拜訪那個新的主人,並且恭賀他的幸運,但是那個人說:「那不是幸運的問題。你並沒有全然投入。你在挖得差不多之後居然放棄了,你應該再挖深一點。」
像這樣的事情在我們的生命中每天都在發生。我知道有很多人在尋找神,但是他們的找尋不夠徹底,他們並沒有全然投入,然後他們面臨失望。有很多次,他們就只差那麼一點點而錯過了神性;當神就在離他們只有一英吋遠的地方,他們卻掉頭回來。有時候我很清楚地看到當一個求道者幾乎快達成的時候卻退了回來。
所以要記住,你們必須毫無保留,甚至連省下一點點都不行,你們必須將你們的一切全部賭下去。事實上我們可以付出多少來求得神呢?但是我們甚至連這個都很吝嗇,不,吝嗇是不行的。吝嗇的人無法進入神性的門,在那裡我們必須賭下我們的一切。並不是說我們有很多可以給,問題不在於我們有什麼,問題在於我們是否睹下我們的一切。因為當我們賭下了我們的一切,我們才會碰觸到生命力所駐在的中心,從那裡它會開始向上移。但是為什麼我要堅持全部睹下去?
事實上,唯有當我們將所有的能量都投入靜心,才會需要用到儲藏車裡的能量,換句話說,儲存的能量才會被喚醒來幫助我們。唯有到那個時候,生命力才會開始產生,在這之前是沒有辦法的。直到那個時候之前,它一直都睡在池子裡。只要我們有一部分的能量沒有被使用,我們都還必須依賴它。唯有當我們一點能量都沒有,儲存在我們裡面的能量才會被用到。唯有當我們睹下我們的一切,那個中心才會被活化。唯有到那個時候,它才會急著向儲藏車、向那個中心抽取能量,否則是不行的。
比方說我叫你們跑步,然後你們開始跑步,之後我叫你們用全力去跑,你們又用更多的力量去跑。但事實上你們還沒有用你們全部的力量去跑,雖然你們自己認為你們已經用了全部的力量在跑。明天你必須去參加一個長跑比賽,然後你發現你跑得比以前更快,你的速度增加了,因為比賽的關係,所以你傾全力去跑,但即使是這樣也並不全然。明天有人拿著一把槍來追你,你用最快最快的速度跑,甚至連你自己都會感到驚訝,你並不知道自己可以跑得那麼快,現在你是在為你的生命而跑。這個能量來自哪裡?這個能量也是你的能量,只是它平時睡在你裡面。
但即使是這個能量對靜心來講都還不夠。即使當你被一個搶手追逐,為你的生命而跑,你還是沒有用上你全部的能量在跑。在靜心當中,你需要睹下比這個更多,你必須睹到你的極點。當你碰觸到你將你的整個能量都壓入行動的點,你就會發現你跟某種其他的能量有了連結,某種隱藏在你裡面的能量開始甦醒過來。
很確定地,你將會經驗到這種特別能量的甦醒。你將會感覺到在你下面靠近性中心的地方,有某種能量開始向上竄升,這個能量就像燃燒的火一樣地熱,而同時又像清晨的微風一樣地清涼。它就像一根尖銳的刺,同時又像一朵花一樣地柔軟。
當那個能量向上竄升,有很多事會發生。當那個能量往上移,請不要在任何一個點抑制你自己。使你自己完全放開來,就好像一個人將他自己交到河流的手中,只是隨著它的流漂浮。簡言之,「放開來」就是那個鑰匙。
再來第二件事。首先你必須睹下你的一切,當你全部賭下去之後有某些事會開始在你身上發生,你就將你自己完全交在那個「某些事」的手中。這是第二件事。放開你自己,只是漂浮,就好像一個人漂浮在水面上,只是漂浮。不論那個河流要帶領你到哪裡,你都必須準備好跟著它走。到某一個程度之前,你必須引發它,但是當那個能量被喚醒,我們只要將我們自己交在它的手中,我們必須放開我們自己:更高的力量已經接管了,我們已經不再需要擔心。我們必須只是漂浮。
第三,隨著這個能量的往上竄升,有很多事會發生。當它們發生的時候,請你不要害怕,因為新的經驗是令人驚嚇的。當一個小孩子被生下來,當他從他母親溫暖而舒適的子宮出來,他會有驚嚇,心理學家稱之為創傷性的經驗,那是一個小孩子永達無法忘記的經驗,它在他的一生當中都會縈擾著他。小孩對新事物的恐懼從他出生時就開始了,因為他在母親的子宮裡有九個月的時間遇著一種完全安全的生活。他完全沒有任何煩惱,他不必為他自己呼吸、吃東西、哭泣、或做任何事,所有的事都由母親來做。小孩處於一種完全休息和舒適的狀態。一旦從母親的子宮出來,他會碰到一個全新而且奇怪的世界。這是生命的第一個衝擊,就在這裡,在這個生命的第一個門階,恐懼就抓住了他。
那就是為什麼每一個人都害怕新的事物,他們容易執著於舊有的東西,而害怕新的東西。那是我們生命中的第一個經驗——我們經驗到新的事物使我們陷入很大的麻煩。母親的子宮比起這個世界是一個好太多的地方,那就是為什麼我們在日常生活中所使用的東西都是模仿母親的子宮所設計出來的。我們的坐墊、沙發、汽車、和起居室等都是模仿母親子宮的型式所設計出來的。我們試著將它們做得像子宮一地舒適,但是我們並沒有真的成功,所以從母親的子宮出來的第一個經驗是害怕新的事物。
亢達里尼或原始能量甦醒的經驗是一個新的經驗,它比小孩來到這個世界的經驗更是新的,因為小孩出生的經驗是屬於身體層面的,而亢達里尼的甦醒是發生在靈魂的層面,所以它是一個全然的新生。就是為了這個原因,我們稱經歷遇這個經驗的,——為婆羅門。婆羅門是一個二次生的人,他也被稱為「杜維傑」(Dwij)——一個二次生的人。
所以當那個能量甦醒過來,第二次出生就發生了。在這個出生當中,你是兩者——你是那個母親,你也是那個小孩。你是兩者在一起,所以你將必須去經歷雙重的受苦——小孩出生的痛苦和不安全感的創傷,兩者一起發生。為了這個原因,它可能是一個令人驚嚇的經驗。除了不安全感的創傷之外,你也必須跟母親一樣,去經歷小孩出生的痛苦,因為在這裡你是母親和小孩結合成一個。你誕生了,但是沒有分開的母親,也沒有分開的小孩。你出生,同時你也生出;你的出生是透過你而發生,所以那個痛苦很可能是非常劇烈、非常強烈的。
我曾經接收到這樣的抱怨,說有人在靜心的時候又哭又叫又喊的,他應該要節制一點。不,要讓他又哭又叫又喊的。只有他知道什麼事發生在他的內在。有一個女人在生小孩的時候大哭,另外一個女人,她從來沒有生過小孩,跑來跟她說:「為什麼你又哭又叫的?如果小孩要生出來,就讓他生出來,為什麼要哭泣和呻吟?」這個女人可以這樣說,因為她從來沒有經歷遇生小孩的痛苦。男人從來不知道女人在生小孩的時候必須忍受什麼樣的痛苦,他們甚至無法想像,他們沒有辦法感覺到它。
但是在靜心當中,男人和女人是一樣的,就某種意義而言,他們都將成為母親,他們都將生出新的,所以痛苦不需要歷抑。如果有人在地上滾,又哭又叫的,不需要壓制他。不論發生什麼事都必須讓它自由發生。放開它,不要壓抑它。任何經驗都可能。或許有人會覺得他在空中浮起,另外一個人會覺得他在膨脹,還有另外一個人或許會覺得他在萎縮。各種不同的新的經驗都是可能的,我不需要列舉它們。有很多事可能會發生,任何新鮮的事都可能發生,每一個人的經驗都會不同,所以你們不需要擔心和害怕。
如果有人想要表達什麼意見,他可以在中午的時候私下來找我談。不要在你們之間互相討論。為什麼不希望你們之間互相討論有一個理由,因為發生在一個人身上的情況可能會跟發生在另外一個人身上的不一樣。如果你跟別人分享你的情況,而他並沒有跟你有同樣的經驗,他可能會笑你,說你瘋了。每一個人都有他自己的衡量標準,因此每一個人都認為他是對的,而別人是錯的。即使別人不笑你,他也會不信任地告訴你說他並沒有經驗到任何像這樣的事。
這個經驗是非常個人而且主觀的,所以最好不要跟其他任何人討論,甚至不要將它吐露給他的太太或先生知道,因為在這方面並沒有兩個人是非常接近或親近的。在這方面,沒有一個人可以很容易地了解別人;在這件事上面,了解是非常困難的,任何人都可能會說你是瘋狂的。他們連對耶穌或馬哈維亞都會這樣說,更何況是你。當馬哈維亞光著身子站在街上的那一天,他一定被說成瘋子。馬哈維亞知道赤棵對他來講意味著什麼,但他還是被說成瘋子。
所以,一定不要拿它跟別人討論。而且,當你跟別人講,他很可能沒有那個智慧可以保持沈默,他會立刻說些什麼。這個「什麼」可能會影饗到你的經驗本身。他的評語可能會變成一個暗示,它可能會成為你新的經驗的阻礙。所以任何發生在你身上的事,你都必須直接跟我討論,而不要跟其他任何人討論。我就在這裡,所以你可以將你的問題跟我討論。
你們明天早上來這裡靜心之前可以喝一些液體的東西,比方說茶或牛扔,但是不要吃固體食物。不要吃早餐,茶、牛奶,或任何液體的東西都可以。如果可以不喝茶或牛奶更好,它會使靜心的工作進行得更容易。你們必須在預定的早上七點半之前五分鐘到達。
如果有必要的話,在七點半和八點半之間我們會有一個討論。我已經決定要作討論而不是作演講,因為演講是非常不個人化的事。在演講當中,你似乎並不是在對任何人講話,它就好像在對風講話。所以明天早上你們要跟我坐得很近,而不是坐得遠遠的,盡可能跟我坐近一點。關於我今天所說的,你們可以問任何問題,我們會討論它們一個小時,然後在八點半和九點半之間我們會靜坐。
記住,你們要空著肚子來靜心,不要吃任何固體的食物。如果你們甚至可以不要喝液體的東西,那又更好,但是不要強迫你自己捱餓。如果你沒有辦法什麼東西都不吃,那麼就喝一些類似茶或牛奶的東西。
同時要記住,你們要穿著寬鬆的衣服來,同時要洗好澡。不可以不洗澡就來,洗澡是一定要的。衣服必須盡可能寬鬆,一點都不可以緊,甚至連腰帶都不可以緊,全身上下包括腰帶都必須是鬆的。當坐著靜心的時候,要使你的整個身體都變得很鬆、很放鬆。甚至連我們的衣服都對我們的身體和心理造成很多危害,它們創造出很多障礙。當某種能量開始往上竄升,衣服會在各個層面上造成障礙。
另外一件必須記住的重要的事是:在靜心開始的半個小時之前,你必須保持沈默。有些可以做到的朋友必須在這三天之內保持禁語,他們必須完全緘默。另外的朋友必須不要打擾到他們的禁語,越多人禁語越好。如果一個人能夠全程保持禁語,那是很好的,沒有比這個更好的。
如果你沒有辦法完全禁語,那麼就儘量少說話。盡可能使用較少的語言,就像你在發電報一樣。當你在發電報的時候,你必須使用最少的語言,比方說十個字或八個字,因為你每一個字都必須付錢。即使是在生活當中,你每一句話也都必須付錢,話語真的是很昂貴,所以那些無法完全禁語的人必須儘量少說話。
同樣地,感官的使用也必須減至最少。比方說,要越來越少用你的眼睛。當使用眼睛的時候,要降低視線到地面上,或是提高視線看天空。可以看海,但是儘量少看人,因為我們大多數的心理達結都是由人的臉所形成的,而不是由樹木、雲、和海所形成的。看看樹木、雲、和海,它們並不會使你產生任何思想。但是人的臉會立刻引發出你腦中的各種思想。當你在走路的時候,要將你的視線往下壓,使它侷限在只看到你前面四英呎的地方,眼睛保持半睜半閉,好讓它們可以集中視線在你的鼻子上,那俅就夠了。同時也幫助別人盡可能少看少聽。
像收音機這樣的東西必須關起來,它們不可以在靜心營的期間使用,也不要讓報紙進入到這個營區裡。
你讓你的感官有越多休息越好,你休息越多就能夠保存越多的能量,那些能量可以用在靜心上,否則你會把你自已弄得精疲力竭,我們大多數人都是如此,就好像用完的卡帶。我們在二十四小時之內完全耗盡我們的精力,一點都不剩。晚上睡覺的時候可以省下一些精力,但是一早起床之後就又開始揮霍了,看報紙,聽收音機,那個精力的浪費就開始了。我們沒有節約能量的觀念,我們不知道該如何省下很多能量。
靜心需要很多能量,所以如果你不保存能量,不久你就會感到疲倦而精疲力竭。有的人告訴我說他——在做了一個小時的靜心之後感到很疲倦,但那並不是因為靜心的綠故,真正的原因是你已經浪費掉所有的能量,你活在那個精疲力竭的點上。當你只是集中眼睛在看一樣東西,你不知道這樣做你已經在消耗能量。當你調整你的耳朵去聽某些東西,你也是在消耗能量,甚至當你在思考,能量也在消耗。當你在講話的時候,能量也在消耗。不論你做什麼都必須耗費能量。然而在晚上的時候,我們可以省下一些能量,因為其他的活動都停擺了——雖然還有一些能量會消耗在作夢,但那是不同的。晚上可以省下一些能量,所以在早上的時候我們會覺得很有活力。
所以在這三天裡面,你們必須保存能量,好讓它可以完全用來靜心。我把所有的指示都告訴你們,所以在接下來的這三天,我可以不必再重覆。
在我們的課程上,我們下午有一個小時的寧靜,在那個小時裡面都不可以講話。在演講的時候我透過話語來跟你們溝通,在下午三點到四點之間,我會透過寧靜來跟你們溝通,所以你們所有的人都必須在下午三點鐘來到這裡,任何人都不可以在三點之後才來。遲到的人是一種打擾,他們是真的有傷害。我會坐在這裡,但是在三點和四點之間你們要做什麼?
你們必須記住兩件事,第一:每一個人都必須坐在看得到我的地方」並不是說你必須看著我,而是你必須找到一個看得到我的地方坐下來,然後閉起你的眼睛,如果你們有人喜歡將眼睛睜開也可以,但是如果能夠把眼睛閉起來是比較好的。
這一個小時的寧靜只是在等侍那個未知的。你不知道誰會來,但是他將會來;你不知道你會聽到什麼,但是你將會聽到;你不知道你會看到什麼,但是你將會看到。你將靜坐一個小時,只是等侍那個未知的客人,他是你從來沒聽過也沒看過的。你可以坐下來或躺下來,隨你喜歡,但是要具有接受性,變成接受性本身,整個小時都要保持這樣。成為被動的,但是要對「那個是的」或「那個即將發生的」具有接受性,讓它發生。成為被動的,但是要保持警覺和等待,清醒地等侍。透過寧靜,我將會試著傳連給你我必須說的事,或許你可以透過寧靜來了解那些透過話語你無法了解的東西。
然後在晚上的時侯,我又會回答任何你們可能必須問的問題,接下來又會有一個小時的靜心。
如此一來,我們在這三天之內將會有九次靜坐。就從明天早上開始,你就必須開始全力以赴,所以到了第九次,也就是最後一次的靜坐,你將會真的是用上了你全部的力量。
但是剩下來的時間你要做什麼?
你必須保持緘默。只是藉著避開講話,就有很多麻煩會被解除。那裡有一個海灘,去到那裡,躺在沙灘上聽海浪聲。即使是在晚上,如果能夠的話,可以帶著你們的墊子,靜靜地睡在沙灘上。你也可以睡在樹下,但是要單獨一個人,不要朋友或家人聚在一起。有一些人很容易就聚在一起瞎混,要遠離他們,保持單獨。要知道在這三天裡面你們每一個人在這裡都是單獨的,因為如果你要跟神相會,你只能單獨去,沒有人會跟你去。你們每一個人都必須知道,你是孤獨的求道者,你必須單獨一個人去,那是一個單獨去到單獨的旅程。所以要單獨——單獨到最大的程度。
現在記住這個最後的指示:不要抱怨,任何事都不要抱怨。在這三天裡面,所有發生的事都要完全接受。當然,蚊子將會得到一些東西,但是你將會得到更多更多。如果食物不對,它將會偏害你的身體一些,但是如果你抱怨它,它將會傷害你很多。這是有原因的——一個抱怨的頭腦永遠沒有辦法平靜。我們的抱怨是微不足道的,但是我們的損失卻很多,所以不要抱怨。在這三天裡面,要知道得很清楚,完全不要抱怨,是怎麼樣就是怎麼樣,不論它是怎麼樣,它就是這樣,完全接受它,那麼這三天將會很棒:如果在這三天裡面,你不計較這些小事,你高高興興地接受每一件事,那麼在你生命中未來的日子裡,你將會停止任何抱怨,因為之後你將會知道,不要抱怨的生活是多麼地和平和喜悅。
在這三天裡面,要放棄所有的小事。
如果你們有任何問題,可以在明天早上帶來。當你問問題,要記住它是屬於大家共同利益的問題,你可以問任何來自你的心和頭腦而且你認為有必要的問題。
我告訴過你們我為什麼在這裡,但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在這裡,但是明天早上跟你們見面的時候我希望你們來這裡的理由跟我是一樣的。平常我們的習慣是非常醜陋的。甚至當一個佛出現在我們的門口,我們也會覺得想要叫他走開,因為我們預設每一個人都是來要東西的。所以當有人是要來給東西的,我們也會叫他走開,這麼一來就鑄成了大錯,真的是一個大錯!我希望你們不要犯同樣的錯誤。
在這三天裡面,你們在這裡必須創造出一個氣氛,好讓某些真實的事能夠發生,那是可能的。要創造出這樣的一個氣氛必須仰賴你們每一個人。在這三天裡面,這整座松樹林可以被充滿神秘的能量。所有的樹木,每一粒沙,海洋、和空氣,都能夠充滿著新的生命力,我們所有的人都能夠在它的創造中合作。
記住,任何人都不可以阻礙它的進行。在此的每一個人都不能只是旁觀者,不要怕別人會怎麼說,那麼你就可以到達那至高無上的,那麼你就不必重覆卡比兒的話,你可以說:「我不害怕,我『跳』了。」
感謝你們懷著那麼多的愛靜靜地聽我講。我向駐在你們每一個人裡面的神鞠躬,請接受我的敬意。
| 上一章 | 目錄 | 下一章 |